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绿色头发的男人

    第二十二章绿色头发的男人

    妓夫太郎很强，比他们至今所遇到的下弦甚至是堕姬都强大许多。血色双镰在他手中几乎能挥出残影般迅捷的斩击。

    只能将他的动作比作妖怪传闻中的镰鼬，行动已经到了肉眼几乎不能分辨的程度。

    从镰刀的双刃之上，每一次斩击又会延伸出血色的刀光，这些斩击都具有能攻击实体的能力。

    宇髄天元只能边打边退，完全无法分神顾及另一边的堕姬了。

    善逸、伊之助、与炭治郎，这三个本不应该前去面对上弦之鬼的剑士，不得不完成牵制堕姬的任务。事前没有人能料到上弦之鬼实际上是一对兄妹，按照食人鬼不得群聚的规则，这次只有宇髄天元一名柱前来调查。

    也因此，三人不得不与实力远超自身的堕姬战斗。

    血鬼术·八重带斩！

    从堕姬体内延展出的八条缎带狠狠斩下，已经不是柔软缎带样子的长带席卷过来，所过之处，就连建筑物都被轻易地削开，木石崩裂。

    伊之助浑然不惧，布满了缺口的日轮刀就朝带子上砍去，然而蕴含了他全身力量的一击并没能斩断上弦之鬼的武器。

    由于两者相撞的过大力道，他被击打地向后飞去。缎带乘胜追击，眼看就要斩在他握刀的手腕上。

    从刚才开始就好像吓呆了一般的善逸忽然从蓄力的姿势拔刀出鞘，周围响起雷声，就像是他出鞘的这一刀引动了天地异象。

    雷之呼吸·壹之型 霹雳一闪·六连！利用周围的地形多次改变身体落点，将本来只有单一轨道朝向的霹雳一闪的缺点完全弥补。

    多次踏在缎带和屋檐上改变方向，最后的一击直直向处在中心的堕姬穿刺。

    本来站在原地的上弦之鬼来不及反应，只能令八条缎带回援，同时身体向后退去。

    一边的炭治郎吐出一口火热的呼吸，将面对上弦时极端的压迫力变为迫使自己使用火之神神乐的契机。

    堕姬此时却忽然像提线木偶一样诡异地行动了，她本不是具有强烈战斗直觉的鬼，但是身体自发地行动，朝着与炭治郎方向相反的方向快速躲避。

    火之神神乐·烈日红镜！深红色的弧形斩击与堕姬的脖颈差之毫厘，如果不是她一瞬间突然行动的身体，她立刻就会身首分家。

    这并非她自己的意愿，这种行动方式更像是擅长战斗的妓夫太郎所会做出的判断。妓夫太郎能够通过自己妹妹的感官感知她所在的处境，并且操纵她的身体作出判断。

    他是个当之无愧的战斗方面的天才，对信息的处理能力更是可怕。在同时接收着兄妹二人所感知到的双倍信息量的同时，他能够解析并且达成最佳应对方式，从而操控妹妹免于危险。

    一击不成，三名剑士再次呈合围之势将堕姬包围在中心，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有阻拦堕姬去帮助兄长、并且要在妓夫太郎的头被砍下的时候也斩下堕姬的头颅。

    优劣势在逐渐反转，每一次妓夫太郎控制着堕姬的身体作出反应，他都能打乱剑士们的节奏，而且鬼的体力更加不容易消耗，三人很快就成了强弩之末。

    堕姬的缎带狠狠拍下，将已经站立不稳的善逸击晕。与此同时，她从高处一跃而下，准备给予炭治郎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炭治郎仿佛冥冥之中收到了某种指引，强迫自己因为火之神神乐已经几近透支的身体移动起来，旋转着挥出刀刃，火焰的斩击铰断了毫无防备的堕姬的双手——

    火之神神乐·灼骨炎阳！

    堕姬惊恐地发现被斩击斩断的双手竟然无法立刻再生。被火焰摧毁的细胞向她传递着几乎无法忍受的恐惧。这些恐惧不来源于她本身，而是无惨的血液中蕴含着的、对日之呼吸无法抹消的恐惧。

    炭治郎再次挥出一刀，竟然真的成功斩下了她的头颅！恶鬼的头颅被高高抛起，但是仍然没有消散的迹象。

    妓夫太郎也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几近灭顶的恐惧，他只能转身抛下宇髄天元，想要援助妹妹。

