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英本来是想以媚为刀, 与虎谋皮。
却不料,到头来自己却成了盘中餐。
檀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让悬英彻底失了方向,不仅惊慌失色,就连身上细微的小绒毛都吓得根根竖起。
她清楚的知道, 即便现在泡在水里, 自己也被面前的檀阙看得一干二净了。
悬英咬着嘴巴,看着已经飘到池子对面的肚兜,脸色通红的挂在檀阙的身上,一动都不敢动。
斜眸注视着悬英憋得红彤彤的脸颊,还有恍惚的双眼,檀阙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上。
感受到怀里的人浑身一机灵,檀阙松开了牙齿, 捏着她的后脖颈道了句:“知道怕了?”
悬英努力的将自己往水中沉下去,却不料水池底, 檀阙一双腿有力的托着她, 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余光瞄了眼自己乍现的春光,眼眶一下子氤氲了起来。
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悬英在心底一遍遍安慰着自己,她是和檀阙生过孩子的。
上辈子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也干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和檀阙这般……都,都是早晚的事。
不委屈,不委屈,无论如何, 都不能在檀阙面前丢了面子!
只见悬英猛地挺起了脖子,也不在乎因为她这么一扑腾,露出水面的半片婀娜。
她咬着唇角,硬着头皮,挤出了句:“臣妾有何怕的?臣妾倒是觉得,是檀郎怕了。”
说罢,悬英搂着檀阙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脑门上。
然后逞强的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看着怀里的悬英这般逞强,檀阙托着她强硬的挤在了池子边沿。
脖颈微曲,额头相抵。
檀阙试探着触碰着她的上唇,低声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下唇只有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檀阙不进一步,也不退一步,就这么暧昧的挑逗着她。
低眸看着悬英抖得不能更抖的睫毛,檀阙的手掌捏在她的后脖颈处。
池子里的水汽越发的浓郁,配上这样暧昧的气氛,让人头脑越发的不清醒。
对于江悬英,檀阙向来是隐忍成性。
他对悬英的自持,和强忍,是江悬英她永远也想象不到的!
檀阙只见怀里的人脸色越发的红润,迷离的眼神更是染上了情动。
感受着她下唇慢慢的向自己靠近,檀阙的指尖刮了下她的后脖颈。
嘴角处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就在悬英要吻上来的一瞬间,檀阙伸手扯下了柱子上悬挂的烟紫色帘幔。
他捏着悬英的脖颈轻巧的一转,便将她整个人以背对着自己的姿势,从怀里推开。
双眼凝视着悬英光滑的后背,檀阙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将紫色的帘幔包裹在她的身上。
直到悬英在他的手里被裹成了紫色的蚕蛹,檀阙才双手托着她的腰肢,将她送出了池子。
天旋地转的一番折腾后,悬英趴在地上甩了甩头,才留意到自己身上这一层层湿漉漉的帘幔。
她使劲的扑腾了两下,奈何手上还绑着檀阙的腰封,动弹起来十分的困难。
悬英抻着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还泡在池子里,正环抱着手臂,津津有味望着自己的檀阙。
瞧着他那一副看戏的眼神,悬英憋闷的咬紧了下唇。
这也太没面子了!
要么就对人家冷冰冰的,要么就突然那么会撩拨人。
若是从头到尾都拒绝自己也就算了,连肚兜都被他脱了,还,还诱惑自己……
而且,方才在池子里,自己都妥协的要去亲他了,他怎么能……
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难不成,在檀阙眼里,自己突然就没有魅力了?
悬英委屈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分明凹凸有致得很啊!
檀阙远远的瞧着悬英的小动作,抿着偷偷上扬的嘴角。
“莫非……皇上身体,不好?”
听到悬英冷不丁的一句话,檀阙好不容易出现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见悬英趴在地上,眼神不安分的上下打量着自己,檀阙黑着脸冷笑了一声。
“爱妃可知,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迎上檀阙灼热的目光,悬英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话中之意。
眼看着檀阙放下手臂,淌着温泉水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悬英吓得一个扑棱,赶紧从地上直起了身子。
原地打转了一圈儿,悬英用系着腰封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身上的帘幔,向后退了两步。
“臣妾好累啊,臣妾要睡了,这,这水还热着,皇上慢慢泡。”
说罢,悬英便一蹦一跳的往床榻处去。
手上系着腰封,悬英拼尽了全力也没解开,更别提裹在身上的帘幔了。
悬英总觉得身后有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一想到方才在池子里差点和檀阙那样,悬英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也顾不得手上的束缚和身上的帘幔,直接一头钻进了被子里。
她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可檀阙指尖的触摸感,和他那个炙热的吻,却时时刻刻浮现在她的眼前。
悬英只觉得脸上热乎乎的,像是燃着两团火。
猫在被窝里,悬英缩着脖子,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嘴角竟不自觉的上扬着。
池子里,檀阙的目光落在玉屏后的床榻上。
看着躲进被子里再也不出来的悬英,檀阙终是缓缓松开了一直掐着自己大腿的双手。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着隐藏在水下,自己身体的不平静。
檀阙抿着嘴巴,蹙着眉,良久之后终是压抑着闷哼了一声,一直强忍着的身子,才得到了舒缓。
发泄完的他倚在池子边,眼神再次落在远处的玉屏后。
若不是因为这里浓密的水汽,自己早已汗水满布的额头,就要被她看破了。
檀阙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方才的温存好似从未离开。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他低头看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看着自己的这张脸。
再忍耐些,还不到时候。
不过……就快了!
