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中原中也捏紧拳头,低着头看着太宰治,而我在另一边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睿智又沉着冷静的广津先生阻止了一幕惨剧的发生。
他伸手拍了拍中原同学的肩膀,嘴里念着台词,“小鬼,你这么年轻,应该不会想知道自己内脏的颜色吧。”
中原中也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他这会儿还在舞台上,不能直接和太宰治打起来,不然会破坏舞台台面的。
“不管你们有多厉害我才不会怕呢,老头。对我来说枪都是无效的,我会把你们全员都打倒。”他咬了咬牙,扭头不去看地上的太宰治,和广津先生继续对台词。
接下来的一段戏剧就是中原中也和广津先生假打,顺便说出对方的异能力。这其中太宰治也会横插一杠子,暴露出他的异能力。
然后道具组上——
嘭!
黑色的无公害烟花炸开。
OK,第一幕过了!
“等着吧!青花鱼,等表演结束了,我一定……”
“一定怎么?略略略,你又打不到我。”
森主任站在桌子前面微笑不语。
我走过去把中原同学按在椅子上——他也没怎么使力气,不然我也不能这么顺利。
“开始了。”我说道。
表演的第二幕,开始了。
“欢迎来到黑手党,中原中也君。”森鸥外微笑说道。
“受到您的招待是我的荣幸。”
“昨天你真是非常的活跃呢,”森主任在桌子的另一边笑着说道:“以我的部下们为对手还能应付得过来,真不愧是‘羊’的首领。”
“结果因为有人捣乱而化为虚有了,真是可惜啊。”中也带着轻松的表情回答道:“不过本来,以这样的方式把我邀请进来也是因为那个吧?当时的黑色爆炸——黑色火焰的‘荒霸吐’。”
这时,太宰治从后方入场。
“大——家好,打扰了……哎呀…”
“呀,太宰,等你好久了。”
“啊!你是那时候的瘦弱小鬼!”中原中也转头瞪着太宰治,直到他走到场地中间,也就是森主任的旁边,“你这家伙,那时候可真的是!”
“好了好了,今天也的你是很精神呀。如你所见我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还没恢复。你那活力难道是因为成长期?还是说是因为应该作用在脑子和身高上的营养都作用在恢复身体上了?”
太宰治这家伙……直接把他和中原同学昨天吵架的话原封不动地搬上来了。
“不许提身高的话!”很好,很冷静。中原同学还是有注意现在是在演戏剧的。
我就知道中原同学是个聪明人,不会像太宰治那样在危险边缘来回跳极乐净土。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嘛的确,议论别人身体上的缺点实在是有点没品,不会再说第二次了,就原谅我吧,小不点儿。”
“你……”
“好了到此结束。”森主任拍了拍手,把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自己这边来。毕竟最不想戏剧出现意外事故的就是他了。
“明明前天才刚见面,你们关系还真好呢。那么……就如中也所说关于黑色爆炸的事有些话想说,兰堂,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
“首领,这有点…我实在不建议您这么做。这个小鬼很危险…”我故作为难的样子。
“嘛嘛,我自有办法。而且兰堂,你看上去比平常还要冷的样子,脸色也很差,没事吗?”
被这么问的我打了个哆嗦,“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冷得快要死了…”
“冷?”中原中也挑了挑眉看向了我,“在这种季节里穿成这幅样子吗?”
