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昭大马金刀地坐在楚斯年身侧,挺胸抬头收腹,深深吸了一口气:
“baby~~~~~you are so hot——”
楚斯年面容一僵。
“come on baby,dont be shy……”秦昭微皱眉头,压低了声音,用一种颇为深沉邪魅的气音深情款款道:“I want to kiss you,hug you,bite you,and fuck you ——”
楚斯年一把拉住秦昭:“——你要做什么?”
秦昭一脸“放心吧一切OK”的表情,低头呷了一口水,捏着嗓子变了个音调:
“well,it’so hard,wow……wow——!”
楚斯年崩溃地扶住额头。
秦昭却继续正襟危坐,飞快变回原来的声音自问自答道:
“you are so hot!”
然后又变成骚气十足的音调,一边响亮地亲着自己的手背,一边哼哼道:
“fuck me,fuck me now……”
“oh……”
“yeah……yeah ……yeah……”
他模仿的女声并不是很成功,介于似男似女之间,让本来就不堪入耳的对话更加诡异。楚斯年只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终于忍无可忍地道:“你够了……唔!”
话未说完,秦昭一把捂住了他的唇:“嘘,你听!”
两人对视,只听得隔壁墙后的激烈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一时之间,竟然只听得两人的呼吸声。
“怎么样?”秦昭得意地看着楚斯年:“隔壁的小鸳鸯正在兴头上,直接让人家小声点太不礼貌了。我这招,迂回婉转,含蓄自然不漏痕迹。是不是非常机智!”
说完单手撑头斜倚在楚斯年身侧,无比臭屁地冲楚斯年眨眨眼:“快夸我!”
楚斯年:……
楚斯年无语凝噎,决定眼不见身边的这只二哈为净,关灯闭眼睡觉。
诶,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秦昭看着楚斯年气呼呼背过他躺下的侧影,一脸莫名其妙。
真是坏脾气。
秦昭躺下刚想盖上被子,谁知隔壁突然又传来了声音。
Oh ……ah……ah……
嘎吱!嘎吱!嘎吱!
比刚才更响的声音,男女的喘息和哼吟夹杂着越来越大的嘎吱声.
对面小情侣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秦昭的刺激,这下甚至完全没有了压抑和隐忍,透过隔音效果极差的墙壁,简直就像故意在他们耳边表演活春宫。
秦昭:“哎呦我去?!”
叫板是吧?来啊!掰头啊!不能给咱中国人丢脸!
秦昭一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皱起眉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张年代久远的古董床一眼,突然重重往下一坐——
嘎吱!
古董床不堪重负地响了一声。秦昭又连续在床上跳了几下,一边跳一边气沉丹田,故意对着那边漏音的墙壁沉声道:“Darling,I want you suck my penis——!”
楚斯年足足愣了三秒,才从他浩瀚的英语词库里勉强提取出这个难以启齿的生物学字眼,顿时从脖子到耳朵根一下臊地通红。
“你……”
这是从哪听的淫词浪语!
“嘘——”秦昭不以为意地使了个眼色,捏着嗓子边喘边叫:
““well,it’so hard ,and delicious,oh,lick,lick me……ah……”
这还评价上了!
秦昭一边说着,还一边配合地拍自己大腿,啪!啪!啪!
紧接着又左手抱着右手,对着手背分外响亮地啵唧亲了一口。
嘎吱!嘎吱!嘎吱!
“yeah ,oh——oh my God——it\'s killing me——”
——ah——ah——ah!
一时之间,秦昭竟然把房间里的动静搞地比隔壁还要大,如果仅仅听声音,简直让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想入非非。
然而实际的画面却是秦昭一个人满头大汗又拍大腿又摇桌子腿忙的不亦乐乎,楚斯年则崩溃地坐在一边。阻止无效,他只好在一旁崩溃无言地扶着额头。
就这样一直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对面似乎被秦昭的 “超长待鸡 “震惊到了,终于体力不支比不过,偃旗息鼓彻底没了声音。
似乎还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女人不满发牢骚的声音,和男人的道歉声。
秦昭深吸一口气,捏着嗓子:“You are the hardest guy I’ve ever met!”
一个太极收式结束了solo表演。
楚斯年耳膜嗡嗡直响,恨不得用高压水枪冲耳朵。
“表演完了?”
“嘶——”秦昭点点头,揉了揉被自己拍得通红满是手印的大腿:“为了你睡个安稳觉,我可牺牲老大了啊。”
楚斯年哭笑不得道:
“你…你怎么还拍大腿?”
拍的都是自己红红的手指印,不疼吗?
“逼真啊,我看那些大片里都是那么演的。”秦昭一边躺回床上一边随口应着,话音刚落,他突然身子一弹,看向楚斯年:
“唉不是——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楚医生?”
楚斯年不解地看着他:“知道什么?”
秦昭翻身凑近楚斯年,试探性地拍了拍手。
啪!
啪!
啪!
他挨得太近了,即使隔着被子,楚斯年也能感受对方身体蓬勃而年轻的热量,几乎一扬下巴就可以碰到他的额头。
楚斯年紧张地支起身子向后靠了靠:“什么意思?”
