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昫浑然不知老婆怨念深重,伺候完吃饭,又美滋滋伺候洗漱穿衣:“延延,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度蜜月?”
卫延给了他一个白眼:“去收拾行李,收好就走。”
“好嘞。”
男人的行李收拾起来简单,就两身换洗衣服零嘴加剃须刀,还装不满一个背包。
要是有啥带漏了的,到时候再买,反正蜜月基金足有五万。
卫延是打着花光这五万的念头出门,钱到了末世就是废纸,而且该囤的东西他已经囤得差不多了,想不到还有什么要买的。
这次出门没开家里的小破车,温如昫联系镇上的黑车司机,包了一辆车把他们送到市机场。
第一站雪山。
去爬山,坐缆车,打雪仗,滑雪。
身为正宗的南方人,温如昫还没见过下雪呢,他们这地儿,过年的时候菜叶儿上结霜就算给冬天面子了。
第二天清晨,飞机像飞鸟一般在天边滑过。
两小时后,c市机场。
卫延蹲在地上,靠着温如昫有点发焉,他晕机,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
温如昫找药店买了清凉油给他擦在太阳穴上:“延延,有没有好一点?”
“还是不舒服。”
“那咱们先找家酒店歇一歇,明天再去雪山。”
“不,现在去。”瘟疫快来了,歇一天就少一天,以后有的是时间在家里憋着。
“那你在这儿歇会儿,我去打车。”
又坐了两小时出租,终于抵达山脚。
景点售票大厅很冷清,刚过十一黄金周,连轴转了一周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懒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小八卦。
温如昫买了门票和缆车票,本来打算爬上去,但老婆焉成这样,还是算了。
卫延到旁边的小商店买了两瓶肥宅水,冰可乐冻得他一个激灵,深呼吸一口,空气里都是寒意。
他们现在穿着薄衣服,上山肯定受不了:“昫哥,去租两身衣服。”
不用老婆说,温如昫也知道,没多久,拎回来两件军绿色的及膝羽绒服。
卫延:“……”丑就一个字。
只能将就穿了,这衣服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有股淡淡的味道,卫延有点嫌弃。
温如昫从背后拥过来:“延延,别动,拍一张。”
咔嚓一声,卫延略带嫌弃的表情就定格在手机里,温如昫还觉得挺美,火上浇油的设成屏保。
卫延:“……”
从售票大厅到缆车乘坐点需要坐十来分钟的客车,车费包含在门票里。
一车能坐十五人,得等人齐了再发车。
加上卫延两人,候在客车边上的游客已经有十三个。
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应该等挺久了,手里提着的透明塑料袋都装了一小袋瓜子壳。
大概又等了十分钟,一对情侣终于走过来。
女孩子一头大波浪,涂着红唇,敞开的羽绒服里是紧身黑色针织裙,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
男的年纪应该不小了,满脸褶子,还挺着孕妇似的啤酒肚。
两人亲亲密密的挽着手,看得先来的学生妹直翻白眼。
卫延倒觉得那女孩可怜,要不是走投无路,哪个女孩愿意伺候年纪能当自己父亲的男人。
中年男人眼睛滴溜溜的转,先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两个学生妹,又扭头看卫延。
娘的,这么漂亮的男孩怎么就跟了个穷逼?
温如昫眼下的形象实在不怎么好,租的羽绒服邹邹巴巴,里面的卫衣洗得泛白,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
运到裤也是读初中时买的,穿了十来年,膝盖破了了几个小洞,裤脚短了一截,秋裤都露出来了。
脚上的鞋子倒是卫延新给他买的,崭新的鞋子和破旧的衣物形成鲜明对比,更显磕碜。
卫延其实也穿得不怎么好,但他的衣物都是浅色,洗掉色了也看不出来,加之脸好,别人都看脸去了哪儿还有心思注意穿着?
人凑齐,大伙儿陆续上车。
卫延坐到最后一排,中年男人搂着女伴也跟着去坐最后一排。
女伴咬唇,她好不容易傍上这土大款,还没来得及要东西,魂儿就被别人勾走了。
汽车启动,卫延趴到温如昫怀里,闻着狗男人身上的味道闭上眼,今天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累得慌。
两个学生妹精神十足,叽叽喳喳的拿着手机对外拍照。
还有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年夫妻,精神头儿也很好,正在请教旁边的年轻人如何开美颜。
卫延昏昏欲睡,有些烦那只在自己大腿上作乱的手,摸出两粒陈皮糖,闭着眼睛剥开,一粒儿自己吃了,一粒摸索着喂到男人嘴里:“吃糖,不许乱摸。”
温如昫正津津有味儿的看那对老夫妻玩手机,甭说,老年人面对智能机稀奇古怪的问题还真多,要是他姥姥还活着,估计也差不多:“老婆,我没摸。”
狗男人不至于说假话,不是他,那是谁?卫延精神了,直起身,扭头,旁边的中年男人对他露出笑。
草。
要是前世,卫延说不定就忍了,顾虑太多,怕扯皮耽搁时间,时间就是金钱,他忙着去上课,忙着做兼职,哪儿有空计较那么多。
现在,卫延忍不了,末世都快来了,忍个屁:“死胖子,摸得爽吗?”
