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在东京某处地底之下, 某个废弃的防空洞内回荡着一道脚步声。
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男性行走在空旷的防空洞中。
像是感应到他的到来,原本死胡同的墙体向两边缩起,露出一条通道。
通道内,逆着光迎面对准他眉心的是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
“哟, 原来是你啊, 突然冒出个人可把我吓坏了。”
看清来人后灰发的神父松了口气, 将手枪放回中间被挖空的圣经书本中。
“抱歉抱歉,”磐舟天鸡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轻快地道歉后勾起嘴角“又换了个身体吗未来的无色之王真好啊, 我也想偶尔换个年轻一些的身体感受下重回青春的快乐。”
即使被枪指着中年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像是带了张脸谱一般, 宛如控的人偶。
被动点名身份后,男人无神空洞的眼中一阵扭曲, 很快变成一片阴郁和疯狂之色。
他嘴角向两边咧开, 笑嘻嘻道“嘻嘻嘻嘻我记得你也是个王权者吧虽然又老又弱、干臭得不行, 但是用来当我的傀儡也足够了。”
被说成又老又弱的灰王无奈地耸了耸肩,面上笑意轻浮, 四周角落的阴影中隐隐有雾状流动。
笑容扭曲的中年男人身后也有似有白色的魂体溢出, 气氛渐渐凝重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局势。
“这种事可不在我们的约定之中。”
白色的轮椅载着比水流来到两人面前, 他依旧是穿着白色拘束服,被囚禁在轮椅上的打扮。
比水流“请不要擅自对我的氏族动手, 没有人做饭和打扫卫生我会很头疼的。”
无视了磐舟先生郁闷地喊着流酱很过分之类话语, 比水流用能力通过网络连接智能轮椅, 操控着让自己面向笑容十分诡异的男人。
或者说是控制着他人身体的狐直烟。
这个自上任无色之王三轮一言死后,忽然找到他,称自己想要与他合作,共同释放德累斯顿石板让全世界人类拥有异能的奇怪家伙。
哪怕这个诡异的家伙不久前才对他的氏族展露出恶意,但比水流依旧是神色冷淡,一蓝一绿的异色双瞳格外漠然地注视着狐直烟。
“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和这位合作伙伴的交流一般都是通过他能力构建的隐秘的网络频道,虽不是狐直烟的本体,但这样直面交流也是第一次。
狐直烟低低地嬉笑了几声“嘻嘻王权者大人真是冷漠呢,这么大方的为我打开基地的入口,就不怕我入侵你的身体吗”
比水流眨了眨眼,漠然的脸上终于露出浅浅笑意,确让狐直烟读出了令他十分不爽的轻蔑之意。
比水流“我没有时间和你闲聊。如果是垂涎我的能力,你也可以试试,但前提是希望你有足够的力量,否则像袭击白银之王又失败的话,我可是会觉得很无趣的。”
中年男人的面容瞬间狰狞起来,但仅仅一瞬,又恢复了嬉笑的态度“可怕可怕人家可是你的盟友哦当然不会那么做了”
“比起那些,安排的事情没问题吧”
谈起他们的计划,比水流也不再那么冷漠“我的能力之一是操控网络,不论是黑进卫星系统还是窃取严密机关的内部资料都易如反掌。”
他顿了顿,盯着狐直烟轻声说道“到是你,比起问我那些,你更应该担心自己。”
“和上次一样无端浪费军火装备、甚至没控制好手下的杂兵,袭击了无辜群众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犯。”
藏在中年男人身体中的狐魂神色可怕得骇人,他狠狠盯着比水流,绿王不信任的姿态和隐约的讥讽令他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碰壁和失败。
自从三言一轮死去,原本就拥有入侵他人身体能力的狐直烟忽然变得更强,甚至可以分出多个狐魂去控制更多人。
突然获得的力量让他意识到自己一定是被石板选中了,即将成为新一任的无色的王权者。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尽管力量增强,他却无法和石板沟通,更别提拥有王权者的标志达摩克利斯之剑和扩展自己氏族的能力。
无法和石板共振就不能成为真正的王权者,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夺走石板、以及入侵王权者们的身体,试图更接近石板,却不一例外的全部失败。
