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
厉鸢欲哭无泪,但还是要装作一本正经地面对冯子杰。
冯子杰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赶紧道“鸢妹,不要生气,是我糊涂了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他我之前就知道那小子一直不安好心,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嘛”
厉鸢无力地道
“我们两个真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那根手指从耳垂落在了颈侧,她猛地打了个激灵,转移话题道
“师兄,我对他真没想法。我和宁逐的缘分已尽,你就放心吧。”
最后几个字不知是说给冯子杰听,还是谁听,咬得外地重。
她的指尖又被奖励似地摸了摸。
冯子杰点头,似是松了一口气。
厉鸢还想问他有何事,就发现自己旁边的椅子微微一动,似乎有人侧了侧身体,桌上的茶杯里也默默地少了茶水。
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好整以暇地坐在这里喝着茶看好戏。
她又是紧张又是好笑,眼看冯子杰抬眼看过来,赶紧道“师兄,时间不早了。你既然已经放心了,那就先回去吧,我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路呢。”
冯子杰“哎”了一声,只是刚一回头,就想起什么似的,扭捏地坐了回去。
指尖也放在桌面上,缓缓爬向她
“鸢妹,我还想问你。之前向你求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厉鸢“”
卧槽师兄你姓“坑”吧你大名叫“坑人”小名叫“坑师妹”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果然,她的手猛地被人拉下,在桌面下紧紧地被攥在一起。
她不由得闷哼一声。
冯子杰有些紧张“鸢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厉鸢斜着半边的身体,感觉手心的麻i痒,忍着颤i栗咬牙道:“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他看她脸色微红,以为她在害羞,于是道“鸢妹,我知道我这样问有些唐突。但是此时咱们好不容易出一次门,若是真的定下来了我就可以顺便给家里送信。届时直接上你家提亲,岂不是美哉”
这还有完没完了
厉鸢感觉自己半边身体都软了,几乎是带着恳求道:
“师兄,提亲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真的很困了”
冯子杰见她脸上带汗,似乎真的很难受,于是赶紧站起来
“那好,那我明天再问你。师妹,你好好休息。”
手心上的力道也猛然松去,厉鸢差点瘫了下去。
她松了一口气,勉强支撑“那好,师兄,我就不送你了。”
冯子杰对她一笑,刚转身
“砰砰砰”
厉鸢“”
冯子杰“”
楚随之“呵。”
厉鸢抖着声音问
“谁、谁啊”
“是我。”
就这两个字,不用看也知道是宁逐。
感觉到房间里的两道危险的视线,厉鸢忍着哭意问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宁逐顿了一下“只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厉鸢差点哽咽“太晚了,明天再说好吗”
宁逐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以他的那个倔脾气,很可能会在外面站一夜。
厉鸢感到指尖一麻,已经有大手威胁地在手心打圈了,她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祈求地安抚了两下。
楚随之的手一顿,似乎暂时放过了她。
她吸着鼻子道
“等我穿好衣服你再进来可以吗”
宁逐低声道“打扰了。”
眼看着大半夜的,这臭小子还敢上他未婚妻的房间,冯子杰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冲出去。
厉鸢一急,赶紧按住冯子杰,用眼神示意这么晚了他在她的房间里,要是传出去那也不行啊。
冯子杰这才反应过来,他和厉鸢说是订婚,那也是口头上的。俩人现在还是师兄妹的关系,但半夜的他站在这里,比宁逐也清白不了多少。
顿时急了,这可怎么办
想了想,他往桌子下钻。这桌子不大,一钻进去还剩大半个屁股,厉鸢赶紧把他拽出来。
冯子杰没头苍蝇似的往床下爬,厉鸢暗示一进屋就能看见,于是他又爬出来准备跳窗。
但不知为何,这木窗像是被焊死一样,根本打不开。
厉鸢“”
楚随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鬼
门外的宁逐听见了声响“厉鸢,你不用着急。”
厉鸢含着泪道“我马上我根本不着急”
终于,柜门无声地开了,冯子杰大喜过望,连滚带爬地蹿了进去。
这么一通折腾,厉鸢的手心都是一层汗。就像是嘲笑她的狼狈似的,耳边传来一声只有她能听见地轻笑。
她“啪”地甩开等他们走了看她不跟他好好算账
整理一下衣物,她深吸一口气“门没锁,你进来吧。”
宁逐停了一会,才轻轻地推开房门。
月光洒进屋内,少年的身形像是长枪一样立在地上,长长的影子拉到了厉鸢的脚底。
厉鸢道“坐吧,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宁逐坐在她的对面,沉默地看着她。
厉鸢被看得手足无措“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
宁逐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薄唇一抿,问
“厉鸢,你现在喜欢冯师兄吗”
面对这个前未婚夫,她刚想说喜欢,突然背上一寒,猛地打了个激灵。
这屋里一共有三个人。
她的前未婚夫、她的前前未婚夫、她的现任姘头兼职未来的未婚夫。
说喜欢
宁逐会不高兴,楚随之会劈了她。
说不喜欢
宁逐会以为她旧情难忘,楚随之会高高兴兴,但是她的计划会泡汤。
夜色深沉。
宁逐看着认真地看着她,左手被人暧昧而又威胁地捏着,柜门里的人紧张地看着。
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还是选择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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