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开始商量好的是,一起快速解决刺客,完了再画个战损装什么的,怎么惨烈怎么来。说不定就能示敌以弱,日后来个出其不意呢。
至于挑上最难对手的范闲的安全嘛……
呆胶布~呆胶布~
好歹在高手兄手下挨了这么多年的揍,虽然高手兄比较偏科,虽然高手兄从没指导过范闲使用真气,虽然高手兄没有教过范闲成系统武技。。。
我去!这么一说好像不太对劲啊。
风时雨之前在澹州和范闲切磋了不少次,五竹确实帮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招式不成系统,但却精炼,简洁,对于时机的把握也很不错,问题就是对于真气的运用……
没有能够百分百发挥真气特性与杀伤的技能,面对防高血厚,又是与以往完全不同风格的对手,好像输出不太够啊。
风时雨摸着下巴,看着范闲一拳砸在程巨树身上;虽然没有刻意打探过,通过切磋风时雨还是挺了解范闲的真气特性,这足以称得上霸道的一拳打在程巨树身上会是什么效果呢?程巨树高大的身子只是晃了晃,如同无法撼动的山岳,他骤然爆发出一声战吼,抓住范闲直接丢了出去。
砰!
声音听起来就很痛,范闲的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墙上,青砖墙就像纸糊的一样碎了个彻底。
体内积蓄的真气早已如同蓄满的水坝,好一段时间范闲头疼的就是真气不受控制的增长。此刻受到重击,真气爆发护体,除了身体各部位的疼痛,范闲情况居然还算好,内伤不算重,甚至有一点点畅快。
但最致命的问题是,他的节奏被打乱了。
在遭受五竹殴打的悲惨岁月里,范闲用切身体会沉痛的领悟了一点。他强忍着飞快爬起来。
但还是不够快。
看起来身形壮硕,程巨树行动起来并不笨重,相反,配合的他的体型与速度,冲撞起来有一种雷霆万钧所向披靡的感觉。
轰!
范闲只来得及勉强招架,随着一声巨响,他的身体横飞而出。
“啧……”风时雨假惺惺的用手挡住了眼睛,悄咪咪的从指缝间看过去。
接下来的局势,几乎完全陷入了一面倒的状况。
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范闲似乎渐渐适应了节奏,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很艰难的防守,但时不时还进行了一两次精彩的反击。
也正是因为如此,风时雨从头到尾不打算插手,在那里不慌不忙的旁观,表情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
训练范的人毕竟是宗师级的高手,这个人依靠纯粹的力量与速度就跻身世间位数不过的顶级武者的行列。范闲挨了这么多年打,当然挨出了经验,挨出了习惯。
所以,虽然处于劣势,他没有太慌张。这么多年来他和五竹每一次的切磋都处于劣势。随着年龄、真气的增长,五竹的挥竹竿的力量也越来越强悍,每次都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他习惯了在劣势的情况下去周旋,习惯了在周旋中去寻找敌人的破绽。
这是和五竹完全不同类型的对手,不过,也一样!
范闲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敌人,似乎进入了一种很奇妙的境地,原本不受控制的真气愈发圆转如意,运使如心。
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被五竹训练的时候,狼狈的躲闪着攻击,去寻找对方的破绽。
轰!轰隆!哐当!砰!
院子就像遭遇了一场大地震,在两个人的交手中变成了断壁残垣。
突然之间,他灵光一现。
那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告诉他时机已至。
体内的真气被催发到了临界点,就像被火柴点燃的天然气田,一时之间有无穷的力量从四肢百骸涌来。
“喝啊!”
他利落从地上弹起,捏着拳头,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冲向敌人。
一瞬间,他的速度突破到了一个极限,程巨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拳就轰在了他身上。
接触的刹那,范闲毫无保留的爆发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真气泄洪一般一口气奔涌而出!
