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人还是比较耳聪目明的,西水抖抖被子,无奈地将床上用品全都换了一趟。但某些女人未免也太弱智了些,千军万马去得,蛇窟敌营闯得,谁还怕这小小的蝎子——这是在看不起谁呢。
算了算了,毕竟很久不睡了,也该换一床新的了。
随着环佩叮当的声响,西水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他发现,在古代,无论是华夏也好,西台也罢,男人身上造的这一身配饰,也是够够的了。其实除了项圈啥也不带的西水根本不知道,他这种清水芙蓉的做派,在西台上下看来,才是妖艳贱货那一拨异类……
乍躬身推门进入的凯鲁还未来得及过问,一旁的赛那沙就已经打了个呼哨:“真厉害。”
西水知道他指的什么,丢在地上的被单枕套还没来得及拿去给女仆们清洗,小蝎子们虽然已经给他一通捣踩过,但是毕竟量多,也是细细碎碎地散落一些在外头。
凯鲁挑眉:“什么时候养起宠物了?”
“陛下要喜欢,我明天就上小树林去找,各式各样,色彩斑斓,应有尽有。”西水冷笑。
“嗤!”赛那沙捂嘴闷笑:“小帝特,这算什么,你怕是没见过,之前有一次,皇兄有段时间跟某位贵女交往略频繁了些,那些女人的手段……啧啧,女人嫉妒起来……啧啧!”
“赛那沙!”凯鲁淡定地捂住西水的耳朵;“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往小朋友跟前说……”
哦。
西水双手抱胸斜眼看他:“陛下这会儿知道我是小朋友了。”
老子昨晚饿得胃疼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关爱小朋友的友善呢。
“傻孩子,”凯鲁笑眯眯:“那是我对你的关爱啊。”
谢谢了您内。
伊尔无视他们几个人的眉目官司,走上前一步问道:“陛下,可是需要我下去敲打一番?”
凯鲁摆手:“不用。”
闻言,赛那沙几人有些不解,尴尬地看了眼西水,也没继续说些别的什么,在凯鲁的示意下,行过礼就走了出去。
“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见西水依旧沉默不吭声地收拾着枕席,凯鲁剑眉一挑。
西水停下手,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别是被帝国权谋虐出啥不良习惯了吧:“陛下指的是?”
“我是说刚才伊尔想要帮你处理后宫这些女人的事,不介意?”
“介意什么?”西水越发奇怪:“这种事情还需要特地去处理?”
闻言,凯鲁愣了一下,继而捂面低笑:“说得对。”
西水这才反应过来凯鲁说的是什么,皱了皱眉,略一思索道:“这本就是不需要去处理的事情,特地去争执,一来显得我特小鸡肚肠没风度;二来师出无名,如果真的兴师动众去处理,岂不正落人下怀;最后就是这种事情,其实在我看来吧,无视就是最大的伤害。”可不是吗,特地去处理反而落了下乘,再说这个问题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东西,闹起来就刚好坐实对方的揣测,让她悠着百爪挠心不香吗……更何况人心这玩意儿处理不了的。你越是去交涉,她心气会更加不平,最后只能是愈演愈烈。
从以前原著中西水就觉得了,这西台的后宫争斗也太直白了点儿吧?看看大华夏,都是隐而不露,直接一招击毙置之死地的。什么蝎子啊、剪破衣服当场出丑啦,都太……低级了……
简直是幼儿园水准。
当然西水也并不擅长宫斗,按他自己的说法——是男人,当然要权谋!
“既然你没有问题要问,我有。”凯鲁踱步走向西水刚换好的床单,毫不客气地坐下,歪着头:“首先,你不叫帝特。”
我c,首先?
事情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俩人的关系也算明朗化,都是男人,也没什么磨磨唧唧要去确定什么,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但是也不知道咋回事,都这关系了,凯鲁每次只要开口问点儿啥,西水这心里就有些发怵——能不发怵吗,他之前为了活下来,背后可没少搞小动作。
刚挫败地伸手耙了一下头发,就给凯鲁制止了,只见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从西水发间穿过,灵活地将他黑色长发挽起,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令西水耳尖发烫,他略感不自在地动了下,终究也没拦下他:“还有哪些其次再次以及别的什么,陛下就一次性问完吧!”
“全部?”凯鲁挑眉。
“你问你问!”西水一脸不耐烦。
“别的没什么,就是兹瓦那封喉的毒药、草药之术、军……”
“行行行……!”战斗力不在一个级别就是这么可怜,人家记忆力都可以瞬间碾压:“你还是一件一件来吧……”西水擦擦额头新冒出的冷汗。
“名字。”
“西水,钱西水,是不是很拗口?拗口就——”
“西水。”凯鲁微微地笑了。
看着自己名字音节从他口中轻轻地念了出来,耳尖微颤,西水莫名的有些脸红,赶紧转移到下一个话题:“陛下还有哪些问题?”
“哦,就说那件吧,我记得御医曾经跟我说过,有人给我弄过一碗加了料的什么玩意儿……”
西水跳脚,那大嘴巴:“没有!陛下,没有的事儿!”
“哦……”凯鲁似乎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想……”
“不,我不想!”西水义正言辞。当初早知道直接端给这货吃了完事,何必等他翻这旧账,现在可不,掰扯不清了吧,说是那朵的也没证据了。
但凯鲁真的不知道那碗东西的出处吗?
所幸凯鲁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跳过这茬继续交流其他问题了:“哦,对了,那棵树我已经命人砍了。”
“树?”略一思索西水就知道他指的什么,略有些震惊:“为什么?”
凯鲁捏捏他的脸:“太危险。你现在有我保护,不需要那种东西。”
“可……”让它待着也不吃谁家大米啊,好好的砍做什么。
凯鲁垂下眼睑:“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以前我不知道倒无所谓,现在一来是你不需要这种东西,二则,太危险。毕竟是别人有心种下的东西,说不定哪天就被原种植者用来害人,他要是用来害人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所担心的是这毒药最开始的使用者是你,要是事态发展到最后牵扯到你身上,就是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了。”
西水还没来得及感动,突然想想好像有什么不对:“……等一下,凯鲁陛下,请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棵树的存在的?”
“什么时候啊,”凯鲁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西水的束发绳:“大约……就在兹瓦死了的时候?貌似……还有人想盗尸……?”
啊,不,不是盗尸,陛下你瞎说。
西水冒出一滴晶莹的冷汗:“陛下从那个时候就知道我并不是‘帝特’了?”也难为他心大,能够容忍一个身分不明的人待在自己身边,还贴身服侍,真是刺激。
“不然你以为呢?”凯鲁斜眼睇他:“你觉得就凭‘帝特’,能摆平王妃后面追查的人?你以为没有我的认可,哈娣她们会天真的选择信任你这项上的银环?”带着薄茧的手指穿入西水的项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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