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你是风儿我是啥
“往吉原去!往吉原去!”
风柱不死川实弥的乌鸦在他头顶盘旋,再一次催促道。他很少见到自己的乌鸦这样着急,前方一定有很紧急的情况。
而离花街越近,他确实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爆响声。隐部队的人正在疏散不明所以的普通人,见到风柱,纷纷给他让出道路。
不过几息之间,他在屋顶上几个起落,展现在眼前的就是地下的大坑洞,还有战在一处的两个人影。
不死川实弥过人的视力分辨出其中一人正是宇髄天元,他来不及细思,拔刀出鞘:风之呼吸·一之型 尘旋风·削斩!
从他的落点开始,不死川高速向正在缠斗中的两人突击,背后留下的旋转风刃将已经被破坏的房屋绞成更加无法分辨的碎屑。
不死川实弥并未将一之型作为攻击手段,借着突击的速度空翻落地,随即甚至没有来得及真正观测清楚身前的情况,就挥出了风之呼吸·三之型 晴岚风树。
以他和背后的宇髄天元为中心,三道风刃席卷而去,两道狠狠击回了两柄血色镰刀,正中的正向妓夫太郎的脖颈划去。
同伴莫名从天而降,宇髄天元立刻转身,格挡掉了血色的刀光。
这支援来的太突然,宇髄天元没有反应过来,妓夫太郎虽然感受到了从远处疾驰而来的支援,但是显然也没有想到这里竟多出了一个柱。
两方的优势彻底反转,上弦之六且战且退,狭小的空间限制了他的动作。
妓夫太郎回身后撤,但是面对两名柱的合击已经没有余力真正造成严重损伤。宇髄天元的谱面经由刚才的生死关头终于解析完毕。
接下来,无论妓夫太郎的动作有多迅捷、宇髄天元都像是能提前预见到他的下一个动作。音之呼吸后发先至,而不死川只要紧跟他的节奏,就能踏着谱面挥出同样难以格挡的攻击。
妓夫太郎承受的甚至并不是两倍于原先的攻击,两人配合再加上完成的谱面,带来的是压倒性的优势。
风柱音柱二人合击,很快就斩下了他的头颅。
妓夫太郎的眼睛到最后还看着堕姬的方向,不知道是埋怨对方太弱,还是在为自己还是没能保护好妹妹感受到愧疚。
但可惜的是会在意他心情的炭治郎已经失去意识,两名柱对鬼背后的故事也完全不感兴趣。至此,这一对兄妹的上弦之六彻底消散。
“不死川,你怎么会来?”宇髄天元收起双刀,长舒一口气,这才问道。
“哈?不是你发现上弦之六在吉原,然后叫的援助吗?也只有我离得比较近——”不死川的声音忽然一顿。
对话的两人都发现了不对。鬼杀队对柱的调动是非常严谨的,就像宇髄天元就算认为吉原有上弦存在,也不能仅凭推测就要求另一名柱放弃辖区跟他一同去一探究竟。
那么是谁提前知道了上弦在吉原,不仅如此,还精准地告知了不死川实弥这里的是上弦之六?
这其中是否有某种陷阱——
不死川突然重新拔刀出鞘,转身抬剑,刀刃直指一侧狭小地道的阴影。那里确实有个完全不隐藏自己、甚至走路的时候都不甚平稳,随着路上的小石子深一脚浅一脚歪歪扭扭走过来的气息。
是人类。
但是从呼吸判断,除了因为走太过坎坷的路这样的运动而气息隐隐不稳,并没有任何恐惧或者受伤的迹象。
什么样的人类能够在上弦之六的巢穴里毫发无伤,还如此镇定地见证了至少最后风音双柱围攻妓夫太郎的场面?
熟悉的棕衣青年从那里踱步而出,完全不在意指着自己要害的日轮刀尖,颇为高兴地向宇髄天元挥了挥手。
“先是头顶,然后脚下,”宇髄天元沉声道,“你的推理很准确。”
“那是当然!”江户川乱步半点也不
看他们之前的氛围不像是敌对,不死川也没有用刀对着一个普通人的必要,于是慢慢收起日轮刀。但是任谁都能从他凶神恶煞的脸上看出怀疑,紧绷的肌肉也宣告着他任何时候都可以拔刀使用呼吸法。
但最根本的问题是,他的推理为何与事实分毫不差——这强大到过分夸张的能力,到底是不可想象的天赋,还是某种他们还无法看破的阴谋?
