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Chapterfifteen:凯撒的秘密
德姆斯特朗的走廊里也同礼堂一样装饰着精致好看的鞋寄生与彩带,但离开了礼堂里年轻人的欢声笑语,这些烛光下的绿色与银色装饰显得有些寒冷的诡异,加上尽头吹来的幽幽冷风,弗丽嘉不禁打了个寒颤。凯撒却不像平时那样察觉她的细小反应,他牵着弗丽嘉的手微微颤抖着,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弗丽嘉向花园的僻静处快步走去。带着对面前男孩儿的信任和好奇,她默默跟在他身后,即便对他有些粗鲁的方式颇有微词。
又走了几分钟,直到所有关于圣诞节的温馨甜蜜都被寒风隔离在外,凯撒才终于在一个凉亭停下了脚步。弗丽嘉用手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她的呼吸在黑暗的空气里凝结成了一片片雾气。男孩儿慌乱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抱歉,我刚刚没有考虑到……”
“没事”,她拒绝了他的外套,对自己施展了一个暖身咒,看着凯撒冻红的鼻子,也在他身上用了同样的咒语。
“呵”,凯撒有些无奈地将外套披上,“ 有魔法真好”。
“闭耳塞听(Muffliato)”,咒语的气流在他们身边划过,“ 魔法也可以避免第三只耳朵,那么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究竟怎么背叛我了吧”。
弗丽嘉有些严肃地交叉起双手,他躲避着她的眼神,仿佛一只鸵鸟一般,看起来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进德姆斯特朗满是冰霜的土地里。
“如果你还想逃避”,弗丽嘉有些气愤地说道,“ 我觉得我有必要回礼堂”。
“不是这样”,凯撒一下牵住了弗丽嘉的胳膊,“ 我…… 谢谢你,弗丽嘉,但是我必须承认……” 他顿了顿,“我一开始接近你是带着目的的”。
“嗯?” 弗丽嘉歪着脑袋,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我父亲是法国桥梁派的重要成员之一”,他领着弗丽嘉在一边的板凳上坐下,娓娓道来,“ 他在今年夏天被暗杀,我和特蕾莎向魔法部进行了无数次上诉,但我们依然没能见到父亲的尸体”。
她认真听着他说得话,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每说一句话都会轻微地叹息,看起来自他父亲离世后他便再没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些想法。
“父亲非常信任我,即便他知道我是个哑炮也会将许多巫师的秘密告诉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然也许告诉我是最安全的,毕竟有哪个巫师会去在乎一个哑炮知道些什么,他也告诉了我关于德姆斯特朗地下的秘密……”
“秘密?”
凯撒看了看四周,他握住弗丽嘉的手轻声说道,“ 我相信你弗丽嘉,但是这后面的故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即便是你最好的朋友,因为……这是我父亲用性命换来的东西”。
看着他的眼睛,她渐渐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我发誓”。
“你知道为什么德姆斯特朗没有麻瓜出生的巫师吗?”
“难道不是因为德姆斯特朗本身就不招收麻瓜出生的巫师?”
“父亲告诉过我,每个学校的羽毛笔都只会选择有魔法能力的人进入学校,但魔法笔并不能探知他们出生于什么家庭”。
“嗯?” 弗丽嘉更加好奇起来,“既然这样,那些孩子去了哪儿呢?”
“大部分孩子的信会被校长销毁掉,毕竟也没人在乎这些孩子”,他语气越来越沉重,“ 这变成了东北欧魔法世界的共识,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德姆斯特朗并不存在麻瓜出生的巫师,也都认为没有麻瓜出生的巫师是因为它独特的校规,然而就是这些不被魔法世界关心的群体”,他顿了顿,“却在每年都会出现一到两个的失踪”。
“失踪?”
“前几个月,一个麻瓜母亲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了我的父亲,她的孩子去年被一个自称为巫师的人带走,声称会前往一所魔法学校,自此以后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我不明白”,弗丽嘉怀疑地说道,“ 如果是要拐走她的孩子,那个巫师为什么不消除她的记忆呢?”
