夜幕降临, 天色朦胧,弯弯的月牙穿过薄薄一层云雾悬挂在东边, 月光像是笼罩着一层浅黄色的清辉,柔和而静谧。
偌大的寝殿静悄悄,依稀听到淅沥沥的水声, 若隐若现。
良久,一只白皙修长的纤纤玉手撩开浴室的纱幔, 只见那玉手嫩白, 指节如青葱般纤细透明光滑, 空气中也因这一撩幔氤氲着清甜的玫瑰香。
香香一手撩着纱幔,探头朝着寝殿望了望,空无一人, 她清润姣好的秋瞳颤了颤,说不清漫上心头的是失落还是庆幸。
她着一身胭脂色轻薄亵衣,周身还氤氲着轻薄湿润的水汽, 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如同瀑布披散在肩头,更趁得她雪肤冰肌、眉目如画。
香香垂眸敛去眼中的思绪, 莲步轻移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旁的棉巾漫不经心开始绞头发, 她侧头双手拧在如瀑青丝上, 抬眼望到了梳妆镜中的女子。
镜中的女子,肤如凝脂,姣好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不画而黛, 一双杏瞳翦水含情波光潋滟,琼鼻秀挺,樱唇饱满不点而红,看着明眸皓齿,美如墨画。
香香手顿了一下……这都是别人夸奖过的相貌,她自小在这些溢美之词中长大,早已习惯了自己的容貌,却是第一次真真得这么端详自己。
她伸出如玉的指尖在铜镜上轻轻摩挲,目光变得有些迷茫和朦胧,铜镜被她指尖氤氲温润的湿气划出一条水痕。
“吱——”开门声响起,香香手指像是被灼烧般迅速收回。
她将手指背在身后局促得朝着门口望去,小脸蓦得有些莫名的发烧发热,她站起身小声轻轻道:“夫……夫君。”
“嗯。”顾恩泽轻轻颔首,见香香周身还氤氲着水汽也没有太多惊讶,他闪了闪眸子轻声道:“我去沐浴。”
“嗯。”香香不知为何像个提线木偶一线呆呆得转身,注视着顾恩泽朝着寝殿内的浴房走去。
等顾恩泽进入了浴房,她坐在梳妆台上慢吞吞拧着自己的秀发,听着内室“淅沥——淅沥——”的水声,直觉面颊越来越红,越老越烧,整个人都像要沸腾了一样。
听着屋内的水声渐消,她“腾”得一下子站起身,目光水泠泠雾煞煞局促得朝着室内环视,眸光闪着羞赧,不知何处容身。
“哒——”听着浴室内的水声已经消失,甚至响起了一声轻轻的脚步声,香香双手捂着发烧发红的雪腮,拔腿朝着室内的拔步床跑去。
她爬上床,撩下两侧的床幔,伸开大红百子千孙被躲进去,被角蒙住头:“唔——”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就是突然觉得特别害羞,特别羞赧,局促万分不知如何去面对沐浴后的顾恩泽,她像只不安的小蜗牛蜷缩在自己的城堡里。
“哒——哒。”顾恩泽歪头拧着发丝缓步出来,见着空荡荡的寝室他神情一顿,倏尔恢复正常。
他不紧不慢走过梳妆台,走到了寝殿最东侧的书架前,他拿起一卷书卷,坐在了窗台前阅读。
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他着一身素白的轻衫手持书卷,神情清冷内敛,眸光认真,瘦削俊秀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出尘遗世独立。
香香不安得缩在被窝里,初时会不安得微微有些发抖,双颊发烧,听到顾恩泽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将身子面朝墙面,被子裹得更紧些。
她悄悄扯住自己胸前的亵衣,连耳垂也微微有些发烧,她不知如何与顾恩泽坦诚相对,昨日和今早的贪欢是冲动作祟,那时她怕得要死,唯有顾恩泽的怀抱给她安全感。
而现在,在这寂静安闲的深夜,香香捂着自己发烧的脸颊,她不知如何开始……
夫妻间的耳鬓厮磨、伦敦欢愉是极其亲密的事情,这种亲热需两人情投意合,而她与顾恩泽却不知如何定义……他们是做了极亲密事情的陌生人。
香香漫无边际的想着,樱唇在唇瓣咬出一个浅浅的痕迹,她捂着发热的雪腮悄悄的想,如果,如果夫君主动,她便依了他,这样便也不会为难。
可是,许久,许久后,她不知是怕是羞的那个脚步声都没有移至床前,偌大的寝殿静悄悄,偶尔响起一声“沙沙——”的书卷翻页声。
香香半咬着樱唇,波光潋滟的秋瞳从羞涩变得暗淡,白皙剔透的雪腮从粉润润变得煞白,倏尔杏眸湿润润闪着晶莹,她双手紧紧握着被角,面朝着墙面无声落泪。
窗外流云遮住了月色,天幕有一瞬的暗淡,顾恩泽专注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他估摸了了时间,缓缓将书卷合上。
“哒——”顾恩泽撩开床幔,见香香闭目安静得侧躺着,娇颜面朝墙面,听见声音也没有转身。
