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湍之催之非之(下)

    寄庆儿跪的果决,‘咚’地一下,刘幸撞到了如枬的课桌上,把上面一整套秦苍业所送的笔架撞倒了,也撞坏了搁在金凌课桌上的砚台,一时之间好不狼狈。

    只见刘幸爬起来刚要说什么,岑夫子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讲话,若刘幸没有拔剑杀寄丹儿这件事,他还能听刘幸说几句,可现在……他想听听不一样的。

    寄庆儿见状赶紧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香囊道:“刘幸发现了丹儿的一些东西,我也发现了这个香囊不知道夫人眼熟不眼熟?”说着便将香囊举起到秦愫的方向,秦愫自然是认识的,怔怔地站起身来道:“这个是……”说着就扑到寄庆儿的方向,将香囊拿了过来。

    秦愫拿着香囊,反复放在手里翻看,一边喃喃道:“是了,是的。”又赶忙问寄庆儿道:“这真的是丹儿的?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寄庆儿俯趴跪地道:“就近几日,本想找个时间和阿松公子的那个香囊,对比确认了再告诉您的,但是现如此也不得不提前说了,未免日后遗憾。”

    如枬心里是知道的这个香囊哪里是最近掉的,分明是之前在云梦夜猎的时候掉的,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寄庆儿似是脱胎换骨收敛锋芒,原来如此,如枬一时心情复杂不可言喻。

    刘幸自然是不知道其中关窍的,只提着剑指着跪了一地的三个女人道:“怎么连金夫人也要包庇此女吗?自然!她是聂仙督当女儿养的,金宗主与聂仙督结拜为兄弟,自然是要包庇回护的。”

    ‘啪’秦愫上去便是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刘幸的脸上道:“我倒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说得好听你是我兰陵金氏的客人,说不好听不过是在我家寄读的孩子。

    我们兰陵金氏不施恩,不请你们上金麟台,你们能受岑夫子教导吗?你在这里四处攀扯,出言不逊,甚至拔剑相向,可见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刘幸被秦愫骂的劈头盖脸,也一头雾水,秦愫不是不怎么管这档子事吗?怎么见了一个香囊,便突然针锋相对。

    岑夫子也不明其中关窍,便道:“不知金夫人为何突然如此言辞激烈呀!不如缓缓道来。”

    秦愫把寄丹儿和寄庆儿从地上拉起来道:“此乃我小女如枬的旧物,我一直以为她尸骨无存,今日却骤然见到自然失态。”

    岑夫子道:“夫人是怀疑此女乃是您已然尸骨无存的女儿?”

    此时秦愫似乎才醒悟过来,骤然见亲女旧物的激动,倒是掩盖了许多的漏洞,这时候便又瞧向寄丹儿,盯着她额间的朱砂出神。

    岑夫子又瞧了瞧刘幸,他越更觉得此事有异,便道:“既然是怀疑,不如我们先将寄丹儿押起来,金夫人派人去查查此女的来历,也着人只说家里有急事请了金宗主回来,再做定夺,如何?”

    秦愫看了看寄丹儿点了点头。

    此事寄庆儿又走出来道:“夫子觉得此事不宜声张一面引起仙门动荡,不如将丹儿押在我所处的院落,一来对外可以说丹儿与我一处作伴,二来金阐的院落于我一墙之隔,如若出事便可立时响应。”

    岑夫子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便就这样吧!如枬就这样被带去了寄庆儿处休息。

    另一头苏青已然收到风了,他自然是着急的便赶紧去找金凌和欧阳子真说明原委,苏青听欧阳子真说当年放薛洋的事情,不仅仅他知道蓝家的人也知道。

    苏青便赶紧让欧阳子真,打点行装上云深不知处,去找思追和景仪,到时可以作为证人,欧阳子真疑惑道:“我也可以作证,怎么要去请蓝家的人”

    苏青道:“现在的证据是扎实了的,不然岑夫子也不会如此做,现在三尊不在,江宗主出门夜猎也不知道在那里,我们能最快请来的,最有威望和最清明的人只有蓝氏。

    你与景仪和思追交好,你把他们请来,难道蓝家的长辈听了此事能不跟来,我们要请的不仅仅是证人,还有就是扭转局势的人。”

    欧阳子真听了这话,便赶紧去马厩找了马疾驰而去。

    苏青又细细思索想起秦苍业曾送给丹儿笔架,又想起元宵节时丹儿碗里的红豆沙汤圆,似乎摸到了什么关窍,便问金凌可知道秦宗主在哪里出家?

    金凌自是知道的,离金麟台不远的莲台寺,便赶紧让他去将秦宗主请来,金凌一头雾水但还是照着做了,苏青行事总有章法。却也在离开时问了一句——丹儿真的是我妹妹吗?

    苏青只说,如果没有香囊丹儿便不是你妹妹了?

    两人对视一样,最终金凌去了莲台寺。

    而此时如枬和寄庆儿则在桌边相伴而坐,上一次两人这样讲话时,还是在寄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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