“父亲说她的记忆经过了两次修改”,凯撒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她只有模糊而混乱的记忆,在父亲的帮助下才勉强拼凑出了完整的故事,当时带走她孩子的那名巫师自称是德姆斯特朗的教授”。
“父亲尝试将这一切诉诸媒体,希望媒体的施压能够让德姆斯特朗正视他们在筛选学生时的独断专行。但……这除了给他带来几封威胁信以外,并没有任何的用处,毕竟他没有充分的证据。他开始投身于调查这整个群体,但他的调查却引发了另一个更为恐惧的真相。这个群体近十年几乎每一年都会有一两个孩子失踪,而这些麻瓜父母们大多被篡改了记忆,只能在麻瓜世界张贴各种寻人启事”。
“这些孩子没有经过魔法学校的教育,对于魔法世界而言他们并没能拿到成为巫师的门票。没人会也没人能关心这些失踪的孩子,他们的麻瓜父母却连正确寻找自己孩子的办法都没有。他们被抛弃在了两个世界的夹缝里,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有细语森林里的嚎叫和小巫师们的睡前鬼故事”。
“父亲的调查让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凯撒有些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不敢将这一切告诉特蕾莎,作为巫师的她会被严密监察。反而是生活在麻瓜世界的我相对安全,他将所有的调查资料和信息都记录在了日记里交给我,以防他遭到不测。然而正如他所料的……”
弗丽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在最后一次前往调查德姆斯特朗的地下密室后被谋杀”,他咬着牙,眼睛颤抖着,“ 而媒体却大肆报道着他是被巫师猎人谋杀的,只有我知道……”
他捏紧了拳头。
“所以你接近我?” 她渐渐明白了过来,“ 这样你就能更好的解释,为什么一个哑炮会来德姆斯特朗”。
“不仅仅是这一点”,他回过头看着弗丽嘉,“父亲的日志里写着-眼里的六芒星是一切的解药-”。
“六……芒星?”
“一开始我以为你也与整件事有关”,他顿了顿,“但是……你的灵魂干净到我不相信你会干任何肮脏的勾当”。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弗丽嘉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确定凯撒的父亲是不是说得自己,但她能深刻的感觉到身旁凯撒的愤怒与无助。
“对不起”,凯撒轻声说道,“ 我不敢相信任何人,甚至是特蕾莎,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会对她用摄魂咒。我不敢与任何人探讨我父亲的事,我害怕他们会读取我的大脑。我不敢轻易拿父亲用性命换来的东西做赌注”。
他痛苦地低垂着脑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但是我想要复仇,我想要替父亲找到真相,即便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哑炮”。
雪花飘落在他低垂的长发上,他的侧影孤独却又倔强。弗丽嘉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背,那些因为气愤而来的颤抖随着她的手流进了她的心脏。对于仇恨的无力,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轻轻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你不是一无是处的哑炮,而且……你还有我”。
凯撒微微抬起了头,痛苦在他的脸上盘旋着,“ 我不想拉你下水的,弗丽嘉,我知道你的生活已经一团乱麻……”
“好像每次我尝试躲过麻烦都没有成功”,她冲他眨了眨眼无奈地说:“ 如果你父亲的日记已经提到了我,也许这件事和我为什么会被选为勇士也有关”。
他的眼眶湿润了一些,突然到来的希望总是能让任何如钢铁般坚强的人溃不成军,他用力地抱住弗丽嘉,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轻轻拍着他的背,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脆弱的时候。
“你还有其他什么信息吗?”
