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早逝?”薛大老爷心头一颤, 嘴角都有些抽搐, 慌了, 原先的薛大老爷从不信和尚道士的三言两句, 此刻还真有点怕, 若是他再继续投靠王子腾话,一旦被他发现自己想另找靠山, 就真的完了。

    瞧王家的做派, 是不容许有人越过他的, 好在这一次荣国府的赦大姥爷提前动手坑了他一回, 否则他王家真的要站稳脚跟了。

    “大师傅为何有此一说,我一直身体都不错,从来无病无灾,近日忙得很着实没什么好消息,怕是大师傅看错了。”

    “不, 施主刚刚走神了, 是想起什么了吗?”赖头和尚微微一笑,并未再继续纠缠下去,“想来施主的面相改变了应是好事多磨,若是再能广结善缘的话, 估计不会有什么祸患。”

    赖头和尚似乎不是一般的和尚, 说起做事自有威严能蛊惑人心, 薛大老爷收敛笑容没再掩饰什么,“不知小女的病可否好全?”

    “姑娘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属命中就有, 无法根除,等一切因果介除,自然迎刃而解,这冷香丸咳了就吃一粒,也没什么大妨碍。既然事情已了,那和尚就该告辞了。”赖头和尚说罢,走得飞快拦都拦不住,不像是个骗子。

    薛大老爷默默一人坐在大堂,心有余悸,若这和尚不是个骗子,就有意思了,若他是个骗子,想骗他什么呢?又不要金子,连住处都没留下。

    想来想去,薛大老爷觉得个贾赦脱不了干系,贾赦不变他找不到门路直接投靠新帝,王子腾站稳脚必会盯紧他这个钱袋子,再想突出重围并不简单,他薛豁又不是那等可以屈居人下不反抗的人。

    再则,王家人已经在接手薛家的产业了,江南史王贾薛的联盟本质后面站着的是王子腾还要甄家,江南甄家说了算,王子腾搭上那条线才有今日这一出。

    之前还未准确定位到谁,王子腾仅凭贾家是可以站起来的,但想弄这么大阵仗,没有皇亲国戚的帮衬,谁帮他压制南安王一系?南安王和甄家这一次都安静如鸡,可不仅仅是面子情了。

    念及此处,薛豁后背都发凉,他一家子都在金陵,不可能抛得下,甄家联合王子腾要弄死他,他就算投靠了新帝,也会送上门待宰的,蟠儿和宝钗都是他的命根子呢,割舍不掉。

    深吸口气,捂脸无语,薛大太太怎么做到的可以如此坑夫婿,好在有些事瞒着她,若是被她抱怨道王家那儿,她夫婿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回头还白白送上自己家产去讨好吧,相信她能干出这等蠢事。

    薛大管家刚拿了药去验,这会儿急匆匆跑回来,“老爷,有结果了,药房的坐诊大夫再三确认,都是些稀奇的花蕊之类的玩意儿,害不死人的那种,药童也拿试药的动物试过,没有什么问题。”

    “嗯。”薛大老爷起身走到宝钗屋里,宝钗已经乖乖等着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那药丸,小鼻子嗅来嗅去的,薛大老爷又把她抱怀里,“宝钗乖,把药吃了吧。”

    宝钗点点头,就着水一口吞下那枚药丸,没多久咳嗽就好了,真没咳得想法了,宝钗摸摸嗓子,清凉清凉的好舒服,“爹爹,我好了,这药有用。”

    “有用就好,爹爹给你把药配得足足的,定不让我的宝钗再难受。”薛大老爷抱紧了他家闺女,心里还是想着那个古怪的海上方,王家惯常出海,也没见带回来什么丹方,就倭寇那些药方,能有什么大用?本来差距就不多,也没断了往来。

    又说是命里带来的,要了断因果,他家宝钗欠谁家的了?是王家小子还是贾家的小子?除了这两家,应该不会有人接触到宝钗,尤其等他没了以后,夫人肯定会带着一家子去投奔王家或者贾家。

