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Chapterfourteen:圣诞舞会

    “一尊巨大的慕夏女士的雕像竖立在城市的中央,传说雕像由人马制作,人们相信它们在雕像上施展了独特的魔法,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相信,在空中飞舞的发丝是由大理石制成。雕像微微躬着身子,光滑而白净的手臂向前伸展,仿佛要将每一个前来瞻仰者的忧伤擦净。没人能说出这个雕像已经屹立在此多少年,人们默认她的存在。每一年开始的第二个星期日,总会有成群结队的人们前来祈祷,因为传说这一天从她冠冕上滴下的雨滴能消散一年的晦气。

    即便是现在,慕夏的居民们也视慕夏女士为这座独特城市的守护神。对慕夏女士身世的猜测众说纷纭,由于一场大火,人们失去了几乎所有关于这位传奇女性的记载。有人声称在慕夏被谋杀的雨夜看见一个身披荆棘的屠夫,也有人说慕夏是被杜拉汗削去了脑袋,成为了新一任死亡的使者…….但这些说法都因为年代久远而失去了参考价值。也因此在暗黑语中常常用-慕夏之死-暗指所有无法解开的谜题”。

    “慕夏之死,这可不是个什么吉利的谚语”,洛肯指着弗丽嘉手边的书说,

    “那里满大街的狼人吸血鬼”,阿不思抓着自己已经杂乱的头发说:“ 对他们而言可比月圆要吉利多了”。

    “你应该去问问克隆塔夫”,洛肯点点头说:“ 毕竟他是你见过的唯一去过慕夏的人”。

    “那他又要拖堂至少到凌晨”,弗丽嘉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书关上,“ 我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午夜之前睡觉了,说实话,我还不如让克隆塔夫把我变成吸血鬼,至少这样我就不会随时随地想念我的枕头”。

    “可你总学到什么了吧”,阿不思叹气地将手边的占卜学作业丢在桌上,“ 等我修完占卜学一定能成为一流的小说家,因为我几乎在占卜课上花光了我所有的想象力”。

    “你可以和斯科皮一起出一本《霍格沃茨秘史》”,洛肯捡起阿不思的作业阅读起来。

    提起斯科皮的名字,弗丽嘉有些心虚起来,“斯科皮……”  她瘪了瘪嘴,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弗丽嘉”,阿不思凑到弗丽嘉的面前,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

    “有事吗?”

    “你们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吵架”,他的眉头微皱,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和洛肯都不想做猫头鹰了”。

    弗丽嘉歪过头看着一边的洛肯,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看着阿不思真挚而不可抗拒的眼神,她往沙发的另一边靠了靠,轻轻咽了一口唾沫,嘟囔道,“ 这又不是我的错”。

    在她告知几位好朋友她将和凯撒一起前往舞会后,斯科皮一如往常的对凯撒“哑炮”的身份来了好几次并不友好的问候,这让刚刚经历折磨的弗丽嘉怒火中烧,自然最后以又一场争吵告终。

    “可是为什么…….”

    “保护神奇动物课就要开始了”,弗丽嘉打断阿不思的话,径直站起身,“ 我可不想圣诞舞会被罚关禁闭”。

    草药课是节假日前的最后一节课,相较于麦克米兰校长的严肃,纳威看起来友善了许多,当然这种友善也让假期的浮躁在学生中疯狂传播。如果不是因为草药课是在温室里上,或许今天到场的学生会减少一大半。弗丽嘉在人群中找到了金发的雪伦,她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刚刚哭过一般,一向精致的头发也变得蓬松而杂乱。

    “今天我为大家带来了一个特殊的圣诞礼物”,隆巴顿教授紧握着双手,激动地耸起了肩,但他的兴奋并不能打断学生们的窃窃私语,“感谢托卡列夫校长的帮助,我们才能有机会接触到这么珍贵的草药…….”