凯撒放开了她,声音有些微的哽咽,“传说德姆斯特朗的墓地下有一间密室,那密室由蛇怪和巨人把守,除了历任的校长,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她点点头,大卫曾经也跟他们介绍过那片墓地。
“父亲最后的日记里反复提到了密室的那扇门”,他狠狠地说道,“ -我一定要找到那扇门背后的秘密-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曾经尝试过几次,但每次都会遇到德姆斯特朗的老师和学生”。
“密室大门……” 弗丽嘉陷入了沉思,她看了看远处的礼堂,阿不思的舞台剧似乎很成功,礼堂里时不时传出欢呼和大笑。
“凯撒”,她提醒道,“ 如果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在礼堂呢?”
“你是说……现在?”
“也许你可以先带我去熟悉路线”,她顿了顿,“ 毕竟很难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
想到这儿她有些后悔,走之前没能借走阿不思的隐形衣。当然,如果有阿不思陪他们或许会更顺利,但她着实不忍心打扰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约会,再加上凯撒也不一定能信任阿不思。看着犹豫的凯撒,她牵起他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我们是两个外地人,即便找错了路也是一件值得原谅的事”。
正如弗丽嘉所预料的,他们一路都非常顺畅,学生和老师们都聚集在了礼堂,除了他们没有人会在圣诞节的夜晚前往墓地。然而这里也不是弗丽嘉印象中墓地该有的样子,华丽的石门上雕刻着巨大的三位戴着兜帽的巫师,他们低垂着眼睛俯视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速之客,权杖上三色的宝石微微散发着幽光,似乎在警告着来人,若是强行闯入将会为自己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在那门前掉落着几个还未燃尽的火把,诉说着他们主人的急促。
“我应该想到的”,弗丽嘉开玩笑道,“ 这样重要的地方一定会打着横幅写着-欢迎您的到来-”
“我该感谢自己有个好脑子”,凯撒放松地笑了笑,吟诵起来,“ 誓言之门的开启,需要点明智慧先知的火把”。
“智慧先知?”
凯撒指了指三个巨型石雕中那位留着长发的女巫,“ 继承了雅典娜智慧的海莲娜,来自西方海岛的女神,最终消失在了东边的雪域”。
弗丽嘉挥舞魔杖,一团火焰飞舞到那女子的权杖上,三个石像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大门从他们身后打开。
这里是一片晶莹如水晶宫一般华美阴冷的宫殿,巴德尔极寒苔藓银蓝色的光芒将整个内壁照亮,沿着高耸入云的墙壁上雕刻着巨大的壁画,他们描述着德姆斯特朗的建校史。一旁的凯撒也张大了嘴巴,这是魔法才能建立的伟大建筑,她轻轻牵起了他的手,“ 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凯撒回过神,转动着眼珠回想着,“ 地图上有一个台阶”,他看了看四周,在银蓝色的微光里寻找着,终于他指着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台阶说道,“ 那里!”
“你是把整张地图都背了下来吗?” 弗丽嘉不由得感慨道,
“只有记在脑子里才安全”,凯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更何况和你们在一起记在脑子里都不安全”。
她摇了摇头,跟着他往前行进着,地面是完整的冰块,她在凯撒的搀扶下才勉强能够行进。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狭窄的楼梯,那楼梯顺着冰壁向下,仿佛通向无尽的墨蓝色的黑暗里,一股阴森的冷风敲击着冰壁发出一阵诡异的声响,仿佛孤魂流浪的□□。
“你确定要跟我去吗?”凯撒看了看洞穴,又看了看弗丽嘉,
“你可是我的舞伴”,弗丽嘉笑道,“ 勇士当然要将自己的舞伴完整地带回去”。
