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房子塌了!

    日本正式迎来了台风季。整个东京都都被笼罩在雨雾里。

    在燃堂力从ICU出来后被推回病房, 齐木楠雄等人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可惜双颌正畸手术做的时候要全麻,面部下半部分所有神经都被切断了, 基本一周都说不了话。燃堂又是个智商不太美丽的, 哼哼唧唧哦啦哦啦了半天, 最后歪歪扭扭在纸上画了几笔,众人才知道他是想吃拉面了。

    “不行哦,力,医生说了术后一周你都只能吃流食。来, 喝碗汤吧。”燃堂的妈妈把煲好的鸡汤送到儿子嘴边喂下去, 眼泪便流了出来。自家傻儿子为了去救一小男孩结果被狂犬病毒患者给狠狠咬掉了下巴,伤及了骨骼,才被送到医院抢救。

    目睹一切的鸟束零太吓得把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喊来了, 尤其是齐木楠雄。人是抓起来交给警察了,但是燃堂的伤,即便是用了时间回溯,时限一过也是白搭, 他不是神医,该治还是得治。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瞧着顶着一张猪脸的燃堂力,手上还在吊水,正常人恢复期要三个月,燃堂体质好或许时间会缩短。

    燃堂没了屁股下巴等于没了灵魂,齐木用透视看到了,燃堂拆掉绷带后……会颜值大增。

    一码归一码。

    燃堂是他的高中同学, 是他为数不多的重要的朋友。齐木楠雄不想做什么维护世界和平的超级英雄,但若是敢搞到他身边的人身上来,他就不能忍了。

    这两天他基本没闲着,除了帮忙照顾燃堂,去了很多地方用了很多方式搜集了很多公开未公开的情报,过滤掉虚假信息,基本可以肯定,超能力失效绝对不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社会真的出现危机了。

    未知感染源,未知生物体征,传播途径还未确认,街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戴口罩了。

    不过好在发病症状非常清楚,就是失控发狂爱咬人,全国的实验室都在致力于发现这种疾病的病原体可都一无所获,除此之外还有不明原因的人口失踪事件,许多事件加在一起,让民众对政fu的质疑声越来越大。

    甜品店已经关门两天了,没有他的超能力那俩人根本就什么都不会做……哦不对,现在成了三人:)在他去蹲千果蜜月的时候,店里已经不知不觉多了一位太姓员工了,而且拖他的福店里生意蒸蒸日上,白天蹲妹子晚上就去街头调查,这两天更是要么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旁边美其名曰合作,不一会儿又一个人消失,若不是齐木有心灵感应,真的会被他烦死。

    “好了,力,妈先走了……最近多找了五份工作得去还贷款,让朋友们陪着你吧。”一百多万日元的手术费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并不是小数目,一场意外之灾给了单亲家庭许多负担。

    ……真是个多事之秋。

    齐木不知道千果那边怎么样了,应该还在度蜜月吧,这两天在照顾燃堂这边没顾得上她。不管怎么说,用千里眼找找看什么情况吧……

    “啊啊啊唔唔呐呐呐……”床上的燃堂又开始叫唤了。

    说是几个朋友轮流照顾,但是鸟束窝在一旁看黄书,海藤笨手笨脚不擅照顾人,亚莲不会控制力道,最后还是齐木最靠谱。呀嘞呀嘞,无奈,齐木只能停止了斗鸡眼前去照看。

    ……

    今天的雨下得很大,台风肆虐,高楼欲坠。

    雷声轰隆地滚过大地,任由雨水哗哗响遍全球。

    到了傍晚时分,天地被瀑布般的降水量和喧哗声所覆盖,已经听不见任何一滴雨滴单独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偌大的屋子里却安静得吓人,无风,无声。只有隐约急促的呼吸声。

    仿佛不小心瞥见了诡秘万花筒里的世界,千果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才会在钥匙孔里看到那只……美瞳。

    那些曾经看过的恐怖电影的画面就像幻灯片一样在脑中闪过。她闭了闭眼,再睁开,什么都没有,果然是幻觉。

    但是耳边的应该不是幻听。

    话筒仍然吊在那儿,连着长到窒息的电话线,像是上吊的尸体。

    千果咽了口唾沫,大概是没怎么喝水,嗓子干涩,又泛着腥。

    过了好几秒,她才重新走到电话跟前,接起了话筒:“你好,今天先生不在家。”

    那边果然没有挂断,听到她的回复,轻声叹息:“是这样吗……那你可以帮我转交给他吗?”

