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表妹?”刚夜巡完军营的柳成霄,急切地跑到郡主府。按照阁老所言,大抵这几日宇文长陵便会苏醒。也不知道表妹那边情况如何,于是柳成霄身上铠甲未换,见慕容敛歌房内尚未熄灯,房门敞开,在外喊了声,便踏了进门。
慕容敛歌正看着窗外失神,此时已至深秋,风吹的慕容敛歌觉得有些冷,只有这样才能使她清醒。听到柳成霄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到柳成霄急切地表情,淡淡回道:“宇文长陵醒了。”
“她真的醒了,你是否招架得了?”果然这小子还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柳成霄还是有些惊诧。
“宇文长陵醒来后非但没有怒不可遏,而且还异常乖巧。”慕容敛歌瞥了一眼柳成霄,瞧见他脸上的惊讶之色,未多做表示,继续说道:“她说她失忆了,全然不认识我们,也没有提过宇文长陵这个名字,还说自己叫傅纪言。我与她交谈觉她言谈古怪,并不像那个战场上我们与之交手的宇文长陵。”
“竟有如此让人捉摸不定之事?”柳成霄听闻,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确实是这样的。”只见慕容敛歌双眉紧蹙,若有所思。
“那表妹有何见解?”柳成霄挑眉问道,“宇文长陵这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我也在思索宇文长陵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要是真的失忆,倒是太好了。可要是假失忆,那宇文长陵的心计自然不可小觑的,对我们来说还不足以掌控她,故我们还要多加试探才行。”慕容敛歌缓缓走过柳成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宇文长陵,我倒要看看你在玩什么花样?
……
大约过了半月,傅纪言在郡主府的神医药罐之下身体好得也七七八八,当然下床行走已是无碍。
“看傅公子这个样子,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吧。”慕容敛歌瞧见身体日益恢复的傅纪言,有些惊讶,这人身体居然恢复如此神速,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期。
“自然。还多靠郡主府上的人的悉心照顾,纪言才身体恢复的如此之快。看来郡主真是纪言命中的贵人。”在郡主府好吃好喝地半个月,不光恢复了身体,适应了这身体,傅纪言也学会了古代人的言谈举止。
“不知傅公子今日是否有雅兴,跟本郡主出府逛一逛?”慕容敛歌见她举止愈发正常起来,灵光一现,微微一笑道。
“好啊,我这么久都没有见见外边的光景,倒是有些想念了。”说是想念,不如说是好奇,傅纪言还未见过古代社会到底是什么样的,倒也对外边充满了好奇。
傅纪言换了一件白色书生气质的长袍,随着慕容敛歌出了门。也不是她不想换个女装穿穿什么样子,一是她现在是个平胸,身高又高,穿女装就显得太突兀。二是慕容敛歌给她送去的全是男装,哪有什么女装,可能是全府上下的人都以为她是个男子把。也罢,这样既方便又安全。
傅纪言与慕容敛歌走到街上,引来了无数人的注视,只见两人站在一起,俨然如同一对璧人,且不说宇文长陵的相面面如冠玉、俊俏非凡,慕容敛歌自是长得一张倾城之相,单就单单拿出其中一人恐怕都会引来无数人垂涎三尺,真是好不相称。
慕容敛歌感觉到来往行人的目光,也知道过路行人为何纷纷侧目。嘴角有些上扬,不屑想到:这宇文长陵确实长得人模人样,倒是有几分英俊公子相。可惜啊,他们身份对立,立场相悖,否则的话她可真是要敬佩宇文长陵几分了。
傅纪言惊叹地看着街上的景色,近百年长生的古藤盘根错节,花开繁茂,绿树成荫,这种古色古香的气息自己还是第一次见,不同她所在的城市的繁华喧嚣,灯红酒绿。一树一木,一砖一瓦都透着古时那特有的韵味和气息。虽古色气息浓厚,但街上依然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听芷儿说,这就是后燕国的国都汴京,果然是有古代大都市的味道啊。这种亲身感受可比自己跟朋友跟江南水乡旅游的感觉要强的多。
傅纪言跟慕容敛歌一路走着,看着。看到脸谱,不由得被吸引住了。便从货案上拿个下来,好奇的瞧了瞧,带到脸上,趁慕容敛歌不注意跳到她面前吓唬她,本来傅纪言是要将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吓她一吓,结果眼前的女子非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瞧都不瞧她的脸谱一下,嗤了一声便转过头去。天呐,她的仙女姐姐果然不是常人,要是她被这么一吓一定要眼泪掉出来了,她居然无动于衷,果然高冷。见慕容敛歌没有反应,傅纪言也自觉没趣,自己身上又没有钱,又不好意思伸手跟慕容敛歌要钱,只能失落的将面具从头上扯了下来,放回货案上,侥侥地跟上慕容敛歌的脚步,有一搭无一搭的搭着话。