前者因为石板被黄金之王等氏族守护者,他无法靠近;后者则是因为能力不够强大,无法占据白银之王的身体,反而被白银之王不变的特性排斥出去。
因为避世而一个人躲在飞艇之上的白银之王是最容易得手的目标,但入侵失败导致他只能铤而走险,选择抢夺石板的计划,并且为之与绿王比水流联手,在各地不断制造事端、积攒自己的势力。
再加上在横滨遇见令他吃亏的角色,身份的意外暴露,这段时间以来狐直烟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比水流的话语更是深深地惹恼了他。
但还没到翻脸时候绿王是有用的重要道具。
狐直烟咬牙道“少啰嗦不用你担心别质疑我的实力我的分身和我是一体的,只怪那群没用的废物太弱了”
如果不是被办法成为王权者他早就能拥有自己的氏族,而不是靠着能力去控制那群杂碎
对于他的怒火,比水流无动于衷“那么希望你尽快,我没办法帮你遮掩太久,因为你那天的疏忽和大意,王权者们的爪牙已经伸过来了。”
在横滨窃取港口黑手党军火库的事情,已经表明他和狐直烟的合作关系,以及暴露出狐直烟就是暗中在全国制造事端的元凶一事。
包括误打误撞牵扯进来的非时院少主也暗中让非时院和sceter4对他们进行各种制约,虽然目前还没有正式下达抓捕的命令,但也到处限制他们的行动,影响计划的进度。
“嘁,知道了。”
中年男子的面色有些难看,虽然嘴上答应了,但眼眸底仍涌动着粘稠的恶意。
原本夺取黑手党武器库的事情十分顺利,拥有随意操控他人能力的他自然不怕一个小夏横滨的本地黑手党报复。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忽然对他开枪的该死女人居然会是非时院的继承人
他梦寐以求都无法接近石板成为王权者,对方却轻轻松松地被指定拥有他无法想象的风光和权利
明明要成为王的是他他才是被命运选中的特殊存在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王权者,然后
一切曾经瞧不起、阻挡在他面前的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磐舟天鸡回忆着对方离开时阴暗的眼神,转头看向轮椅上的青年“流,不管怎么说这家伙都不能相信。”
要知道近几个月来袭击事件的地点遍布全国,即使石板赋予狐直烟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做到在同一时刻,全国各地都拥有他的分身吧
而且这位行事作风极其猥琐和阴毒的伙伴,不管怎么说都不像是能控制和煽动如此多路人加入的领袖类型,应该有什么势力在暗中帮助他组建势力
墨绿色短发的青年垂眸凝视着禁锢着他双手的拘束服。
从十四年前开始他就被限制在这台轮椅上,即使好运地成为王权者从迦具都玄示陨坑的灾难中苟且存活,他也无法再次拥有自由。
因为每当在阳光下行走,他都会想起死在那场灾难中的家人和朋友,以及那些不曾认识的、陌生的无数生灵。
它们只是他对自己的限制,也是提醒。
提醒着仅仅存在少数强能力者和王权者的世界,是多么的奇怪不合理。
青年坐在轮椅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就在磐舟都放弃和自己的王沟通,决定去便利店买点洗衣粉和罐头啤酒时,青年终于低声念着他的名字。
“磐舟。”
“我知道的。”
狐直烟是个疯子,而他也被人们当做疯子。在这个社会敢向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进行反击的,或许也只剩下他们这群疯子了。
“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所谓的合作也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说完青年控制着轮椅进入他们在地底搭建的小屋内,沉默地凝望着电子屏幕,陷入只属于他的网络世界之中。
磐舟望着他冷清的背影,低喃道“更好的选择吗。”
如果真的有呢
“作之助等等”
身后传来妻子有些焦急的声音,织田作准备离开家门的动作顿了顿,他转身望去“怎么了”
今天是他结束小假期重新回归社畜生活的第一天。
或许说起来有些太怠惰安逸,但因为前几日的休假让他和纱织彼此关系更近了些,因此织田作已经不由期待着下次休年假了。
身材娇小纤细的妻子小姐害羞地垂着头,披散在肩头的焦糖色长发因为昨晚的睡前活动没能好好管理,发尾有些凌乱卷曲,还有一缕刘海不听话地翘起。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那缕乱发像是小猪的尾巴,只是纱织一定是最漂亮的那只。