凯撒咧嘴想要笑,眼睛却不由得湿润了一点,他情绪有些激动,但无论多么激烈复杂的感情最终都只留下了他的一句,“谢谢”。
“等我们查清一切再谢我吧”,她眨了眨眼,脱下高跟鞋踩在了冰块上,即便是有着暖身咒,她也能感觉到从脚尖蔓延而来的冰凉感,“撕…….” 她摇了摇头开玩笑道,“早知道圣诞舞会要来冒险,我就不该穿成这样”。
凯撒用手搂住了她的腰,以便她能将部分的重量靠在他的身上,就这样他们搀扶着向阴冷而未知的黑暗里前行起来。
“哒哒哒哒……”
冰冷的脚步回声是整座冰窖唯一回应他们的东西,幽暗色的过道像是能吞没一切一般。弗丽嘉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她在霍格沃茨去过很多地道,那些地道肮脏潮湿,她总会被突然出现的老鼠以及小动物吓一跳,但是在德姆斯特朗城堡下的这条密道却截然相反,因为寒冷而干净,也因为寒冷这里毫无生气。她魔杖尖的微弱蓝光所及之处除了冰还是冰,她甚至忍不住去猜测隧道的尽头是否是无边的地狱。想到这儿她不由得颤抖地更加厉害起来。
凯撒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将自己的大衣在她的身上裹得更紧了一些,但他并没有要劝她回去的意思,因为他们已经走了足够的远,此刻的他们都不敢确认究竟是向前更可怕还是向后更危险。弗丽嘉在他们身上又尝试了两次暖身咒,但这冰窖里似乎是被施展了某种魔法,暖身咒的作用越来越弱。
“哒,哒,哒,哒……”
他们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已经适应了寒冷,一股奇怪的温暖感觉从四肢传来,一切也不像之前那么的黑暗,一阵明亮的蓝色在他们的前方出现。
“前面有苔藓”,她用微弱的气息说道,“ 那是出口”。
凯撒点了点头,嘴唇已经有些发紫,两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她一个猫腰从隧道里爬了出来,这是一个同外面大殿一般的小房间,因为巴德尔极寒苔藓的存在这里非常明亮。似乎是感知到了弗丽嘉的寒冷,苔藓们纷纷向她伸出了触手,那触手如一个个暖和的手炉。她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凯撒看着四面而来的苔藓有些手足无措,她安慰道,“ 只要你身上没有带盐,这些苔藓是不会伤害你的”。
他轻轻伸出手碰了碰苔藓的触手,它们便如小猫一样蹭起了他,这举措让他放下了戒备,两人的唇色也渐渐多了点血色,“ 这就是你说的那件密室了吧?”
弗丽嘉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门说道,它是由冰块雕刻而成,苔藓连带它们身上的光芒被冰封在了门内,以至于这扇门在没有火把的情况下也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弗丽嘉和凯撒走近,只见门上凹陷进去的部分是一个六芒星的标志,而在其中的则是一只异化的眼睛。在这之下是一段如尼文:
“生于仲夏,殁于寒冬,死神的主人,于目而生”。
“生于仲夏?” 凯撒听着弗丽嘉的翻译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我以前也见过这句话”,她伸出手摸了摸门上的文字,让她有些惊讶的是,这扇冰门却是温热的。
“圣诞节的探险……该到此结束了”。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弗丽嘉和凯撒吓得差点跌倒在地。她一把将凯撒拉到身后,举高了手里的魔杖,“谁?”
“擅自拿魔杖指着对方是不礼貌的,沃特森小姐”,黑暗里的人影渐渐走入亮光中,“ 而且圣诞节逛墓室,凯撒,这是你们法国年轻人新的时髦?”
“彼得洛夫叔叔?”随着凯撒惊讶的声音,弗丽嘉有些心虚地放下了手里的魔杖。
“圣诞晚宴是有多无聊,你们才会想着到这里来冒险?” 他一贯温和的脸让弗丽嘉有些难为情起来,“ 你们不会也是听了胆小鬼的故事来冒险的吧”。
“我们…….” 弗丽嘉努力寻找着合适的借口,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凯撒的话让她警觉起来,“ 难道也是因为圣诞晚宴的食物不合胃口,出来走走?”
