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泡温泉总是打喷嚏,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入秋了在室外泡会着凉,之后几天都不敢去外面,只能委屈巴巴地在室内透过玻璃往外看。
现在想想似乎不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透过围着的人群我也能看见墓碑一旁挂了我的“相片”,因为我清楚自己从来没有照过这样的相,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那大概是岸边露伴或者花京院画出来的。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了?
徐伦和特里休透过黑色的纱网看向我,仿佛见了鬼一样,其他人也是那种表情。
说实话,这两个女孩儿还好一些,但剩下几乎都是人高马大的男人,尤其还把眼睛瞪得很大望着我的方向,如果眼神可以打洞估计我已经被打穿成筛子,联想到之前他们还对我动手动脚,我忍不住往后倒退了几步。
“那个……”我不太确定地挠挠头,主要是对着徐伦和特里休,“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她们还是一动不动,我觉得有点尴尬,也许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是,世界上还有几个人亲自参加自己的葬礼呢?
回去之后我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钥匙找不到了,给徐伦、特里休打电话又打不通,正巧在特里休公寓的楼下遇见了一个穿着SPW制服的工作人员,听说她们在参加葬礼,应该是手机静音了。
我就想要不直接来这里拿一下钥匙。
一直到我不知所措地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听到乔瑟夫终于忍不住破功了,贝西哆哆嗦嗦地转头想要躲在普罗修特身后,还惊恐地说什么“见鬼了”,被金发男人拎出来放到一边。
特里休尖叫一声扔下黑色的手包向我扑过来,我张开手臂接住她,粉发女孩儿激动地说:“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有死!”
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好呢?
不重要了,徐伦也反应过来,冲到这里抱住我们两个,她一遍一遍抚摸我的头发,紧紧地揽住我:“真是的……真是、哎……你没事就好。”
特里休的眼泪掉到我露出来的锁骨上,烫的我浑身一颤。
我没有挣脱,不管怎么样现在她们心里都经历着失而复得的过程,此时我需要做的就只是让她们拥抱就可以了。
“你没死?咳,抱歉,我实在是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乔瑟夫笑着问,无视了LisaLisa和丝吉瞪他的眼神,“怎么做到的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两个终于松开了我,我无视掉其他看起来也有话要说的人,对着乔瑟夫问道。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的更开心了,西撒在身后踹了他一脚也没能让他停下来:“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连新闻都不看的吗,小姑娘?”
这还真的把我问住了,穿越前我在的时代,新闻都已经直接在手机上发布了。况且我从小借住在各种亲戚家,看电视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我的份呢?之后一直住宿,连大学都没念完,更别说自己的房子了,现在也没有打开电视的习惯。
说不定我真的错过了什么惊天新闻,连带着还让我“死亡”,看着乔瑟夫想到之前我下船的理由,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中慢慢生成:“……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虽然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但恐怕就是你的‘不会吧’,”乔瑟夫皮笑肉不笑地说,露出一个很银桑的假笑,“‘阿尔戈号’沉了,不过看来你应该早就已经下船了。”
我先是震惊了一下,没想到乔瑟夫的被动能有这样强,那么大的游轮都能被他奶死,可紧接着就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那我的父母?他们不会——”
乔纳森温和地对我微笑:“这个不用担心,我们还没有告诉他们,现在这样反而恰好了。”
艾莉娜用手绢抹眼泪,丝吉激动地揽着LisaLisa,老师对着我扬了扬嘴角:“哼,这些天没有落下功课吧?”
“当然没有!”我连忙堆出一个笑容,为了回来不挨打,我真的尽力练习波纹了。
不过看这个架势,似乎用不太上了。
全程我只和这几个人说话,其他的全部都无视掉了。不是没有看出来他们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一个个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我不想理。
没有看到M小姐,所有人都来参加我的葬礼,说明他们已经脱离了剧情的控制。我阴差阳错的“死亡”恰好成为一个巨大的偏差,像上次那样强制所有人摆脱操控。
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不想管,也不好奇。
累了。
从前因为他们是我喜欢的作品中的角色,所以即使那不是我的错误,我也会为了不想让他们受伤而去挨个道歉。
但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好傻,我考虑他们的感受,谁来考虑我的呢?
况且穿越之前,他们对我而言不过是刻板的、不立体的人物而已,我可以随便说自己喜欢他们。可如今他们变成真的了,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个体,我还能轻言喜欢吗?
再多的感情也被之前那些事情磨没了。
余光看见我的画像、布偶,大理石墓碑还有成片的花海,也许这些都是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对B小姐的补偿,我突然想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死掉了会是什么样呢?
可能真的就是一了百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弯下腰替特里休捡起她的手包:“那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回去吧。”
见我真的一点要理他们的意思都没有,终于有人憋不住,东方仗助向前夸了一步,稳住颤抖的声音:“你没事我真的很高兴,太好了……你还活着。”
起身的动作变得缓慢,我一点点站起来,终于第一次直视刚刚被我彻底忽略掉的方向,我知道自己今天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一点回应都没有。
不管怎样事情都要画上一个句点,哪怕是不完美的圆形也好,至少算一个阶段的终结。
“嗯,”扯扯嘴角,但我知道自己没有在笑,轻声说,“谢谢你的关心,东方同学。”
仗助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被我对着脸部打了一拳。
徐伦扭头想要看向承太郎,但是转到一半忍住了,她拉住我的手:“不想理他们就不理。”
我摇摇头说没关系,大家总要面对之前那场闹剧,没有人能逃避,我也不行。
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给出的结果。
荒木庄都一言不发,迪亚波罗看起来想说点什么,但最后没有。最好笑的是DIO,我勉强忍住了才不要笑出声——他像什么信仰的妇女那样用黑布把全身上下蒙的严严实实,普奇给他打伞遮挡住所有的阳光,可绿色的唇彩和额头的心形装饰并没有因此落下。
看他这幅打扮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尽量无视他们灼灼的目光,乔鲁诺从绕过大家从墓碑前面走过来,他对我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之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你所见,M小姐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我知道。”我听见自己说,他似乎还在等待下文,但实际上我没打算多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空气几乎要凝固了。
布加拉提突然皱着眉开口,我能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现在很不好受:“之前的事情非常抱歉,虽然我不想为自己的罪行开脱,但还是想要自私地解释一下,之前我们一直都被某种力量操控,并非是主观上想要伤害你。”
“现在你回来了,即使知道无法立刻得到你的原谅,但是……请至少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花京院很少用这种焦急的语气说话,紫色的眸子里有悔恨和庆幸。
乔鲁诺看起来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他们都想说些什么,但被我打断了,我不想听他们一个个解释来解释去:“够了,乔巴纳同学。”
金发小教父面上完美的笑容被打碎,他神色一怔,缓缓变得面无表情。
“恭喜你们摆脱控制,”我没什么情感机械地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既然不是你们做的,也不必因此道歉负责,但请之后也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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