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马游街结束,林郁回到林府, 林郁中状元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京城, 所以这会儿林府门口人山人海, 挤满了前来恭贺的百姓们。
人群里面隔着几米就有一个隔壁镖局的镖师站着在维持秩序,害怕大家相互推攘, 出现踩踏事件, 对林郁的名声有影响。
因为林郁是骑着那匹白马回来的, 非常显眼, 所以他一从马上下来,那些来给他恭贺的人们就纷纷给他行礼, 嘴里面喊着,“恭贺状元公。”
林郁赶紧将马还给牵马官,然后走上前去, “大家快快请起,林某受不起, 你们能亲自来恭贺, 林某已经感激不尽,实在不必行此大礼。”
大家立马说道,“林状元今日金榜题名, 就等于是登天子堂, 入朝为官了, 我等见官也该行礼, 状元公不必客气。”
林郁拿这些人没办法, 总归他们礼已经行完了, 就随他们去吧。
林二柱今日没有送林郁去殿试,他对林郁充满信心,所以早早就在自家的火锅店选了个观赏角度最好的包间,在吴大力夫妻的陪同下,等着看林郁跨马游街的风采,看完已经中了状元的林郁跨马游街经过火锅店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回府。
这会儿就站在府门口等着林郁,看见林郁回来了,正在和百姓交谈,他赶紧穿过人群走过来,激动地对林郁说,“郁儿,你果然得了状元,连中六元,我这个当爹的已经不知如何欢喜才好了。”
林郁笑了,“爹,你都如此开心了,若是爷爷知道了,该当如何”
林二柱点点头,“你爷爷定是会比我还要兴奋,他最大的梦想就是你能够科举有成,如今你已经高中状元,他的梦想也就实现了。对了,你提到这个,我得赶紧安排人将你中状元的事情告知家中。”
这时送林郁回来的牵马官立马上前说道,“林状元,此事不必你们亲自办,我们礼部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允州巡抚,估计十天不到的时间,允州巡抚大人便能收到消息,到时,他会安排专人去您府上报喜。”
林郁立马抱拳,“如此甚好,感谢各位大人考虑地如此周全。”
牵马官哪里敢受林郁地礼,赶紧侧过身,赶紧道,“状元公折煞我了,这是惯例而已,是礼部应该做的。”
他刚说完,远处又是一阵喧哗,他们抬头看过去,又是一队官兵,领头骑马的是林郁的熟人喜公公,看这架势,喜公公又被圣上派来当传旨太监了。
那队伍行至林郁面前,喜公公满带笑容地下马,高喊,“圣旨到”
林府门口的人立马跪倒一片,脑袋贴地。
喜公公开始读圣旨,还是启元帝给林郁的一些实物赏赐,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赏了林郁圣上亲笔题字的六元及第的牌匾,同时还已经传旨去允州,命当地知府在林郁的家乡建一座十二脚的六元及第牌坊。
周围的人听得惊叹不已,看来当今圣上对此次的状元公非常看重了,十二脚的牌坊规制已经官员里面的最高规了,按祖例,三元及第也就是建一座六脚牌坊罢了。
林郁心下也非常感念启元帝的用心,自己中状元之后,连上沈青崖读的金榜,等于是圣上连下三道赏赐圣旨,可谓是帮他挣了官位,又帮他挣了名声。
喜公公也没有停留,宣了旨后,便说圣上还在宫中等他汇报,便只让跟着他的让将御赐之物全部搬进林府的院子,就带人离开了。
喜公公走了之后,现场气氛更加热闹了,林二柱激动地满脸通红,开心地对大家说,“今日林府大喜,大家亲自来恭贺,林某不甚感激,已在喜来顺备好酒菜,请大家一起热热闹闹涮火锅。”
人群里面你传我我传你,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纷纷喊道,“林老爷大气”
林二柱让贵子领着大家过去,自己则是带着林郁先回到府中,林郁身上还穿着状元袍,圣上赐的东西也都没有规整,他们得收拾好了再去。
回到院中,林郁便看见院中摊了一地的箱子,就这还是吴大力已经吩咐人往库房搬了一些。
这会儿吴大力还在继续指挥镖师们在搬东西呢,看见林郁父子进来,立马迎上来,先是恭贺林郁,“郁儿,吴伯伯恭喜你了,高中状元,唉,没想到,大老粗一个的吴某还有机会和状元公毗邻。”
林郁赶紧回礼,“吴伯伯多礼了,是郁儿一直在受吴伯伯和吴伯母的照顾。”
交情已经那么深了,大家也没多矫情,吴大力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郁儿,圣上赏赐的这些东西,我命人将除金银之外的东西全部搬去了库房,这金银你们自己收,有空的时候,你们照着圣旨点点东西对不对。”
林郁摆摆手,“不必点了,吴伯伯做事我还能不放心吗就这样安排吧。”
