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孟佳的话落,几乎是没有给任何人反应,安妮直接变大,一瞬间就扑了过来。
众人慌忙闪避,站不起来的徐鹤被疾跑而来的安妮踩了个正着,惨叫一声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
任凭苏广博和陆宁怎么开口,安妮仿佛只会听第一个答案,认定了苏广博就是那只鼹鼠,对他穷追不舍。
苏广博躲了几个回合身上已经血迹斑斑,安妮张开双爪,来回晃悠像是厚重螺旋桨在房间里上下旋转。
它张开嘴,牙齿上还带着血,弯下腰一口咬住苏广博来不及逃脱的手。
身后的陆宁连忙一刀扎在安妮的腿上,哪怕是他用尽全力,也只是刚刚入了皮肉,趁着安妮分神的间隙,苏广博惨叫一声抽出手,快速躲避。
飞溅起来的血肉砸在了徐鹤的脸上,令人作呕又生畏,他惨叫一声,连爬带滚的躲闪。
“啾啾,孟佳才是鼹鼠,你快点过来帮忙!”
陆宁眼看自己一个人无法阻止安妮,连忙冲一旁的林知知大叫道。
他心下认为刚刚徐鹤想杀林知知的时候苏广博还救了她,林知知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陆宁满怀希望的看过去,却仿佛被一盆冷水浇在了头顶,林知知站在孟佳的旁边,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林啾啾!你到现在还分不清局势吗,苏广博要是死了,游戏就结束了!”
林知知抱紧背包赞同的点点头,“对,他死了,游戏就结束了。”
“你.......”陆宁两眼一黑,破口大骂,“林啾啾,你要不要脸,刚刚如果不是苏广博救你,你早就被徐鹤弄死了!”
林知知没理他,她抬头看向一旁仿佛在看好戏的孟佳。
现在,她需要确认一件事,一件她之前从来没想到过的事。
“孟佳,你......”
林知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猛地一推,刚刚她站立的地方已经被安妮捶了一个大窟窿。
苏广博从那大洞中艰难的爬起来,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白的厉害,大半个左手臂都已经碎了,血淋淋的往地上淌。
安妮手舞足蹈的在旁边唱歌,好像看到了美味佳肴,陆宁不敢贸然上前,他蹲在角落里不安的问道,“苏广博,你还好吗,再多撑一会儿,攻击就结束了。”
苏广博撩起眼皮,他已经没力气答话了,安妮的攻势又快又猛,几乎没有给他喘息的余地又强势的袭来。
苏广博似乎放弃了挣扎,在被一拳打到徐鹤旁边的时候,整个人埋在地里,一动不动。
一直装死躺在地上的徐鹤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安妮费力的往旁边挪动,“我不是鼹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安妮才不听他的叫唤,她一脚朝两人踹去。
徐鹤和苏广博同时被弹到墙上,苏广博落得比他远,徐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了眼的安妮向他一步步走来。
“救我!救我!我不是鼹鼠!”
陆宁咬咬牙,不能再死无辜的人了,不然玩家就淘汰了。
他借着力一脚滑到徐鹤的面前,刚刚抓住徐鹤的手臂,安妮就发现了,到嘴的肉还有人截胡,安妮大叫着跺着脚,抓起旁边的桌子就向两人砸去。
陆宁翻身替徐鹤挨了一桌,桌子的木棍插进他的皮肉里,来回翻涌。
安妮抓起一旁破碎的瓦罐又扔过来。
不好,这样搞不好连陆宁也会死。
“蠢货。”孟佳低咒一声,飞快地上前,一脚踹在安妮的背上,借着力道抓住它的脖子,将枪里的子弹直接朝安妮的双眼中送去。
林知知连忙动身去拉陆宁和徐鹤,安妮被打伤眼发了狂,左右乱撞,抓起周边的东西就随意乱扔,林知知把陆宁拉到安全的地方,反手去拽徐鹤,徐鹤伤口碰到了地面惨叫出声。
安妮站在一片狼藉当中,听到声音桀桀的笑开,一步一步朝这边过来,“都死,都去死!”
