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人数在五十左右,寨子里剩余孩子十几,有部分已经被卖出,土匪会先卖出一批低质量,如:身有残疾,外貌丑陋等,低价卖出。剩余的将在转移后一同带入黑市高价拍卖,大捞一笔,等到小镇的人来用食物换人,见到的必然是人走楼空。
对于满心煎熬中等待着与心爱孩子们再聚的父母来说,这种结局无疑是致命的一击,事实总比预料中更残酷。
纲吉想起之前在屋子里见到的夫妻二人,又想到那些已经被卖出去的孩子,大脑一片混沌,等到他微微回过神。
左脸高高肿起,已经被打晕的土匪躺在那里,心口处燃起的怒火还不到时候释放,纲吉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事情已经如此只能在有限的时间救出这群孩子。
纲吉转身跟上不死川,黑夜的云遮住月光,朦胧的一片将两人的身影笼罩。
今晚注定不会是个安静的夜,不到一米高的铁牢,对于矮小的孩子们来说无疑是难以推翻铜墙铁壁,喝的烂醉如泥的大人趴在木桌上。
小小的孩子们挤在一起,暖暖的身体贴在一起才不会那么冷,还有些饿,阿大摸了摸睡着了都有些不安的妹妹的头发,他抬头望着从窗口渗透的月亮。
小小的脑袋装满了父亲母亲的身影,即使一直在安慰妹妹嘴里说着一定会没事的,但是年幼的孩童对未知的事怎么会不害怕呢,如果有人来救他们就好了。
小男孩认真的许愿,即使他知道并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那就换一个愿望吧,至少要把他和妹妹卖到同一个地方去。
稚嫩的小手合在一起,一张沾染灰尘的小脸上满是认真,闭上眼睛无比虔诚的许下自己的愿望。
轰——
一声爆破的翁鸣在寂静的夜晚响起,醉生梦死的大汉也从睡梦中醒来,男孩看到他们拿起武器出门。
他听到了两声惨叫声,来自那两个会用枝条抽打他们的土匪,男孩清澈的双眸闪起一丝光芒。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瘦瘦的小哥哥,腰间别着一把刀,那一丝光芒稍稍的暗淡了下去,阿大爬到铁笼子旁边,旁边有几个孩子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小哥哥,你快回去吧,这里有……好多好多坏人。”要认清这里有多少人,这对男孩来说可是个难题,或许是孩童天生对人好坏的敏感,眼前的少年应当是个好人,阿大并不希望这个小哥哥受伤。
你看,这个哥哥刚刚还帮他教训了那两个坏人不是吗?
离开了父母,当哭闹并不会得到安抚,只剩恐吓和毒打的时候,孩子们学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课,也使他们无比眷念家人,他们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种情绪,当失去了哭泣的权利时,他们只剩下了忐忑。
对未来的不安,对希望的向往,……想回家。
对孩子们来说坚不可摧的牢笼,在棕发少年的挥刀下破碎,阿大不小心倒了下去。
他落入了一个混合着泥土和淡淡草香的怀抱,那不是一个特别好闻的味道,他能感受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在他的发间穿过,耳边是熟悉又陌生的话语,动作有点笨拙。
也是他所期盼的声音。
‘请再稍微忍耐一下吧,马上就能回家了。’
真的吗?他能回家了?能和妹妹一起回去了?
就像是做梦一样,小男孩看着少年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一个又一个走进这个屋子里的土匪,明明是面对着比他还要高大的人。
孩子们眼中的光芒越发的明亮,即使他们的肚子还在告知饥饿,没有一个小家伙发挥曾经的调皮捣蛋,一点都没给面前这个厉害的小哥哥添乱。
外面是木房坍塌的声音,是人们喧闹的叫唤声,似乎是有谁在挥舞刀剑,而棕发少年一直守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守着这群稚嫩的孩子们。
直到外面的喧闹再也掀不起一起波澜,天空中也微微泛滥出光芒,男孩这才抬起脑袋,恍惚的想着。
天……亮了啊。
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噩梦,醒来之后得到了母亲的轻哄,阿大看到了被抓起来的被打倒的坏人,看到了小哥哥身旁长得很凶但是打败了坏人的剑士。还有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看不清脸,一路上护着他们的人。
当他与妹妹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再次回到母亲温暖的怀里,他哭着止不住的眼泪,狼狈的流下鼻涕,完全没有一个哥哥样子,等他终于回过神,想要向那个哥哥道谢。
这时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身影,他哑着嗓音,问妈妈以后还能见到他们吗?