秦昭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越发觉得楚斯年脸皮薄地可爱。他努力忍住笑:“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啊。”
“……”楚斯年又向后靠了靠,不悦地皱起眉:“你睡不睡?明天还有任务。”
秦昭打量着楚斯年微微发红的耳垂,讶异地扬起半边眉毛:“你脸红什么?——不是吧,你还真是处啊?”
楚斯年没回答,默默侧过头。
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秦昭道:“我类个去,你都快26了啊喂,我爸在你这个年龄,我都上树掏鸟蛋了!”
楚斯年深吸一口气,一板一眼道:“首先,现在国家提倡晚婚晚育,其次,我国男性结婚的合法年龄是22岁,而男童能够自主攀爬树木的年龄至少5至6岁,由此可以得出,你爸的年龄——”
“你看过大片儿么?”秦昭却完全看透了楚斯年的局促紧张,故意坏笑着打断他。
????
楚斯年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秦昭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大片?”
紧张地甚至结巴了。
“大片儿就是——”秦昭嘿嘿一笑笑,凑在楚斯年耳边压低了声音:“大人才能看的片儿……”
楚斯年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秦昭的意思,耳根不禁微微发热,立刻板着脸道:
“睡觉!”
翻身背对秦昭就要睡下,可秦昭却来了劲了,不依不饶地非要凑到他耳边:
“嘿不是吧楚医生,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你不会连猪怎么跑都不知道吧?”
楚斯年背过身,合眼:
“睡觉。”
“怪不得刚才我在那叫的时候,你脸那么红。”秦昭嘻嘻哈哈扳住楚斯年肩膀,只觉得内心抖S狂魔作祟,楚斯年越抗拒,他就越想看看楚斯年羞愤的表情。
无论泛出粉红色的圆润的耳朵,还是因为羞耻而闭紧双眼,却仍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的眼睫,还有更多,比平常更加丰富的表情……
楚斯年终于忍无可忍掀开被子:“秦昭!你有完没完!”
“当然没完啊,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诶你不是医生吗?医生难道不学生理课?总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为什么没看过片?是因为生理课看多了,麻木了吗?”
“你们医生是不是都像你这样?那妇产科的男医生呢??泌尿科的女医生呢?”
………………
楚斯年头嗡嗡直响,只觉得自己的坏脾气和好脾气都被秦昭给彻底磨没了。终于认命般地睁开眼睛:
“不是生理课,是解剖课。我们解剖课的目的是为了了解人体构造,不是为了窥私。我们医生大部分还是非常专业,工作内容与生活内容并不发生实质性冲突……”
“所以你真的……连女朋友都没交过?”
楚斯年喉结轻微滑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干巴巴道:“没有”。
“???那你上学那么多年,都干嘛去了?你身边的人,都瞎啊?”
秦昭可以肯定,无论是站在男性还是女性视角来看,楚斯年的样貌和一举一动,都是绝对出挑,这也正是他担心自己被楚斯年压风头的重要原因。这样的人,难道在学校没有追求者?
他当年以一张亚洲面孔在加拿大上高中时,也是有一堆洋妞追随,虽然他并不打算找个洋妞,但是热情的加拿大女高中生们可是因为他没少争风吃醋扯头发拽头花……当年他的校园生活,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丰富多彩……
楚斯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不得不帮学渣同桌补习的时光。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学渣秦昭解释道:
“……上学当然就是老老实实读书,写论文,做实验……获取知识才是目的,大家更希望提升的,大多还是创新能力,实验操作能力,问题意识和临床实践。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象的那样……”
楚斯年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婉转了,没想到秦昭却丝毫没有理会,依旧绕回原来的话题:“所以你在学校,到底有没有人追?”
“……”
医学生的生活本就被繁重的学业和永无尽头的实习充斥着,再加上供养植物人继母的巨大经济开销,楚斯年仅有的那一点点闲暇时光都被兼职家教填得一个缝都没留下。
这么多年的读书时光,他不是没有在自习室的抽屉,或夹在书本里的发现过字体娟秀的,还带着香味的情书,甚至几乎每年都能被红着脸的女生甚至男生表白。
但是所有的表白示爱,都被楚斯年礼貌而冷淡地拒绝了。
他深深地明白,他没有资格。
无论是因为他的处境,他的身世,还是其他。
秦昭见楚斯年默不作声,垂下的眼睫中似有忧郁,心中突然有了一个诡异的猜想。
即使是在娱乐圈看了无数俊男靓女,秦昭也不得不承认,楚斯年的外表的确非常吸引人,身材么,也是腰是腰,腿是腿的,学历又高,工作也体面,却可能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说个“大片”都脸红……
这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要么就是他装的——可大男人谁装拿这个装逼啊?
再瞧他这么忧郁的脸色……
难道说……
秦昭无比同情地看着楚斯年,迟疑地问:“嗯……那个,咱们都在一起睡觉了,好歹也算是哥们儿,无话不谈对不对?我嘴巴也挺严的,从来不乱说。”
楚斯年看着秦昭突然有些古怪的表情:“——?”
秦昭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嗯……那种病……很难治吗?”
楚斯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病?”
秦昭犹豫了一下,竖起中指和无名指,比了一个向下耷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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