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德本看着这么多年还是这副摇摆不定, 耳根子软的怂蛋女婿心里就窝火,当年,自己女儿重症他就跑到外面寻花问柳, 找了个不伦不类的女人,肚子还怀了孩子,妻子重症,这种孩子哪里能要,结果他偏偏这时候心软, 愣是把孩子留了下来,这对女儿是多大的打击, 满腹的怨念与对儿子的遗憾让她就这么去了,他心里也就失去了所有念想,本来这辈子都不想看见这个窝囊的男人,现在偏偏外孙也在这里折了, 他这次必须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外孙!
“我今天来的目的也很简单,既然你分不清家里到底谁重谁次, 我就好好给你理理。”外公敲了敲拐杖, 站着的人一溜的脸色不佳, 只是对着这个老人不好发作。
“我的女儿,也算是书香门第出生,当年多少正经门第想要娶她, 她偏偏跟了你,敢问我要我女儿打了肚子里的孩子跟你离婚了吗?”外公毫不留情的揭着过去的旧伤疤。
萧父半句话都说不出声,只将头埋得更低。
“现在, 方方嫁给了响南,你有意见,说是门第放高了,呵,难道你觉得你的萧家比宴家还要上得了台面?”这话一说,宴云阳明显脸色不佳,现在他的父亲已经有跟他和解的势头了,要是他这个岳父敢瞧不起宴家,
“没有啊,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宴家当事人再次,萧父那是慌得一批,“我的意思是,门第不是关键,就是,就是,费家,”萧父眼神飘到费响南身上就变得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却还是闭了嘴,这是两头都不能得罪,两个女婿,随便一个都能把他踩到地底爬不起来,他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哼!”外公冷哼一声,他还不知道萧父要说什么,“家里怎么样我不管,响南这个人我看成,不像你一样不靠谱,以前我眼神不好,傻傻的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你,这次过了二十几年,我老头子眼力还是长进了,不会这么傻了!”外公的话自嘲并且无下限的讽刺这个女婿。
“你说说你自己,儿子怀孕五六个月,你居然建议他打掉!有你这么当爸的?!现在曾外孙出生了,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外公干过这种事情,你说他会不会寒心,你第一个外孙,哼,就被你自己给作分心了!”
萧父听到这句话惊讶抬头,不由得看着萧方,明明,当时不仅仅是建议,而是,要他直接打掉的,是萧方隐瞒了吗?
此时萧父的眼神刚好跟萧方撞上,萧方的眼神里包含了很多东西,但唯独看不见他对自己的这个父亲的亲近了,就像在看,一个债主一样,萧父此时闹钟警钟大响,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他的儿子还会拉着他的手撒娇的,现在,为什么就这样了?
萧父不相信的想确认什么,可是萧方却别开了眼睛不再看自己。
萧父如遭重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当时干了一件什么蠢事。
这是就到费总出马了,虽然费响南想用更加粗暴的方式替萧方撒气,但是他也懂萧方的顾虑,该温柔嘴炮的时候,就得忍忍,
“伯父,这里请允许我只能这样叫你了,我费响南什么人,估计你在商场也领教过了,我无所谓别人怎么想,只是,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决定好的事情就一定会把他做好,包括好好的爱萧方,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你一点想跟我们商量的意思都没有,□□的要不这个孩子打掉,还一个劲跟萧方灌输他不懂你的苦心,究竟是苦心还是自私呢?
你真想过萧方的想法吗?你试图相信萧方吗?他信任了这么多年的爸爸,到头来,要杀了他肚子里的血肉,这是萧方多珍贵的孩子啊,也是我对一个家庭的期望,居然被你一个建议差点没了,呵,对伯父你,我可能拿出来除对萧方最好的脾气了,您觉得呢?”费响南夹枪带棒的说道,一段话下来,说的萧父脸上变得一片灰败,
萧方知道费响南心里那口气一直忍着,拉着费总的手悄悄让他消气,费响南同时握住他的,这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想提及的过往,幸好,他们一路咬牙走过来了。
外公对费响南的威胁一点也不多说什么,都害到人家孩子身上了还能多说什么,关于曾外孙,他可对这个混账女婿重要得多,要是他出事了,别要费响南出手,他第一个拿着拐杖过来打人。
“哼,自己做事不干不净,还拿出一套标准要求别人,眼不瞎还好,结果太阳最亮的时候都找不着边就来猜疑别人,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什么理由,什么威严来说教萧方?我看你就得回炉重造!什么人的话都信,儿子命都没你面子重要,五个月,要是真去,出意外了,你对得起你去世的妻子,我的女儿?还是说你早就想萧方去死了,好别影响你跟你小儿子联络感情?”
外公面红耳赤的说出这些话,骂的萧父骤的清醒了不少,他这是怎么了,这是连儿子的命都不要了吗?
萧父慌乱的看着萧方,萧方别开了目光,萧父对他的伤害,已经不是一句道歉,一个请求原谅的眼神能够解决得了,
“爸爸也是为了萧方好,费家的人,要是萧方那天不小心招惹了,萧家哪里保得住他?!而且,爸爸那天被萧方气得晕倒的事情您应该不知道吧!萧方可是口口声声要跟爸爸断绝关系!”萧啟此时站了出来,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凭什么,凭什么到这里全都是他们的错了,就因为他是私生子,就因为爸爸出轨有了他?所以他们正室就能这么无理由的胎讨伐?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能为力的萧啟了,他现在有资格出来说话!