阿大没有认真听母亲的回答,当然……他知道,他们可能要很长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见不到那个救下他的哥哥了。
他还记得那个棕发的哥哥,挥舞刀剑的模样,他想……如果成为剑士的话,是不是也能像那个哥哥保护自己那样,保护家人了呢?
救下孩子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原本还在苦恼如何在危险的丛林中将孩子们送回,以及后续的事情安排,天微亮,整齐的一队后勤部成员来的正好。
纲吉想起不死川在之前支开的乌鸦先生,不愧是前辈啊,少年清澈的目光越发的崇拜。
土匪们是在失控的人们殴打下清醒的,若不是还要从他们口中得知剩下的孩子们都被卖去了哪里,不然痛失孩子们的父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就让人不得而为之了。
剩下的事情得交给处理后续人们,已经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接下来可要被不死川先生按压着拼死赶路了吧。
白发男子面前跌跌撞撞跑来了个小丫头,手上捧着粉色的小花,这花少年也知道是什么。
在他救下的孩子里,小心翼翼送上的名为感谢与祝福的小东西,该说女孩的大胆,还是该感慨难得能见到不死川先生这样的表情。
确认对方收下花后女孩感谢后匆匆的离开了,只留我一人,面对不死川先生凶巴巴的脸。
但是,早就已经不会真的惧怕对方了。
本以为又要跑很长一段时间的路,至少这段时间纲吉已经习惯了这种长时间风餐露宿的生活。
随后跟着上了一辆火车,这种东西似乎以前也坐过,跟着熟车熟路的人走上车箱。
这次似乎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坐在柔软的座椅,哈欠与睡意止不住的往上冒尖。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不死川扫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并未呵斥,一夜未眠,他们确实需要休整。
大概是迫于不死川那张有着疤痕的凶悍面容,这间车厢要比旁的安静不少。
纲吉是被剑柄的把手敲醒的,至于行凶者,不言而喻,忽视棕发少年略带控诉的神情,不死川先行一步。
这似乎是座繁华的都市,来来往往的行人,汽车的鸣笛,西装洋裙,明亮的灯火,居然已经到了晚上啊。
他们来到了一家旁门印有紫藤花花纹的旅馆,纲吉熟悉这种花纹,是乌鸦先生曾经带他去过的类似的地方,泡了个难得的舒服澡,衣服换了柔软的布料,还有可口的食物。
享受美食的同时又有些疑惑,纲吉咬着旅馆免费提供的美味三文鱼寿司,柔软的脸颊被米饭撑的鼓鼓的。
他还记得之前不死川先生提起了耽误时间的任务,在这里久呆真的没关系吗?
也许是托了这张能写上想法的脸的福,不死川敲了敲碗,语气听不出情绪。
“吃饭。”
总有是在吃人生最后一顿晚餐的感觉,纲吉盯着自己面前的寿司,一时觉得它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美味。
一口咬住精致的寿司,棕发少年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了名为幸福的光泽,失去原本的美味?没有啊,还是一样的好吃。
也许是对方的表情过分的存在渲染力,连带不死川的食欲也上涨了不少,直到身体传来过量的饱腹感,这才停下了筷子。
关于鬼的首领鬼舞辻无惨的踪迹终于有了消息,只是位置尚未明确,情报也十足欠缺。而在这座繁华的城市地带,曾发生过的几场争斗,十足的破坏力所展现出的,是非寻常鬼的能力所能做到的。
很有可能是来自上弦的鬼,对此得采取特殊的任务措施,不过这种重要任务让自己这种菜鸟参与真的没关系么?
纲吉只低迷了一会,随后便认真的记下了自己应当做的。
能够派柱级人物出面的事自然不小,本来也不该是以纲吉现在的能力能够参与的,更别提那糟糕的剑术。
但那都是在得知属于沢田纲吉身体中那抹未知的能力前,当然这件事就是在九柱中,也鲜少有人知道。不死川是知情者之一,除开任务不提,这更是一种变相的监视,若是少年有危险的嫌疑……
不死川实弥是动手的最好人选,当然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少年的脾气似乎是超出了常人的良好,鲜少有直接抱怨的时候,当然也多亏了他那能吓退一切的暴脾气。
只是最近的关系似乎近了不少,少年仍旧会露出害怕的神色,只是那熟稔的姿态,似乎又不像个胆子小的样子。
至今为止少年还未曾主动使用过那股力量,不死川的视线从少年的发旋移开,可不要让他失望啊,沢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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