它嘴里骂着,脚上的动作更快,林知知奋力抓着徐鹤,想缩到墙壁的大洞旁。
她的手上黏黏哒哒,不知道沾了谁的血,因为用力过猛,耳边开始嗡嗡作响,两眼晕眩。
她拼着一口气想将人拉过来,就连徐鹤扬起的古怪笑容她都没看见。
“砰——”的一声后,一阵剧痛传来,林知知呆呆地低下头,她的心脏似乎被东西开了一个洞,刺溜刺溜的往外渗着血,打伤她的是一把枪。
从开头就表现得很怕孟佳的徐鹤手里,也有一把黑色的枪。
刚刚连爬的力气都没有的徐鹤已经轻而易举的将她拉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的睁大眼,看见徐鹤讽刺的笑容。
他五官狰狞,眼底藏着迫不及待的得意。
“贱人,去死吧!”
林知知在被扔出去的那一刻想,小白条真的提示的对,徐鹤是个完美骗子,一个会利用自己的生死来骗人的疯子。
也怪她从一开始就忘了,这个游戏谁也不可以相信。
相对于她们要努力找到的鼹鼠来说,徐鹤这种疯子才更应该去死。
安妮看着飞来的人用力往墙上一拍,林知知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背上的背包脱落在她的手旁。
她歪着脑袋倒在地上,动动手指都觉得疼的厉害。
她觉得她快死了,迷迷糊糊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蜿蜒在她嘴角,她睁开眼好像看见一颗鲜红的果子。
小小的,只有圣女果那么大。
徐鹤握着枪躲开扑过来的安妮就朝孟佳打过去,却没想到孟佳的速度比他更快,子弹只是堪堪擦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妈的。”孟佳一手抓起长发,一枪打在徐鹤的手上,踹开他手里的枪,“和我玩阴的?”
徐鹤丢了枪被踹了几下也不生气,他躺在地上讥笑两声。
“反正你鼹鼠的身份已经是昭然皆知了,今天已经死了一个,安妮会收手了,呵,林啾啾那个傻子,不过是一个新人,昨天就该死了。”
孟佳看着在安妮不远处一动不动的林知知沉下眼,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游戏已经给了很明确的线索,林啾啾根本就不是鼹鼠。”
徐鹤拍了拍西装上的灰站起来,他身上的伤口早已经痊愈,哪有半分刚刚垂死挣扎的模样。
“装什么慈悲,第三晚而已,随便死一个人也没有关系,游戏明天就可以结束了,陆宁,苏广博,明天投谁你们清楚的很吧。”
苏广博低着头治疗伤口一言不发。
陆宁愣愣的坐在原地,房间里到处都是血,在进入这个游戏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文职公务员。
上个游戏也是莫名其妙的躺赢。
在他的认知里,杀人放火是穷凶极恶的大事情。
他胆小懦弱,受欺负也不敢还手,却也知道本分与情分的区别,有恩必报,看着不远处满身是血的林知知,兜里还装着林知知的巧克力,他头一次希望徐鹤是那只鼹鼠,更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自作多情去救人。
他咬紧牙关,依然听得处出声音的颤抖,“游戏里出局了,很有可能就真的死了...”
徐鹤嗤笑一声,“装什么圣人,反正你又救不了她,像你这种没有主见的老好人就不要次次给自己加戏了,如果刚刚不是林啾啾那个傻子,你早就死了。”
他嘲讽的目光落在陆宁的身上,让他想起了无数个白天黑夜里,那些人讥讽的眼神。
“小陆啊,反正你去哪都一样,就去市场部吧,那里缺人。”
“陆宁啊,市场部新来的吧,没有一点主见,畏畏缩缩的。”
“陆宁这种老好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有事找他就好了。”
“......"
那些更不堪入耳的嗤笑慢慢在耳边环绕,陆宁看着血泊里的林知知痛苦的弯下腰,眼眶通红。
大概是因为有玩家处于死亡的边缘,安妮也不再动弹了,孟佳把枪放回腰间,远远的看着林知知。
徐鹤叼着从林知知那里分来的巧克力,神色轻松,“还有几分钟今天就过去了,孟佳,你身为卧底都不去看看因为你无辜死去的人吗,我看这小丫头之前还挺喜欢往你身边凑。”
没有人理他,徐鹤也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情哼着歌。
孟佳一直盯着林啾啾,突然她慢慢的笑起来,徐鹤皱紧眉头,“你这个疯子,笑什么?”
