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若的后背瞬间蹿上一股寒意。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拒绝,“不必了,我先走——”
不等她说完,一股强悍的威压扑面而来,那压迫感几乎让她喘不上气来,凤凝看似只轻松一用力,便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衣袂微扬纠缠在一起,暧昧又放肆。
封若看见对方近在咫尺的鼻尖,顿时就炸了毛。
“师妹,真的不去吗?”凤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像是隔着千万重雨幕水汽飘进了封若的耳朵里,听不真切。
封若双目逐渐失神,有些木然又缓慢地点了点头。
咔嚓一声惊雷,门外的小童子吓得一哆嗦。
门内的矮几上放着鼎博山炉,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奇禽异兽,沉香馥郁,烟雾缭绕。
座上的修云安端起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目光落在那缥缈的烟雾上,道:“也无不可。”
宋临渊放下手中的茶,声音微微抬高了些,“这么说小师叔同意了?”
“宗内大比尚有半年之久。”修云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移回来,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这般大的师侄,语气淡淡道:“切忌不可急功近利。”
“谨记师叔教诲。”宋临渊笑了一下,道:“我稍后便教人将东西给您送过去。”
修云安点了点头,“好。”
说完她便起身,待路过那香炉时脚步一顿,转过头来问跟在后面的宋临渊,“你可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喜欢些什么小玩意儿?”
可怜宋掌门清心寡欲了近百年,连个女徒弟都没能收到过,连寝室中的蚊子都是公的,自家师叔可算是问错了人。
但是宋临渊自小便十分崇拜这位小师叔,现下她破天荒的问到自己头上来,断然没有说不懂的道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大约喜欢些香料、胭脂水粉之类的,或是些漂亮又可爱的衣裙。”
修云安眉毛轻蹙,“漂亮又可爱的……衣裙?”
宋临渊一点儿也不确定,就这些还都是他年少下山游历被自己那不靠谱的师弟强行荼毒的,但他还是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这些最保险,总归错不了。”
如果说修云安是清山派排名第一位的修炼狂魔,那么排名第二位当之无愧的便是宋掌门,他自小到大一直以修炼飞升为第一要务,奈何门派人丁凋落,他被迫坐上了掌门的位子,不得不硬着头皮处理众多繁杂的事务,忍痛砍掉了一大半的修炼时间。
“最好是些鲜亮醒目的颜色。”宋临渊又道。
“粉色?”修云安问。
“没错。”宋临渊点点头。
两个修炼狂魔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也不知道彼此从哪里找到的自信,自以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笃定和骄傲。
修云安撑伞走到雨中,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封若穿着漂亮又可爱的……粉色衣裙?手中拿着胭脂水粉往脸上涂抹的场景。
背后莫名传来一阵凉意。
许是雨下得太大了。修云安心想。
或许封若可以扎两个小辫,上面簪上……粉色的花?
修云安想象着脑海中封若的模样,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估摸着封若的速度,觉得她差不多快走了近一半的路程,便打算到中间去接她。
肯定又要闹脾气了。
修云安在心底无奈地想着,脚步忽然一顿。
她拿出一张符纸,原本隐约有些笑意的脸色倏然冷凝了下来。
那张传音符没有传到,半途便教人掐灭了。
与此同时,凤鸣居。
凤凝看着躺在床上的封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自言自语道:“小东西,可算逮着你了。”
封若双眼紧闭,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凤凝不急不忙地解开了她的腰带,几下便将她的外衣脱下来扔到了地上,看着床上只着中衣的小姑娘,颇有些嫌弃地拍了拍她的胸口,“啧,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涂着丹寇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划过她的衣襟,惹得那领口稍微敞开了些,露出了里面小半截精致漂亮的锁骨。
凤凝的指尖在上面轻轻地点了点,眉梢一挑,凑近封若道:“跟条死鱼似的就没意思了,师姐给你喂吃点好东西好不好?”
