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离开,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弯起一个柔和的轻笑,他的外表和黑帮教父的身份截然相反,圣洁如神子,正如我穿越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我看呆了。
手指摸上刚刚他嘴唇碰过的地方,那里还留着他的温度,我感觉脸在慢慢变热,也许我脸红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乔鲁诺?”我有些不太懂,他的眼神太复杂,包含了太多东西,里面的感情几乎已经盛不下快要溢出来,我有一种他看见了属于自己的珍宝的错觉。
他温柔地说:“抱歉,没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见,是我没有忍住。”
乔鲁诺又凑过来吻了我皱着的眉心:“开心一点,我不想你总这样愁眉苦脸。”
突然,他扶着我脸颊的手一顿,缓缓直起身子时,被他挡住的DIO和迪亚波罗从他身后露出来,金发吸血鬼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们,而迪亚波罗则是一脸嫌恶。
金发男孩礼貌地点头:“父亲,您来了。”
他忽视了老对头,而DIO没有回应,淡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收拾好东西离开,他这次没有坐到我身边的专属座位上来,而是远远地坐在了窗边的桌子旁。但迪亚波罗也没有坐上那个有靠背的椅子,令拉开一把坐下,我对他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粉发男人从床头小柜子上的水果篮里拿出来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放在手上颠了颠,又翻到被挡在其他慰问品后面的水果小刀。
“是嘛。”他淡淡地说。
迪亚波罗岔开腿,皮鞋和西裤拉开缝隙露出上好的深蓝色羊毛袜,身体前倾领带垂下来,颇有技巧地快速削苹果。我目瞪口呆,他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之前真的需要动手来照顾我的时候都是吉良和卡兹,他和DIO一直都是站在一旁看热闹。
那苹果皮薄薄的一层,一点没断的从头到尾成一根,我忍不住伸手把另一端拿起来举在眼前查看,甚至比吉良削的还要薄!
他望着我过于吃惊的神情,给了我一个“你什么意思”的眼神,冷哼了一声:“你不会以为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吧?”
“……那也没有。”我气势弱下来,最开始他都不肯给我做饭,现在居然肯为我削苹果。他又翻出来一个干净的塑料盒把苹果切成小块,用里苏特带来的叉子插在上面,再把盒子放在我的腿上。
偷偷瞄一眼DIO,他竟然也在看这边,但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就又收回去了。其实我觉得DIO也是什么都会做的类型,毕竟他出身贫民窟,现在作风倒是气派了,总是优雅高贵,来照顾我基本靠小达比做事,自己就在看书。
哎,法律学多了就会慢慢丧失人性,所以才不做人了吧?
第二天我顺利出院,爸爸妈妈来接,我没让他们来,生活又恢复了正轨……吗?
特里休邀请我加入一个学习小组,说是放学之后一起做功课写作业那种,我想了想觉得可以于是就答应了,但当我见到这个所谓的学习互助小组只有5个人,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徐伦、乔鲁诺和仗助时大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把特里休拉到一旁严肃但小声地说:“特里休,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粉发女孩儿困惑地眨眼,我觉得她没听懂我的意思。
地点在一家餐厅,和原著里布加拉提小队经常去的那种地方很像,提供简餐和西点,我们总是会在开始学习之前先吃点小蛋糕之类的东西,顺便一提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我狼吞虎咽吃下了半块牛排和一整块烤鸡排。
“……怎么了,为什么都看着我?”我疑惑地抬头,没见过别人吃饭吗?
仗助挠了挠头发,有些红着脸移开眼神嘟着嘴:“没有啦……就是觉得你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看。”
不过有一天放学我和乔鲁诺一起走的时候——特里休已经报名了偶像训练班,总是要去参加各种各样的排练参加训练,在校门口遇见了环着手臂靠在树上的霍尔马吉欧。
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金发男孩,他表情没什么变化,然后跑过去问平头男人:“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然呢?”他笑起来,瞟了一眼教父的方向,“还能是和他约会吗?”
约会?我脑子开始冒烟了。
“喂,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快点给我上车啊,这里不让停!”一旁的黑色SUV里传出一声怒吼,我看过去,副驾驶的梅洛尼战术后仰好避开加丘恨不得从这边儿窗户钻出来的脑袋。
我不知所措地回头去看乔鲁诺,他微笑着对我点头,示意让我和他们去,有人从里面打开了后车门,我这才看见伊鲁索坐在后面。
他和霍尔马吉欧把我挤在中间,关上门对教父点头示意,加丘便一个油门就冲了出去。我在倒车镜里看见乔鲁诺往这边望了一会儿,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不是平常我们去餐厅的路。
见到我还有些不明所以地目光,霍尔马吉欧摸着下巴说:“之前第一次去医院看你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新接手的地盘里开了一家商场,说好了要带你去看猫的,你不会忘了吧?”