    “雪伦,怎么呢?” 当然弗丽嘉也很自然地加入了窃窃私语的人群,她拍了拍雪伦的肩膀悄声问道。

    雪伦摇了摇头,红肿的眼睛让人格外怜惜,弗丽嘉索性搂住了她的肩膀,“遇到什么倒霉事儿了吗?”

    她摇摇头,指了指隆巴顿教授,此时他用魔杖将温室的火把调暗,从讲台下抱起了一盆巨大的用破布覆盖的植物。随着光线的变化,人们的躁动情绪也渐渐被隆巴顿教授拿出的东西吸引。只见他掀起破布的一角,如同抚摸一个小孩儿一样轻轻抚摸过破布下的东西,点了点头,“ 成色很好,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到比德姆斯特朗更好的货了”。

    他再次将破布盖上,这引起学生们更加好奇地打量,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在确保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面前的植物吸引后,他露出一个憨态可掬的笑容:“ 今天我们要介绍的植物非常珍贵,它们只在西伯利亚和德姆斯特朗生长”。说着他轻轻掀开了破布,一株闪烁着银蓝色光芒的如苔藓一般的植物在无风的室内向外摇摆着它如萤火虫一般的触手,它们看起来非常轻盈,弗丽嘉好似能听见空气里光斑闪烁出的细微破碎声。

    “有谁知道这是什么吗?” 教授看着一个个小脑袋问道,

    “巴德尔极寒苔藓”,罗丝在大家习惯的眼神中,熟练地回答道,“只在西伯利亚和德姆斯特朗生长,是一种非常温和的植物,它们有一定的趋热性,能感知到数千米以外的生物,并向这些可以发热的生物移动。它们会自发地包裹那些冻坏的生物,为他们提供一个隔绝风雪和寒冷的小帐篷,所以经常会有迷路的旅人因为遇到巴德尔极寒苔藓而获救的消息。但是这些苔藓也不是完全无害的,在遇到盐的情况下它们会变得非常残暴并嗜血”。

    “谢谢罗丝,课堂上有了你,我可以少备不少课”,隆巴顿教授欣慰地笑了笑,“ 拉文克劳加十分”。

    他将手放在苔藓的上方,那些亮色的枝叶便开始向他靠近,“十八世纪许多巫师将巴德尔极寒苔藓研磨成粉末涂抹到深海珍珠以及高脚杯上,再高价卖给东方巫师,在东方很多麻瓜称他们为夜明珠和夜光杯”。

    “因为它们独特的趋热性,很多巫师会假扮冻僵的旅人,并在苔藓包裹住他们全身之后再进行采摘。但这种肆无忌惮的采集也让巴德尔极寒苔藓陷入及其危险的境地,十九世纪中叶人们甚至一度以为野外的巴德尔极寒苔藓已经灭绝,直到二十世纪人们才再次发现了它们的身影”。

    隆巴顿教授将手放在植物的光斑里,它的触手仿佛一条条细小的蛇温柔地缠在了隆巴顿教授的手臂上,他继续说道,“ 德姆斯特朗有世界上最早的巴德尔极寒苔藓培养温室,也是为保护当时濒临灭绝的巴德尔极寒苔藓”。

    整堂草药学课进行的无比顺利,虽然大多数学生依然满心期待着两天后的舞会,但这美丽的植物也分散去了不少他们的注意力。以至于下课时,在阿不思的提醒下弗丽嘉才想起伤心的雪伦。

    “他要走了”,在弗丽嘉一再的安慰下,雪伦终于说出了实话,“ 基斯,他要去帮他的一个伙伴,必须马上回英国,可是他能做什么?他甚至连OWLs都没有!”

    她气愤地抽了抽鼻子,“ 我告诉他,他的朋友可以去找魔法部帮忙,但他一定要回去!圣诞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的梅林啊,我们还有舞台剧表演,他是男主角,我们上哪儿去找这样一个男主角去替代他?我从没想过他是个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她越说越气愤,弗丽嘉拍着她的背,“可能…….也许…….有人可以替代男主角?”