    庶出应该不至于,嫡出只有一个王仁贾珠贾琏贾蓉还有一个贾蔷,年纪都不合适,又要摊上还字,估计得受一番磋磨,贾琏贾蓉和贾蔷没有那个能力,那就只剩王仁和贾珠了,或者王氏肚子里刚怀上的那个。

    王仁和贾珠年纪大宝钗实在多了些,要娶宝钗也得是二婚了,夫人不可能会同意吧,王子腾也不至于会让宝钗受到这等糟践吧,再则,这两家也不至于要娶一个丧父的商家女。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王氏肚子里那个有可能了,是个男胎吗?如今还能改变贾家二房的待遇?这债宝钗怕是还不上了。

    而且,他薛大老爷也不希望宝钗去还这笔账,那孩子是什么仙童转世吗?这么霸道得要人生来带病给他去还债,就贾王氏跟夫人那互相攀比的劲,嫁过去真有好日子过?怕是更多的看重宝钗能带过去的嫁妆吧。

    越想薛大老爷越生气,不管是谁,只要他还在世一天,想让宝钗还债那都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就给宝钗广结善缘以功抵过,他薛家做得起的善事多了去了,就单单这次打仗,他薛家救下的人可不少。

    长得十足貌美的宝钗天真可爱得指着屋外,终于不咳了,又可以出屋子晒晒太阳了,薛大老爷笑着迎合她,抱着她朝薛蟠的书房走去。

    薛蟠能读书,这对薛大老爷而言,也是个惊奇的故事,比他改命来的都震惊人,不是没打过没骂过,是真的无用,才逐渐放任,就一个拿起书眼睛就开始犯晕的人,怎么能改呢?

    可到了书房,站在外头就能听见蟠儿读书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得念,意思不懂了还会提问,然后一个陌生的声音会跟他讲明白,而且讲得很有趣,触类旁通一些或歪门邪道或正史野史之类的,每每都能让蟠儿惊叹到噫噫噫个没完。

    而那个陌生的童音也是述说欲很强,薛大老爷仿佛都能看到他口沫横飞眼神晶亮忽悠人的模样,连怀里的宝钗都听得趴在窗口瞪大了眼。

    这是找到个好先生了,也不算是乱说,至少薛大老爷这等见多识广的,没觉得他哪儿说错了,蟠儿也是个怪人,总打断人家问些不相干的杂事,被人训一顿依旧想问个明白,然后就不知道歪哪儿去了。

    今儿一听,薛大老爷算是明白为何他请的夫子会那么讨厌蟠儿,没回都大声斥责蟠儿不尊师长不听教诲,严重点的还说蟠儿一根筋朽木不堪。

    可能以夫子的阅历只懂四书五经,但回答不出蟠儿奇奇怪怪的问题吧,像那个少年说得,都是从杂书上看来的,正常考科举的不太会看那等书,都是等做官以后才慢慢接触的,尤其是一些当地教化风俗农事之类的,几乎上进些的县令都会看。

    最难能可贵的,那小子的四书五经也不差,蟠儿读得就是正经的书,有些句子他能说出好几种大儒的注解,是有底蕴的,而且,还有林如海的注解,探花的注解,那小子当然也格外遵从些,也有所偏向。

    有趣,这种东西一般不外传,除了姑苏林家,估计只有荣国府的人有,连金陵的贾家人都拿不到。

    “薛蟠,忘了问你个事,”林晖喝口茶润润喉,突然挺正经得问道,“你父亲好像回来了,你可以去问问他,要不要去山居书院学习一下?”

    “问他?有什么好问的,我能考上山居书院他都要裂开嘴笑了,等我考上了再告诉他不迟,省得他说我自大。”薛蟠翻了个白眼,“林晖,你不是说山居书院很难考吗?我今年要是考不上,你是不是很失望?你可以先去的。”

    “去不去都无所谓,我就是想看看那几个说我不好的大儒是什么模样的,能有那么大影响力,估计不会差。”林晖舔舔唇还挺期待的,“之前没想过去见见,你若是能考中的话,就有见的必要了。”

    “你是说我这捷径走得会让他们震惊?”