    但是宇髄快速斩击，将他握着镰刀的右臂连根斩下。见势不妙的妓夫太郎伸手抓住从堕姬那里延展过来的缎带，疏忽之间竟然跟着撤回的缎带消失不见了。

    他去了哪里，又会从哪里出现？

    炭治郎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肺部由于火之神神乐的过度运转已经产生了剧痛。但是就在疼痛感使他眼前几乎一片白光、看不清任何事物的同时，他想到了江户川乱步之前状似随意的提醒。

    先是出现在屋顶的堕姬，然后是地下——

    “宇髄先生，脚下！”炭治郎尽全力挡住失去头颅之后怒不可遏、操纵缎带疯了一般胡乱攻击的堕姬、一边厉声喝道。

    宇髄天元一怔，但他同样反应敏捷，被提醒之后立刻就想到了江户川乱步的提示，以及之前已经应验的头顶部分。

    音之呼吸——！

    他来不及细思，奋力用刀向下劈砍，有空洞的刀刃在空气中划过，砍到地面的时候已经积聚了足够的力道和能量。

    一声爆响，本该只被炸出一个坑洞的地面竟然全面塌陷下去，消失了踪迹的妓夫太郎正扶着右臂站在地下密道的正中，被砍下的右臂渐渐愈合，重新握住了镰刀。

    江户川乱步在踏入京极屋之前的判断完全正确，短短一句话为宇髄天元争取到了获胜的可能。

    这并非战斗直觉或技巧，基于几乎非人的观察力，只能被称作是现象级的推理。

    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会有这样出色的推理能力？如果他没有被堕姬杀死，鬼杀队会尤其需要这样的人才——就算他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也一样，幕后指挥一样是必须的岗位。

    但是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一点的好时机。首先要在堕姬恢复之前斩下妓夫太郎的头颅，将上弦之六彻底斩杀才行！

    恶鬼快速举起镰刀，挡下了宇髄天元从天而降的一击，但是就连脚下的地面都被这一次斩击的力道震得裂开了几条缝。

    宇髄天元乘胜追击，抓住了恶鬼准备不全的机会，连连挥出刀刃，地道之中爆响连连。

    这实在不是适合在密闭空间中使用的呼吸法，尤其是地道顶端已经因为刚才的崩塌摇摇欲坠。宇髄越多次挥刀，落下的碎岩块和砂砾也越来越多。

    但是不能现在就放弃、回到地面上去。狭小的空间中，妓夫太郎的镰刀比双刃更不具有优势。

    斩击再快一些，刀刃处的空洞再灼热一些，只要再将对方逼退一步，谱面就能够完成！这时候决不能后退——

    突然，妓夫太郎的嘴角露出了扭曲的微笑。宇髄一怔，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妙。从上弦之六的双镰中砍出的血色斩击真的在地道中失去了其作用吗？

    他猛然回头，从岩壁边缘突然回转的斩击向他袭来，宇髄只能矮身躲避，但与此同时，本与他还有一段距离、不应该能攻击到他要害的妓夫太郎突然将手中的双镰掷出。

    与此同时，血鬼术·飞血镰发动，从他没有武器的双手中骤然产生了形如刀刃的血之斩击，几乎织成了无法躲避的刀刃的网。

    半蹲着的宇髄顺势一个侧滚翻，但是镰刀飞出的轨迹并不依照常理，似乎依旧听从妓夫太郎的控制。

    两道血色的轨迹离宇髄越来越近，背后是凝成实体的斩击，这一刻，宇髄天元似乎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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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步先生，对这次的案件没有兴趣吗？”太宰抿了一口茶水，看着面前的青年一块接一块地将点心塞进嘴里。

    “这怎么能够称为合格的案件？”江户川乱步嚼着点心，颇为嫌弃地说道，“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控之内吗？这不是名侦探出场的场合！”

    “真是拜托啦，看在请你吃点心的份上，”太宰双手合十，丝毫没有歉意地说，“因为是最强的名侦探所以才能做到。”

    两人好像都没有听到门外那几乎不能被忽视的巨大响动，宇髄天元与妓夫太郎的战斗已经开始，接连不断的爆响和塌陷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算是对经历过大场面的武装侦探社来说，大正期间鬼与猎鬼人的战斗也步入了几乎无法企及的领域，更遑论在场的两人都不是战斗人员。

    但是他们存在于这里的意义也并非通过武力帮助其中任何一方，太宰棋盘上的棋子已经就位，这是一次转移注意力的突袭。

    不论如何，太宰的目的都会达成，江户川乱步会帮助侦探社的同伴——太宰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个完全适合他的角色。

    “比起这个，乱步桑，吃这么多点心会牙疼，社长就又要带你去看牙医了呀。”

    太宰笑眯眯地托着脸看向突然僵住了的名侦探，后者轻哼一声，僵硬地放下了点心，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点心的碎末，拉开和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