    阿不思在背后悄悄拍了拍弗丽嘉,再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你?” 弗丽嘉做了一个口型,她相信阿不思能看出她眼里满满的怀疑。

    但她失败了,阿不思用力地点点头,做了一个“没问题”的口型。

    “他要去帮助他的朋友我可以理解…….” 雪伦依然在絮絮叨叨,“ 但他丝毫不肯说是谁,万一那个人是个通缉犯呢?我从没想过他会这么不负责任…….”

    弗丽嘉听不进雪伦的絮叨,她挡住了阿不思伸向雪伦的手,她相信阿不思,但是她绝不相信阿不思可以唱好歌。

    “雪伦,我想我可以”,但她终究挡不住一个为爱疯狂的男孩子,看着阿不思自信的脸和雪伦抬起的头,她不得不用手撑着额头。

    “阿不思?”

    “我可以做男主角”,阿不思微笑着说。

    “明天就要表演了”,弗丽嘉在背后做了一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的口型”,“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练习,你们还不如现在放弃,要不搞砸了会被三个学校的人笑话,说不定还会登上好几个国家的报纸,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我知道”,阿不思一副铁了心的样子。

    “谢谢你,阿不思”,雪伦看起来要比阿不思理智的多,“ 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男主角…….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给你训练了”。

    “不用时间”,阿不思绿莹莹的眼睛兴奋地看着雪伦,“ 从决定参加这出表演的时候我就偷偷练习了所有基斯的部分”。

    说着他唱了起来,“月光是她的长发,湖水化作衣衫,若不是没有金色的发梳,我会以为她是来自河底的精灵,若她是传说中的罗蕾莱,我定会随她的歌声沉沦,让我的肉身潜入湖底,即便被蚕食也心甘也情愿。哦!她的香吻定会留存我的脑海,让我徘徊湖边,若得再见她一次,我会奉上我所有的财产,迎娶她与我归家”。

    听着阿不思不再刺耳的歌声,弗丽嘉不得不扶起了自己已经掉落的下巴,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阿不思,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了之前的骄傲,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雪伦,用手挠了挠自己杂乱的头发,“ 我…….我一直在练习铁匠的部分,因为…….”

    他的耳朵涨得通红,眼睛躲闪着,“ 因为你是湖边仙女”。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悄悄扼住了他的喉咙。雪伦抬起了一直靠在弗丽嘉肩膀上的脑袋,她擦了擦眼泪,“哦,阿不思…….我…….”

    “你也见到啦”,阿不思抬起头笑着说:“ 我虽然没有基斯那副好嗓子,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备选了”。

    看着面前的两人,弗丽嘉有些尴尬地拿起书桌上的一本《极寒地带的植物与习性》。旁边的两人却仿佛她并不存在,她很想找个借口离开这里,但她又不忍心打扰他们,她不得不用力翻着自己手里的书,发出纸张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用以提醒身旁的两人,自己这颗硕大的“巴德尔极寒苔藓”正在他们身边发光发热呢。

    “谢谢你,阿不思”,雪伦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想到……你真的唱得很好”。

    “我练习了很久”,阿不思有些骄傲地说:“ 当然也要感谢弗立威教授”。

    “我们得再彩排一次”,雪伦破涕而笑,“ 毕竟明天就要上台了”。

    “对对对”,弗丽嘉插嘴道,“ 这可是关乎霍格沃茨的体面…….”

    “但是我有个条件”,阿不思昂起脑袋,冲雪伦露出鼻孔,这神情和斯科皮如出一辙。

    “呃……当然,当然”,雪伦哽咽了一下,尴尬地掩饰道,“ 你说吧,我会尽量答应你”。

    看着热浪从阿不思的耳朵一直爬向他的脸上,弗丽嘉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马上离开这两人,她甚至愿意现在去陪斯科皮写黑魔法防御的论文。

    “我愿意临时充当男主角,除非…….” 弗丽嘉用力翻着书,几乎将其中的一页直接撕扯了下来,但在雪伦面前,阿不思丝毫不会受这些小事的影响,他歪嘴笑着说:“除非,雪伦,你答应做我的圣诞舞伴”。

