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杏子的话,让幸村妈妈直接白了脸。
“那芽美在医院里会不会遇到危险?”她急急地问。
巫女杏子看了一眼幸村芽美,面带怜悯:“被那样的鬼怪缠上,无论是躲在家里还是待在医院里,都不可能安全。”有着那样执念的鬼怪,怎么可能会放弃快要到手的猎物?如果有理智,就不会是需要净化的鬼怪了。
一旁的幸村精市忽然开口道:“您刚才说,事情有些难办,意思是,贵神社可以办到?”
巫女杏子欣赏地看了一眼这个还能保持冷静的少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我侍奉的神灵乃是毘沙门天,是最强武神,若是连我们武都神社都无法解决这样的鬼怪,神奈川境内怕是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解决这件事的神社了。如果这件事交给我们神社去处理,起码可以保证这孩子的安全,让她在我们武都神社内暂住下就成。至于怎么净化那个鬼怪,则需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这样的自信倒是给了幸村妈妈一记强心剂,她那颗扑腾扑腾乱跳的心这才平复了下来。
幸村精市没有因为对方这仿佛自吹自擂的话语放下心来,而是继续问道:“能不能给出一个解决的期限?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我妹妹虽然因为受伤请了假,但不可能永远不去上学,永远住在神社里。”
巫女杏子倒是被他的问题给难住了,说真的,在来之前,她以为遇到的不过是一起普通的灵异事件。
但到了之后,她就知道事情没有她原本想的轻松了。
在那个名叫幸村芽美的小姑娘身上,她感觉到了各种负面的气息,那不是小姑娘本身散发出来的,而是被那个鬼怪缠上后被沾染上的气息。
连被沾染上的气息都这么浓郁黑暗,这说明那个鬼怪本体应该的确怨气很重,很难被净化。
但如果她现在不给对方一个具体的解决期限,势必要被对方小看,她可是侍奉毘沙门这位最强武神的巫女哎,丢了自己的面子是小,丢了神社跟侍奉的神灵的面子是大。
想到这里,巫女杏子十分肯定地给出了回答:“最多一个月,我们武都神社会彻底解决这件事。”
“那芽美就拜托贵神社了。”丝毫不觉得自己差点把一个巫女逼得头秃,幸村精市恢复了温和模样,向着巫女伢子恭敬说道。
他这副恭敬模样,总算是让有点憋屈的巫女杏子心里舒服一点了。
当然了,她是不会承认,对方长得好看,也是让她快速消气的一个原因的!
外面,植物趴在树上,已经从最初的有点紧张有点激动,变成了现在的咸鱼瘫模样。
病房里进来的那个巫女,在她的眼中,身上的确是有着与普通人不同的点点灵光,这灵光给她的感觉,跟幸村少年外套口袋里那个东西散发的气息差不多,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幸村少年外套口袋里装的东西,应该就是出自这个巫女之手。
可问题是,这个巫女看起来有点弱啊。听着病房里几个人说话的内容,植物又开始忧心忡忡了。如果这个神社的人都是这样的水平,恐怕很难将那个鬼怪给净化掉啊,那个鬼怪可是一天天在变强的,可作为人类的巫女,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快速开挂增强啊。
不过,这种担心在她跟着那个巫女离开医院回到对方的神社时,就立刻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她躲得快,怕是在靠近那座神社的瞬间,就会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击飞了!
这座武都神社,看起来很不得了啊!
躲到远处往这边张望的植物,心有余悸地想。
“看来我之前是白担心了,也是,会被派出来了解情况的巫女,很可能只是个跑腿的嘛。”这样想着的植物一身轻松地回了自己的暂住地。
之后几天她都是住在外面,偶尔潜回幸村家看一眼,也许是武都神社的人真的很厉害吧,又或许是那个鬼怪盯上的人只有幸村芽美,在幸村芽美不在家的日子里,家里倒是挺太平。
不过植物没有立刻选择回家,一是事情有没有彻底被解决,她还没有确认呢,二是她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之前那么干脆地搬着自己的花盆跑了,现在想回去了,却有些担心被幸村少年直接逮住,当场质问她的身份。
一想到对方可能会对自己横眉冷目,植物就觉得怪不是滋味的。
不过很快植物就不用左右为难了,因为就在她偷偷爬回藏着花盆的废弃房子时,从大门口迎面走出来的几个穿蓝衣服的青年,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存在。
“哇!这是什么?一株会动的植物?”其中一个人好奇地盯着她,脸上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其他人也都纷纷盯住她,让植物直接僵在了那里。
下一刻,她掉头就跑,结果刚跑出几米远,一把带着赤色火焰的匕首就嗖地一下戳到了她前面的地上,灼热的火焰差点烧到她的叶子,可是把植物吓了一跳。
一只手紧接着就捏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啧!能变成植物的权外者吗?带回去!”一张熟悉的戴着眼镜的脸,在她看清的那一刻,就说出了让她差点哭出来的话。
不!她哪里都不去!