六元及第的金匾刚刚已经被官差们挂在了正厅,林郁走进去,这会儿才有空去仔细观摩这块匾,发现启元帝的字和自己师父的好像,不注意看,就如同一个人写得一般,心里面啧啧称奇,想着找机会问问师父这件事情。
林二柱也在抬头看金匾,他心里面百感交集,搁在十年前,他林家还是在上林村扒拉着那几亩薄田,天天忧心收成不好,吃饭吃个半饱,各个兄弟都瘦得和麻秆一样的贫寒人家。
再看看现在,不说别人,他自己都多久没下过田做过农活了,火锅店每日的收成估计种地种一辈子都比不上,再也不必为银子操心,京城里面的大宅子都能说买就买,走出去谁都唤他一声林老爷。
此时此刻,郁儿又中了状元,全京城的人都在为他庆贺,圣上赐下金匾,林家正式改换门庭,这真的是做梦都不敢做的美事了,偏偏在他们家真实发生了,看看旁边已经长得快有自己高的郁儿。
林二柱忍不住走过去拥抱他,“郁儿,能有你这个孩子,林家真的是。。。。。。”后面他都找不词来形容那种庆幸,那种喜悦。
但是林郁懂他的意思,他用手圈住林二柱的腰,“爹,郁儿也感激拥有你们这群如此支持我的家人,没有你们,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地走到今天。”
这是林郁的真心话,从小到大,爷爷、奶奶、爹、娘、甚至大伯他们,对待林郁都是无比信任,无论林郁说什么,他们都会认真去做去支持,这些亲人使林郁对这个时代产生了深深的归属感,同时也让他从开始便看到了这个时代的美好,于是,林郁开始努力,想凭借自己来温暖这个时代。这就是最强大的动力,推着他走到了今天。
想到这里,林郁想回家了,他对林二柱说,“爹,如今我已经中了状元,圣上刚刚在朝堂上也定了我的官职,明日我便去翰林院办理入职,之后,我就会有三个月的假期,我们准备一下就回上林村吧,我想爷爷他们了。”
林二柱松开抱着林郁的手,“你说什么圣上已经定了你的官职那么你现在是什么官”
林郁回答道,“历届状元都是官授从六品,入翰林院之后定具体位置,但是我此次连中六元,圣上便特意下旨将我提至正六品,还赐职翰林院侍读。”
吴大力夫妇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年,亲家也是当官的,对于这些官阶官职还是很了解的,听到林郁如今已经是正六品翰林侍读了,纷纷出口恭贺,这真的皇恩浩荡了。
林二柱有些懵,“所以郁儿你现在的官职已经比我们德安县的县令要高了”
吴大力噗呲笑了,“林兄弟,这可不能比,郁儿可是翰林院的正六品,还是日日培圣上论策的侍读,去到地方上,别说县令,就连知府都得敬着郁儿。”
林郁有点不好意思,他其实今日听到翰林侍读这个职位,也并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他还以为就是翰林院里面一个普通岗位,他当时开心的是上来便是正六品,如今听吴大力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这个职位最大的价值不是品阶多少,而是能日日见到圣上,为圣上出谋划策,就像后世的政府大秘一般,而且他这个大秘一上来就是给国家最大的领导人当的,更是意义非凡了。
林郁父子都震惊于翰林侍读这个牛逼的职位,另外一边的傅家也是如此。
傅丞相满面笑容地回到府中,他叫来和他前后脚回家的儿子傅越,和他聊聊林郁的事情。
“怎么样老夫的眼光不错吧,你妹婿这个弟子不得了啊,这刚上来就被封了个翰林侍读,说不准在圣上心里,他已经比我这个左丞相还重要了。”傅丞相对傅越说。
傅越笑道,“爹,你夸林郁就夸林郁,可不能贬自己,林郁再厉害也是毛头小儿,哪能比得上您这位朝之重臣。”
傅丞相意味深长地看了傅越一眼,“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圣上啊,好了,这事暂且不提,如今两件事情赶紧办,第一件事就是将你妹婿从白鹿洞书院调回京城,第二件事便是蓁蓁和林郁的婚事要早些定下来。”
傅越迟疑道,“正廷能愿意之前我们可是商讨过好多回,他别说调回京城,就连咱们去的信都不想回。”
傅丞相摇摇头,“今时不同往日,从他亲自来信拜托我护着林郁便能看出他待林郁已经情同父子,如今林郁入职翰林,短期内不会离京外放,京城局势混乱,他肯定愿意回来亲自为林郁保驾护航。”
傅越继续问,“即便如此,朝中如今也没有合适的位置啊,此番白鹿洞书院在会试中表现不俗,更是出了林郁这个冠绝古今的六元,若是将他调回来,肯定要升职,但是现在京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好弄啊。”
傅丞相笑了,“没有,就想办法给他腾一个,反正也是占着位置不干正事的人,老夫就当替天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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