伴随的强烈的拳风,程巨树身体猛然一震,透明的冲击波以那一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他踉跄的了好几步,一时之间,被完全超乎意料的冲击打懵了。
“呼,呼……”范闲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臂软软的垂在身侧。不过不严重,只是脱臼了。
体内蓄积的真气几乎一扫而空,光是站着,就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随时都会倒下。
他死死盯着还未倒下的敌人,刚刚那一击似乎还不足以打到对方——
一道身影倏而越过他,风时雨不知何时从墙头一跃而下,就像一阵风,忽的一下站到了程巨树身前。一静一动间,渊渟岳峙,深不可测。
“范闲。”他头也不回,口中淡淡道,“你看好了。”
“论及真气的爆发力,你比我强很多,但欠缺对真气的运用;实际上,只要搭配上一定的技巧,同样的一拳杀伤力可以成倍的增长。”
该怎么形容这一拳呢?范闲一阵恍惚,他尚在那种奇异的状态里,风时雨的动作在他眼中放慢、分解,一切的细节都尽收眼底。肌肉的细微变化,角度的微妙分别。他似乎可以感同身受的体会到如水的劲力是怎么样汇集到一点,就像是一张弓拉开,把力量蓄积到极点。
嘭!
程巨树沉重的身体被轰得凌空飞起。风时雨的身材在他面前显得尤为纤细,与这一结果形成强烈的对比。
之前范闲出过很多拳,但都无功而返。对方就像厚重的山岳一样无可撼动。但在风时雨这一拳下,山岳被摧毁了,数声骨骼折断的声音犹如惊雷,在范闲震撼的目光中。程巨树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风时雨收回出拳的手,甩了甩,偏过头看向表情若有所思的范闲,“记住了吗?”
范闲慢慢的点点头,那一幕在脑中不断回放,。
好像有点东西哦。
“那就好,找到这种感觉。会了这一拳,配合你真气暴烈的性质,大部分对手都不用担心了。”风时雨笑了,走到他身边,托起他的手“感觉怎么样?”
“还好。”范闲眉头都不皱一下,看着风时雨扶着他的手臂,咔吧一声复位成功。
风时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唔…现在好了,你连妆都不用画了。”
接下来就是整理现场。
风时雨拿着滕梓荆的飞刀一阵乱biu~,然后把那些稀巴烂的家具整的更加乱七八糟。又用短剑在地上划了几道,最后夺的一声扔出剑,让它扎在了残墙之上。以他的武学素养,只要想伪装,就算鉴査院的勘验专家全部出动,也只能得出两人在这里苦战一场,好不容易打到程巨树的过程。
然后以险些把范闲看呆的速度给自己画上战损妆,简直像是长出了八只手。
等到一切结束,两个‘难兄难弟’,对视一眼,笑了。
范闲完全不用画,头发散乱,脸上全是印子和灰尘。‘滕梓荆’鼻青脸肿,披风没了一半,衣服上还浸了酒夜,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这么一看,简直惨歪歪。
滕梓荆:我觉得我被黑了。
“你们没事吧!”一个声音急匆匆的响起。王启年跨过倒塌的墙壁,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风时雨给了范闲一个眼色。
“哎哟~”他立刻躺倒在了地上。
……
夜晚,皇家别院。
知道刺杀的消息之后,林婉儿一直心神不宁,现在也睡不着觉。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已经下意识的瞅了不知道多少次窗户。每天晚上某人就是从这扇窗子里翻进来找她。
明明都要说不要来了,可是这人怎么也讲不通,理由有一出是一出。一下子给你讲故事,一下子来送药送吃的。
他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婉儿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窗户。窗户没有合拢,就像往常一样留着一条缝。透过窗子只能看到外面深沉的夜色,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
…大概不会来了吧。
不知道怎么样了,应该是受伤了,有没有很严重?
灵儿说现场范闲是被抬出去的,但其他的消息一概没有,让人心慌意乱。
咔哒,轻轻的响声在安静得房间里突兀响起。
林婉儿愣了一愣,闪电般的抬头。
“你。”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范闲穿着夜行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冲着她一笑:“我没事。”
两人静静的坐在一起。
范闲突然说:“我很害怕。”
“婉儿。”范闲靠着她,突然握住了婉儿的手,婉儿下意识的想挣脱,但看到他又虚弱又可怜的样子,不禁心软了。
范闲:计划通!
两个人十指交扣。
范闲低垂着眼:“我当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感觉这家伙好像在撒娇( ̄ー ̄)
不过想想对方白天九死一生的经历,婉儿立刻就心疼了,好过分,真危险,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做这种事?啊,好生气!她心疼的把范闲的头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多给他一些安全感。
蹭蹭蹭,诶嘿~
爽歪了!
小范大人瞬间荡漾。
好像这样也不错,要不,二舅哥,过两天再给我安排一场刺杀走起?
林珙:呸!不要脸!谁是你二舅哥!!都说了不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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