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阿姨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吓到了, 她看着教徒迷茫的脸不断后退, 那模样活像见到了什么恶鬼。
陆宁控制住她的身子不耐烦道, “不知道就不要瞎带节奏,你是想把我们都害死吗, 再乱投节奏下一个就把你投出去。”
他身上的怒气不似作假, 阿姨面色铁青, 她看着众人敢怒不敢言。
林知知走到似乎已经回过神的教徒的面前, 他呆愣愣看着自己的手, 嘴里还在喃喃自语道。
“我有罪, 神啊, 请你听到我的忏悔, 救救我吧。”
“你现在更需要的是去看医生。”林知知摁住他的手腕, 不让他后退, 她掐在对方虎口上的手微微用力, 教徒吃痛, 被迫露出双手。
在那苍白有些干的掌心上几道带着红纹的血丝尤为明显,看起来像是没多久前受的新伤。
林知知把一开始绑在头发上的鱼线拿下来比了比,粗细是一致的,这伤痕就是吊死眼镜男的鱼线造成的。
林知知肯定道,“第一晚的眼镜男是你杀的,或者说是另一个你。”
教徒点点头眼底浮上哀寂,他又不停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 他就已经死了,他被挂在树上,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太害怕了,就悄悄跑回来了。”
他因为恐惧和后怕,身子都开始逐渐颤抖,林知知复杂的看了眼他,放下手回到曾悦旁边。
曾悦拉着她的袖子小声问道,“啾啾,他是那个鲛人的后代吗?”
“不确定。”林知知摇摇头,这个故事就像一个环,其实他们之前统计的故事剧情线已经很完整,每个人都说出了自己扮演的角色,没有什么异常,这一轮的鲛人后代难道也是个罪人?
又或者说鲛人的后代先杀死了眼镜男?冒充了他的身份卡?
一切就像隐藏在迷雾里,让人看不清方向。
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为了安全,今天还是决定分组守夜,中年阿姨一直抱怨自己腿脚老风湿犯了,不肯守夜,林知知和曾悦一组,教徒和陆宁一组,分别负责三小时。
曾悦原本还能讲讲话,后来因为疲累坐着坐着就开始左右摇晃,林知知好笑的摁了摁她的脖子后方,让她安心的睡过去。
她做完一切又把掌心挪到自己的脖子上,小花匠世界里傅灯好像为了让她睡着也这么做过。
想到此她的唇角慢慢勾起,又压下来,之前做的那些梦可怕又真实,她隐隐觉得傅灯没出现在这个游戏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剧本级数越高,玩家越成熟,所以有监管者存在的制衡可能性就越小了。
林知知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抱着腿坐在地上,用长长的木棍无意识的在地上乱写乱画,刚开始还在梳理游戏中的人物关系。
到了后面她的意识又忍不住漂移到学校操场上那明亮灯光下,傅灯认真的侧脸,那时候他说出那些话时眼底好像是忐忑不安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忐忑的神情,她居然有点开心,似乎还想站起来跑两圈?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地上来回画画,等她反应过来,地上已经被写满了傅灯的名字。
林知知:“………”
她做贼心虚的快速手脚并用的蹭掉那些痕迹,又忍不住留下最后一个名字,看了片刻才慢慢擦掉。
以防自己再胡思乱想,林知知抽出曾悦还给她的被挂在脖子上的玻璃瓶。
里面的天蓝色小花上下游动,看起来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装饰品,她欣赏了片刻,又把东西放回自己的脖子里,没有来得及注意到里面一闪而过的蓝光。
因为有教徒和陆宁的接班,在天亮之前大家都有短暂的休息片刻,林知知带来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决定不再拿出来分享,大家只好出门去寻找食物。
因为晨雾的笼罩,外面的村庄看起来又和前几天不一样了,透露出一股灰败之气,房子上还有一堆又一堆的蜘蛛网浮现。
大家走进一个看起来相对干净的房子,门口还挂着许多玉米和辣椒,像是秋收剩下来的粮食,虽不算美味,但也可以果腹。
几人正用力掰扯打算把吃的带回去,进屋翻找的陆宁突然大叫一声,“你们快进来!”