    平安夜的下午,香氛的味道从格兰芬多的五号车厢一直蔓延到拉文克劳的八号车厢,走廊里各色的蕾丝与纱巾仿佛一道道轻柔的彩虹。脱下厚重的黑色长袍,弗丽嘉第一次发现霍格沃茨竟然有这么多女孩儿,她们在各个隔间间奔跑,交换着手中各色靓丽的鲜花与装饰。

    “别看了”,米娜出现在弗丽嘉隔间的门口,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绸缎质感的晚礼裙在一众蓝粉色纱裙里格外显眼,她将头发梳成了一个漂亮的发髻,这衬得她本就娇小的脸更加精致起来。只是她手边一个巨大粉色箱子跟她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

    “魔法教母的工具箱”,米娜喘着粗气将弗丽嘉推开,“让让”。

    “嗯?”

    她没理睬弗丽嘉的疑惑,将箱子扔进了她的隔间,接着转过身看着依然穿着校服毛衣的弗丽嘉,“你居然还没有换礼服?”

    “还有三小时舞会才开始”,她看着被摊在床上的黑色蕾丝纱裙嘟囔道,“急什么?”

    “梅林的高跟鞋”,米娜翻了个白眼,“只有三小时了”。

    然而弗丽嘉不肯承认的是,她对于满桌子的化妆品和丝带毫无办法,她甚至不知道那一排排的刷子究竟是干嘛的,事实上她两小时之前就在准备了,当然她的准备都在米娜来之前被冲进了下水道。毕竟这些东西她可没办法跟阿不思他们讨论。

    米娜抿了抿嘴,让弗丽嘉在她面前转了一圈,“你该感谢有我在”。

    说着她用魔杖指了指粉色的皮箱,皮箱上复古的玫瑰形状的锁好似多米诺骨牌一般“咔哒咔哒”解开,一面巨大的镜子如同橡皮糖一般被弹了出来,与此同时将一条文胸弹到了弗丽嘉的脑袋上。

    “这箱子该修修了”,米娜自然的从弗丽嘉头上扯下文胸在她的胸脯上比划了一番,这让弗丽嘉的脸颊微微泛红,米娜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你不会连一个带钢圈的文胸都没有?”

    弗丽嘉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这让米娜长大了嘴巴。

    “你的母……”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我是说你周围的人没告诉你这些?”

    她又能跟谁说呢?也许芙蓉?她心想,芙蓉很原因跟她像母女一样聊天,但这些太过私密的事,她并不习惯跟她倾诉。

    “感谢梅林”,米娜捧着弗丽嘉的脸说:“ 你还有我”。

    当弗丽嘉看着镜子里漂亮的女孩儿时她有些恍惚。镜子里的女孩儿美丽而高挑,棕色的长发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脚,随着高跟鞋轻微的晃动,湖蓝色的长裙如风一般在空中划过一个细微的弧度,这让镜中的女孩儿变得更加婀娜多姿起来。她滑稽地招了招手,直到镜子里的自己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她才敢相信那是自己。

    “这裙子很衬你的眼睛”,米娜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弗丽嘉点点头,“ 我想我们还差点什么”。

    她围着她转了一圈,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片刻后她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了”。

    说着她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个水晶发饰,踮起脚尖轻轻别在弗丽嘉棕色的长发间,她微笑着看着弗丽嘉,满意地点点头,“ 不得不说,我有些嫉妒凯撒了”。

    弗丽嘉习惯了一阵才能穿着高跟鞋自在地走路,兴奋和害怕在她小小的心脏里来回碰撞,以至于让她的皮肤都产生了轻微的瘙痒。她躲在车厢的门后,悄悄向车厢外探过头去,男孩子们都换上了合身的黑色礼服,这让那些平时看着邋里邋遢的男孩子们都顺眼了很多。他们有一些正在等待着他们的舞伴,而那些接到舞伴的男孩儿们则满脸潮红的与自己的舞伴和朋友们闲谈。她收回目光,背靠着车厢的墙壁,心脏又一次“砰砰”跳动起来,她轻轻舔了舔嘴唇,向上拉了拉礼服,露出一个微笑,带着紧张和兴奋走向了车厢的门。

