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梦听话地走过去,冰娘说道:“我家星河就是脾气坏,不过非常好哄的。他现在肚子疼,不舒服。厨房里还有些山药和小米了,你去煮点山药小米粥给他。他看你亲手给他做粥,估计就不气了。”
柳清梦绝对冰娘说得对,斩星河现在不高兴就是因为身子不舒服,是他的错。现在好好照顾他,等他舒服了,可不就不生气了吗。
于是在冰娘的指导下,柳清梦撸起袖子,学着怎么烧火煮粥。
房屋内,斩星河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腰背还是很酸,下面那处也很痛。他揪着被单,心里骂着柳清梦。
外面传来“淅淅沥沥”地声音,窗户缝也涌进来冰凉的水汽。
斩星河隐约记起昨天下半夜的时候,月亮好像就被厚重的云彩遮起来了,今天的天空也是阴沉沉的。夏天多得是暴雨,现在雨下得小,估计一会儿都要连珠串似的落了。
斩星河听着雨声,迷迷糊糊地就想睡觉,房门被推了一下,因为里面的插栓没有推开。一会儿,窗户翻进来一个人。
半梦半醒间的斩星河一下子惊醒,一抬眼发现是浑身黑乎乎的人站在自己床前,可把他吓了一跳,一个拳头就挥了过去、
但是拳头被快速地阻挡下来,来人慌道:“星河,是我……”
“小文?你干什么?!”斩星河收回被柳清梦抓在手里的手,看到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憋气道:“我不喝,你走开。”
柳清梦没有听话地离开,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他的床前,小声道:“这是我煮得,山药小米粥,对胃很好的,你吃点吧……”
“我是因为什么爬不起来你不知道吗?!我不需要什么山药小米!”斩星河担心被外面的冰娘听到,声音压得很低,他抓着柳清梦的衣襟恨恨道:“把粥拿走!”
“呜呜呜……”自己费尽心思煮得粥也不管用,柳清梦一直忍着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星河……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你不要不理我……”
“你哭什么!”背过去装睡的斩星河听到柳清梦的哭声,忍不住转过来,“别以为你哭,昨晚的事就算了。你想想,要是你被一个哥儿给那什么了,你不会生气吗!虽然哥儿不能让人怀孕,但是你……可恶,你怎么和哥儿不太一样,你的……”说道这里,斩星河觉得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突然惊觉起来,坐起身指着柳清梦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哥儿!”
到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斩星河自己也觉得是他的疏忽。当初第一次见到小文,自己因为小文的个子和外貌,加上被毁容了看不见额头是否有孕痣,就先入为主地以为他是哥儿。
给他洗澡的时候,斩星河看到他的家伙事儿那么雄伟,也只是觉得有的哥儿跟别人就是不一样,比如他自己就不像是个娇滴滴的哥儿,家伙事儿也不小。所以认为这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斩星河就不得不多想了。早上的时候因为身体极度不适没有想到这点,现在听了会自然的雨声,让他的心平静不少。再说起这事,他忽然有了许多疑问。
小文他的真实性别不会是个汉子吧?!
这个想法在斩星河的脑海里一冒出来,他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了一样。
如果小文真的是汉子,发生了昨晚的事,他会因此怀孕的!
不行,这件事,必须弄清楚!
面对斩星河的质问,柳清梦依旧是呆呆的。他眨眨眼睛,问道:“什么汉子?”
“你不知道什么是汉子?你连这个都忘了吗?!”斩星河必须问清楚这点,于是将汉子、哥儿的分别跟柳清梦细细地说了,“汉子就是额头没有红色孕纹,能让人怀孕的人,哥儿就是额头有孕纹,能怀孕的!”
他指着自己额头细长的孕纹道:“看到没,这就是孕纹。你以前额头有没有?”
