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不用担心,小姐,您不会有事的。”布加拉提走过去温和地安慰那个小护士,并且非常严肃地瞪了迪亚波罗一眼。

    粉头发男人披着他的竖条纹西装外套翻了个白眼走远了,我猜他一个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试下如此显眼,一个是不愿意见到护卫队和暗杀组。吉良吉影也跟着他远离了事件的焦点,他们两个找了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但同时保证急救室的门还在视野范围内。

    乔鲁诺上前扶起被DIO摔在地上的专家,礼貌地对他也是对其他的医务人员保证:“请您尽力救治,我们不会让您有任何危险,请安心。”

    DIO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不对。”卡兹皱着眉头,他拉开乔鲁诺——按理说小教父现在的身板不应当一下子就被推开,但他还是踉跄了好几步,可见卡兹并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量。

    他来到我身边,打开门的一瞬间,心电监护仪刺耳的拉长警报声就从急救室里传出来,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穿白大褂的专家不再恐惧——就算乔鲁诺不给他什么保证,他也一定会全力救治,这是他身为一名医生的天职。中年男人大声说着“继续抢救”并询问B小姐送进来时的症状,和里面的医生商量用什么办法能试着让“我”恢复心跳。

    灵魂状态下的我首先看到了身边的乔鲁诺,他的金发似乎也跟着暗淡下来,终于维持不住一直以来的稳重,他见得再多也只不过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他尽量控制住双手不要颤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打开通讯录翻找到“东方仗助”的名字。

    迪亚波罗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回来,他顾不得乔鲁诺是曾经的死对头,与DIO对视一眼点头确认了什么,才说:“替身能力对她无效。”

    “我也无法停止她的时间。”DIO语调平平,现在听不出来什么了。

    梅洛尼神情很严肃,他似乎在说着很科学又冷酷的事实:“临床死亡一般只维持5-6分钟。”

    站在这里的谁都不是傻子,不用梅洛尼多说他们也知道,如果在这个时限内没能成功救活我,大脑将发生不可逆的变化,再然后就是宣判死亡。

    乔鲁诺没有放弃,他拨通了仗助的电话号码,趁着“嘟嘟”响时自言自语般安慰:“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阿帕基摇摇头,他很清楚就算是疯狂钻石也没办法救得了我的。

    纳兰迦脱力一般坐在长椅上,他情绪已经快要崩溃了:“她不会真的就这样死掉吧,福葛?”

    “不会的。”福葛坐在他身边,望着抢救室的方向,没有看身旁的男孩,可他现在自己也不确定了。

    普罗修特想要抽烟,但看见一旁墙上的禁烟标识只能烦躁地跺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的神色越来越焦急慌张,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我身上没有表,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我猜早就已经过了什么五分钟六分钟了,而那些医生们还在满头大汗地用各种办法抢救,他们往“我”体内注射药物,或者上电击,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而我呢?

    我毫无良心地坐在抢救室里的另一张床上,甚至开始悠闲地晃悠双腿,像个局外人。

    一种毫无用处的报复的快感从心底里涌上来,我只觉得轻松了,那些人的焦急和恐慌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短短不到一周以来唯一的慰藉,他们居然有一天也能尝到这种滋味。

    久到东方仗助也来了,后面还带着一串人,空条承太郎、花京院典明还有波鲁那雷夫,最前面的大男孩几乎是扑倒手术床前面,疯狂钻石显现出身形,可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他气得一拳砸坏了我坐着的那张床,现在我只好站着了。男孩眼角带着不甘心的泪花,我想到原著里他也是这样无能为力地看着外祖父却完全帮不上什么忙,立刻又开始心疼起仗助来。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回过头去看向站在急救室外的一群人吼道,声音里带着颤抖,“是你们把她逼成这样的吗?”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或多或少回避了东方仗助的目光,谁都不敢直视那双清澈的蓝眼。

    花京院叹息,他扶着仗助的肩膀,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有一声“仗助君”,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医生们停下了动作,他们都已经离开了B小姐身旁,但一个个都低着头,碍于之前DIO的威胁,没有人敢真的宣布死亡的消息。

    “不对。”空条承太郎突然出声,他没有表情地盯着那个逐渐变冷的身体,白金之星飘出来轻轻握住了无力搭在床外的手腕,紫色的替身感受了好一会儿,然后摸了摸B的脸颊。“花京院,波鲁那雷夫,你们还记得丹尼尔·J·达比吗?”