    “在他们看来是捷径,但我不觉得是捷径,我把历年的考卷和优秀的文章诗词总结出来有什么妨碍?没有目标不知自个斤两怎么前行,再说了,诗书传家的那些人谁家能没这个?像我这等贫苦出身能有一份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里怎么弄到的?”

    “我把库房里都快发霉的废纸查了几遍,才翻出来的,为了这个,我给弄了书目,每年进书都要再整理一遍,那边的人不太在乎这些杂书,除了跟四书五经相关的,就堆一边发霉,很少晒书的。”林晖第一次瞧见可心疼坏了。

    林家的人非常爱惜书,他不够聪慧听话都轻易进不去,贾家的人完全不同,那个讲课的秀才公也好笑,除了照念以及很浅显的注解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大家都跟着念就对了,讲究什么其义自见。

    但是贾家人似乎又比林家人更加注重姓氏血源,可以允许他去看没人在乎的书库,但坚决不许他进学堂的大门,顶多让他在屋外听听,还一副你赚到了的样子,批判他什么都不懂就爱看杂书。

    在大人眼里,杂书就等于是话本,简直好笑,他从来不看话本,看了都觉得不切实际。

    “哇哦,你可真是有功夫,等你进了山居书院,你不会要跟人家当面对质吧。”薛蟠小眼神有些想看热闹了。

    林晖翻了个白眼给他,“人家是有底气的大儒,我只是个穷酸小子,对什么质,我一向用事实说话的,等你考上了秀才考中了举人,什么对峙都不需要,我这儿还总结了许多破题的方法,相关的题想答之有物都可以,你背就是了。”

    薛蟠星星眼,“那你怎么不卖?卖了能赚很多银子吧。”

    “本来是准备卖的,书铺的掌柜不敢接了,有不少书生上门来闹,我也不想为难人就作罢了,浪费我一整年的经历,只能自个用了,可惜,我至少还要五六年才可以去一试。”林晖也说得不甚高兴。

    “给我看看,让我现在就开始背。”薛蟠意动了,总觉得能考中举人呢。

    “现在?你四书五经背完了吗?理解透了吗?注解能张口就来了吗?现在给你看,你看得懂吗?你连出处在哪儿都不知道,就跟牛嚼牡丹一样。”林晖摇摇头,不给。

    薛蟠眼珠子又提溜着转来转去,“那我背完了四书五经就可以看了吗?那我是不是今年就可以下场考个秀才?据说秀才的文章和诗词都不难,有你在估计不成问题,至少能做个童生吧。”

    “你今年就想中?未免太低估金陵的学子了吧,金陵还有不少书院子弟,各个都读了七八年的书,文章起码得写上千篇了,随便摘一句话出来估计都学过破题,只不过是破得好与不好的问题,而你,尝试都还没有呢,至少明年才可以试试。”

    “明年?那也不远,就两年嘛,我还没到成亲的岁数呢。”薛蟠又拿起书开始读了,满腹心思都是考科举,让他们那群庸才说自个朽木不可雕也,林晖说他挺听话受教的呀,对师长的态度也好得很。

    林晖不管他,心无旁骛得看书,他看得快记得牢,多看几遍就能一字不差背下来,不然这么些年也不能看下那么多书,读书的天赋还是可以的。

    屋外偷听的薛大老爷心跳得有些快,有些受不了蟠儿提科举的事,两年考童生?不到十岁就考童生?这简直是祖上冒青烟了!蟠儿还嫌慢?这辈子能考中一个童生,他都要谢天谢地了。

    考中了,他薛家就是乡绅了,不再仅仅是商户人家了,不会被人瞧不上了。

    林晖?这小子哪儿来的?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前两年那场风波薛大老爷记忆犹新,那本书册他江南许多书铺都损失不小,被学子们围攻破狗血,直到当街烧光毁了那些刻板才逃过一劫,原来是这小子搞的鬼。