    十二月的风很冷,弗丽嘉感谢米娜一早在她身上施展的保暖咒,她一步步从车厢里走出,高跟鞋带来的轻微摇晃让她不自觉的跟随它的节奏晃动起腰肢,人群的目光渐渐聚集起来,她能感觉到无数向她投来的目光,仿佛一个又一个被放大的闪光灯,这让她的内心更加窃喜起来,她会是这场舞会的焦点,现在她更加确信,也因为这个想法她的步子迈得更加有力起来,这是美丽带给她的自信。

    而在人群尽头,是身穿黑色礼服的凯撒,他的脸上带着惊讶和微笑,她稳步走向他,挽起了他伸出来的手臂。

    “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个美丽的女孩儿”,凯撒点点头说,“但今天才发现…….”

    “发现什么?” 弗丽嘉外头看着他,

    “才发现你居然还有这么性感的一面”,凯撒毫不掩饰的夸奖让弗丽嘉一阵脸红,他轻轻碰了碰她通红的脸颊,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我敢说在场的每一个男士都会同意我的观点”。

    她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看着那些张着嘴巴的男孩子,她竟有些小小骄傲起来。

    “看来今晚我会是德姆斯特朗最危险的人”,凯撒的笑容带着些许的无奈,他在弗丽嘉面前一贯的自信里突然缺失了一些什么东西。

    “不用担忧”,弗丽嘉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他的手臂上,“ 你是勇士的舞伴呢”。

    在礼堂的门口,麦克米兰一反平时的严肃,换上一件镶嵌着太阳花的金色礼服长袍,尖顶的巫师帽恨不得要将礼堂顶上的小仙子们戳下来,他引导着几位勇士向一边的小门走去,“勇士们,这边”。

    “嘿,弗丽嘉?还有…….凯撒?” 让米歇尔惊讶地看着凯撒,他一贯的风度让他咽下了自己的疑惑,但这一瞬间的犹豫也让凯撒有些尴尬地往弗丽嘉身边靠了靠。

    “让米歇尔,我想你已经认识我的舞伴了,凯撒尚塔尔”,弗丽嘉握住凯撒满是汗珠的手,“ 你应该介绍你的舞伴…….”

    “嘿,弗丽嘉”,当让米歇尔身边的女孩儿出现在灯光中时,弗丽嘉倒吸了一口气,罗丝穿着一套紧身的刺绣长裙,红发不再碰乱,被她梳成了一个精巧的发髻,而她看起来也和平时很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她的眼睛不再强势,也许是因为少了一堆书让她挺直了后背。她看起来依然拘谨,但站在英俊的让米歇尔身边却并不逊色。

    “罗丝?” 弗丽嘉惊讶地说:“ 哦,我是说,你真美”。

    罗丝冲她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你也是啊”。

    “我想我们也不用介绍…….”

    “凯撒尚塔尔?”  瓦利亚嘶哑的声音打断了让米歇尔的话,凯撒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瓦利亚穿着红色的礼服长袍,厚重的礼服让他看起来更加强壮。

    “哑炮来开舞?” 瓦利亚的舞伴是他们在湖边见过的那个黑发女孩儿,她鄙夷地看着他们。

    弗丽嘉往前站了站,一手挡着凯撒,一手摸了摸藏在礼服长袍里的魔杖。

    “你还想找麻烦?” 弗丽嘉气愤地看着他,“今天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偷袭”。

    “你以为你是谁?” 瓦利亚一点点向弗丽嘉逼近,却被让米歇尔拦住,“ 瓦利亚,今天是勇士舞会,闹事不好吧”。

    “哼”,他转头看着比他高一头的让米歇尔,“ 带着哑炮侮辱三强争霸赛的可不是我”。

    “并没有人规定哑炮不能开舞”,罗丝也站在了他们前面,“ 如果你愿意,带着巨人来开舞都是你的自由”。

    瓦利亚还想辩驳什么,此时麦克米兰出现在了房间里,瓦利亚身边的女孩儿拉住了他。

    “谢谢你”,弗丽嘉小声对罗丝说,她微微笑了笑,“ 要是下次再给霍格沃茨丢脸,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说着罗丝向凯撒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罗丝 韦斯莱”。