“恐怕和你们的理由一样”,他摇了摇头,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门。
“那您最好拿出证明”,弗丽嘉再次将魔杖举高,过去一年的经历让她背后的汗毛直立,“ 您就是我们认识的彼得洛夫先生”。
“你五岁生日时,我送给了你一根玩具魔杖”,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凯撒说道,“ 告诉你,德姆斯特朗的地下有一个密室,等你上学了,我会悄悄带你和瓦利亚去探险”。
凯撒的表情意味着面前的人并没有说谎,她惊讶于原来这两家曾经关系是那么的要好。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恐怕和你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一样”,他走近了一些,“我想”,他看着弗丽嘉笑了笑,“ 既然你把沃特森小姐带来了,她是值得信任的”。
他点点头,彼得洛夫先生说道,“ 凯撒,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在面对你父亲的事时,你还不够聪明”,他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父亲的死因和巫师猎人没有关系”。
凯撒惊讶地抬起了头,彼得洛夫先生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为他找出真相”。
“您是说…….”
“我代表的是北欧联合魔法部”,他轻声说道,“ 对德姆斯特朗的调查才是这次三强争霸赛真正的任务”。
弗丽嘉睁大了眼睛,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闯入了更严重的麻烦里。
“你父亲在来德姆斯特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他声音低落地说道,“ 他将调查的一部分资料交给了我,并嘱咐我在他遇害之后继续调查”。
“彼得洛夫叔叔……”
“我隐晦地询问过特蕾莎”,他继续说道,“ 但没想到你的父亲会把这一切告诉你,一个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他轻声说道,“ 但……就像你父亲一样,你也是我最偏爱的”。
凯撒沉默了,弗丽嘉猜测他一定是开心的,因为如今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背负这整个秘密。
“您查到了什么吗?”
“这里需要一把钥匙才能打开”,他宽慰道,“而这把钥匙隶属于每一任校长,除非你们碰巧偷来了这把钥匙,否则你们不可能打开这扇门”。
“可是爸爸告诉我…….”
“我会帮你继续调查下去”,看得出凯撒对面前的人是信任的,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些小孩子才有的执拗,“保护你们是我对你父亲的承诺,查出真相是我对那些消失的孩子们的交代”。
凯撒还想说些什么,彼得洛夫微笑的脸堵住了他剩余的言语。在彼得洛夫的帮助下,回去的路并不那么艰难,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回到了花园。彼得洛夫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凯撒单薄的身上,他看了看远处的彩灯说道,“别这个样子,今天是圣诞节”。
“您准备怎么样拿到钥匙?” 凯撒并没有恢复,他固执地问道,
“我会想办法”,他说道,“ 而你能做得就是相信我,相比较复仇,你的父亲更希望你能健康快乐的活下去”。
凯撒紧紧抿着嘴唇,看起来并不同意彼得洛夫的话。
“上次瓦利亚的事”,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我很抱歉”。
“那是我和他的事”,凯撒摇摇头,“ 跟您没有关系,彼得洛夫叔叔”。
“我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我没事”,凯撒的话打断了他的内疚,他交叉着双手拒绝着进一步的交流。
“谢谢你,沃特森小姐”,他摇了摇头,看向一边的弗丽嘉,“ 希望你能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毕竟你知道……” 他顿了顿,“凯撒在这里太危险”。
“您放心吧”,弗丽嘉笑了笑,“ 第一个项目,还谢谢您救了我”。
“这是我应该做得”,他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 你要小心,这次争霸赛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我应该在第二个项目开始前去拜拜梅林”,弗丽嘉开玩笑道,看着彼得洛夫严肃的脸,她收回了笑容,“知道了,彼得洛夫先生”。