就算是阴谋,依照鬼舞辻无惨这种打不过就跑的性格,不可能会用放弃上弦之六这一大战力作为诱饵,更不放心于使用人类这一他无法完全掌控其身心的存在作为主要攻略了。
“没意思,这种无趣的案件也需要用到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吗?正说明了鬼杀队这方面的无能啊。”乱步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死川实弥磨了磨牙,本就凶恶得像食人鬼的表情更加骇人了。
如果江户川乱步是在轻视他们的战力,或许不死川实弥会很乐意当场教他做人。但是不可否认的,在主公病重日渐衰弱的现在,鬼杀队的行动方针一直是通过柱的直觉和柱合会议来决定的。
能获得的情报十分有限,当然能作为依据来制定行动方针的就更少。并非鬼杀队的众人无能,他们已经做到了最好,或许任何人在他们的位置上都难以超越。
可江户川乱步的质疑不无道理——尤其是他的判断力足以一言以定事实,几乎到了能预测未来的恐怖程度。
或许他的这种能力就像是灶门炭治郎的嗅觉,那种能通过气息辨别人的心情,甚至从人群中辨识出鬼王的感官。又或者说是我妻善逸的听觉,能听到人体内血液流动。
这都已经超脱了普通人类感官的范畴。现在再多一个精准到几乎能洞察一切、从而预测未来的推理能力,好像也并非很难接受的事。
问题在于江户川乱步是个普通人,完全不会呼吸法、没有自保之力的普通人,本应被鬼杀队剑士们保护着的人。但就算没有斩杀鬼的力气,有觉悟的人也可以在讨伐鬼的战争中出力,隐的部队,紫藤花家,乃至于产屋敷一族都是如此。
鬼杀队的剑士们敬畏的从来不只是单纯的实力,更多的是斩杀鬼的决心与毅力。
“真是华丽的推理!”宇髄天元大声道,脸上虽然带着战斗后的疲态,但是其中坚毅分毫不减,“是值得带回去面见主公的人才,江户川君,和我们去到紫藤花之家继续商谈吧。”
然而如果事事都听他的,江户川乱步也不至于成为世界上最任性最孩子气的名侦探了。
“没有那个必要,”乱步将双手背在背后,眯眼笑的表情依然不变,“你们的主公知道我的存在,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让信鸦求证,而且现在已经没有浪费时间的余裕了。”
浪费时间?江户川乱步那双平时一直眯着、看不见其真容的眸子究竟眺望到了什么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未来?
两名柱都盯紧了眼前看起来依旧漫不经心、却说着足以令鬼杀队所有人震惊的话的名侦探。
江户川乱步按着自己的侦探帽,另一手伸出食指,笃定地说道:
“我已经看穿了鬼舞辻无惨的下一步计划,而现在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破晓的阳光终于突破了云层,透过头顶上的裂隙洒在原本不见天日的地道中。江户川乱步仰头望向阳光,睁开的双眼在清晨温和的光线下显出几分通透而决绝的意味。
接下来他说出的话立刻就会通过信鸦的传递,摆在产屋敷天音的案前、最后被鬼杀队的当主倾听。后者不可能忽视他的提示,而后做出的决断也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
而这一切很有可能影响到鬼杀队之后数月的行动方针,或造成剑士伤亡,又或令鬼舞辻无惨蒙受百年来最惨重的损失。
但是这个孩子气的青年脸上看不到半点紧张,他似乎早已习惯了用这副轻松的样子做出足以决定一个组织走向的决策,此时也只是在旁人无法跟上的大脑中抓住了除了他以外没人能看到的关键点,十分轻松地说道。
“全力抓捕特殊的鬼,下弦之六·太宰治。”
宇髄天元与不死川实弥对视一眼。他们二人都没有见过这传闻中气息与人类相似,而且实力与普通人类青年无异、全靠同伴帮助的下弦之六。
鬼杀队也想弄明白为何太宰治会受到鬼舞辻无惨的器重,仅凭对方身上玄之又玄的行于黑暗中的气势,又或者能从柱手中全身而退的能力,似乎也不奇怪。
但是他为何至今仍未展现出一点战斗能力,又能驱使上弦之三前去营救呢。这一问题,确实只有抓住他之后才有机会询问。所以目标会是抓捕而非斩杀吗?
太宰治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异之处,可以扭转人与鬼之间的千年战局?
“而名侦探公布给你们的第一条线索,就是太宰治现在就在吉原花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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