费响南抬眼扫了一眼萧啟,眼神充满了警告,甚至已经算不上警告了,只是提醒,手里拿着让他致命的东西问他,你确定?
萧啟踉跄一下,要不是后面的宴云阳扶着他他差点就倒下去了,面对这个人,他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更可笑的是,一年前这个男人明明爱的是自己。
外公脸色沉下来,缓缓说道:“方方,你真的说了这话?”
萧方从不隐瞒自己的决定,毕竟说出来就是要承担责任的,“外公,我说了。”
萧啟心头一喜,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了,现在,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不过,事情并没有按照萧啟想象的发生,反而,
“那正好,既然你爸看不得你,看不得这个孩子,那就断了吧,我们濯家,从此跟你萧家断绝任何关系,女儿的牌位也要重写,等我们两个老东西过世了,女儿的坟也跟着一起迁过去!”没想外公完全不是来质问的,而是确认的,和萧家断绝关系一直都是他想做的事情。
这可把萧父给吓坏了,他立刻上前什么都不顾都跪下了,“爸,爸,别这样,我这些年都在赎罪啊!当年是我糊涂,但是我就她一个牌位了,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唯独濯芷,唯独濯芷啊!”
这是萧父多年的心病,他犹豫不决,耳根子软,但是对这个妻子真有几分真心,只是但是年少脑子不清醒,干了这种破事!
外公眼里没有一点留恋,只是用一种无比失望的语气说道:“你心里想着濯芷,怎么没有想过她的儿子?私生子来告密,说有孩子你下意识就是要打掉,这就是赎罪?你创业的时候,谁在陪着你?你出现财政危机的时候,谁在安慰你,谁变卖嫁妆支持你?都比上那个外面的女人?这就是你的赎罪?”
萧父跪在地上沉默了,悔意像一道枷锁把他死死困住。
外公说完这个,还剩一个,严厉的目光放在萧啟身上时,萧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按理来说,咱们应该有仇的,你说对不对?”
萧啟上下嘴唇动了动,却半句话都说不出,一边的宴云阳越听越糊涂,总觉得明白了什么,又有些不理解,萧家的家事,似乎比他想的复杂。
“可是,我老头子心里也明白,上一代的恩怨,不该由你一个孩子承担,这些年,萧父宠你,我们没提过任何意见,也从来没有来闹过,或许方方从前欺负过你,但是你爸哪次没给你讨回公道,到了以后,你们兄弟争啊,抢,我老头子也没说帮过谁,你却万万不该把注意打到萧方肚子里,明明知道他爸耳根子软,却还是要去这么做,你们之间的仇恨真到了这步?还是说萧方也想着去害死你的孩子,所以你要提前下手?”
宴云阳听完这里眼睛都瞪大了,这是萧啟干得?所以今天这一出全都是萧啟挑起来的?不可能的,从前他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努力的人,想从泥泞里爬出来,却不想还要回踩一脚别人,这么狠,差点赌上一条人命!
“不,我这是,为了萧家,我,”萧啟感觉自己被逼上绝路,一次次的崩溃,他以为迎来了光明,不想光明早就离自己远去,他下意识看了看宴云阳,他居然从宴云阳的眼睛里读出了失望,他最爱的人对自己失望了?
他有些可笑的看着客厅里的人,所以到头来都是他的错?
萧啟又一次踉跄两步,只是这次再没有人来扶他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是我选择当这个私生子的?是我选择这个家庭的?小时候软弱就是我哥欺负我的理由?到了大学,他就跟我抢热度,抢角色,嘲讽我?我的错?”萧啟疯了一样的吼道,他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自由过,这么自由的说过,看看那些人的嘴脸,真是恶心,道貌岸然!仿佛恶人就是自己一样!
“他靠钱拿角色,无论失败多少次,都有爸爸在后面收拾烂摊子,我呢,我只能靠自己啊,群演跑遍,夏天穿着棉袄直接中暑,冬天泡在冷水里还要笑出声,我啊,为了今天有多努力啊,我是个人啊,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把我当人呢?”
看了萧啟几乎快疯的样子,宴云阳心里的不忍有萌生出来,是啊,他怎么了,萧啟在这种不公平中长大他居然也要抛弃他吗?他到底在想什么,有这样的哥哥,被这样欺负,告密的事情能有多大?
“萧啟,我们走,不就是不回家吗?这个家什么时候容得下你了。”宴云阳拉起萧啟的手就要离开,他打心底里心疼这样的萧啟,他这么努力,却要向金贵的哥哥道歉,凭什么?
费响南看着这一切,几乎就要动手,没人能在他面前能装起来的,在众人都被萧啟疯狂的控诉中没有醒过来的时候,萧方站了起来,用一种平静到极点的语气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做哥哥,必须在妈妈重症气极病逝的时候理解你只是一个无辜的人,踩着我妈的尸体跟你当好兄弟?萧啟,我还当不了这么纯洁的圣母。”萧方眼中染上嘲讽的笑容,笑他无知,明明知道爸爸有高血压依旧把这事说出去的也是他,他可曾为别人想过一点?甚至是一个无私爱着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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