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取代了满目的红。
站在门口良久,像僵硬的木偶,握着一起的手用力到发白,眼神从开始的不可置信,绝望悲伤到后面的空洞。黑发男子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动作,背影落幕。
红发的少女面色纠结,但是还是强掩住悲伤和痛苦,上前劝慰。
“〖辉利哉〗……情况还没有确定,可能是消息有误呢。”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炭子〗还是语气颤抖,眼中满是悲伤:“你都站了一个晚上了……等大家回来,你就该坚持不住了,去坐一会儿吧。”
〖辉利哉〗张了张口,可喉咙干涩无法说出半个字,最后还是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一瞬间,有种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感觉,好像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看不见光亮。
离着一段距离的转角处,沉默着的涵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么,路上就拜托涵了哦。辛苦了。’
温柔的声音和笑容,带着温度的手会轻轻落在肩上,偶尔会落着头顶,轻轻抚摸。是令人沉迷的温度,溺死的温柔。
一切,都隐隐约约有过预兆,可惜,他不止眼盲,心也盲。总是自顾自的,逃避,躲开。
院子里的紫藤花,轻轻摇曳着。
终于于午后,沉默而悲痛的众人回到了这个离开没有多久的本部。
隐已经手脚麻利的处理好,很多地方都挂上了白绫,只不过在〖辉利哉〗强硬的开口下,最后还是只布置了安放“棺”的院子,以及通向院子里的路。
“要是……父亲的话,大概不会喜欢这样吧。”〖辉利哉〗的眼中有些空洞,声音有些虚浮:“大概……大概会这样做……我,一直都没能猜透他的想法啊。真是失败啊。”
总部上下都格外安静,安静中透露着悲伤,隐小声议论着,然后抱在一起,小声的哭泣祷告。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的岩柱低下头,小声说了句:“节哀。”
整理好悲伤,强迫自己的脸色好看些,去迎接。而悲伤过后的其他人,也被迫接受了这个悲伤的真相。
“〖义勇〗……休息一下吧。”〖锖兔〗四处看了看,然后对着〖义勇君〗开口。
呆呆看着白绫簇拥中的黑色棺樽,〖义勇君〗的脸色有些过分苍白,嘴唇蠕动着,沉默着摇了摇头:“无事。”
握着袖子底下的手,轻轻握紧,只不过这不对劲的情况,沉浸在悲伤之中的〖锖兔〗并没有察觉到。
黑色的棺木里面,铺放着白色的布。布上面,沉默的人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安静的闭着眼睛。
两座棺木并排放在一起,黑发男子沉默着走上前,轻轻伸手触摸到白发少女冰冷的脸颊,然后仿佛触电般收了回来。
〖辉利哉〗手撑着棺木,拒绝了其他人上前帮助,脚步艰难的挪向另一侧。
由于时间不够,而且强撑着悲伤的情况下也只是草草整理了下,将衣服换下而已,黑发少年的脸上还带着点点血迹,和白发少女沾着血凝结的发一样,让人一眼就猜到当时的状况有多么的令人悲伤。
连伸出手的勇气也没有,呼吸开始困难起来。透明的液体模糊了视线,紧紧咬住下唇的〖辉利哉〗蹲下去,紧紧抱着自己。
这,或许是最后的脆弱。
站在门口互相搀扶着的主公夫妇也轻声安慰着其他人,最后由蝴蝶忍和天音夫人一起去替那棺木中的人整理遗容。
“不是吧!骗人的吧!”赶回来的恋柱,甘露寺蜜璃一开始怎么也不相信情况会这样,但是最后看着那熟悉的人静静躺着后就捂住脸无声的哭泣起来。蛇柱伊黑小芭内犹豫着,还是上前安慰一番。
淡青色的眸子难得有些聚焦,薄荷色渐变发尾的少年久久站在那里,像是在告诉自己,一遍遍的去记住这些不能被忘记的事情。
一节枯萎的紫藤花被黑色的盒子装好捧着,黑发的少女沉默的离开人群,站到那头紫藤花树下。
“藤柩……我带你回来了。”〖豆子〗的声音有些沙哑,站在那棵以前藤柩经常站的树下,闭上了眼睛。
地上被刨了个坑,然后燃起的火焰将盒子连带着里面枯枝一起,烧成灰烬,落于土中。
沉默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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