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理帝苑的安保做的极好, 每栋楼的入口处以及停车场都有三到四名保安,只要有人员来访,都会严格向业主求证来访人员的信息。
简时秋为此特地给物业提前打了个招呼, 到时让人直接上来。其实这事是不合规矩的,但物业那方答应的却是异常的爽快,原因嘛不用问也该知道的, 简时秋这一户在蓝理帝苑是特殊的。刚入住那会儿物业就被交待过了, 只要是人提的要求在能力范围之内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满足不了的就往上报。放一个外来人员上楼本就不算什么难事, 更别提那个人是来过许多次的展敏了。
展敏的动作很快, 到底是把简时秋当成人生目标的人, 买完所有东西赶到蓝理帝苑之时,距离那通电话才不过半个小时。
这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简总什么时候搬了家?电话里的声音也不像生病了啊,所以到底是谁什么病了?
而这一切都在展敏敲开了莫北桥家门的一瞬间被解开了, 讲实在的有点刺激,至少展敏是这样觉得的。
开门的人自然是简时秋, 穿着墨绿色真丝睡袍的简时秋。
展敏一脚踏进门, 目光直直落在了简时秋微微敞开的领口,不由愣在原地。
精致的锁骨上, 布满大片的吻痕,还有一个小小的牙印。
看到那个牙印的那一瞬间,展敏想起了莫北桥脖子上的牙印,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倒吸了口凉气,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进来吧。”简时秋接过东西,从鞋柜里拿了一双客用的拖鞋放在展敏脚边。
等了半晌见她没有进来的意思,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只见展敏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简时秋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循着展敏的视线低头,成片的吻痕。
她轻咳一声,只觉得耳根发烫,一面在心里暗骂着莫北桥不节制,一面佯装镇定地抬手,拢了拢衣领,“别在门口站着了,怪冷的。”
展敏这才回过神来,换了拖鞋,规规矩矩地把鞋摆在边上,目光不经意扫过一旁的鞋架,手上的动作一顿,这鞋好像有点眼熟,嗯,好像是乔总监的,所以这里是乔总监家?
于是乎,展敏带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开始打量起这个房子,嗯,跟乔总监一模一样,冷冰冰的奢靡感,百分之八十是了。
她坐在沙发上朝阳台又看了一眼,百分之九十九了,可以盖棺定论了。展敏虽然自己不穿那些奢侈品,但这不代表她不认得,在这个行业里做了那么久,最基本的眼力见还是有的。
如果说那几双鞋是她认错了的话,那几件衣服她绝对不会认错了,尤其是那件袖口上绣着暗纹的白衬衫,她在杂志上看过,gucci最新的走秀款售价三千六百美金,她记得她看到的时候还吐槽了句一件衬衫就这么贵,指不定还不能洗,谁买谁傻|逼。结果隔两天莫北桥就穿来公司了,她看到的时候觉得自己才是傻|逼,现在看来那个衬衫还是能洗的,就那个价格是超值了,真好看。
像莫北桥那样每天穿着看似都简简单单的,但哪件衣服又真的是便宜了,不是限量版就是私人订制的,就光这个礼拜随便挑一天她身上穿的衣服加起来的价格都可以给她自己发好几个月工资了。
以至于展敏一直不太理解莫北桥来涟新工作的原因,现在一看到简时秋身上的吻痕,她就又突然明白过来了。
哦,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简时秋从厨房倒了两杯热水出来,一杯加了糖,一杯没加糖,没加糖的给了展敏,加了糖的打算再晾晾凉,省的那个小朋友一会儿起来要闹脾气嫌水太烫,想起那张喝热水时皱巴巴的脸,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
展敏听到简时秋的笑声,不由抬头多看了两眼,心脏跟着砰砰乱跳了两下,只觉得这样的简时秋美极了,心道,当真是热恋无限好啊!
展敏蠢蠢欲动,她想听简时秋来确定那剩下的百分之一,“简总,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简时秋人精似的,哪里会不懂展敏想问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瞒的事,展敏一直跟在她身边做事,是该通通气才好,省得没事又像上次那样越过她偷看她家小朋友。
她伸手摸了摸那杯水,感觉还是有些烫,所幸直接在展敏边上坐下,单挑起一边眉看着她,淡定道,“你问。”
展敏被简时秋突然带起敌意的目光盯得后颈发凉,怎么回事,她这还什么都没问呢!
“那个简总,您这是搬家了?”她缩了缩脖子,试探道。
简时秋扬眉,“不算搬家。”她曲肘支在沙发扶手上,食指抵在额角点了点,补充道,“这里本来就是我家。”她说这话的时候,把“本来”那俩字咬重了些,像是在宣示什么一般。
展敏眨眨眼,她怎么感觉得简总好像误会了什么,她久思不得其果,干脆放弃了,继续试探,“简总,您要不先喝点粥把药吃了,一会儿还要去会场。”
简时秋直截了当,“我没生病,是我女朋友生病了。”又再次咬重了“女朋友”三个字,“她不喜欢热水,我再等等。”
展敏:“……”
行吧,她要再不明白,她就是猪,这摆明了是在宣示主权,把她当情敌了。
“是乔总监?”展敏是真的冤枉,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进门就喂她吃狗粮不算,现在还要杀狗?