“你们都要小心”,他看着两个孩子说道,“ 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在确保两人都点头后,彼得洛夫放开了他们。
“也许你该高兴一点”,回到走廊时凯撒依然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至少你现在有了我和彼得洛夫先生”。
“是这样没错”,他皱着眉头,看起来并不赞同。
“彼得洛夫先生比你更有能力解决这件事”,她安慰道,“ 你只用支持他就好了”。
“呵呵”,他苦笑道,“ 这是我最擅长的了,让其他人帮我”。
“能让周围的人帮你也是一种才能”,她安慰道,“ 你至少是一个值得被帮助的人”。
“韦斯莱夫人,我是来给你提供帮助的”,一阵争吵声打破了走廊的安静。
“那是韦斯莱……”
弗丽嘉轻轻捂住了凯撒的嘴巴,只见黑暗里是两个高挑的身影,他们半弯着腰,那是莱斯特的声音,“ 不论你接不接受我们的帮助,那女孩儿手上已经沾染上了命案”。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她实在是想不到任何将这两人凑到一起的理由。
“你该找一个更成熟的人去探听情报,而不是一只腿还没长齐的黑眼蜘蛛”。
就在这时一阵咒语声传来,弗丽嘉敏捷地压过凯撒的肩膀,一道黄色的咒语从他们的头顶飘过,砸中了一个雕像,而那雕像又不依不挠地砸中了她的头。
“谁在哪儿?” 赫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打断了莱斯特的话,“ 弗丽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她和凯撒如同两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般从走廊外探出了头。
“看来今天不是个适合谈话的日子”,莱斯特笑了笑,“不过你最好接受我的提议,韦斯莱夫人,毕竟名声现在对你而言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她一边摸着自己被砸肿的脑袋,一边询问道。
“他想威胁我”,赫敏咬牙切齿地说道,“ 跟他身后的那群人一样”。
“身后的那群人?” 凯撒问道,
“圣瓦尼”,赫敏摇摇头,“ 一群满脑子想着打仗,荷尔蒙上头的年轻人”。
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儿,赫敏忙改口道,“我当然不是说得你们”。
“他是拿到您什么把柄了吗?” 凯撒问道,“要不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呃……一点小事……” 她含糊其辞道,“ 你的头没事了吧,弗丽嘉?”
她点点头,赫敏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你们有谁看见克莱尔了吗?”
“我说我刚从冰山里回来,你会相信我吗?”
“我得先找到她”,赫敏并没有听进去弗丽嘉的回复,继续说道,“现在也只能靠她了”。
说着边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我觉得”,弗丽嘉揉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最好还是回车厢吧,说不定待会儿去礼堂,天花板塌下来了怎么办?”
凯撒并没有被她的玩笑逗笑,反而有些担忧地看着赫敏离去的背影。
当然生活不会因为圣诞舞会而结束,反而会增加更多的烦恼。阿不思从早上就一直张着嘴看着天花板,水晶球和手边的作业一点也没动,她猜测他的心思还留在昨晚。她咬着羽毛笔,如今自己卷入了北欧魔法世界最大的阴谋里,作为如此重要的角色,她现在居然还要写论文。想到这儿她放下了羽毛笔,趴在桌子上盯着阿不思的水晶球发起呆来。
“这里面除了雾,什么都没有”,几分钟后,她用手戳了戳冰凉的水晶球抱怨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慧根”,阿不思傻笑地说,“ 不过除了特里劳尼,没人知道什么是慧根”。
“那我该庆幸这一点”,她顺着水晶球的雾气看着不远处的斯科皮,他和洛肯坐在一桌。自舞会过后他们便再没说过一句话,她思考着是不是该跟他道个歉,但是道歉意味着要告诉他凯撒父亲的秘密,想到这儿她又不得不闭嘴。她叹了一口气,在水晶球的雾气里轻轻碰了碰斯科皮的脑袋,等他们解决了凯撒父亲的事,她一定将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但是她不确定到时候他还愿不愿意跟她做朋友。一个小仙子从水晶球前飞过,它的尾羽留下了闪烁着微光的绿色粉尘,这将水晶球里的光斑搅和到了一起,一阵绿光将斯科皮的影子吞噬。她猛地抬起了头,刚刚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水晶球里只剩下了浓浓的雾气。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