顾恩泽想着香香已然入睡,他放轻了动作,虽然拔步床空出了大半的床位,他仍是守礼得如同新婚的前几日安睡时那样,仅睡在床边的一尺位置。
香香克制着眉睫不颤动,克制着啜泣声,她双手紧紧捏着被角,面朝着墙面不动,却发现顾恩泽只是安静的上床,而且仅仅睡在床边,和她中间隔着两三尺的距离。
两三尺,谁也碰不到谁,像是谁也和谁无关,彼此陌生的两个人,同床异梦。
“呜唔——呜——”香香不知为何突然间悲从心来,心中满腹的委屈,满腹的苍凉,泪珠如同雨帘一样簌簌得朝下落。
听见身侧低低的啜泣声,顾恩泽心头一震,向来沙场指挥千军临危不惧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歪了歪想抬手又停顿,凤眸闪过疑惑心疼迷茫重重复杂的情绪。
“唔——呜呜——”香香哽咽得不能自己,肩膀跟着啜泣微微抽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悲伤,可能是因为顾恩泽冷漠的举动,可能是因为自己,可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放声哭泣。
“你……你怎么了?”顾恩泽半抬起身子,垂在香香身子上方,轻声问道。
“唔——”香香哭声一滞,她局促得抹了抹脸颊大颗大颗的泪珠,蜷缩在被角中,轻轻抽着琼鼻哑声道:“没什么。”
显然她这一声回答和她现在的状态不匹配,顾恩泽凤眸低垂,接着月色他朦朦胧胧望见香香湿润润的鬓发和鬓发上晶莹的泪珠。
顾恩泽的心头蓦得一疼,没有缘由,来无影去无踪,顾恩泽抿唇凝视香香,他从未处理过此番事宜,一时不知如何处置。
“呜唔。”面颊上灼灼的目光让香香更是伤心难耐,她悄悄扯着被角,让自己更加蜷缩在被子中,好像这样被包裹着才安全感。
“你……你别哭了。”顾恩泽沉默良久,家里汗牛充栋的书卷都不能帮他出谋划策,他只能凭借着自己心意,轻声安慰道。
见香香的肩膀微微抽动,他垂眸想了想,俯身揽住了香香的娇躯,缓缓一点一点将香香整个人揽在自己的怀中。
他一手轻轻抚着香香软软的发顶,一手接着月色轻轻为香香擦拭泪珠,温声安抚道:“别哭了,如果有什么委屈你和我说。”
“呜——呜呜——”这句话太过温柔,这个怀抱太过温暖,香香心中的委屈刹那汹涌澎湃,她放声啜泣起来。
“不哭,不哭。”顾恩泽温柔得为她拭去泪珠,轻轻揽住她,更不知何时将香香整个人都抱到了自己的臂弯中,将她整个娇躯牢牢陷在了自己怀中。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温柔如水,似乎带了些心疼,在这静谧的月色中格外的动人,香香渐渐的停止了哭泣。
她轻轻抽噎,一抬头却撞到了顾恩泽一对深邃的凤眸中,而她与他面面相对,她整个人被他揽在了怀中,身子亲密得贴着他的胸脯。
“我……”香香望着顾恩泽目光中的担忧有些语滞,她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失态,羞赧得低垂了头。
顾恩泽见此并没有执着发问,他轻轻揉了揉香香的发顶,为她捋了捋鬓侧湿润凌乱的散发,温声安抚道:“没事儿,都有我。”
香香蓦然抬头,望着目光坚定、温柔、包容的顾恩泽,心头暖暖得,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扬着湿润润如同小鹿眸子一般纯粹的秋瞳仰视顾恩泽,顾恩泽心头“啪嗒”软了一角。
他望着香香略显苍白的雪腮眸光带了些怜惜,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了抚她的雪颊,柔声轻道:“睡吧,一切都有我。”
“嗯。”香香顺着顾恩泽的力道,小脸在他温厚的掌心中轻轻摩挲,依恋得将身子更靠近他几分,轻轻应道。
香香整个人团窝在顾恩泽怀中,双手犹豫了半响轻轻环住了顾恩泽,她将小脑袋贴在顾恩泽的心口,双脚窝在顾恩泽的腿间,像一只考拉抱着他的橡树。
听着顾恩泽沉稳有力的心跳,香香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轻声道:“晚安,夫君。”
见香香情绪终于稳了下来,顾恩泽眸光更是温柔,一手揽着香香在她的背后轻轻拍抚,低低应了一声:“晚安。”
流云似水,遮住了皎洁的月色清辉,丝丝缕缕或明或暗的月辉散落在寝殿,透过朦胧的纱幔依稀可见床被中间隆起一处,亲密无间。
东陵侯府。
秋葵借着朦胧月色,鬼鬼祟祟、蹑手蹑脚走到祠堂门口,她轻轻敲了敲祠堂内的一个小侧窗。
“吱——”窗户被打开,柳和薰气呼呼瞪着秋葵冷声道:“你怎么才来,我都饿死了!”