    凯撒拘谨的脸上微微松弛了一些,他小心地看了看弗丽嘉,又看了看罗丝和让米歇尔,小心翼翼地握了握罗丝的手,“ 很……” 一向沉稳的凯撒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凯撒尚塔尔”。

    “勇士们和你们的舞伴,都到这边来”,他们随着麦克米兰的引导走向最近的一扇大门,弗丽嘉感觉到身边的凯撒有些颤抖,她轻轻握了握他冰凉的手,凯撒回过头看着弗丽嘉,他的瞳孔颤抖着,她伸出手理了理他的鬓角,悄声说:“ 这是属于你的舞会”。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德姆斯特朗的礼堂被装饰一新,四颗巨大的圣诞树被整齐地置放在四角,攀爬至天花板的藤蔓上满是银色和绿色的彩带与冰霜装饰,雪花从看不见尽头的天花板上洒下,与之而来的还有小仙子飞舞过留下的冰晶。人群为他们让出一条狭长的小道,身穿华服的人们注视着他们走向礼堂中央。人们的脸变得模糊,弗丽嘉的紧张因为身旁的凯撒得到了缓解,她时不时望向一边的他,他颤抖的手臂出卖了他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样子。

    “希望我们不是跳得最差的,要不我们会发现明天的圣诞礼物会有一堆爆炸粪蛋”,站在舞池中间,弗丽嘉轻轻握起了凯撒浸满汗珠的手小声说,凯撒低头笑了笑,但他的手依然颤抖着,弗丽嘉歪了歪脑袋说道,“ 把你的视线都停留在我身上,这里只有你和我”。

    轻柔而温和的音乐在大厅里回响,凯撒搂着弗丽嘉的腰在舞池里旋转起来,他温柔的眼睛不曾离开弗丽嘉半秒,渐渐的一些湿润的东西爬上了他绿色的瞳仁,与他一直挂在嘴边的微笑一起让弗丽嘉看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与快乐。看着他的样子,弗丽嘉胸中一阵暖意,仿佛被他的幸福传染了一般,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一曲终了,一向擅长甜言蜜语的凯撒仿佛变回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儿,他强忍的泪水一不小心掉落下来,难为情地转过头用力眨了眨眼。

    “没事”,弗丽嘉想要帮他擦拭他眼角的眼泪,但他用力地摇了摇头。

    此时一颗榭寄生悄悄从天花板上伸展到他们的头顶,凯撒顺着弗丽嘉的目光向上看去,当他再次低下头时,弗丽嘉轻轻托住了他的脸颊,她在他的嘴角留下一个轻如蝉翼的吻,男孩儿闭上了眼睛,又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落了下来。人群里有欢呼声也有嘈杂声,但弗丽嘉此刻却只有从内心深处的欢喜,因为她让面前的男孩儿真正感到了幸福。

    “谢谢你,弗丽嘉”。

    更多的人涌入了舞池,几支舞后凯撒终于冷静了许多,他的微笑却像是在他的脸上生了根,眼睛再也无法从面前的女孩儿身上移开。直到弗丽嘉感到高跟鞋有些磨脚时,凯撒才终于贴心地带着他在最近的一张桌子边坐下。

