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拉我下水啊?范闲。”在准备离去之时,蓝蔻拦住了范闲。
范闲说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能逃脱被拉拢的命运吗?”蓝蔻眼神坚定的看着范闲:“我有能力去保护我的家族,保护我的朋友!但是绝对不能被卷进来!”
范闲道:“那是在你暴露身份之前,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自己的身份!”蓝蔻摇头:“那你会作诗吗?要我作我可不会,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诗会。更别说到时候万一太子和二皇子的人来找我,我怎么处理?”
范闲拍拍她的肩膀:“唐诗三百首会背吗?”
“会。”
“宋词元曲《诗经》会吗?”
“当然。”
“随便来一首就可以了。而且,这次他们冲着我来的,你提前离席,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
蓝蔻一回到家里就直接在床上躺尸了足足半个时辰,范闲回来就开始惹麻烦,离得近了还有引火烧身,先前是冰云被贬,现在轮到自己了。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叩叩叩”
蓝蔻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了衣襟:“何事?”外面是嬷嬷:“爵爷,今日老夫人请你一同进餐。”
蓝蔻下意识问道:“还有哪些人?”“回爵爷,几房的姨娘,小姐,公子都来了。”
听嬷嬷这么说,看来是重要的事了:“请嬷嬷转告娘,我更衣后就到。”
等她到了这主厅之后,发现,除了她之外都来了:“母亲,孩儿来迟了。”她是一家之主,她不来,没人敢动筷子。范氏见了她才说道:“既是寇儿来了,那,用饭吧。”
刚刚起筷子,范氏问蓝蔻:“今日下了职后,听说你去了一石居?”蓝蔻答道:“娘,表兄相邀,若若和思辙也在,全当是与舅舅家聚聚了。”
“可是我那外甥不安分啊,他当街打人已经是全城皆知了,”范氏补充道,“果然还是从乡下来的,不知规矩。”
蓝蔻笑了,这其中较为深层次的缘由,她还是不要说给娘听了:“娘,明日靖王世子请我赴诗会。”
“靖王世子殿下?”蓝芝听到这人像是想起了什么……
蓝蔻问蓝芝:“有什么不妥吗?”
蓝芝答道:“大哥,你是不知道……那靖王世子殿下,喜欢若若表姐……”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小了下去……
呵呵,蓝蔻拿着碗筷的手一顿,随后一阵苦笑,怪不得这小子一见面就对自己酸言酸语的,敢情是把自己当情敌了?难啊,难啊,虽说和若若的婚约的确给自己挡了不少桃花,但是若若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司南伯嫡女,的确吸引了不少权贵,其中爱慕者甚多;但是在他们眼里,自己虽然有爵位加身,又在监查院工作,但是架不住这小身板,会被别人说成病秧子。
……好吧,她在长个子的时候努力练习轻功没有白费,好在大约有一米七多的身高了,比起平常女子是高了不少。但是……看看这些男人们,范闲目测一八一,言冰云那小子,她实打实的量过,一八三!这样一比,她就是个小矮子……
哦,范思辙和她一样,嗯,平衡了许多。
病秧子,小个子……这些名号加在她身上,确实是不太好,但是她已经尽力的去长了,就是不知道过了十八岁之后她还能不能窜一窜?
对比李弘成,这个明显的比她还高一级的权贵……算了,若是若若真喜欢他,他以后找个机会,在保全若若的名声之下,退了这门亲事不就好了?
“不过,我记得华儿今年也十五了吧?”范氏提了这句,蓝蔻思索了一会儿,哦,是这样,言下之意就是:华儿该出嫁了。
只是……反观现在坐在身边,还吃得津津有味的蓝芝,这丫头就一点不着急娘把她嫁出去吗:“我知道了,娘,我明天去诗会的时候,给华儿物色物色,看看有没有什么可靠的。”
蓝裘见问过了蓝华的事,便开口问道:“大哥,最近怎么不见师父来了?”
蓝蔻夹菜的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随后面色恢复正常:“你师父最近辞官了。说是乡下妻女有事,回去了。”
“啊?那师父为什么不告诉我?”看看这十六岁的小伙子委屈的。
“没事,他走之前还惦记着你,还亲自给你物色了另一位师父,现在就在路上,等人到了,你就跟着他学。”蓝蔻忽悠道。
蓝裘虽是不舍滕梓荆,但是没办法:“我知道了,大哥。”
嗯,自家孩子好忽悠……
不过,范闲,你真的得加快步伐做事了!