我摇摇头:“没有。”
“肯定是不相信你会带她去,以为你随口说的吧。”伊鲁索嘲笑着说。
其实他说的对,我以为是没有什么可以聊的话题,他随便说的,根本没想过真的会来找我兑现当时的话,如果他不提醒其实我都快忘记了。
“嗯?我会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霍尔马吉欧凑过来,调笑地望着我,虽然语气有点凶但我知道他没有生气。
没想到的是剩下几个人也已经提前到商场等着我们了,见到我们从车上下来,贝西给我递过来一杯咖啡——他自己手里还拿了一杯。是那种普罗修特他们瞧不上的“咖啡味饮料”,他们只喝Espresso,并且说美国佬法国佬的东西是垃圾,连涮壶水都赶不上,也只有我和贝西会喜欢这种东西。
贝西看起来快哭了,但是他还是解释到因为不了解我的口味,所以买了不太会出差错的香草拿铁,大概女孩子会喜欢。
我连忙说谢谢,这种东西除了Espresso我都不挑的,立刻换来普罗修特一声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气儿。
如此一来我更不敢说自己喜欢的其实是白咖啡,没什么苦味和酸味,里面加了大量的奶精和糖,和意大利咖啡几乎就是两个极端了,他们肯定会嘲笑“这种东西也配叫咖啡?”。
其他人都没什么兴趣,只有我、霍尔马吉欧还有加丘和梅洛尼去看了猫咪,我几乎连鼻子都要贴在玻璃上,可猫咪只把屁股对着我,连尾巴都懒得甩一下,但就算是侧脸我也能感受到布偶猫的颜值。
看见我根本移不开眼睛,霍尔马吉欧说要么可以买一只回去,等我去他们那里的时候就能好好看了。
我摇头表示不用,如果只是因为我喜欢猫,而不是他们自己喜欢,大概也没办法对猫咪倾注全部的爱意,还是让一个能真正喜欢它的人带走它吧。
路过冰淇淋店的时候我走不动道,梅洛尼给我买了一个,并且说吃了这个一会儿就不可以再喝凉的,热咖啡也暂时不要再喝了,但我吃的太慢,没一会儿它就要融化掉了。
加丘把纸盒抢过去,嘴里骂骂咧咧说我就是麻烦,再递回来的时候里面的冰淇淋又一次散发着明显的白色冷气,好像刚刚从冰柜里挖出来一样。
我把盒子举到眼前,感叹地说:“哇,你太厉害了加丘,我从来没想过能这样用!”
蓝发男人看起来有点脸红,自己扭过头去嘟囔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倒是梅洛尼一直在捂着嘴轻笑。
最后晚餐决定吃披萨,他们说他们也很久没吃了,这次正好让我尝尝他们平时是怎么吃的,伊鲁索递给我菜单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口味,我盯着上面看了半天,最后选了上辈子我最喜欢的夏威夷披萨。
一瞬间桌上就安静下来,他们互相谈话声戛然而止,好像我刚才说的话不是点披萨而是突然宣布自己要结婚的消息一样。
加丘的杯子被他捏爆了,蓝发男人额角开始爆青筋,抽着嘴角说:“你到底知不知道……”
“让她点。”里苏特突然出声。
我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吗?见我是真的在疑惑,梅洛尼好心地给我解释了一下,如果他们那里有人在披萨上放了菠萝罐头可能会被打,披萨坚决只能有咸口不能是甜口。美国人吃的都不是正宗披萨,他们加厚了饼底,在上面随意放多种肉类和酱料,意大利人瞧不起美国披萨。
“……额,好吧。”这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我觉得原先自己那边的人都挺喜欢吃夏威夷披萨的。
“没关系,如果你喜欢这个口味的话点就好了。”伊鲁索撑着下巴翻看酒水那页的菜单,在纠结喝点什么酒好。
他们多少都喝了点酒,除了贝西还是牛奶,我是鲜榨果汁,平均下来那些人几乎每人解决一个半12寸披萨没有问题,他们都直接用手拿,最后我也直接上手了。
我挨着普罗修特坐,他看起来好几次都习惯性地想要摸出烟点上,但是都忍住了,他们谁都没有抽烟,可能是考虑到我不喜欢烟味。
注意到我总是在看他,普罗修特扭过头来问我怎么了,其他人都喝的有点上头,但也许里苏特还在留意这边的动静。
我没由来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可我连自己究竟想要问什么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回答。
可普罗修特认真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给出一个答案:“不管以前怎样,现在的你就很好,不要想那么多了。”
金发男人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我的嘴角,我觉得有饼渣掉下来,连忙不好意思地去用手背抹,他却轻笑着说已经擦干净了。
“因为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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