并不知道丈夫内心把自己比喻成某种粉色动物,纱织轻轻抿起嘴角,眼中含着春色有些期待地望着他,轻柔地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呀”
恩是他少带了什么吗
面对羞涩动人的妻子,织田作怔了怔,认真地思索起来。
他想了想,提起公文包“文件,我应该都带着”
纱织脸色一僵,忍了忍,维持着温柔的声音“错啦,不是这个哦。”
答错的织田作蹙起眉,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有些不确定“是系错了领带吗还是袜子”
不过他的衣服都是纱织每天搭配的,按理说不至于穿错
纱织“”
“都、不、是”
纱织有些咬牙,而后想了想丈夫是个直男的事情她早就清楚,也接受了这残酷现实,只好自暴自弃,目光哀怨地盯着他。
“算啦,上班要迟到了,作之助你快出门吧”纱织再次替织田作理了理领带,然后催促着出门。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有些恼羞成怒的纱织推出家门,织田作也面容有些凝重起来,长臂一伸按住门框,然后反身将纱织抵在门框的墙边。
织田作低头望着她,有些严肃和不解“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如果我有那里做得不对,你可以告诉我的。”
被丈夫困在他双臂隔出的狭小空间中,连呼吸间都是安心熟悉的气味,纱织紧张地盯着他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不争气地咽下口水。
嘤,好几天没看到穿西装的通勤款作之助,小一号的衬衫还是那么的显身材。
不想想让作之助去上班了,她现在回去继承非时院包养丈夫还来得及吗
她羞赧地垂下脑袋,咬着下唇小声提醒他“昨晚在浴室你答应我的”
光是回忆那场景就是很让人害羞的事情了,虽然是夫妻间的甜言蜜语,存在幸福的谎言和哄骗成分,但纱织的确牢记着丈夫答应自己的事情。
男人怔了怔似乎在回忆着,纱织期待地抬眼注视着他。
可渐渐,沉吟良久还没能想起自己答应过什么的扑克脸丈夫让纱织意识到自己逼他也没用。
哼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所有甜言蜜语都是糖衣炮弹,皆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
就在纱织放弃,准备从织田作双臂下方钻出去回厨房做点心时,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将人带回怀里。
纱织惊叫了一下“诶”
她愣愣地抬起头,织田作的面庞忽然极度靠近,红棕色的碎发在她脸颊边轻轻扫过,像是羽毛拂过一样带起细微痒意。
近到她坠入一双如大海般幽蓝澄澈的眼眸中,只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面颊上,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以及一股淡淡的咖啡清香。
唔
纱织蓦地瞪大了双眼,完全僵在原地仰着头,被动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早安吻。
牙齿被舔过的瞬间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迷迷糊糊间,纱织听到耳边那低沉嗓音似乎带着笑意“答应的早安吻给你了。”
她捂着嘴,站在玄关呆呆地看着丈夫吻完后似乎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然后拿起公文包去上班,过了片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诶作之助早上居然还偷偷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么
要不明、明天早餐尝尝奶茶吧而且饭后喝奶对身体也好,咳、没错就是这样,才不是她想要接吻更甜什么的,,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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