我来演兰堂不需要准备太多的衣服,帽子是换了,但是衣服和披风我都没怎么换。
“因为要来拜访首领办公室,不能穿太失礼的衣服,所以现在穿得很薄…唔好冷…”
“根据检查结果,兰堂并不是身体不调,也不是因为神经系统的问题,只是单纯的讨厌寒冷。”
“唔…想在暖和的地方工作…首领,港口黑手党有没有什么火山口附近的支部啊…”
“没有呢。”
“唔…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先退下了。”
我松开按在中原同学肩膀上的手,去了后台。
他们接下来会谈到一些擂钵街的事情,也算是这场戏剧的一个设定。
涩泽龙彦迎了过来,“费佳,一切正常。”
“那就好。”我点点头。
江户川乱步没有来学院祭,他和福泽老师出去了,所以我还邀请了坡侦探以防万一。毕竟爱伦坡在美国也是大名鼎鼎的侦探和推理作家。
现在看来,应该是我想多了。
“费奥多尔同学,快到你的戏份了。”
好的,我这就来。”我回应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涩泽,你继续看着,别让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级权限?”涩泽龙彦问道。
不,那其实也并不算是疑问,只能说是再次确定一下。
“嗯,一级权限。”
我点点头,随后转身去舞台。
“唔好冷……通风情况变好了但是变成之前三倍冷了……想在风吹不到的土里像蝉的幼虫一样度过余生……”
我蹲在台上,低着头,避免灯光打在我的眼睛上。
“这么说来兰堂,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太宰治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舞台前面,身后跟着一脸不爽的中原同学。
“唔,请问吧,我无法反抗持有银之手喻的人的指示……就算不是这样,森殿下也是将我提升到高位的恩人……”
“那就好。那么,兰堂,你能将关于你在擂钵街目击到的‘荒霸吐’的事情详细地告诉我吗?现在和犯人相关的情报只有那个了。”
“啊…那个…我记得很清楚。”
我轻声地说道:“怎么可能忘记。”
我念着台词,描述了一番奇幻可怖的景象。
按照剧本来说,身为boss的“兰堂”在这段话中有一个破绽。那就是对于横滨海面的描述。而之前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对话中,已经提到过了这个点。
按照现实当中的发展,这位名为兰堂的boss,有着非常非常强大的异能——彩图集。但是不好意思,我的异能力罪与罚实在是没法做到这一点,道具组也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所以是谷崎润一郎用他的异能力细雪来伪装的。
辛苦你了,谷崎同学。
“我说,谷崎这样一弄,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继续演了?”太宰治耸肩,“毕竟他有看过我们排练,知道后面该怎么结束。”
“boss死掉嘛,”我接话,“那稍微注意一下观众席吧,工藤新一那小子在,我稍微有点不放心。”
但是我们没有用兰堂=兰波的设定,而是这些涉及到复杂的一些政治方面的东西删掉了。
“你是说他在警视厅的名声吗?”太宰治笑着说道:“总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假装侦探的小学生。”
“不过那个叫京极真的倒是有点名气,”中原同学挑挑眉,“真想哪天跟他打一场。”
“用异能力吗?”太宰治笑了笑。
“开什么玩笑?”中原中也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才不会像你那样欺负人,要打也是光明正大地打,公平对战。”
“等明天他们可以参观学院的时候,中原同学你也许可以去一找他问一问,毕竟对战场地还是可以开放的。”
“但我没提前打申请。”中原中也遗憾地说道。
“钥匙在我这里呀~”太宰治笑眯眯地说道:“中也你求我,我就给你。”
“哼,刚才你对我身高发表的那些言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青花鱼。”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对视,一个笑意盈盈,一个不掩敌意。硝烟弥漫火花四溅,这里似乎随时会变成战场。
“我先下去找我妹妹了,你们慢慢聊,。”局势不好,赶紧开溜。我才不要留在这里当他们打架的时候被波及的无辜群众。
“记得离开舞台再打,不然这样算在你们俩头上。”我走之前又补充了一句。
“知道啦,费佳,你好罗嗦。”太宰治的兴致肉眼可见地衰退。
很好,我放心了。
全部结束之后,我找到了真纯,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毫不掩饰地就开始夸我。
“费佳哥你演的好棒!”
“喜欢就好。”我微笑。
“但是为什么要演反派呀?你演正派人物肯定超级帅!”真纯遗憾地说道。
“这部剧里就没有正派啊,”我温声说道:“剧本是太宰写的,我觉得情节也不错,人物设定,你可别问我。”
“好吧。”真纯吐了吐舌,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
“不和你的同学们一起去玩吗?”我问她。
“同学一直都可以见到啊,但是哥哥你们几个就不是一直可以见到的,我想多跟你在一起一会儿。”真纯笑嘻嘻地说道:“费佳哥你难道都不想我吗?”
