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咕王的礼物
久别重逢之后,会出现怎么样的场景?
别人如何不知道,咕王在举高高了缘一以后,想要再举卖药郎。
卖药郎果断摘下胸前的镜子,双手拇指与食指捏住上下两端,照向咕王。
她临走之前特意拿走过这面寄存防御术的镜子,肯定做过手脚。
咕王兴奋的表情还停在脸上,就被镜子里弹出的巨大花瓣撞飞。
花瓣有七片,展开后笼罩七层防御,对投掷类武器有无敌防御力。
咕王由于飞扑过来的速度过高,被识别成了投掷类武器。
卖药郎此前在一次误入龙三角妖怪之海的航海行程中,和船上其他游客一起,遭遇了海中无数物怪攻击。
缘一当时也在场,在卖药郎分别使用灶灰、携带火药的纸风船之后,自称无计可施,面对突刺的鱼骨形状的妖怪攻击,镜子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也不知道被自己临行前赠予的防御武器攻击,咕王作何感想。
咕王倒是没想那么多,她从一百多米外的海里钻出来,像鸟类抖羽毛一样用力甩头,把扎得随随便便的高马尾抖散了。
她有点懵,扑棱着两臂飞回岸上,发现自己现在不是鸟形态,又若无其事地抱臂而立。
金红色的长直发流水般泻下,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宛如盈盈发光,背对阳光而使她的面容为阴影覆盖,凛冽凌然的威压油然而生。
七秒后,似乎作出了遗忘刚才所发生的事的决定。
她的羽毛五行避退,头发大概是鸟头上的羽毛,同样不会被水浸染。腥咸的海水飞速地从她的衣服,与重新束起的长发表面流走,她不以为意地把手伸向背后。
本来空无一物的背后浮现出一只怪模怪样的背包,被她摘下来,拿到缘一面前展示。
背包是背在背后的,有两条宽宽的带子固定于两肩至腋下。形状介于箱型与方形之间,侧边有网织状的口袋,前面也有一层叠一层的大小口袋。
封闭口袋的不是纽扣和布袋,而是从没见过的细细长长、两边的齿紧密地咬在一起的长条链子。
拉开最大的口袋的链子,咕王涂着金红色蔻丹的纤长手指装模作样地捂住缝隙,笑眯眯地摸着缘一的头,问道:
“猜猜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缘一诚实地摇了摇头。
卖药郎在一边,往深不见底的药箱里,收拾着缘一的日记,闻言嗤笑一声。
被他的笑声提醒,眼风一扫,目光超凶,语气也……莫名其妙地自己就从超凶变成了弱气:
“本来有你的份,现在没有了,笨蛋……呃……剑男人!”
拉开的抽屉里面躺着退魔剑的卖药郎:?
不是咕切了吗?
行吧,至少可以证明,回来的这位是行货正品,不是其他物怪冒名顶替的。
缘一现在已经能够看懂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他决定问问最安全的问题:
“姑姑,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名字?”
不管是鬼切也好、屑丸也好、缘一也好,他都认了,只要她别再当场取一个迷之合理的新名字就行。
最安全的问题,当然是能够压制住她此时嚣张的气焰、让她冷静沉思的问题。
夕阳沉入海面之下,深的蓝淡的紫成了这片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的海岸的主色调。
眼见咕王即将陷入苦思,缘一又不是真的想为难她,正准备转移话题,她忽然拎着背包的底端,将其倒置,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掉在一面很大的垫子上。
垫子是从里面最先掉出来的。
咕王发出了她特有的反派御姐的笑声,握住从体积明显超过背包目测容量的物品堆里,拾出来一枚三寸宽、五寸长的大米。这玩意儿保守估计,煮熟了恐怕能有一尺长。
短刀一般也就七八寸,还不如这枚大米来得刺激。
被用真·大米敲了头的缘一捂住发顶,抿着嘴唇瞪视乐不可支的咕王。
“怎么会忘记你呢,我才出去四天……算上今天是五天啊!你不识数了嘛,缘一小朋友?”
缘一:多长时间???
卖药郎合上药箱的抽屉,凑过来翻检堆了一地的物件。
咕王的态度,让它们显得好像大学生毕业季学校里摆摊的跳蚤市场一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似的。
自称“只不过是个卖药的”男人开始鉴宝:
“把你手里的‘清肠稻’放下,吃一粒可以一年不饿,弄脏了怎么给他吃?”
咕王不满地将包着稻壳的巨大稻米扔到卖药郎怀里,卖药郎熟练地把它和其他可食用物品分到一起。
“这是祝余?”他拿起一把长得像韭菜、开着小绿花、蔫蔫巴巴的青草,惋惜地分到了弃置物一堆,“难得一见的果腹之物,离根半日枯萎不可食。带来种子没有?”
就知道他的重点一定是草药。哼,愚蠢的理科男。
毫无根据地隔空cue到了一波无辜的群体,她得意地想,幸好老娘机智,知道不会保存植物,带了种子回来。
咕王看向缘一,发现他也根本没在乎昆山玉鹊山金,而是蹲在卖药郎身边看他怎么分拣药物,还随着卖药郎的提问一起望着她。
好碍眼啊,卖药郎理直气壮地伸给她还摊平的手。
皮肤白皙细腻,骨骼分明,长而有力,掌心却看不到可以分辨的命运线,现在的掌纹就好像为了方便把自己当作人类而随便画的。
嫉妒使鸟面目全非。她领养的孩子,为什么出三五天门回来,就叛变了?信积拉奈!
做出“抓取”的动作,让因为颗粒小,掉在了杂物最底下的七八颗种子飘浮起来。
她赶时间,为了找到真正想找的东西,一刻都没停留,路上或许有用的东西,能找到多少就是多少。
啪的一声,咕王凶狠地将种子拍到卖药郎手里,卖药郎白皙的掌心应声浮起一片浅浅的绯红。
同时被狭长的灰蓝色眼睛,与圆滚滚的黑瞳,用不赞成的目光注视,即使是咕王也会感到压力很大。
说了三五天,一直拖到底线才回来,差点错过约定是有点不好,可她带了这么多东西呢,为什么这两个人都有小情绪呀?
咕王思索片刻,觉得一定是他们现在翻到的东西都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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