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剑宗千里之外,有座乌里山,山上有一洞府,门头挂着门匾,上书紫阳府三字。
紫阳府内有哭喊和怒骂声。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修正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修:“贱人!你说,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云泽那小子!”
女修秀丽的脸上已经淤青块块,哭道:“没有……我没有……啊!”
但那男修却并不听她解释,又是一拳挥过来。
“哼!不曾想堂堂紫阳真人对待自己的道侣竟是如此粗蛮的手段!”
紫阳真人就是跟宫千柔结为道侣的萧兴生。
而被他殴打的正是宫千柔。
萧兴生循声看过去,见是一个白发威严的老者正立在他院中的老槐树上。
萧兴生扔下手里的宫千柔,冷“呵”了声:“怎么堂堂剑宗掌教竟然有闲工夫来管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了!”
云鼎山冷道:“千柔乃是我的亲传的徒儿!我如何管不得!”
“你亲传的徒儿又如何!她现在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道侣!并且还不是你将她说给我的?”
这萧兴生是个散修,无门无派,修为却也不低,已至金丹期。
平日里为人非常张狂,没少得罪人,但仙门中人又不是魔族,不会为了一点点间隙就合门派之力过来围攻他一个。
有头有脸的掌教、长老也干不出跟他约架的事情,倒是叫他一直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云鼎山当年把宫千柔说给他,也就是看中了他的张狂,能控制宫千柔不再跟云泽见面。
并且即便云泽找来,他也能和云泽一战。
云泽应是赢不了他,只会激发心中的斗志从而专心修炼。
只是没想到现在这宫千柔竟然会成了云泽的心魔。
云鼎山在心中叹气:“听说紫阳真人最近很需要北斗破障幽丹?”
萧兴生:“怎么,你会给我?”
云鼎山颔首:“我剑宗藏宝阁正好藏有一颗,只是它十足珍贵,却是不能随便赠人的。”
萧兴生嗤笑了声,却还是问道:“说吧,什么条件?”
云鼎山看向委顿在地上的宫千柔道:“只要你同千柔解除阴阳合欢双契,这北斗破障幽丹我便立刻赠于你。”
宫千柔愣了下,破了口子的嘴唇在不断颤抖,绝望的眼中现出了光彩。
萧兴生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他也玩腻了,何况她心里还想着别人,往他头上戴绿帽子,能拿她换一颗极品北斗破障幽丹怎么都合算!
这样一想,倒也不磨蹭,立刻解了阴阳合欢双契,把手一伸:“给我吧。”
云鼎山从储物袋里掏出北斗破障幽丹扔给他,挥手将正在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的宫千柔身上的禁制解开:“走吧。”
宫千柔的修为不及萧兴生,他打她的时候总要下禁制,让她一如凡人脆弱,现下禁制解开,纵使她全身疼痛难忍,也立刻拼尽全力召出飞剑跟上云鼎山。
“师尊!”
云鼎山没有回头:“当年将你送过来,你该知道是什么缘由!”
宫千柔垂首:“徒儿知道。”
云鼎山:“此番接你回去,也还是此缘由。”
宫千柔猛的抬起脸:“可是,可是师尊不是……”
云鼎山哼了声:“我泽儿已对你生了心魔!”
宫千柔愣住,惊愕渐渐转化为惊喜和柔情。
和萧兴生结为道侣的这些年,她如身在地狱,每每总是想起那个清俊的身影,才不至太过绝望。
本以为这么过年过去,他对她的感情早已经淡化,没想到……
没想到……
她竟成了他的心魔!
往后,她还怕什么呢,有他在啊!
现在不是连师尊都妥协了吗!
云鼎山瞥了她一眼,扔给她一颗丹药:“服下!”
宫千柔接到手里有些疑惑:“师尊,这是?”
云鼎山也不瞒她:“紫心存聚蛊丹。”
“啊?”宫千柔脸色瞬间煞白:“师尊,师尊不要……”
云鼎山厉声:“服下!”
宫千柔全身颤抖,最终只得含泪服下。
服下紫心存聚蛊丹后,只能听命于云鼎山,他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
她面色灰败,云鼎山却满意:“你要知道,本尊接你回来只是为了助我泽儿修炼。他许会待你无度,但你不可无度,且不能让他破了童子身。但凡让我发现,你胆敢蛊惑我泽儿……”
他回头,那双老态的眼睛里浮现出厉色:“你该知道你的下场!”
宫千柔抖了下,却不敢再哭,连忙低下头:“徒儿明白,徒儿受师尊大恩,心中亦有他,又怎么会破他修行!师尊请放心!”
云鼎山“嗯”了声,还算满意。
“往后我泽儿的任何事情,你都要同我说来。”
“是,师尊。”
******
宫千柔和萧兴生解除阴阳合欢双契,回剑宗的消息传的很快,但没有谁敢到掌教所在的天止峰探看。
自从试炼结束后,云泽无事就在暗室里陪伴花曜,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被叫去旁边住所的时候,还有些不解:“祖父这是作何?”
这住所是云鼎山用阴阳合和法阵临时化出的,跟他的住所相邻,现在这里来来往往的竟有许多粗使的女弟子。
云鼎山抚着胡须:“千柔和萧兴生已经解除了阴阳合和双契。”
“什么!”云泽十分震惊,电光火石间忽然又想起什么,脸色也变的十分复杂。
跟他的心情一样。
云鼎山的意思他知道,因为他前面的举动,让他误以为宫千柔成了他的心魔,所以他妥协了,把宫千柔重新接回他身边,想消除他的心魔。
可他现在已经有了花曜,而千柔师姐……
多年前浓烈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他也做不出把她再推出去的事情!
何况,若真如此,祖父也会起疑。
云鼎山只当他是欣喜失神,叹了口气,往内室看了看:“她这些年受了不少苦,现下一身的伤,你进去看看吧。”
云泽回过神,点头,抬步进去。
“泽儿!”
云鼎山又叫住他,默了下嘱咐:“注意分寸!你父亲已然不成样子,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云泽垂眸:“是,孙儿谨记!”
******
花曜醒来,暗室里空荡荡的,云泽依旧没有回来。
这里总是暗的,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她睡睡醒醒好多次了,他都不在。
花曜下了床,走到门边把耳朵贴上去听听。
什么也听不见……
云泽在做什么呢?
为什么不来陪她了?
她好无聊啊……
那她出去看看吧!
细嫩的手碰上暗门却又缩了回来,可是如果碰上他的家人,会被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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