    “这一首我也喜欢呢”,弗丽嘉有些遗憾地看着舞池里的人们,凯撒却笑着轻轻脱下她脚上的鞋,指着上面已经磨红的一片说:“ 它们已经在表达抗议了”。

    “也许再跳一支?”,她嘟了嘟嘴巴,

    “除非你先休息十分钟”,凯撒歪头笑了笑,“ 放松一些,我知道你累了”。

    弗丽嘉调皮地笑了笑,靠着凯撒的肩膀揉起了自己有些酸疼的脚,“ 虽然很累,但是很开心啊”。

    就在这时一个拥抱差点将她推倒在地,“谢谢你,呜……谢谢你”。

    一股浓郁的带着意大利口音的女声在她耳边不停的回响,特蕾莎尚塔尔几乎是整一个挂在了她的身上。

    “特蕾莎,呃…….特蕾莎”,路易斯在有些吃力地想要将特蕾莎从弗丽嘉的身上挪开,“ 控制一点,特蕾莎”。

    在路易斯和凯撒两人的帮助下,特蕾莎才放开了她,她用力擦了擦眼角,眼神激动地看着弗丽嘉,“ 谢谢你,我以为…….我该怎么感谢你,你竟然带着他开舞”,说着她抽了抽鼻子,“ 凯撒小时候还喜欢穿着我的裙子模仿湖边仙女……”

    “特蕾莎!” 凯撒尴尬地阻止道,“ 我那时候才三岁!”

    “三岁怎么呢?” 特蕾莎一边抽泣一边辩解道,“ 快去给我们拿些饮料来,我要跟弗丽嘉单独聊聊”。

    弗丽嘉窃笑着看着面前的两姐弟,若不是特蕾莎的盛装,凯撒可能早已捂住了他姐姐的嘴。

    “喂,特蕾莎,她是我的舞伴”,凯撒有些无力地抗拒道,

    “现在不是了”,特蕾莎无视他的抗议,“如果找不到地方让路易斯带你去”。

    “我?” 路易斯一脸怀疑地看着面前的三人,在特蕾莎无法抗拒的命令下,路易斯不得不一边抱怨着“女人真难懂”,一边带着凯撒向礼堂另一边走去。

    “谢谢你,弗丽嘉”,特蕾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用力地握着弗丽嘉的手,“我以为凯撒不会被大家接受,但是你,如果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他们…….他们一定会很开心”。

    “没什么好感谢的”,看着特蕾莎激动的眼泪,弗丽嘉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凯撒这么优秀的男孩儿会有很多女孩儿成群结队的想要邀请他的”。

    “你知道他是哑炮”,特蕾莎摇摇头说:“ 他是三强争霸赛唯一一个开舞的哑炮,你给了我们都给不了他的东西,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样子”。

    弗丽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凯撒希望得到认可”,特蕾莎看着在人群里穿梭的凯撒说:“ 我知道做这件事带给你的压力”,她回过头看着她,“ 今后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是你遇到任何困难,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我一定会帮助你”。

    “谢谢你”,弗丽嘉眯了眯眼睛,有些无奈地说:“ 我恐怕没什么…….” 她顿了顿,她确实有很多的困难,但是很无奈的,这些她都不能告诉面前的人,即便她可能真的能帮助她。

    “第二个项目你有什么线索了吗?” 特蕾莎忽然压低了一些声音,悄悄在弗丽嘉耳边说道,

    “嗯?” 弗丽嘉摇了摇头,她在上一次的比赛中没有拿到线索,所以她连下一步该准备什么东西完全没有想法和方向。

    “不用担心”,特蕾莎说道,“ 我会帮助你,也会让彼得洛夫付出代价的”。

    “哦,弗丽嘉!” 一个细软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雪伦和傻笑的阿不思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你真美!”

    雪伦上千轻轻拥抱了一下她,特蕾莎站起了身,冲弗丽嘉眨了眨眼,“ 我想我该去找找我那个弟弟和路易斯,万一迷路到那帮德姆斯特朗学生中间可就不太好了”。

    “她是谁?” 雪伦疑惑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凯撒的姐姐”,弗丽嘉解释道,

    “凯撒,对,凯撒”,雪伦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们说那个凯撒是个哑炮,你邀请了一个哑炮来舞会?”