    “!你是说——”花京院猛地反应过来,波鲁那雷夫也一瞬间就望向金发的吸血鬼。

    “DIO,现在不是谈从前恩怨的时候,”承太郎一手插着裤兜一手压了压帽子,走过去直视曾经的宿敌,目光坚定,“能叫达比过来吗?”

    DIO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根本就没有看向带着白帽子的黑发男人,但对着乔鲁诺伸出了手。

    乔鲁诺意会地把手机递过去,DIO叫来了瓦尼拉·艾斯和达比兄弟。

    “确实是一具空壳,灵魂不在体内,但也还没有死亡。”丹尼尔看了看说道,“和我使用替身能力抽出灵魂之后很像,但也不太一样,她的灵魂也不知道现在在何处,恕我无法看出更多。”

    承太郎和花京院面面相觑。

    “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乔鲁诺?”他不可能去问荒木庄,只能问唯一一个熟悉且同住在乔家大院的小教父。

    听完乔鲁诺的陈述,承太郎脸黑了。半晌,他微微叹了口气:“先把她从这里转移到病房吧。”

    乔鲁诺和布加拉提给医生道谢,还不忘让他们恢复秩序,不要耽误其他病人的救治。几个护士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把本来应该推到太平间的人推到了单人病房,还装模作样地上了呼吸机。

    我看着B小姐毫无起伏的胸膛,以及连雾气都没有的呼吸罩,几乎要笑出声——哦,不对,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放声大笑也没有人听得见。

    仗助坐在B小姐身旁担忧地看着她,其他人都在忙着联系各种关系,打听有没有擅长这方面的替身使者或者高手。

    最后靠着SPW财团找到一个有些门路的老人,说我现在是灵魂和身体结合不稳定,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的,再加上近来各种刺激之后产生的后果。过一段时间就会醒来,但不能再让我的情绪有剧烈的波动,否则下一次可能直接人就没了。

    “发生了什么大事?”承太郎有些困惑。

    “这我就不知道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灵魂的事情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呢?”老人摇头。

    可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应当指的就是我穿越这件事情。

    那些男人开始围在一起梳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从我发信息说要和荒木庄断开联系,每一天我的动向都被缕的明明白白,但现在也没有人再去计较B小姐到底有多少情人了,试图找出我灵魂波动的原因,却半天都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首先不可能是受到替身攻击,但确实曾经有过灵魂离体的先例,银色战车镇魂曲就能做到这一点,至少让他们觉得老人的理由可以接受。

    我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没想到灵魂状态也会感觉到疲惫,现在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这件事一直从下午折腾到午夜,到了我应该睡觉的时间了。

    我迷迷糊糊蜷缩在窗台上,不算特别大的房间里站满了人,给我剩下的地方只有这里。我完全感觉不到大理石和玻璃的凉意,听那些人继续争执——结论越来越离谱了,他们甚至怀疑我有双重人格,不然没办法解释我最近性情大变,我觉得一定是因为有迪亚波罗这个先例在,所以至少不可能歪成这个样子。

    他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真相的,谁能想到这个壳子已经换了另一个人呢?

    失去意识之前,我感觉到呼吸困难——这呼吸机按照频率送气,而我根本就不需要,被强灌了一口,难受地咳嗽起来。

    仗助一激动站起来把凳子都带翻了。

    回到B小姐身上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明显不一样了,像是有一块一直以来压得我喘不过气的石头被搬走了——仿佛我摆脱了某些原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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