    千果一咬牙,心想果然。

    虽然不知道那个有毒教主是怎么找到他们家的,但眼下的情况可谓是狼前虎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今的警察效率真让人不敢恭维,一个邪/教组织都调查不来。

    “不用了,你走吧。”千果说完便想挂断。

    “对不起…”电话那头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千果停顿了一瞬,听到他又说:“那天是我不对,对你做了过分的事,作为惩罚,我的教徒全都被杀了……”

    “……”千果眼睛微微瞪大,僵在那儿没说话,也没挂断,没法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惩罚,我认了。但是我也从来没想过害人……”

    千果听到这儿,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面上还得尽量冷静:“你说你没想害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把我劫去飙车,害我差点掉下悬崖,害我朋友中毒进院,桩桩件件,哪件不在害人?奉劝教主大人一句,自首吧,轻点的判个有期徒刑,然后重新做人吧,拜托了!”

    她挂了电话。

    电话又响了。

    “你说的我都认,但是……”他似乎料到了她会重新接听,继续用他那极具蛊惑力的嗓音轻叹道,“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我那天是因为想威胁无惨大人,才不得已劫持你的。”

    “你在说什么?”千果的细眉紧紧拧着,“什么无惨大人?那是谁?”

    “啊,抱歉…”那边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改口道:“我是说……岚君?也就是你的丈夫。”

    千果抿着唇,一条僵硬的直线。

    “真的很是烦恼,我之所以叫他大人,是因为我曾经在他手下做事,结果那时候被敌家拆了老底,公司破产,老板卷了我们的钱自己跑路了,我当时身无分文只好去搞传教来糊口……”

    “……”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我不该对无……对老板心怀怨恨从而对他的妻子下手,事实上我十分尊敬女性,当时对你做那样的事也不过是为那一时愚蠢的报复心,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你能懂我意思吗?”

    “我懂。但我不信。”

    “千酱,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呢?”

    “相信与否并不重要,还有我跟你不熟,请不要用这种亲呢的称呼,谢谢。”千果简直受不了他这种仿佛认识了她一辈子的语气。

    “对不起……夫人。我错了。”他又开始道歉,“我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我来也只不过是想还老板的衣服而已……”

    “……”

    “我真的,只把衣服还了就走。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

    千果一直没有说话,因为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喂,你。”她低声朝话筒开口,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一个不熟的人说话,甚至连和熟人都没有过,带着某种冷嘲的意味,“想还衣服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自己把门弄开把衣服送进来。”

    “……诶?”

    “你不是有超能力么?就是这个意思,你看着办吧。如果你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的话。”千果暗暗咽咽口水,丧心病狂的打赌让她心脏开始砰砰跳。

    他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异议,只问道:“真的吗?只要我能破开?不论这房子会变成什么样?”

    “嗯。”千果云淡风轻地应着,一边在心里迅速拟好了计划,若是他真能成功把门弄开,那她就放血,把他搞晕后再逃走。她按下免提,一边从柜子里翻出了口罩准备带上以免一会碰到他放毒。听天由命,不论前进与否都是危险,不如一试,“当然,你做不到就请放下衣服立刻离开。”

    “呵……”那头似是传来一声轻笑。

    四周的空气忽然冷了下来。

    肉眼可见的冰晶开始从四壁冒出,然后迅速蔓延,吊灯熄灭,整个房子瞬间冷得和冰窖一样。

    温度的骤降让千果有些缺氧,她发着抖迅速将口罩戴上,看到从墙壁连接到大门的冰面上裂出了一道口子,随着嘎啦嘎啦的龟裂声,“咔嘣”——一声巨响,大门从钥匙孔处炸裂,在她面前直直碎开。

