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月大脑呈懵的状态,仅凭条件反射用力推开程衡, 一路疾跑, 车站通往家里方向的公交正好此时靠停,她惊魂未定地上车, 直到车门关合,窗外程衡站在不远处,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辆车远离。
回家林向月整晚都是噩梦,一会儿黄毛几人鲜血淋淋, 一会儿警察上学校调查醒来一身冷汗。
第二天早上手机搜索海城卫视的新闻, 没有报道昨晚有人斗殴致死, 她这才稍微轻松。
两天假简直比连续上课一个月更累。
周一程衡的桌子空位。
薛雨道“我们班早读人数不齐, 会被扣分啊。”
一直看重班级纪律的林向月默然。
等下午程衡姗姗来迟, 她走到程衡座位边, 公式化地提醒“以后记得按时上课。”
少年掀起眼皮, 一秒后闭上。
“听见了吗”她不得不强调。
声音引起周围人注意。
程衡直视她, “那天晚上为什么突然一个人走”
好事的男生吹口哨。
那种情况下是个正常人都会逃跑, 她足足做了两天心理建设,才克服对程衡的恐惧。
即便如此, 她对程衡还是产生抵触, 避重就轻地道, “明天起早读必须参加。”说完直接回自己的座位。
白天和程衡一个班,偶尔难免听到他名字, 避无可避, 可晚间宿舍的女生讨论起班上长得帅的同学, 莫名其妙的拐到和程衡相关。
有议论他眼睛好看,有猜测他摘掉的样子,还有的说他来历不一般。
“他什么来历”
见专心戴耳机听音乐的林向月都插入话题,那个说起程衡身份不一般的女生热情高涨,连忙道“他以前在六班上课考勤稀烂,可学校就是不处罚,肯定是校长的亲戚。”
另一个女生道“你们听说过海城程家吗”
“知道啊,”林向月点头,“我们学校新篮球场就是程家捐钱建设。”
程家是海城报纸新闻上的常客。抖抖脚海城会地震的那种。
女生继续道“程家的大少爷就叫程衡。”
满室的倒吸气。
“不可能,”立马有人不信,“他来我们学校干嘛,不该像那啥电视里演的,读什么英国美国贵族学校,从小接触精英教育什么的。”
有道理,看看程衡的所作所为哪里像个贵族少爷的做派。
那女生笑说“都说同名,猜测,猜测啦。”
没一个人把这当真,后来统一好奇程衡的真实面容。
毕竟少年露在口罩外的眉目,如画如景。
林向月对这个环节不发一言。
再好的皮囊没有一个纯净的灵魂支撑,有何意义。
大雨天中午,她撑伞从小卖部回教室的路上。
有个男生追上来送刚冲泡的优乐美奶茶。
春季雨水缠绵,天气微微寒凉,这个季节学生中流行送出奶茶表白。
她礼貌地道谢,没有接。
男生执意送,推来推去的过程,奶茶杯倾倒,浇透林向月的白球鞋。
“我”男生涨红脸,干巴巴说声对不起。
想发脾气,结果快一米八的大男生眼睛红得要哭出来,最终她只好叹口气道没事。
男生跑进雨里走了,她看着自己的球鞋,皱眉烦恼。
一包纸巾从身后侧递到眼底。
“学长。”她惊讶,接过纸巾道谢,简单地处理鞋子。
雨帘层层,郑行舟打一把蓝色的伞,对她问“这些追求者令你头疼了是吗”
她尴尬地笑了下。
“其实我也会。”
“嗯”
他似开玩笑的说,“我这人还挺受欢迎,有时候虚荣地觉得自豪,有时候又烦不胜烦。”
第一次有人和她说种话。
她曾有过抱怨,和她亲近的人如陈若雪都道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渐渐她不爱讲这些私事。
郑行舟“你的追求者们似乎格外难缠一点。”
道路两侧的梧桐树高大笔直,他们各持一伞并肩朝前走。
“是啊,”林向月纳闷,“我看追我室友的男生,都是适可而止,到我这,难对付多了,拒绝了有的说几句酸话还好,有的恨不得杀了我似的,这哪像是喜欢我的所作所为。”
郑行舟理解地笑道“自然界花有百种,吸引的生物各有千秋。”
“你是说,我就很吸引他们那种人”
“可能吧。”他道,前面就是宿舍楼,林向月要上去换鞋,两人该在岔口分别,他停住脚步,“向月,你想不想摆脱那些追求者”
她回过头,少年像这雨后的空气,清爽得似能闻到清甜的草木味。
“不如我们交往吧。”
“啊”
她和郑行舟只是寥寥几面。
“我们都有想摆脱的共同烦恼,各自为对方挡掉那些人。”他神色真诚地说,“我们假装交往,直到互相不需要彼此为止。”
联想这阵子闹出的风波,她有点心动,“你确定”
郑行舟脸上的笑容放大,“我确定。”
她自记事起便不曾有任何关于爱情的念头。
从小父母和老师教育早恋的危害。她对错是非观念中将爱情当成洪水猛兽,经年累月,再难对男生动心。
郑行舟的提议她没有一点羞涩和不安的心思,“那就试试。”
从今天起,她对外伪装成有男朋友。
郑行舟准高三生,忙碌中每天定然抽空和她一起吃饭,经常去她的教室送她礼物。
她参加郑行舟各种需要她出场的同学聚会,帮郑行舟买各种装饰的小物品,别人一看便知是女友购买的审美。
除此外,他们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再有人追求林向月,有男朋友的借口比要学习更能维护那些人的自尊心,好使十倍。
于是校园生活变得顺利,可惜她刚轻松几天,班长最难搞定的程衡同学,以提高学习为由,向班主任提建议和她同桌。
薛雨“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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