他的语气惊讶十足,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大家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米挤进去。
进到了里面才发现这个房子确实很奇怪,仿佛一个空旷的训练场,里面一点家具都没有,顺着陆宁一动不动呆愣愣举着的手指,众人终于看清了里面。
那是一堆珍珠,堆得像小山那么高,几乎横越了大半个房间,满满的珍珠,那些珍珠小巧可爱,晶莹剔透,发出耀眼的光芒,几颗估计就能价值千金。
“发…发财了…”中年阿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里面,她迫不及待的进入房间里,跪在那群珍珠面前。
中年女人伸出激动的手,拿起离得最近的一颗,她轻轻的将它放在牙齿缝里,闭上眼用力咬下去,霎时间的疼痛让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却一点都不在乎,迫不及待的拿出牙缝间那颗珍珠,上面依旧圆润晶亮,一点印记都没有留下。
“是…是真的!真的珍珠!”阿姨大叫一声,一下扑到在那些珍珠里,任凭它们硌的生疼她也一点都没有露出不舒服的神色。
她癫狂的大笑一声,捞起一把珍珠就往自己身上砸,滚落的珍珠跑到几人的脚边。
林知知捡起一颗看了看,透过高升的太阳似乎都映照出她的侧脸。
中年阿姨迫不及待的捡起那些珍珠往自己的口袋里塞,她的口袋像是一个神奇的魔法口袋,那些珍珠像是永远塞不满,林知知微微眯眼,估计又是一个可以和现实连通的储物空间。
她一边塞还一边警告的看着众人,“我的!全是我的!”
那模样仿佛已经陷入痴迷和癫狂。
陆宁有些心动的想上前,就听见曾悦颤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大惊失色道,“这…这是那些鲛人泪!”
曾悦颤抖着身子,她绝对不会看错,这不就是之前“她”不惜花光所有金银首饰换来的鲛人泪吗!“她”之前一直把它碾成粉涂在脸上,这质地,这模样太过熟悉。
这就是鲛人泪?林知知摩挲片刻将珍珠放回地面,原本还吸引人的东西,一瞬间仿佛变成了剧毒。
陆宁将中年阿姨从那珍珠堆里拖出来,阿姨已经拿红了眼,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以为陆宁是来抢她的珍珠,威胁的大叫一声,直接一掌刮在他脸上,长长的指甲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陆宁恼了,他用力抓住她的脸砸在那些珍珠上,又抓起她的头发,让她被迫仰起头,看着那些珍珠,“你看清楚!它们全都是那些鲛人的眼泪,你还敢拿吗,你拿了就不怕那鲛人来找你吗?”
中年阿姨理智回归了,她打了一个哆嗦,手却忍不住继续去拿那些珍珠,嘴里还在不停找着借口,“这些东西又不是偷的,它就在这里,我怎么不能拿了,我就拿一点…拿一点不会有人发现的…”
“不能拿…”林知知看着中年阿姨有些发黑的指头,看向旁边的曾悦和教徒,“我们快阻止她,不然会害死我们的。”
陆宁和教徒压住他不让她乱动,曾悦和林知知就去翻她的衣服口袋,她的空间和衣服口袋是连通的,两人只能摸出外面几颗珍珠。
林知知心里涌上一股不耐烦,她按住中年女人的脖颈,“快点拿出来,再晚一点你就要死了。”
“你胡说八道!”中年女人还打算破口大骂又抓过来,林知知淡定的扣住她的手,伸到她自己面前,让她看个真切。
“这些珍珠表面估计有剧毒,你看看你的手指头已经黑成什么样子了?”
她的手指和掌心都浮现出不正常的黑色,那些黑色似乎顺着她的血管还想蔓延到她的手腕,中年女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大叫一声连忙挣扎开压着她的众人把空间里那些珍珠往外掏。
随着她的掏出,那股不正常的黑色似乎正在慢慢消退,中年女人恨不得把自己倒过来,她“扑通扑通”将那些珍珠都扔在地面上,砸在那一堆小珍珠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知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凝神看了一下,背后涌起一股寒意,她按住中年女人的肩膀,“停下,现在掏出一颗扔出来。”
中年女人原本还想反驳的神情注意到她的严肃默默吞回肚子里,她顺从的掏出一颗扔在地面上,那珍珠“扑通扑通”滚在地面,越滚越透明,没两圈居然消失不见。
“这…这不可能!”中年女人睁大眼,“我明明扔出来了,这些珍珠怎么不见了?”
其他的珍珠没有变化,只有她扔出来的那些珍珠永远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也就是说不管中年女人拿了多少,扔回来多少,这个房间里的珍珠数量都变少了。
林知知在曾悦还来不及制止的时候,捡起一颗珍珠又扔回到地面,那颗珍珠滚了两圈,安安静静的落回到那些珍珠堆里。
她确定道,“手碰过的珍珠不会消失,区别在于是否想把它化为己有。”
陆宁看着自己刚刚差点上前的双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如果刚刚没人阻止,自己现在估计落得和中年女人一样的下场。
中年女人听明白她的意思,一边恐慌的大哭着将那些珍珠扔出来,一边哭喊道,“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一颗都不要了,全部还给你!”
那些珍珠在欢快的跳落至地面,翻滚两圈,又彻底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关小剧场】
嘻嘻嘻,今天的我是个早更的我!开心!
傅灯提刀:哦?所以我又没出场?
理直气壮:你回头看看,你出场了!你名字出来溜了那么多圈!
傅灯:……呵,天凉了,你去捡珍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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