“嘘——”秋葵忙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她将怀中抱着的小食盒悄悄递给柳和薰,垂着头诚恳得解释道:“小姐,是侯爷派人看得太严了,奴婢不敢来。”
“哼。”柳和薰轻轻哼了一声,不知有没有听尽秋葵的解释,她打开食盒,用筷子夹起一块清真鲈鱼放入口中。
“呸!”柳和薰将口中的鲈鱼吐出,蹙眉朝着秋葵冷声道:“冷了,鱼都腥了。”
“是,是奴婢在门外等了好久,仆卫换班才敢进来。”看着柳和薰略带厌恶的眼神,秋葵有些委屈得低声解释道:“奴婢一直把食盒抱在怀里暖着的……”
柳和薰却一口鱼都不愿意再夹,她拧着眉心打开食盒的下一层,捏了一块莲花酥放入口中,眉心稍稍和缓。
可,吃了两口她又随手掷入食盒,拧着眉曼声道:“凉了,不酥了。”
见她将食盒晾在一旁,秋葵有些担忧道:“小姐您饿了半天了,多少吃些吧,不然身子受不住。”
“不想吃,没食欲。”柳和薰斜睨着有些发凉的菜肴,无一丝胃口,胃里反酸,她拨了拨食盒,又拧着眉心用汤匙慢吞吞搅了搅红枣银耳羹。
见柳和薰终于愿意吃些东西,秋葵面色的愁容少了几分,她望着柳和薰小口小口咗着红枣银耳羹,小声得请示道:“小姐,您今日在侯爷面前为什么不将田婶说出来?”
“呵,说,我傻啊。”柳和薰扬起小脸,目光桀骜不逊得打量秋葵,似是不满意她的愚昧。
她舀了一小口银耳羹,慢悠悠搅了搅碗中的羹,斜着目光轻声道:“那可是掌握了香香那只野鸡身世的人,若是父亲真得做了假,被父亲知道了,岂不是会灭口。”
“嗯!”秋葵重重点头,目光里都是尊敬和赞叹,柳和薰望见后更加志得意满,唇角勾出大大的弧度。
“对了,”柳和薰又吃了一小口银耳羹,朝着秋葵吩咐道:“你明天去将田婶安抚好,别让她跑了,我可留住她有大用的。”
“奴婢晓得。”秋葵笑着朝她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宝贝们一直以来的陪伴,追更辛苦,可以看看翠儿超好看的完结文《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脸红,羞涩——)
唐媱芙蓉月貌,身软体娇,家富贵滔天,京城里多少好儿郎央着媒人踩破她家门槛求娶。
可上辈子,她偏偏以貌取人,被皮相迷了心窍,单单看上了对她不咸不淡的李枢瑾……
为他未婚先孕,他却不愿娶她,让她沦为京中贵女笑柄。
她央着父亲舍着老脸向圣上求一封赐婚圣旨,如愿以偿嫁给了他。
谁知李枢瑾风流性子不改,八年后凛儿三七未过他就纳了一房小妾。
一朝重来,唐媱表示:他爱谁谁要,自己绝对不再招惹。对!就说你呢,滚!离我远点。(一把推开)
结果,李枢瑾把唐媱堵在墙角,额头贴着额头磨蹭,软言软语恳求道:糖宝宝~我一心一意爱你,求嫁求嫁!
前世今生1v1·世子不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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