简时秋闻言,又幽幽地看了眼展敏,“你不知道?”
展敏委屈,“……现在知道了。”
简时秋哦一声,“知道了那你还问?”
展敏震惊,她这是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敌对她?
她还没想好怎么证明自己的忠心,余光就瞥见有人从楼上下来,虚浮的脚步声伴着小小的咳嗽声,听着甚是可怜。展敏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心头一跳,看呆了,眼前的人,墨发随意散在肩头,一件黑色的睡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不经间露出大片雪白的风光,上面还零星落着几个浅浅的吻痕,跟莫北桥平时在公司的打扮判若两人,透着一股子别样的病态美。
展敏感觉得自己要死了,这也太刺激了吧。还没看够,眼前一花,病美人就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了,随即还收获到了一记冰冷的眼刀,她抖了抖,心道,这回不是要死了,是死定了。
“担心着凉。”简时秋收回目光,帮莫北桥把松开的衣领整了整,确保万无一失以后才牵着她往沙发去,语气温柔,“吵醒你了?”
“没有,自己醒的。”莫北桥跟着她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方才简时秋下楼的时候她就醒了,她猜到该是展敏来了,本以为简时秋很快就会上来,却不曾想了好一阵都没见人。没忍住便自己下来了,她想跟简时秋多待一会儿。
她对展敏勾了勾唇角,浅笑道,“麻烦展助理亲自跑一趟了。”
苍白的病容与此时清浅的笑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展敏愣怔,不知作何反应,直到对上简时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后颈一凉,瞬间挺直了腰杆,双手搭在膝盖上,一脸正气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乔总监才是真的辛苦。时间不早了,乔总监要不要先喝点粥?”
语毕,她也不等人答应,就起身去拿粥,动作极快,好似身后有鬼在追她一般。
莫北桥见状,转回头看了看简时秋,问,“简总,您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她靠在简时秋怀里,什么也没看见,却也不难从展敏的反应察觉出定是身后这人做了什么小动作。
简时秋眨眨眼,一脸无辜,“乔总监,别冤枉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莫北桥朝展敏的方向仰了仰下巴,“那她跑什么?”
简时秋一脸正色,“也许是她心虚。”
莫北桥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皱眉,“她喜欢你。”
简时秋摇头,捧她的脸,特认真,“没有的事,别瞎想。”
莫北桥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说她心虚,她一见我就心虚,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她鼓了鼓腮帮子,拍开简时秋的手,又自我肯定了一遍,“她就是喜欢你。”
简时秋懵了一下,心里叹气,笨死了!却还是下不下面子,在展敏这半个情敌面前承认自己吃醋了。
莫北桥不依不饶,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展敏,“她就是喜欢你!”
拿着粥正往回走的展敏听见莫北桥的话,再被她那么一指,霎时顿住了脚步,面露古怪。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哪有资格让两位神仙同时爱上!
她知道了!这是想要她去死!行吧!她去死还不行吗!!!
简时秋知道这会儿莫北桥脾气上来了,要哄,于是冲着立在原地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展敏扫了一眼。
展敏会意,垂下眼睑,捧着粥,不动声色地走进厨房,门一拉,很好,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个死人了。
简时秋捏了捏莫北桥的手,开始解释,“是我,是我吃醋了……”只是话还没说完她就瞧见莫北桥眼里的笑意,忽而意识到自己这是又被逗了,有些无奈,“你……”
莫北桥转过身抱住简时秋,把头埋在她颈窝蹭了蹭,“我知道错了。”
简时秋垂眸看了眼莫北桥,叹气,“好玩吗?”
莫北桥摇头,“不好玩。”说实在的,刚刚她演着演着差点就当真了,挺难受的。
当她一想到简时秋总是那么猜她,她心里就更难受了,于是她松开简时秋,从她怀里退了出来,语气认真,“以后我不让你猜了,你也不要让我猜了,好不好?”
简时秋一愣,明白了,这是莫北桥变相地在对她敞开自己,“可以吗?”
莫北桥往后一仰,又靠回了简时秋怀里,揉了揉额角,佯装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你可以,我就可以。”
“你现在又要让我猜?”简时秋拉下莫北桥的手,指腹贴上了她的太阳穴轻轻揉着。
莫北桥哼唧一声,闭上眼,“没,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讨厌而已。”
她顿了一下,换了一种特别柔软的语气说。
“简时秋,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说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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