中年男人满脸无辜:“你有病吧,谁摸你了。”
“谁接话谁就摸我了,怎么样你爷爷身材好吧?”
“年轻人嘴巴放干净点。”
“就骂你怎么了,有胆子摸没胆子认,孬货。”
温如昫立即炸了,敢摸他老婆,活腻了,撸起衣袖就要揍人。
司机赶紧停车,卫延也连忙把狗男人拉住,今儿出来是找乐子的,为了这么个臭虫折腾进局子不划算。
中年男人心里有点怕,这穷逼看起来傻愣傻愣的,壮得像头牛,一拳头下来他就得歇菜。
温如昫恶狠狠的瞪着他,大手一捞,把媳妇密不透风的护进怀里。
中年男人吞吞口水,不敢再犯贱。
架没打起来,司机赶紧发车,车速比之前提高了一倍,得快点把人卸了,万一等会儿在他车上打起来,这个月的奖金就泡汤了。
一到目的地,中年男人迅速搂着女伴离开,温如昫撇嘴,便宜他了,城里监控多,要是在村里,他就尾随把人套麻袋揍一顿。
卫延捏捏他脸:“别气了,走,去吃饭。”
旁边有公共卫生间和几家饭馆,饭馆生意冷清,卫延一去就有服务员迎上来,他只点了两碗最简单的清汤小面,再从背包外层翻出四包真空卤鸡腿。
卤鸡腿儿他之前买了很多,这东西抽了真空,又放了大量防腐剂,保质期有两年,比腌肉还能放。
温如昫问:“延延,怎么不吃炒菜?”
卫延努嘴示意他看,温如昫一看,同车的两个学生妹妹正好点了青椒炒肉,青椒泛黄,肉色怪异,也不知是放了多久的僵尸肉。
卫延听同学吐槽过多次景区伙食,要么伙食可以但价格惊人,要么价格亲民但味道感人,看饭馆门口的价目表,他就知道是后者。
温如昫瞬间觉得手里鸡腿更香,有个聪明老婆就是好,嘿嘿。
饱餐一顿,再排队去坐缆车,由于山脚和山上温差太大,缆车玻璃上蒙了一层白雾,看不清外面的场景。
这和温如昫想象的不一样,明明电视里缆车玻璃都透明到像没有。
下了缆车,寒风袭面,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
几个孩子捏着雪球你追我赶,一对儿年轻情侣站在树下拍照,砰一声,熊孩子不看路撞树上了。
树枝上的积雪纷纷扬扬洒下来,盖了小情侣满脸。
卫延偷捏了一个雪球塞进温如昫脖子里就跑,温如昫冰得一哆嗦,立马捡雪球反击。
卫延哪儿跑得过他啊,还没跑几步就被男人按地上了。
他们穿得很厚,雪也软,跌到地上几乎没有痛感,卫延立马求饶,好哥哥,好老公的胡叫一通。
温如昫被叫得心一软,手一松,雪球落地。
卫延连忙反击,翻身把狗男人压在身下,抓了两把雪糊上去。
温如昫:“……”
卫延糊完也感觉自己有点过分,嘟着嘴,捧着男人的脸又把雪擦干净,黏糊糊的亲下去:“乖,不许生气。”
温如昫黑脸一红,受不了,老婆太可爱了:“没生气,延延,咱们去堆雪人吧。”
“好。”
堆雪人得选个偏僻的地方,不然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游客破坏,索道口当然不行。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见有小路通往山上,便顺着小路上山。
小路两旁是木制的护栏,护栏外是遮天蔽日的树木,明明是正午,置身林中却让人有种暮色渐临的错觉。
卫延比划了一下,这树比他腰还粗,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
温如昫见树上有人刻字,捡块儿石头也想刻,卫延一巴掌拍他手背上:“不许。”
温如昫:“其他人都刻了。”
卫延:“……反正不许,昫哥,做个有素质的人行不行?有素质的人才有亲亲。”
温如昫嘟嘴去亲,卫延拔腿就跑,这次温如昫没拿出真正的实力,就让老婆多得意一会儿。
一路追到小路尽头,周围已经没有其他游客,卫延无处可逃,温如昫张开怀抱:“延延,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卫延慢吞吞的往回挪,挪近了,一个助跑扑过去。
温如昫接个正着。
卫延跑热了,脸蛋是红的,鼻尖是红的,唇也是艳红的,他垫脚,红艳艳的唇瓣送上,温如昫低头,唇瓣相贴。
细小的雪花洒下,如柳絮随风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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