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邬山山陡路滑,仰头便可望见那山顶的峰尖直插云霄,插在云间的峰端被雾气所饶,烟雾缭绕,气势逼人。由于青邬山较少有人上去,故也并未在此修路登山,以至于他们每走一步都觉如履薄冰,艰难万分。
傅纪言走了这么久的山路使得她苦不堪言,很想喊累,很想抱怨几番,但想到是自己主动请缨跟上来的,岂有反悔之理?再说郡主如今是她的主子,又不是她是主子,遂只能把心中的苦水全然咽到自己的肚子里。在这里不比家里,这个道理她懂,她得要慢慢适应如今的生活才行。
一路上经历了雷电、风雨交加,经历的大雾、霜寒冲击,让人觉得这山中天气诡异得很。如今正值深秋季节,按理说越往山上走应该霜寒得紧,可越往山上走愈发的热了起来,不刻时间慕容敛歌等人便汗流浃背、燥热难挡。
强忍着气候的不适感,慕容敛歌等人终于在第三日的白天到达了青邬山顶峰。可是现下到底什么时辰,他们却不甚清楚。山中云雾弥漫,终日不散,白天和黑夜仿佛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时辰,看起来诡异的很,这也让慕容敛歌等人险些有些失了方向,找不准到底应该往哪个方向走。不过还好有罗盘在身,才可以勉强弄清方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已经在山顶,或者是接近山顶无疑。
到了山顶后,小憩了片刻。其余几名侍卫纷纷寻找方向,片刻之后,突然一名侍卫喊道:“郡主,这里有块碑文。”
慕容敛歌闻言,赶忙朝着侍卫的声音走过去,只见在密密丛丛的杂草后面隐隐约约的藏有一块石碑,慕容敛歌用手上的剑别过那些杂草,才看到确实是一块残破的石碑。石碑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唯有那深深刻入碑上的几行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青邬峰顶,神魔共弃。无知小辈 ,擅闯者死!
只见字迹下方,偌大的掌印印在石碑上。慕容敛歌上前,蹲下身去,将自己的手掌与碑上的手掌相和,比较了一番,心中大惊,这掌印竟然比自己手掌大出一倍有余,绝非常人手掌,这击于石碑的厚度,也绝非常人内力所为,莫不是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成?慕容敛歌缓缓起了身,正愣神中,脚微微挪动一下,只觉有东西隔住,低下头望去,才发觉自己脚边的居然是个骷颅脑袋。
傅纪言见慕容敛歌眉毛不经意地挑了一下,疑惑地向她脚下望去。天呐,这是什么?这不是人的头骨吗?傅纪言被慕容敛歌脚边的骷颅头吓得花容失色,控制不住地尖叫一声,声音响彻天际,有些刺耳,吓得腿软的坐在地上,也把众人吓了了一跳。傅纪言不可思议地望着慕容敛歌的脚边的骷颅头,只觉得嘴巴颤抖地说不出话来。她傅纪言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骷颅头啊,居然这里死过人。一瞬间觉得周遭阴气重重,阴风阵阵,不由得直了直脊梁,让她有些发怵。
慕容敛歌见她如此大惊小怪的表情,有些白目,不就是个骷颅头呢?搞的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杀过人一样,她宇文长陵杀过的人可一点不比她慕容敛歌少。心忖,这次上山也不知道带上这个无用之人到底是不是累赘?可是现下容不得她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无奈地摇头不再看她此时的窘态。大步走过傅纪言,对后面的六名侍卫正色道:“这山峰确实有些古怪,大家须小心行事,我们就朝这石碑的后方向行进。”这石碑如果是这样一种西北朝东南的方向,那想警示他们勿要妄动的“鬼神”便应该在西北方向。既然这青邬山峰顶上的“鬼神”居然采用这种怪力乱神方法震慑众人,那就一定是人为而非天力了。慕容敛歌淡淡地想到,就算是鬼神之峰,她也要闯,因为她是慕容敛歌。
言毕,慕容敛歌便朝着石碑后方向探去,其余六位侍卫纷纷跟上去,只留下傅纪言一人仍瘫软的坐在地上。傅纪言看着众人丝毫未有理会她的意思,又觉得此处惊悚得很,此地不宜久留,上山容易下山难的道理她还是懂得。想及此,慌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来不及拍拍身上的尘土,便拔腿追上走了不远的慕容敛歌。