救命!有人绑架植物啦!!!
***
幸村家
植物的消失不见,在几天后终于引起了幸村精市的注意。
在此之前,因为兼顾学业、网球部的事以及要照顾妹妹跟妈妈,幸村精市将时间挤压到了几乎连睡觉都是倒头就睡的程度。
他甚至顾不上照顾他养的植物,等几天后他终于护送着妹妹办理了出院手续,将其送到了武都神社暂住,又陪着妈妈在楼下好好待了一会儿,略有些疲惫的他才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阳台那里,幸村精市的心情有点不好,不,可以说,他这段时间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
那盆不知名植物的消失,其实他之前也不是毫无觉察的,但是因为别的事情对他来说更重要,所以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有心情走过去,仔细检查阳台这边的情况。
别的花草都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丢失的只有那盆不知名植物。
如果是小偷进来偷了东西,不应该只是偷走这样一盆并不起眼的植物。
幸村精市垂眸看着原本应该放着那盆植物,而此刻却空着的地方,想到了妈妈在病房时说过的话。
“有着善意的妖怪吗?”
***
“啧!你说你不是权外者,哈,难道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恶劣地戳了一下桌子上这个被细绳子五花大绑了的植物,不理会对方眼泪汪汪的控诉,伏见猿比古很没干劲地招呼其他人。
“来个人,随便谁,带这个哭得我心烦的植物去见室长。”
“哇!伏见先生好过分,居然欺负一株植物!”有人不怕死地吐槽道。
结果被伏见猿比古直接抓了壮丁:“啧!就是你,来,接着!”
说着,就不顾对方惊恐的表情,将桌上被绑架过来的植物直接扔给了对方。
在对方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接住植物后,伏见猿比古就直接不客气地说道:“室长那里就拜托你了啊,道明寺君。”
最后那句敬称,却成功让对方露出了苦瓜脸。
“伏见先生还真是日复一日的没干劲啊……”嘴上这样吐槽着,可这个有着橘色头发的青年却小心翼翼地捧着抽泣着的植物,向外面走去。
大概是植物哭得太伤心了,让道明寺安迪都没办法替欺负了植物的伏见先生说好话,只能勉强安慰她道:“抱歉啊,其实伏见先生不是讨厌你,只是你之前突然吐到了他的身上……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不要再哭了啊,其实我们室长人也很好的,像你这样能变成植物的权外者,只要好好登记了,是能很快就恢复自由的,别再哭了啊,你要是再哭,我真的会有一种在欺负女孩子的感觉啊!”
植物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这个跟着那个眼镜仔一起回来的青年,哪怕对方说的话她都听进去了,可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直接从神奈川带到她不认识的地方,这是绑架!她才不要跟那个眼镜仔的同伙说话!
可等她被带到了他们口中说的“室长”面前时,就发现,在面对气场强大的人时,不是她想沉默就能沉默的(好吧,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有些无语地看着“室长”无视她,低头玩着拼图,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在这间办公室里感到十分难熬、最后沉不住的那一个果然是她!
奸诈!对方一定是在故意给她使下马威!
啪啪啪!生气地用叶子使劲拍打着桌面,植物就像是在踢馆的人一样,气势汹汹。
【我不是什么权外者!我只是一株家在神奈川的植物!你们这是绑架!我要请律师!】
她扯过一旁的纸跟笔,生气地在上面写着,随后用叶子卷着拍在了对方的面前。
“室长”这才将目光从拼图上收回,落在了她的身上。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对方看起来彬彬有礼,可却又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他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目光深邃地望着她,眼镜片在她的眼里,是闪着诡异的光的!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对方说:“不过,是不是权外者,却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测试结果出来前,你只能待在这里,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希望你能理解。”
屁的安全!屁的理解!
植物觉得,有句话说的果然没错!眼镜仔切开都是黑的!
她愤怒地再次拍打着桌面,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方遗憾地叹了口气:“很抱歉,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愤怒,但我对此也无能为力……”
植物气炸,可是人在屋檐下尚且要低头,她这棵植物最后也只能被迫留了下来。
只是当晚,因为离开花盆太久,植物气着气着,忽然就“脑袋”一歪,陷入到了昏迷的状态。
第一个发现她昏迷了的人正是之前送她到室长那里的道明寺安迪,发现这株之前还会跑会跳会生气会哭泣的植物忽然就没了动静,他的第一反应是对方睡着了,第二反应则是想找对方的鼻孔来试探下气息。
等发现怎么折腾都没能将这株脾气很大的植物折腾醒后,道明寺安迪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惨叫一声,捧着这株植物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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