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搬出去,又哪有那么容易。”那汉子叹了口气又继续往下说。
“这太偏了,从这到另一个镇至少也需要三天,有一把子力气的年轻人都跑了,还有的为了照顾家里人留下来,剩下的多是些老人和孩子,他们又走不快,要说准备吃的那还容易,可要紧的就是这怪东西它夜里出,哪里能找到机会逃走啊!”汉子抹了把脸。“村里有力气的年轻人也就那么点,每天人心惶惶的,白天干了活就往屋子里躲,门窗也关紧实,可还是有人不小心……”
“过了一段时间,也许是老天保佑吧……那怪东西,突然它就不抓人了,那段时间大家都过得还不错,家里的孩子也能出来走走。”男人苦笑着“我们都以为一切就这么过去了,结果呢……不知从哪招来了一伙强盗,砸了东西,抢了食物和钱,反抗的人就是被杀,还要我们每月上交粮食。”
“那……可以报官啊?”纲吉才说完,对方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有些陈旧的木桌震了震,上面明显的裂开了几道裂缝,显然要是再来上对方一拳头就该散架。
“我们如何不想!”声音仿佛要嘶吼出不甘,声音停了一会,三十太挺直的腰杆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如同一条垂头丧气的败家犬低下了头颅。“那群土匪早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孩子……镇里所有的孩子……几乎都被他们给抓走了,要是报官……就要对他们动手啊!”
一旁的女子听到这,顿时泪水便落了满脸,失声哭了起来,三十太过去安抚着女子,尽管他也依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
房子里的门不知何时被关上,屋子里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女子的哭声在此处。纲吉的心沉了沉,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都没出声,安安静静的不死川身上。
“……看着我做什么?”不死川只是拉开了窗,此时恰好飞来了只乌鸦,跳着上了他的肩膀,他抬手摸着乌鸦的羽毛。“别浪费时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
“不死川先生!”纲吉急忙站起身,也没注意脚撞上了木桌哐响了一声。“我们可以帮帮他们,我们……”
纲吉的声音哑然而止,面前兀的插了把刀在地面,差一点就能划破他的脚趾。仿佛笨重的大钟一格一格的抬起了脑袋,不死川充斥着可怕的阴沉脸在他面前放大。“你是在命令我吗?”
仿佛说是就会被杀掉一样,纲吉有些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先是摇了摇头,没注意面前人眼底闪过的锐利便结结巴巴往下说了下去。“我只是……在请求您的帮助,有您在一定会顺利的……我想帮帮他们。”
“我们为了杀鬼拼命的锻炼,不也是想救下更多的人吗?这次帮助他们也是一样的……我觉得这不是浪费时间……当……当然啦!您拒绝的话我自己去就好了,等我处理好之后马上就跟上来…哇?!”听到后面不死川终于忍不住一拳敲在了纲吉脑袋上,痛的棕发少年两眼泪汪汪。
“我说你小子,耍帅的话都说尽了啊?”不死川愤愤的扯住少年肉乎乎的脸拉了两把,嗯?手感不错。“我说了不去吗?啊?!”
“霉油。”(没有)脸被拉扯着艰难的吐出古怪的音调,迟钝的大脑半响理清了对方的意思,一时激动下都忘了从对方手里夺回自己的脸来。
“您的意思是……?!真,真的吗?”一时的反转让纲吉还有些愣。
“哼,别浪费时间。”
“啊!是!”