慕容敛歌等人向着西北方向走去,进入一片竹林,竹林见被浓浓的雾气包围,完全看不清前方的路到底如何。随着他们进入竹林越来越深,竟然有些迷失方向。这林间雾气越来越重,慕容敛歌挑眉,吸了口这浓重的雾气,感觉胸中有些异样,随即赶忙屛住呼吸,低声朝众人道:“大家小心,这雾气有问题。”
众人听闻,赶忙运气屛住呼吸,不敢妄为。傅纪言没有内力,不能像别人那样屛气,遂赶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尽量让自己少呼吸一些这林中雾气,警觉的望着周围。
片刻,只觉得这林间有鬼魅邪音响起,萦绕在竹林周围,只听到尖里尖气地女子的声音在众人上方盘旋:“哈哈哈~~,你们这群无知小辈竟然闯入我鬼雾竹林,简直是找死,你们再呆在这雾气中不出一个时辰,便肝肠寸断而亡,倘若有幸逃脱了这鬼雾森林,也会因为失了心智而自相残杀,等我一个时辰后来收你们这群小辈的尸体,看看你们这群年轻人,味道肯定美味的紧。哈哈哈哈”这声音有些凄厉的环绕在众人周围,让人不由地打气寒颤。
傅纪言听到这个阴森恐怖的声音在自己周遭想起,只觉得瞳孔收缩、手脚发颤,赶忙靠近慕容敛歌,紧跟着慕容敛歌,半寸不离。想不到恐怖片上的情节原来真的会发生在现实中啊,不由地紧张起来。说实话,她还不想死。
慕容敛歌听到突如其来的鬼魅声音,虽然渗人得很,但却也能辨别出来,这是人的声音,还是个女人的声音,只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既然是人,那就好办多了,还未有慕容敛歌怕过的人。可是这雾气确实有问题,就算他们屏气,也不能保证不吸入雾气,久而求之他们恐怕还是会感觉越来越无力,神志估计也会不清楚。感受着身体发生异常的慕容敛歌,赶忙运用内力压下胸中不适感。正静下心来思考之际,却发觉身边的侍卫有些不正常,只觉身边的六名侍卫浑身开始抽搐,眼睛泛着有些渗人的红色光芒,莫不是真的中了这雾气的毒,这几名侍卫可是她王府精挑细选数一数二的高手,居然仍躲不过这鬼雾竹林的雾气。有些骇然,再偏头瞧跟在她身边的傅纪言,这人怎么没有事情,难道是因为没有内力的原因吗?
周围拔剑相向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慕容敛歌的思考,六名侍卫均已经拔出长剑,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只见一名侍卫双眼闪着红光,瓷牙咧嘴,举起刀来,一个始料未及坎向另一位侍卫,随即另一个侍卫吃痛吼声,那位侍卫并未有退后,一咬牙,强忍鲜血横流,拔出那插在自己胸前的大刀,拼了力气插入那名侍卫的胸膛,一时间血光四溅,惨叫声响彻林间。
慕容敛歌见状,忙拉着傅纪言退后几步,躲过侍卫的刀剑,消失在那几名侍卫能见的视线范围内。看到自己的手下互相残杀,自己却束手无策,有些痛心。但眼下状况不容慕容敛歌多作迟疑,否则,他们便会全都死在鬼雾森林中。她还未能找到她的父王,她不能死。眼下,还是最重要的还是要离开这鬼雾竹林。
不知跑了多远,慕容敛歌感觉自己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眼神愈发涣散,脚步也放缓了下来。傅纪言见她难受,便伸出手扶着她走。慕容敛歌知可眼前这种情况,首先要做的事是必须静下心来,仔细思量。她回忆着进入鬼雾森林发生的种种事情,突然眼前一亮,回过神来,挣脱了傅纪言的手臂。运足内力朝周围吼了一声,闭上眼睛,静静听着传回来的不同声波。慕容敛歌自小听觉非凡,所以她可以比常人辨识到更多的不同的声波来。
慕容敛歌嘹亮的声音游荡在整个竹林,久久未散。片刻,慕容敛歌倏然睁开了眼睛,嘴角上挑。这原来四面并非都如此空旷,在她的西南声波传回来的显然要快很多,这说明一定在她的心安方一定有类似山一样的遮挡物。
思及此,慕容敛歌便拉着傅纪言朝她的西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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