“怎么会,我们真纯这么可爱。”
“不是可爱,是帅气。”她睁大眼睛瞪着我,似乎是要等我改口了才不这么看着我。
“好,好,是帅气。”我火速改口。
还没等真纯继续说些什么,就有尖叫声传来。
“死人啦!”
真纯先我一步跑了过去,我则是十分冷静地慢慢往那边走。
“麻烦您去叫一下爱伦坡先生,”我微笑着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学生,“他在B2教学楼靠楼梯的房间里。”
“好、好的,费奥多尔同学,我这就去!”
嗯,看来是我没想多。留下坡侦探还是有用的。
死者是一名商业大亨,他本来是在只有他一个人的休息室里,然后他的秘书发现不对劲,打开门,结果看到他已经死了。
我扫了一眼现场,又看到这两个一大一小的侦探被警卫拦在警戒线外面。
不错,不愧是我们文豪野犬学院的警卫,很敬业。
“费奥多尔先生,”警卫打招呼,“这件事情您要来处理吗?”
“嗯,我让人去叫了坡侦探,你们报警了吗?”我问道。
“本来就有警察在这边,我们已经通知他们了,您看,他们已经过来了。”
“好,不要让任何无关人员进入案发现场。”
“费佳哥,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嘛,我肯定可以找到凶手的!”真纯听到我和警卫的对话凑了过来。
“这次就算了吧,真纯,”我偏头看过去,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我希望这件事情快一点解决,可以吗?”
“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吗?”真纯皱眉。
“坡先生是美国大名鼎鼎的侦探,”我避而不答,“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可以很快解决这件事情的。”
“可是……”真纯还要反驳什么,但是被另外一个人的说话声打断了。
“费奥多尔,你叫吾辈……吗?”埃德加爱伦坡来了。
“嗯,我希望您能找出凶手,解决这个案子。”我笑着说道。
我愉快地听见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坡侦探在世界上都有一定的名气,而且他本人又出生名门,而且和江户川君一样,他本人也有着极其敏锐的观察力和优秀的推理能力。
“在下明白了,”爱伦坡点了点头,最后对警察们说道:“那就请你们把那位秘书先生抓起来吧。”
有爱伦坡的分析发言,再加上确凿的证据,秘书先生很快就认罪了。
事情能很快地解决真是太好了。
之后我就让人送坡侦探回去了,他不太喜欢呆在都是陌生人的环境里。
“呐,费奥多尔先生。”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看上去很沉稳的小女孩开口了,我听他们叫她小哀,想必这位就是大表哥一直想要保护的人吧。
“什么事?”我蹲下来,微笑道。
“你是什么人?”她问道,声音不大,只能够让我听见,那边正在和真纯讨论刚才的事件的小侦探是绝对听不到的。
“我是这个学院的学生。”我笑着回答道。
“你看死者的眼神不对。”女孩的声音很平静,脆生生的,“你看他就像是在看墙上的污渍。”
“秘书先生不是也说了吗?”我稍微歪了歪头,“他这个人手段很糟糕,为了挣钱什么都会去干,还逼死了很多人。他死了,难道不是一件不坏的事情吗?”
“你这是诡辩,看过心理医生吗?”灰原哀问道:“你家人知道吗?你有affectionless personality disorder(无情型人格障碍)。”
反社会型人格障碍(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又称无情型人格障碍(affectionless personality disorder)或社会性病态(sociopathy)。
我轻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至少我没有做什么对社会不利的事情。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我拿出一朵鲜艳的红玫瑰送到她的面前,我和尼古莱待在一起这么久了,这点小把戏我还是会的,“我向神承诺过这一点,尽管放心好了,美丽的小姐。”
“你是个很奇怪的人。”女孩接过玫瑰。看样子她只是单纯地想跟我说说这件事情——也许她以前是个学者,而非是对我抱有警惕心。
“哦?”我不以为意,说我奇怪的人多了去了。
“因为你笑起来就像天使一样。”
……这倒是一个新奇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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