柳清梦抚上斩星河额头鲜红的孕纹,搜刮了下自己脑中稀少又模糊的记忆,遗憾地摇摇头:“不知道,我不记得了。”他的手指顺着斩星河细长的孕纹滑下,赞美道:“星河的孕纹,好好看。”
“这个……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斩星河嘀咕道。其实斩星河的孕纹十分的普通,在这个地方,哥儿的孕纹都是长在额头上,但是它的样子五花八门。
有花型的,有菱形的,各式各样的,争奇斗艳。而斩星河的孕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条细纹,要不是颜色十分红艳,倒是会被忽略了。
冰娘他们也知道他的孕纹很普通不起眼,平时也只会夸它颜色鲜艳,以后能生养之类的。斩星河左右活了十八年,见过的各式孕纹也多得很,对自己的孕纹之普通,花样之简陋深有认知。没想到,柳清梦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和上次夸赞老虎可爱一样,都是被人不会说,也不敢说的话。
柳清梦,总是和别人不同。
他总是能发现我的优点……或者说,我的优点在他眼里是优点,我的缺点在他眼里,也是优点……
“这可真是……”斩星河羞得红了脸,拨开柳清梦的手,抢过他端在手上的粥。经过窗户吹进来凉风的降温,已经不烫了。他喝了两口,温暖的山药小米粥让他非常舒适。
柳清梦不知道斩星河怎么突然态度就变了,明明他问的问题还没有结果呢。
三两下将粥喝完,柳清梦接过碗准备再去盛一碗,斩星河拦住他,抿了抿嘴说道:“既然你不记得你真实性别,还有昨晚的事……总之,为了以防万一,你以后就不要和我一起睡了。平时也不要和我粘的太近。”
柳清梦听了这话仿佛突闻噩耗,整张俏脸都瘪了,泪水和屋外的雨水一样,连珠串子般地落下,“呜呜呜,我不要,我想和星河一起睡。”
一想到晚上没有星河暖烘烘,摸着又舒服的身体,白天还不能亲亲密密、搂搂抱抱,柳清梦就觉得这日子过得和寒冬腊月无异了。
斩星河自是不会答应,他现在还担心会不会怀孕,为这事烦恼呢,哪里会管柳清梦愿不愿意。要是柳清梦真的是个汉子,而他怀孕了的话,一年后柳清梦离开了,这个孩子该怎么办?难道要生下来就没有爹吗?
心里烦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斩星河下了逐客令,柳清梦再次被赶出了房屋。冰娘看到柳清梦端着空碗从正门出来,还以为斩星河原谅他了。可是一看柳清梦的哭丧脸,吃惊道:“怎么了?还没哄好呢?”
“呜呜呜呜……星河不和我一起睡了,他不喜欢我了!呜哇——”柳清梦脸上的黑灰都被泪水冲了下去,搞得一团糟。他把手里的碗一扔,一边哭,一边擦,脏兮兮地就坐在门槛上,一抽一抽地,看得冰娘都心疼了。
看不下去的冰娘进了屋,就要说叨斩星河。为了一个拉肚子的事这么欺负柳清梦,着实不厚道了。
斩星河实在是没胆子说昨晚的事,就在刚才,他心里对着可能会面临的怀孕问题也有了计较,不耐烦地搪塞道:“我不生他的气了。”
“那你还把他赶出门,说不准他和你睡。你看他哭的,小脸都花了,真心疼人。”冰娘像是看小奶狗似的,看着门口边哭边往里偷看的柳清梦,“你干嘛不让他跟你睡啊,你两都是哥儿,也刚结了婚,在一间屋睡也不碍事啊,非要把他惹哭做什么!”
“本来就是利用他,有必要天天睡一块,粘一块吗!”本来就装着一肚子事,窝着一肚子火,撑着一身子的痛,现在还被唠唠叨叨地没完,斩星河受不了地发怒道:“他又不是婴儿,我没必要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吧!家里又不缺床!”
吼完他一骨碌地就钻进被子里,决定不理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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