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郎终于舍得把眼神施舍给她了,那双淡淡的蓝色眸子看着她,一片平静,就算是夏天这么大个人突然出现他也没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无一郎从来没有找过自己麻烦,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不少人都对她带有敌意的时候,时透无一郎他也只是事不关己的抬头看天上的云,所以夏天即使和他并不很熟但也对他蛮有好感。
此刻看他定定的看着自己,夏天茫然又疑惑,刚要问他怎么了。然后她就看见他抬起手,再然后,她的嘴就被捂住了。
夏天: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天刚才的话让他回过神来,无一郎现在已经平静下来,握刀的手也很稳,没有刚才细微的颤抖了。
“夏天说的对,”无一郎握着刀,脸上云纹颜色似乎比方才更深了一点,“我不是你的子孙。”
“霞之呼吸,贰之型,八重樱。”
大片云雾之中,他的动作隐匿其中。挥下的刀快到几乎出现重影,夏天只能大概得看到他刀锋的走势。
然后是红色的刀影一闪而过,夏天看到刀身上满是金瞳红底的眼睛,挥过时,周围都是不规则的细小锋刃,几乎是作弊一般强硬的扩大了攻击范围。
刀刃落下的方向,正是时透无一郎的手臂。
无一郎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对方挥出的这一刀,竟然不闪不避的迎上去了。
吓得夏天倒吸一口凉气,无一郎可不是鬼,没有鬼的恢复能力,胳膊没了,就长不出来了。
大脑还没来得及下达指令,身体已经擅自行动,几乎是瞬间挥扇。
随着扇风所指的方向,大片的冰莲疯狂涌现,在无一郎和黑死牟之间,强硬的把他们隔开。
而黑死牟动作根本没停,刀刃落在上面发出了清脆的破冰声。
大片的冰莲也只是阻挡了一下刀刃前进的方向。
但足够时透无一郎退出来了。
夏天看着无一郎胳膊上的划痕,背后一片冷汗。她刚才血鬼术使用的确实仓促,效果比平常的要差不少,但她意在防守不在攻击。
而那柄刀,仍然是切豆腐一样破开了她的防御,依旧给时透无一郎带去了伤害。
她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这是上弦壹,在鬼中仅次于鬼舞辻无惨的上弦壹。
夏天有点崩溃,握着扇子不敢再把视线从上弦壹身上移开,也不敢冲上去打他,只能动动嘴皮子问无一郎,“这怎么打?怎么打?”
她和时透无一郎加起来估计都打不过的吧?无一郎也许能和他过上两招,她上去这不是白送吗?
黑死牟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这次他认认真真的看了她几秒钟,下结论,“你的气息和我们都不一样,你很特别。”
夏天一下想起来猗窝座刚才也说自己特别来着,但他说完就冲上来要弄死她。
看黑死牟一脸认真的的模样,夏天条件反射的否认,“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啊。”
她睁大眼睛,妄想用没有数字的眼睛来表明自己的无辜,“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鬼。”
她身边童磨留下的御子气势汹汹的挡在她前面,看样子只要黑死牟往前走一步他就要上去揍他的模样。
黑死牟被御子吸引视线,语调平和,像是在和对方聊家常一样,完全看不出刚才拔刀人的是他,“童磨在哪?”
他这一问,她才想起她给童磨身上拍了不少隐匿气息的符纸,这才稍微放了点心。
夏天诚恳道,“我也挺想知道的。”
黑死牟:“你是背叛者。”
夏天拨浪鼓摇头,陈恳道,“我不是。”她舔了舔唇,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再睁眼她视死如归道,“你没有听到吗?无惨大人被人摁在地上打,正在求救。我太弱了,过去也没有办法,身为上弦壹,你怎么还不过去呢?”
反正她在这里,黑死牟不可能接受到半点有关于鬼舞辻无惨的传讯。夏天越说语气越肯定,仿佛她刚才闭眼就是在感受鬼舞辻无惨的方位,最后她坚定道,“他在北边方向,在北边方向摁着被人打,你不过去还在等什么?”
黑死牟:……
时透无一郎:……
藏在柱子后面的不死川玄弥:……
不死川玄弥都想上去给夏天脑袋一枪了,他想好好问问她,是不是在她眼里,上弦壹看起来像是个傻子。
不死川玄弥还在找上去偷袭的时间的最佳时机,突然听见有人冷哼了一声。
凶神恶煞的白发青年道,“就算是想走,也要看看他能不能走得了。”
他旁边,宇髄天元伸手向夏天打了个招呼,“呦,夏天,真是好久不见啊。”
夏天看着不死川实弥那张比恶鬼看起来还要恶鬼的脸和宇髄天元和她腿差不多粗的胳膊,突然从中找到了几分安全感。
她毫不犹豫的见风使舵,变脸似的对着黑死牟冷酷道,“是啊,你走不了,你很快就会像鬼舞辻无惨一样被我们摁在地上打。”
目睹了夏天整场变化的时透无一郎:……
果然,是他根本不了解鬼。
另一边——
少女甜腻的尾音似乎还回荡在空气里,她坐的地方铺了一地的冰莲,冰莲中间,人却已经没了踪影。
童磨极为短暂的愣了一下,勾起的嘴角一点一点落下,最后抿成一条不近人情的直线。
又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小宠物给偷走了。
这让他感到了生气。
为什么会有人做这种事,这种事可真的是一点也不有趣。
御子跟在夏天身边,想要向他传递夏天的方位,却被身边一个更强的存在强行掐断。
不是鬼舞辻无惨,如果是鬼舞辻无惨,应该一丁点东西也传不出来才对,那就只有黑死牟了。
可惜他刚才喝下的药已经起了效果,和鬼舞辻无惨之间的联系已经断了个干净,其他上弦的方位他也无从得知。
不过眼前有个人应该知道。
猗窝座总觉得火大,他每次攻击都是只差一点,让他生出下一次已经可以的错觉。然而那个叫‘夏天’的鬼不见了之后,猗窝座感觉到,童磨似乎是生气了。
他冷冷的笑了一声,觉得素来没有什么感情的童磨在此刻表现出来的情绪简直荒唐又可笑。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划进他脖子的铁扇堪堪停住,给他留下了半截脖子和气管,被灼烧的痛感十分强烈。身体不知道被什么时候缠上来的藤蔓紧紧困住,细小的刺毫不留情的扎破他的皮肤往里灌输毒素。
而童磨站在他的面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双眸子依旧清澈,却也冰冷。
这才是童磨真正的实力?
猗窝座动弹不得,却笑了,他看着情绪外漏的童磨,即使被死亡威胁着,依旧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痛快的情绪。
你看,猗窝座想,童磨你也有不顺心的时候吧,这种痛快让他忍不住笑出来,“我可不知道那个女人被送到哪里去了。”
童磨握着扇子的手很稳,卡在正好的位置没进也没退,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黑死牟在哪。”
猗窝座又笑了一声,虽受制于人气势上却未露下风,他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童磨眼里是冰凉的愤怒,他面上却分毫未显,在情绪短暂的失控后,他又挂上了常见的笑容,柔声道,“狛治,其实这才是你的名字。”
他看着猗窝座,像是看着平时前来跪拜他寻求极乐的信徒,居高临下。
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神的馈赠,他诱哄着:“你想不想知道,你未婚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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