这次没在误解不死川的意思,纲吉转身拉住了正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的夫妻两人,在轻轻柔柔的安抚后直接切入了正题,尽可能的将已经知道的情报收集。
或许是正处于柔软的情绪,又或者是得到了意外的帮助,也有可能是不知道的什么其他情绪,夫妻二人将知道的事情几乎毫无保留的告知给两个踢坏了他们家大门的外人。
大致安抚二人后两人就该动身了,纲吉才转过身,羽衣的袖口就被人拽住,他有些不解的转过身,对上了妇女有些担忧的目光,对方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表达,纲吉没有催促,只是有些疑惑的歪了下头。对方没让他久等,只收回手唇角微动。
“……谢谢您。”
谢谢你愿意伸出援手。
十分感谢……愿意帮助素不相识我们的你……
即使离开那小镇子一段距离了,心口暖暖的感觉似乎依旧存在,纲吉定了定神,继续向前。
土匪住的地方要比想象中远些,不过路上要穿过一片林子和溪水,倒是能够打些野味稍作休息。就是偶尔要注意个别大个子的野兽,轻轻落在较为粗狂的树干上,纲吉忍不住往下瞟了一眼,一只棕熊正呼呼大睡。
路上更遇到过不少这样的野兽,危险可不少,看到这里纲吉有些疑惑,将一个镇子里的孩子从这条路都平安运送走并不容易,而且带走了这么多孩子还要照顾他们的吃住,以及失去父母的孩子无法让他们获取更多的利益。
他们真的是要用这些孩子来长期换取这个已经被掠夺的村子不剩多少的利益吗?如果他们的目的不是这个……
『掠夺者往往不会因为眼前的小利小惠停下脚步,他们更加贪婪,以及超出常人的恶劣手段,金钱,权利,女人……世间一切能激起他们抢夺的东西。蠢纲,现在动用你的大脑仔细思考……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呢?』
“是……!”答复呼之欲出,纲吉猛的从地上跳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耳旁稚嫩的音调还有余音残留。
此时的天空已经被一片黑暗笼罩,只有皎洁的月亮散发出清冷的光芒。
正抱剑在一旁闭眼的白发男子睁开眼,锐利的目光直逼弄出动静的棕发少年,长时间的运动下定量的休息不可避免,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打扰,不死川不介意在救助那群孩童前先给这个临时工一点苦头吃。
只见纲吉定了定神,面上还有些慌乱急急忙忙将脑海里的想法一概投出,夜风沙沙的声响盖过里的两人。
深夜是熟睡的好时间,不大的山头上落坐着小小的寨子,大门口来回巡视的二人边走边打着哈欠,其中瘦瘦汉子干脆就坐在了地上。
“不走了!哥们…歇会啊……打个盹!”
“你小子干嘛呢,还没到换岗的时间,给我起来。”壮汉子过去踢踢他,也没用力。
“嘿,大个你啊,脑袋转个弯啊,谁那么想不开,这深更半夜的来我们这。”瘦子也不恼,干脆靠着大门眯起眼。
“可老大说……”
“说什么说什么!”瘦子不耐烦的堵了话。“我和你说!啥事都不会发生,这都守了这么多天,天天一个样,守门有个屁用,再说了等这次这批弄出去,老大可说了!包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上次那行我干的漂亮,这次成功了到时候还提拔我呢!”
瘦子说完,洋洋得意的踢了踢胖子的屁股。“哎哎,给我把个风,等老子发了财少不了你的肉。”
瘦子说完闭眼就睡死了去,梦里正与亲亲大美人美着呢,关键时刻耳边就有人在催催催简直烦死个人了!md不是叫那傻大个给他看着么?!
瘦子迷迷瞪瞪一睁眼,猛的打了个喷嚏,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扒了个精光,被扒的腰带捆着四肢。说什么来什么,这是说什么来什么?
旁边的胖子满头大包,整个人也是被扒光了捆起来,旁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瘦子正要嚷嚷“啪——!”
“闭嘴。”
成年男人的手就这么狠狠的轮了下来,瘦巴巴的脸顿时就高高的肿起了一块,被男人高大的身形与恶狠的目光硬生生吓呆,下意识就照着对方的要求去做了。
“我就说你那软绵绵的手段不行,就应该把胳膊砍下来让他们知道不听话的后果。”尖锐的刀锋顺着男人的手落在瘦子的脑袋上,寒冷的刀刃只差一点距离就能割破头皮。
土匪顿时就吓得涕泪横流直接叫怂,棕发少年愣了一下,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白发男子也是一愣,脸上颇为嫌弃。“这点胆量还学人当土匪,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我叫大头,我……”
“你们抓那群孩子到底是做什么?”纲吉打断了他。
“我们就是把孩子压在寨子里,然后每个月让村子里的人来……”
“说谎!”纲吉再次打断他。“看来你不够老实啊,大哥!动手。”
不死川冷哼一声,干脆的抬刀就要落下。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们把那些孩子押在寨子里是为了卖钱!”
翁——
刀锋落下隔着男人的发根贴着他的头皮,直直的落在他脑袋旁的草地,很显然,只要眼前这个用刀的男人手再偏离一点,他的脑袋就得开出一片血花。
被斩断的发丝落了一地,有些因为男人急促的呼吸被吃到了嘴里,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顾及这些,狂跳的心脏与劫后余生让他大口的喘着气,这就是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
纲吉默默的又往后退了一步,不死川扫了他一眼,比之前更加狰拧的眉头告诉纲吉,他也闻到了那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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