    不过那本书真的有用,不少人偷偷像他要过,手抄的都可以,千方百计得去寻,连书香世家的人都想买的,说是对年轻子弟最后一搏能有个助力,对前期读书倒是没很么用。

    若是让外人知道这小子还整理过如何破题,估计又要闹出大阵仗,很多辞藻华丽的在考进士的时候因为言之无物被上头嫌弃,当过大官的都更看重懂民生的,仅仅辞藻华丽是没用的,同进士里头大多数都是这些人。

    真的是个会走捷径的小子,蟠儿捡着大便宜了。

    薛大老爷都不舍得打断里头的读书声,带着瞪圆了眼的宝钗偷偷离开,宝钗还有些不愿意,被薛大老爷捂上嘴带走,眼泪汪汪可怜至极。

    “呜呜呜~爹爹坏,宝钗还要听故事~~”宝钗趴在榻上哭得伤心,金豆子大颗大颗得掉,“哥哥可以听故事,宝钗也想听,呜呜呜~~~”

    “这是怎么了?宝钗不咳嗽了?”薛大太太急匆匆赶来,一脸心疼得抱起人,宝钗委委屈屈趴在她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爹爹坏,他不让宝钗听故事,宝钗想知道粽子节的故事,想直到竹子精的故事,想知道月饼的故事,还想知道牡丹花的故事,好多好多故事,为什么只有哥哥可以听,呜呜呜~~~”宝钗心酸难受苦~~

    薛大太太傻眼了,“这……这都是什么东西?奶嬷嬷,你给她讲得?”

    “太太,我哪知道这些,都是大爷过来说的。”奶嬷嬷可不敢居这功,她字都不认识几个,讲的故事顶多家长里短,还能是那等有来路有出处的要记在书上的故事。

    “蟠儿?”薛大太太又不解了,“宝钗,你哥哥在读书,哪能听故事。”

    “就是故事,就是故事,哥哥每天都把故事讲给宝钗听,刚刚他又听了个新故事,那个哥哥比哥哥讲得有意思多了,哥哥每次都讲不明白,第二天还得去问清楚了再告诉宝钗。”宝钗倒在榻上,用力得哭,觉得不公平。

    “可那林晖是个男孩,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跟他见面呢,”薛大太太不同意,“若是个年纪大的老人家也就罢了,林晖家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比你年岁又大那么多,如何相配,更不许来往甚密省得日后被别人说闲话。”

    薛大老爷一愣,“说什么闲话?不是还有蟠儿在吗?”

    “老爷你糊涂了?那林晖是个孤儿,就一个糟老婆子收养的,也不知从哪儿看得书,把蟠儿给蛊惑了,这些时日没少闹腾,我给他找个进士老爷做夫子,他还不肯,非要让林晖给他做夫子,他能教蟠儿什么呀,跟蟠儿年岁差不多,本来做个书童也是够了。”

    薛大太太对林晖没什么好印象,还怕林晖心思不好勾搭蟠儿呢,金陵好南风的不少,大多都是身边人教坏的,要是让他循着机会接近宝钗,那还不先毁了宝钗的名声做实了再说。

    穷酸秀才都能做出那等龌龊事来,一个穷酸白生就更不用提了。

    薛大老爷眉头微微一蹙,看看依旧哭得起劲的宝钗,“我刚刚去看了那小子,学识不错的,关键能让蟠儿上进,那些进士老爷做不到这点,文采再好都没用,蟠儿现在能为了考山居书院努力,之前谁可以做到。”

    “山居书院?不行,那个书院不行,你忘了,张家老六在那个书院做师长呢,他可是最痛恨四王八公的,平常连一个勋贵之弟都不肯见,尤其恨毒了跟贾家亲近的人家,林如海一个探花,都被他痛骂做了勋贵的走狗。”