    狂风暴雨从外头灌入,散开的冰晶漫天飞舞,被风雨搅动成剧毒的漩涡,千果弯下腰,拿着水果刀颤抖着往自己手腕上割——

    一双冰凉湿润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别这样做,亲爱的。”童磨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在她头顶响起,带着怜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他将她手里的刀刃握住,握紧,血从他的指缝一点点滴落,落在她手背,没有温度,迅速蒸发。“不要伤害自己呀,你若是流血了,这方圆几里的生物都会聚集过来的。”

    千果掩在口罩后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她冷冷抬头,却看见他脸上总是维持的虚假轻浮的笑容消失了,浑身湿透,低垂着眉眼,雨水从他的头发上滴下来,流到脸上,就像不尽的眼泪。湿漉漉的七彩瞳孔。

    他这样瞧着不像是一个危险的邪/教教主,反而像是一个被无辜被欺负的老实青年。

    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千果却觉得他看着仿佛早就死了很久一样,整个人的气息都是虚无而没有实感,美哉少年,死于青春。

    “衣服,还你啦。”他将湿漉漉的双手朝她面前伸了伸,叠好的西装搭在他臂上。

    千果盯着他手上已经迅速愈合的伤口,目光上移看向他手臂,先生的西装都淋湿了,还个鬼。

    她面无表情地接过,接过一个冷冰冰的死物。雨水顺着她的面颊向下流淌,滴入衬衫的领口里:“你要杀我,还是走?”

    “我说过,我不想杀你的。”童磨的眼眸里闪过无法掩饰的悲伤,就连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颤抖,“不瞒你说,我可能快要死了……”

    折服于他的演技,千果也泪目了。不就是哭吗?谁不会啊,但她不想哭,不想跟他浪费任何表情,她站直了身体,直视这个极端危险不知道到底在想啥的家伙:“既然你不想杀我,那就赶紧走吧,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我家的,但我先生一会就要回来了,我会将你的话转达给他的。”

    童磨看了看她,眼泪依旧在流,但他却忽然扬起了一个无邪清朗的笑容:“你的先生,今晚不会回来哦。”

    千果一心只想逃离这里,却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认识你的先生,而且认识很久了,久到比你认识他还要久好多年。我知道他讨厌太阳讨厌紫藤花,我知道他的工作知道他一切喜好,甚至比你还要了解他。”

    “……”编,接着编。

    “不然,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你们家地址的呢?”

    “……”

    “所以我今晚,马上,就要去和他见面。”

    他的演技过于高超,让千果一下子无法辨识其中的可信程度:“你要和他见面?在哪里?有什么事?”

    童磨的眼睛忽然一亮,像天边升起的一道彩虹:“你想知道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你说什么?”千果开始快速思考答应与拒绝这两种选择之间,哪一种存活率更高。

    最终答案是,二者不相上下,都无限接近于零。

    但另一方面,眼前的此人,这种没有同理心的危险分子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自称为教主甚至神明来给人洗脑,实际自身早已恶臭不堪,对于这种人,或许假装顺从是一种让他放松警惕的方式。

    “跟我一起,去见你先生。”童磨笑眯眯重复了一遍,看着却仍然有一丝悲伤,“他约我在某个地方相见,我也不知道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不敢拒绝。但我想如果你去了,他一定会很惊喜的!”

    惊喜吗?千果心里冷笑,眼里蒙上复杂的情绪,从蜜月回来那天晚上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人,他说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忙,不知道在忙什么。

    想念吗?想。但某个极端危险的念头又在心里疯狂滋生,它并不能随着理智的压制而消失不见,就像是积攒已久的火山,只需要一个契口,就可以引发狂烈的喷发。

    不只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或许从更早开始……

    奇怪的寿司,举止奇怪的乞丐,电话里撕心裂肺的尖叫,还有无辜被掐脖子的鸟束……

    这一切被她刻意忽略的记忆点共同串联到了一起。

    真相还是生存?

    ……哦呼,她没得选择。

    打赌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dbq今天晚了。。。看了最新的漫画被神操作惊到了……不愧是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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