夜入三更,檀阙才从池子里出来。
他换好了一身干净的亵衣,刚掀开被子,就看到还裹着一身帘幔,双手紧紧系在一起的悬英。
望着她睡得香甜的脸,檀阙冷着的脸上一点点露出了柔情。
她就这么睡着了?都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檀阙侧躺在她的身侧,半倚着胳膊,静静的凝视着她。
想来是她上辈子舒服的日子太少了,现在无论在哪里,在谁的身边,什么处境,都能睡得安稳。
檀阙伸手拿来一张干帕子,小心翼翼的帮她擦干还湿着的头发。
每个动作都是万分的轻柔,生怕惊吓了睡梦中的她。
抬眸看了眼深睡着的悬英,见她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檀阙眼眸一闪,低头捏起了她的一缕发丝。
檀阙一手捏着她的发丝,一手捏着自己掉下来的一缕。
他将两屡发丝缠绕在一起,一圈圈的绕在自己的指尖。
看着紧密不分离的发丝,檀阙眉宇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上辈子,他就想这样做的。
终于……
凝视着悬英的侧脸,檀阙低头,轻轻的吻在了她的唇角。
目光落在悬英手上的腰封,檀阙无奈的满满撑起身子,帮她解开了手上了束缚。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堂堂一个嫡公主,竟半点不害臊。
万幸,她只对自己这样。
檀阙正悄悄的帮她揉着手腕,便见悬英不安分的开始扭动着身子。
看着她这一身裹得紧紧的帘幔,檀阙将她的手安放在枕边,解开了悬英身上的帘幔。
本想着让她睡得舒服些,可一打开帘幔,直视着里面乍现的婀娜多姿,檀阙的脸便通红了起来。
他猛地闭上了眼睛,扬起脖子吞了下口水。
心底不停的嘀咕着,忍着,忍着。
檀阙双手颤抖的将那一整张帘幔丢在地上,又在悬英的包袱里找来了干净的肚兜和亵衣。
他艰难的喘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捏着肚兜的指尖,都是滚烫的。
僵硬的将肚兜挂在悬英的脖子上,又帮她系好了衣绳,檀阙感觉打仗都没有这般煎熬。
直到将干净的亵衣穿在她的身上,最后帮她盖好被子,檀阙才黑着脸从床上跳了下去。
一头扎进温泉池子,已经冷掉的池水让檀阙浑身一个冷颤。
可却消了他这一身的火气。
檀阙捧着池子中的冷水,不停的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直到体内的火焰完全消散,檀阙才疲倦的靠在池子沿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
鹿鸣草场。
“若不是贵妃娘娘您的恩典,小女做梦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到西曌来。”孙氏扶着悬英的胳膊,走在她的身侧,含羞笑着。
悬英挽起她的手臂,笑声道:“县主怎么还叫本宫贵妃娘娘,这里又没有外人在,县主叫本宫姐姐就是。”
此次西曌之行,悬英费劲了心思才让檀阙在出行的名单上,加上了太尉父女的名字。
当然,除了孙氏,更关键的还有她的心上人。
那位孟小公子。
悬英拍着她的手,眼底生着主意。
自己能否彻底拉拢太尉一家,便决定于今日鹿鸣草场上。
“贵妃娘娘人好,贱妾一直觉得人以类聚,向来安平县主也是极好的人呢。”另一旁的蕊姬举着团扇,正看着悬英和孙氏眉眼弯弯的笑着。
还没等悬英和孙氏开口说话,便见蕊姬偷偷的凑到悬英的耳边。
“贵妃娘娘昨晚,锦瑟阁里可还满意?”
听到锦瑟阁三个字,昨夜檀阙对自己做的事情,又一下子浮现在眼前。
弄得悬英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
蕊姬瞧着她这幅羞涩的模样,用不着她一言半语,便猜到了昨天夜里的锦瑟阁,定是十分的销魂。
“贱妾还是头一次瞧见,贵妃娘娘脸红成这个样子。”
悬英略显窘迫的咳嗽了两声,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却不料脸上却是越来越红。
她转头朝着蕊姬撇了撇嘴巴,娇嗔了句:“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贱妾可真是冤枉,不然就让安平县主评评理,贱妾努力为皇上和娘娘牵线搭桥,何错之有啊。”
悬英瞧着蕊姬这幅无辜的模样,又回头看了眼偷着乐的孙氏,便憋着嘴巴在蕊姬的细腰处挠起了痒痒。
“叫你乱说,乱说。”
这边她们正打闹着,一双系着铃铛的锦靴便停在了她们的身后。
悦耳的铃铛声,叮叮咚咚的响着。
“你们朔北的女子,还真是姐妹情深啊。”
听到身后的阴柔之声,悬英立刻收回了笑容,人也规整了起来。
这番骚气的声音,即便没见脸,也知道是谁。
悬英端庄的转过身子,看着面前勾着桃花眼的戚律,浅浅一笑。
“城主。”
“这两位还是回避的好,本城主有些话儿,要和你们这位贵妃娘娘说。”
悬英看着戚律眼中的阴险,拉住了身旁的蕊姬。
“本宫可不觉得,有什么话,城主需要和本宫单独说。”
瞧着悬英不领情面的样子,戚律不着急的扬唇一笑,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边走,边慢悠悠的说道:“昨天在沙丘头,本城主怎么觉得,好像看到了贵妃娘娘,和一个……”
话音戛然而止,戚律手指划过自己的唇角,朝着悬英一挑眼角。
“如何,朔北尊贵的贵妃娘娘,现在可愿意与本城主,单独说说话儿?”
悬英仰头看着戚律眼中的威胁,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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