她的笑声像是恐怖片的开头,让徐鹤止不住的毛骨悚然,从一开始他就直觉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
所以一直藏拙,留张保命牌。
孟佳扶在墙上,一扫刚刚的阴狠模样,神情惬意万分,“你说得对,我看这小丫头是挺喜欢我的,没准舍不得离开。”
“你什么意思?”徐鹤心底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条件反射的想去看林知知,却听见孟佳古怪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响起。
“安妮,我们搞错了,徐鹤才是那只鼹鼠。”
“呵,安妮今天...”徐鹤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身体一痛。
安妮的爪子整个穿过他的腹部,他低下头隐隐还能看见有兔毛探出来。
安妮将人一扔,砸在桌子上撞进角落里。
怎...怎么...可能,徐鹤惊恐的睁大眼,只见林知知呆呆地从血泊中坐起,一脸茫然。
林知知是真的迷茫了,她印象里自己都快看见走马灯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往她嘴里塞了个果子,吃了个果子身体渐渐回温。
就连伤口也开始愈合,浑身都是劲,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难道自己刚刚吃的是传说中太上老君的起死回生丹,林知知扒拉着背包。
里面除了巧克力空无一物,她内心有些惆怅,这种保命的东西吃一半就好了,另一半应该留着下次用。
安妮把徐鹤当成了新的鼹鼠目标,这次似乎连它都意识到了黑夜即将过去,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杀了徐鹤。
徐鹤手里的枪被打掉,还来不及用药又被安妮打伤,他努力开口,“快救我!快救我!”
陆宁手指微颤,看着周围一动不动的众人,最终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耳朵。
人各有命。
徐鹤身上的药再多也经不起安妮这样的摔打,他艰难的趴在地上。
安妮坐在另一头扯住他的脚,乐呵呵的唱着听不清的歌,徐鹤大叫着向前爬。
他的脸上满是鲜血,眸中充满惊恐,看见不远处的林知知,眼底升起光亮,借着最后一丝力道抓住林知知的背包,“啾啾,救我,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是鼹鼠,真的不是,快救我,救救我!”
安妮用力的扯着徐鹤的脚,徐鹤死命的拽住林知知的背包带,哪怕身体快被拉扯成两半也不肯放手。
林知知垂下眼,迎向他希冀的目光,她的心脏仍然在强而有力的跳动,但也掩饰不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人阴险歹毒,骗了那么多人,差一点死的就是自己了,徐鹤还在止不住的求饶。
“啾啾,我在现实生活里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理,你刚毕业对吧,肯定没钱是不是,我会给你股份,给你好多好多钱,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林知知微微收拢手,看向他满是祈求的面孔,轻声开口。
“你说得对,第三晚而已,随便死一个人也没有关系。”
话落,她抽出从苏广博那里换来的匕首,用力割断背带。
“啊!”几乎是瞬间,刚刚还在挣扎求饶的徐鹤一下就被安妮抓住了脚塞进嘴里,他不停的挣扎求饶,却换来安妮更为兴奋的撕咬。
仿佛真的是享受晚餐,活生生的人被安妮尖利的牙齿用力撕拉开,鲜血和内脏低落满地,徐鹤被扯断的脑袋滚到地面上。
两眼睁大,直直的望着他们,死不瞑目。
安妮满足的吞咬,空中还想起诡异的用餐歌谣,不过一分钟,徐鹤已经完全被吞之入腹。
“叮咚,快乐的时光已过去,可怜的哥哥成了盘中餐,鼹鼠爸爸就要来临,究竟是谁能看见后天的光明。”
随着冰冷的机器声落下,安妮又变成了小小只的模样。
它歪着脑袋,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兔毛上都是血迹,一脸懵懂可爱眼底却有止不住的兴奋。
安妮把徐鹤的头当球踢向门口,血迹蜿蜒了一地,它站在血迹中,乖巧的冲几人挥挥手。
“哥哥姐姐,明天见。”
突然出现的房门被拉开又合上,然后慢慢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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