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釉小瓷瓶来,心疼道:“全天下可就剩这么一瓶了,上一瓶便宜了我师弟那个狗崽子,这瓶就送你了宝贝儿。”
说完她打开了瓶盖,一阵若有似无的暗香瞬间就在室内飘散开来,她捏起封若的下巴,给她灌下去了小半瓶便准备收手,谁知封若突然像是有了意识挣扎了一下,她手一抖,一瓶子全给灌了进去,一滴都没剩。
凤凝捏着那小瓷瓶,手微微有些发抖,舔了舔唇,眼底露出一种兴奋又激动的光来,低声笑道:“你这是不打算下床了吗?小、师、妹。”
封若半睡半醒间只觉得有人将什么冰凉的东西喂进了自己的嘴里,她下意识地想拒绝,却被一股脑地全给灌了进去。
这他妈是哪个混账东西想毒死她!
封若气急,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一张容貌昳丽的脸,笑吟吟地伏在她身上,手还不老实地在碰她的脸。
封若登时大怒,向来都是她封二调戏强取豪夺别人,现在竟然敢有人不长眼将主意打到她头上来!?
哪里来的瘪三!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封若想抬腿一脚踹上去,谁知四肢软绵绵的动一下都觉得像是抬起座山一样,被上面的人压制地死死的动弹不得。
完他妈的蛋,我今天难不成真要栽了?
她还没想清楚怎么求饶,铺天盖地的□□气势汹汹,不由分说地将她淹没在其中,连呼吸都带着焦烫的温度。
卑鄙无耻……竟然敢下……东西……
我都还没试过这么刺激的手段竟然还被人捷足先登了……
封若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酸涩的滋味来,有效果这么好的东西她竟然不知道渠道来源,否则早就弄到手下到修云安的茶水里,到时候岂不是可以对修云安为所欲为?
封若此人大抵真是心大无边,自己的处境已经危在旦夕,竟还在扼腕叹息自己没有趁早作恶,若是封重华在这里,一定要先将她骂个狗血淋头。
凤凝看着身下的封若,见她像是快要受不住,便俯在她耳边,气吐如兰,“叫声好姐姐我便救你。”
封若想骂□□祖宗,结果出口入耳是一声婉转的“嘤”。
封若:“……”
凤凝轻笑了一声,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将她中衣连着亵衣扯开了大半,露出大片白皙的肩膀。
凤凝却在看到她右肩的时候瞳孔骤缩,“你——”
“砰!”
一声巨响径直打断了她的话,被设置了重重禁制的门被踹得四分五裂躺在地上,骤急的风雨呼啸而来闯入室内,一道冷然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周围的气压骤降,压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凤凝起身看向那人,火红的衣衫被风扬起,她红唇微张,露出个暧昧的笑容来,“小师叔,难得你能找到我住哪里啊。”
修云安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话的声音像是在掉冰碴,“封若呢?”
灰蓝色的天空划过一道四分五裂的闪电,紧接着就是轰隆作响的雷声直穿耳膜,就像是面前这人澎湃汹涌的怒意,顷刻间便要掀翻这屋顶。
凤凝轻笑一声,向旁边走了一步,先是地上凌乱无章的弟子服,最后露出了身后躺在床上衣衫半解神色迷离的小姑娘来。
修云安的瞳孔微微张大,下一瞬目光便钉在了凤凝脸上,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便直直地撞到了床柱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修云安站在原地未动,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怎么回事?”
凤凝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沫来,她伸手用手背抹掉,勾唇笑道:“小师叔,您这都不懂啊?你情我愿的事——”
她话未说完,整个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狠狠地掼到了墙上,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得连声音都没能发出一个来。
修云安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平板无波,“怎么回事。”
凤凝缓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捂住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她终于意识到这位小师叔是真生气了,在修云安不耐烦之前,有些狼狈地开口道:“我只是……逗小师妹玩玩,没、没对她怎么样……”
修云安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踩着满地狼藉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哼哼唧唧着撕扯着衣服的小姑娘,伸手点了她的睡穴,然后将她散乱的衣襟整理得一丝不苟,从纳戒里拿出条披风来将封若裹得严严实实,打横抱了起来。
修云安走了两步,冰冷的目光落在缩在一旁的凤凝身上。
凤凝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修云安似乎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脚步未停走出了门口。
凤凝长舒了一口气,然而不等这口气松到底,随着一声惊雷炸裂,整间房屋轰然倒塌,将她给结结实实地埋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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