等真的到了诗会那天,他被迎进这靖王府的时候,才发现,这靖王,真正的文人才子,请不来,请的都是些能够在这些场合嚼舌根的喷子。起初为了不引起注意,她特意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可是……架不住郭保坤来找茬。
郭保坤看着眼前优哉游哉喝茶的蓝蔻,道:“呦,爵爷这真是稀客啊,以往诗会都不会来,现在怎么突然间来这俗世了?”
蓝蔻将茶杯放下,拿起手杖,撑起来:“仙界呆久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郭保坤看着这手杖:“这手杖上面的绿宝石倒是别致。”
蓝蔻将手杖抓得更紧了:“这手杖是挚友所送。”
正待郭保坤要借着绿宝石的奢靡来讽刺蓝蔻的时候,范闲来了。既然范闲来了,郭保坤就暂时不用管蓝蔻了。
然后……
然后这场诗会就变成了范闲的装X名场面。一首《登高》惊艳四座,若不是蓝蔻使劲的掐自己,她简直都快要大笑出来。
能够把诗圣的诗,还是七言的巅峰之作放到这里来,她实在是佩服,正如这范闲所说,这以后,七言怕是没人敢写了。
等二人走出这靖王府,蓝蔻笑道:“杜甫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你这样借着他的诗来教训人。”
范闲无奈:“没办法,能让他们闭嘴就行。不过,我回去后就给诗圣他老人家上香,道个歉。”
蓝蔻接道:“道歉管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我看,你有时间去给老人家上香,不如早点给蓝裘找个师父,他昨天在问滕梓荆的事,你让我怎么回答?”
范闲想了想,说道:“这样,反正我也要去你家,你家那个弟弟,我上次看了,资历不错,稍加点拨就通!你帮我找鸡腿姑娘,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我就亲自去教你弟弟武功,怎么样?”
……不得不说,她有些激动。范闲这一身真气,不是盖的:“成交。”
说完之后,范闲与她正准备离开,突然间,李弘成跑了过来:“范公子留步!”说完这话之后,李弘成的眼睛不停的看向她。
她懂了,这是要她避嫌:“那,表哥,我先回去了,等我下次休沐的时候,我们两人再聚。”范闲摆摆手,看着蓝蔻离开了这靖王府。
蓝府的车夫见了蓝蔻,问道:“爵爷,是回家吗?”
蓝蔻闭上眼睛,想了想:“去义父那儿吧,我有话想和义父说。”
言府
言若海看着这前不久认下的义子:“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儿了?”蓝蔻看着言若海,自从他认了自己为义子之后,她倒是真的从这位父亲身上看出了父爱。
也难怪,他们两个,一个没了父亲,一个儿子在北齐做谍报网的工作:“我来看看义父,最近八处忙了些,一直没时间来。”
言若海道:“八处忙了些?莫不是范闲来了,你们蓝家忙了些?”
“蓝家这几天的确是忙,”蓝蔻笑道,“家母三十六的寿辰要到了,就在七日之后,到时候,希望义父能赏脸。”
言若海点点头:“蓝寇,你觉得,范闲此人,如何?”
蓝蔻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这手杖,因为,她发现,有时候这个手杖似乎能帮自己思考:“非凡人也,不可掉以轻心。”
言若海说道:“这些天,有传闻,你与范闲走得过近,一如当初与冰云一样。但是,在我眼里并不同。”
蓝蔻道:“义父都看出来了。”
“你与冰云,之前无亲无故,起先更是性格不合,两年多的时间里,能磨合得如此之好,也是我之前未曾想到的,这也是我不干涉你与冰云之间交往的原因,”言若海道,“可是,你与范闲交好,却有着其他的一些感情夹杂在里面,舅父,母亲,未婚妻,血缘之间,摆脱不了。”
蓝蔻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能与他相交。”就好像是……反正这种感觉说不出来,言冰云是冷,嘴巴是毒,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嘴里说出的话比任何好听的话还管用。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哦,距离言冰云离开京城,已经快一周了。
在言若海的眼里,蓝蔻的神情,逐渐落寞下来。他长叹一口气,这蓝寇若是个女子的话……言家或许会有后吧。
夜幕降临,蓝蔻依然没有离开言府。她承认,每晚,她都在怀念过去与言冰云出任务的日子。
只是……这小子什么时候从北齐回来啊?
她真的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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