    “他在巫师世界出生”,弗丽嘉皱了皱眉头,

    “可是在巫师世界大家觉得哑炮是不详的象征”。

    “那至少我现在没出什么事”,弗丽嘉转移话题道,“阿不思,你们的舞台剧什么时候上?”

    “啊?我,哦,舞台剧”,突然被叫的阿不思一下愣了神,“当然,当然,半小时后吧,你会来看吧?”

    “肯定…….”

    “没人会娶一个哑炮,或者嫁给一个哑炮”,黑暗的角落里斯科皮一点点出现,看着斯科皮的样子,弗丽嘉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轻轻低下了头。

    “你嫁给一个哑炮,你的孩子很大可能也是一个哑炮”,斯科皮的声音冷漠。

    “我没说…….我要嫁给他”,弗丽嘉有些难为情地说,

    “我看见你吻他了!” 斯科皮有些瘟怒地说:“ 还是当着所有人,你们现在是什么?男女朋友?”

    斯科皮的态度让弗丽嘉的火一下冒上了头,“ 我想吻谁就吻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斯科皮走到她面前,“ 我是…….我是你的朋友,不能见着你往火坑里跳!”

    “那对不起了,我并不觉得凯撒有什么不好,他温柔体贴,不会像某些人除了大喊大叫以外什么也不会做”,弗丽嘉气愤地说道。

    “温柔?体贴?” 斯科皮眼睛牢牢地盯着弗丽嘉,“ 他一个哑炮放着麻瓜世界好好的不过,为什么要来掺和魔法世界的事?魔法世界是给巫师的,他从来都不属于这个群体!”

    “嘿,哥们儿,少说两句”,阿不思想要拉开斯科皮,但这毫无用处。此时凯撒已经回到了弗丽嘉身边,看着斯科皮的样子,他似乎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弗丽嘉已经站起了身,将他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正好你在这里”,斯科皮的额头青筋直冒,“ 尚塔尔,说!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想要利用弗丽嘉做什么?”

    “什么?我……”

    “你闭嘴!斯科皮!” 弗丽嘉怒吼道,“ 凯撒无论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坏人,都带着目的,他的身份就是错的,你就不能想想你现在的行为究竟有多高傲!”

    “高傲?当然,我是巫师,我为什么不能高傲!” 斯科皮气愤地说:“ 像他这样的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那是对我的侮辱!”

    一道魔咒从弗丽嘉的魔杖里冒出,被阿不思挡住。

    “嘿!弗丽嘉,斯科皮,你们吵架不要动手!”

    “道歉!” 她气愤地低声说道,

    “不用……弗丽嘉”,弗丽嘉甩开了凯撒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道歉,斯科皮!”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而斯科皮也举起了魔杖,“让我给一个哑炮道歉?除非他告诉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得到认可!” 弗丽嘉扔掉脚上的高跟鞋,走到斯科皮的面前,“ 你这种人永远不会理解!”

    “是啊!我不理解!” 斯科皮咆哮道,“ 我也不想去理解一个哑炮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说着他甩着他黑色礼服长袍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里,弗丽嘉张开嘴巴想要挽留,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她感到有些累了,这些天和斯科皮连续不断的争吵让她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对他那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她捏紧了手里的魔杖,凯撒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我很抱歉…….”

    “这跟你无关”,弗丽嘉安慰道,“ 我已经受够了跟他吵架”。

    “弗丽嘉,斯科皮可能只是因为…….你知道,他可能只是想得太多”,阿不思安慰道,

    “阿不思,雪伦,你们还有彩排呢”。

    阿不思还想再劝些什么,但雪伦洞察到了弗丽嘉的情绪,在她的帮助下,阿不思被拽向了礼堂的另一边。

    “陪我去花园转转吧”,弗丽嘉有些疲倦地说,“ 我有些累了”。

    凯撒看着她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嘴,“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这辈子听到的对不起已经够多了”。

    “我是说”,凯撒轻轻把弗丽嘉抱在怀里,这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声音哽咽,片刻后他几乎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气说道,“ 我想你朋友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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