慕容敛歌内心简直是崩溃的,在心里白了宇文长陵无数次,此人当真变得痴傻了吗,竟然对着这些个小孩子玩意感兴趣。天呐,她这又是要去哪里。只见傅纪言脚下生风,飞快地跑远。
慕容敛歌怕她走丢,赶忙跟上傅纪言。只见傅纪言走到了首饰摊前,摊子上规整的放置着女子的首饰,玉簪、桃木簪、手镯玲琅满目,错落放置十分有韵味。傅纪言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古代女子的装饰品,自然双眼发光,这种古色古香的首饰才是她的爱啊。卖首饰的小贩见两位穿戴不凡,气质不俗的男子女子一前一后的来到他的摊位前,赶忙招呼着,随着傅纪言的目光停在那个精巧的木盒子里装着的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上面。小贩会意,两眼弯弯带着笑容,小心翼翼地取出翡翠镯子递给傅纪言道:“公子真是好眼力,这是云南出土的上等翡翠,种质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经,你且瞧瞧。”
傅纪言小心翼翼地接过小贩手中的翡翠镯子,对的阳光只眼瞧了瞧,真是晶莹透明啊,确实是好翡翠。
“公子真是懂行,这个玉镯子送给身边的美丽的小姐,真是美玉配佳人,好不相称……”小贩见眼前的公子对翡翠镯子爱不释手,赶忙继续推荐道。
还没有等小贩说完,傅纪言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带到自己的手上,幸好原主的手腕也很细,当真是能带上的。
可小贩此话一出,三人同时傻了眼了。
小贩瞠目结舌,不停地眨了眨眼,自己没看错吧,这位公子难不成不是为旁边小姐买镯子的?而是为了自己?莫不是这位公子有恋女子饰物的癖好,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小贩心里暗暗嘀咕。
慕容敛歌看着宇文长陵奇怪的举动,心下有些差异,嘴角诡异一笑:原来宇文长陵并非像旁人所言的那样刚武非凡,也不像战场上以一人之力斩杀她百余名士兵那样英勇无敌,原来她还有小女儿家的一面。只是不知道宇文长陵这如此分裂的性格,如何使得她那样坚强的活下去。莫不是真的撞坏脑子,失了心性?
傅纪言显然察觉到小贩和慕容敛歌奇怪的表情,看到自己不经意间居然把手镯带到自己手上,确实有些尴尬,自己眼下在外人面前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呢!于是傅纪言有些尴尬地将手镯摘了下来,面露尬色的笑道:“其实不是我想要,我就是试试看。”边笑边说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舒了口气,不敢再看其他两人的表情,大步离开。
两人走到街市的一角,发觉很多人围成一圈,议论纷纷。傅纪言对这里充满了好奇,这样的热闹自然自是不可能不去瞧瞧的,便奋力挤进人群中,向众人指点的方向瞧去,只见一少女妙龄身着白色丧父,跪在地上,前面赫然地放着一张宣纸。上面写道:卖身葬父。旁边上摆着已经闭气的老父的尸体,甚为可怜。
周围看光景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却并未有人倾囊相助。就在众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一名长相猥琐、举止乖张的男人走了过去,身后跟着两个家仆打扮的家丁。虽然穿的都是金贵的绸缎锦装,但是却与气质不是很相符,一看就知是哪家的暴发户。只见他右眼被红色的痣痕覆盖着,丑陋难耐,让人不敢仔细去瞧他那张脸。
只见那丑陋男人走到妙龄少女跟前调戏道:“啧啧啧,小丫头是在卖身葬父啊。”随即蹲下身,猥琐地上下打量妙龄女子,虽然年纪尚小,五官还未完全长开,但经过□□一定会出落成个美人胚子。男人猥琐笑道:“我记得朱老爹生前可是欠我五十两银子呢,这死了可没法还了。”
正在低声抽泣的妙龄少女抬头这个说话的男人,原来是隔壁不远处的王财主,蓦然惊恐,眼睛红红地道:“你胡说,我爹生前明明是将五十两银子还了,你怎可胡说八道?”
被妙龄女孩揭开真相,王财主挂不住面子,继续无赖道:“说是这样说的,但是你爹只是还了我五十两银子,还未还我的利钱呢?”
“什么利钱,当时我爹可是说过全部还清了的,”少女红着眼据理力争。
“我财主家借钱向来是五分利、五分钱的,你爹还了我五十两银子还未还我五十两利钱。今个,我就是来讨要我这五十两银子来的。”王财主继续恶狠狠道,今天他就是咬定这个小丫头不松口了。
“你分明是讹诈,我爹爹死了,现在哪还有五十两银子还啊?”少女听到王财主这样无赖,不禁有些气愤,自己都卖身葬父了,哪还有钱还。
“对,我就是讹诈,讹诈怎么了,既然你没有钱,那就用你抵账吧。”言毕,回过头来示意后面跟的仆人:“你们给我把她给我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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