    薛大太太完全不敢想象蟠儿会在那个书院受到什么样的打击,张家老六耶,人才斐然她都不敢沾,要是当初张家没出事,她就算舔着脸上门认亲,她都要蟠儿做他的弟子,这几年他的弟子没考中进士的屈指可数。

    别人家都是算得有几个弟子中进士,他家直接是有几个弟子考不中,不仅家学渊源,可能还因为张家以往出过太傅又一门六进士,想投奔他名下的弟子大多天资聪颖。

    “行了,我知道了,就算不考山居书院,考其他书院也可以,宝钗,你那么喜欢听故事,那明儿给你立个屏风,你偷偷听好吗?不能出声,就像今天那样。”

    “嗯?”宝钗的哭声戛然而止,黑葡萄似的眼珠眨巴眨巴,“真的吗?”

    “真的,你还可以尝试下习字,虽然你还小,还没到开蒙的年纪,学得会就学,学不会就罢了,全当听故事了。”

    “恩恩,听故事,听小哥哥讲故事。”宝钗爬起来,扑倒薛大老爷怀里,一脸泪痕笑得格外灿烂,可气死薛大太太了,一个两个都中了林晖的毒,怎么都那么喜欢林晖那小子,简直不可思议。

    而林晖呢,当天从薛府离开后,回到他那个只有一进的家,林婆子早就在等着了,“晖儿回来了?”

    “祖母,您怎么还在做衣服,薛家给的银子够多了,你多休息休息,得看着我娶妻生子呢。”

    “那些银子得攒着,回头给你娶媳妇用,聘礼少了你怎么抬得起头。”林婆子不肯,“再说我也没什么事,只是给你做几身衣裳。”

    林晖坐在她身边,微微一叹,“祖母,你就不用惦记聘礼的事了,我不娶官家姑娘,我就娶个村妇,像林家村那些姑娘那样,能识字就好了,聘礼有个十七八两就够了。”

    “这怎么能行呢,你那么好,看了多少书,上次你写的文章多好啊,祖母听着都觉得惊奇。”

    “有什么用,还不是没人喜欢,”林晖拉下脸,“我若是不讨好人,就我这记仇小气的性子有人喜欢吗?管家姑娘太好强了些,要不就太软了些,反正都吃不住我未来要做的事,估计都无法理解,会怕的吧。”

    林婆子放下衣裳,面带怒色,“你想着报复?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报复了吗?是因为搭上了薛家,你可以放心我的安危了?晖儿,你就不能宽宽心,安生过日子吗?就以林家人过日子不好吗?”

    “不好,祖母,我父母都在世,凭什么我就得以林家人自居?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们凭什么把我卖了?我又没做错过任何事,我从小就能读书习字,我作为嫡长子够格了,为什么都不要我?既然如此又何必生呢。祖母,我想不明白。”

    林婆子苦着脸,“孩子,别在意那些,祖母喜欢你,祖母疼你的,虽然不知道你父母是谁,但是,你如今找回去不还是一样的结果吗?”

    “不一样,只要我能考中进士得了官身,就不一样了,祖母,不是我放不下,是他们不放过我,今天又有人上门了吧,我做的记号有人动过了,但是不是祖母做的,他们又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林婆子一愣,“那时候附近几个村收养孩子的也不少啊,为什么就逮着你不放。”

    “可能长相或者是天分上出彩了点吧,搭上薛家本就不是一般农户能做到的。”林晖深深叹了口气,“祖母,我如果想要做官,越不过我母家,迟早得对上,若是长得过于相似,可能还真逃不过,我要早点考中进士离开江南才行。”

    “你母家是大族?那为什么……”

    “庶出的,跟嫡出的关系不好吧,所以最好不好被认出来,娶个村妇还好,若娶个官家姑娘,可能会连累人家,所以祖母你就多歇着点吧,真的用不着。”

    “为什么呢?多好的孩子呀,也没什么大毛病。”林婆子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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