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不满的眼神,DIO反而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嘴角带着笑意地示意我看向屏幕,贴在我耳边轻声说:“先看。”
先不说要不要往他身上泼可乐,DIO出现在这种地方就很离谱。
他过于高大,在影院的椅子里显得有些委屈,但翘着的腿和搭在邻座靠背上的手臂硬生生让他坐出来像在王座一般的感觉。
然而这里是影院,他应当是买了票——这点让我十分惊讶,我不能赶他出去,又不能大声说话,其实我也不想和他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看电影。
可他根本就不是来看电影的,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捏紧了手里的纸杯,可怜的吸管也被我咬的“咯吱”作响,成了扁平的一片,都快吸不上来液体了。
第一场结束的时候,我因为咬吸管喝多了水去洗手间,顺便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DIO并没有跟着出来,我就猜到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让这件事过去,果然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上来,第一位是荒木庄里的谁我都不会惊讶。
而我又不想直接走,我买了票的,现在电影票这么贵,凭什么DIO来了我就得走?
第二场的时候我被蛇怪吓到,身边的金发男人似乎本意是想安慰我,覆上我紧紧把着座位扶手的手,结果没想到大概是我太全神贯注了,“嗷”一声尖叫出来同时“啪”一声拍掉了吸血鬼的爪子——谁让他指甲尖呢,我以为是某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从屏幕里跑出来了呢,这怎么可以怪我。
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挥开他,还发出一声贫弱的尖叫,我和他都愣住了。
不过紧接着我就又一次被屏幕吸引,毕竟还没毁容的里德尔先生要好好珍惜,可不能错过这珍贵的镜头,完全忽视身边黑脸并发出wryyyy怪声的DIO。
要说从前我是肯定不敢打DIO的,但现在不仅打了,还若无其事地往嘴里塞爆米花。
人活着总得有点进步,管它是好是坏呢。
一直等我神清气爽从影院里出来,他才终于说明来意,原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要把之前的那个布偶再给我。
我盯着他手里的吸血鬼娃娃,比在我手上显得小了许多,和之前还给小达比时一模一样。
“还是不了。”我都敢毫无愧疚之意的打他,自然敢拒绝他的东西。
DIO有些不悦,我察觉到了,但没有理会:“其他人的东西我也都退回去了,如果拿了你的,应该怎么向其他人解释?”
“我管其他人怎么想?”金发男人眯起眼睛,声音沉下来。
“收下这个,那其他人就会以这个为理由让我收下他们的东西。”盯着他的蜜棕色的眼眸,我已经不再害怕他们了,DIO也不会真拿我怎样,顶多是气哼哼的回去了,那我巴不得呢。
当所有人都遵守规则的时候,大家都会默默维持现状,然而一旦有一个人打破,其他人见状都会想要违反,直到最后没有人再记得当初的约定。
DIO已经破例了,正常除了还在上学的仗助与乔鲁诺,其他人是不应该见到我的,我都能想象得到过了今天以后群魔乱舞的样子。
他见我坚持,便不屑地哼了一声,随手把玩偶仍在一旁,它滚落到地面,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瓷砖上,还在不谙世事地微笑。
“你做什么?”我皱起眉,不解地盯着他的动作。
DIO环起手臂挑眉说道:“既然你不要的话我留着也没有用处。”
我懂,这些我都懂,不就是等着我捡起来说“那我收下”吗?
但我还是弯腰把它拾起,拍拍不存在的灰尘,我盯着玩偶的红眼睛说:“再怎么说也是小达比先生精心制作出来的,扔掉可惜了,我会给他寄回去的。”
我不要还有香草冰呢,不怕没人要。
DIO笑不出来了。
可我们的对话没能持续下去,又有人来打扰,是究极生物卡兹,他不悦地对吸血鬼说:“行了,你收敛点。”
卡兹真是荒木庄第一大好人。
紫发男人的眼神只停留在我身上一刻,就上前毫无室友情地拖着DIO离开——我也跟着走出门外,路边的车里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吉良目光平静地盯着这边DIO和卡兹拉扯,迪亚波罗打开车门下了车,关门的声音有些大,吉良的眉头动了动。
粉发男人径直向我走来,我有点想往后退,但硬生生忍住了。
被人卡住脖子差点掐死的经历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但我知道现在自己不能退缩。虽然和他自己本身的性格脱不了关系,但我不想因为这个再去让他想起来一次那件事情。
迪亚波罗应当有许多要说的话,可是常年处于上位者让他说不出来什么道歉的内容,他也不可能对我道歉。
最后他能说出来的也只有问问DIO是不是没对我怎么样。
“他能把我怎么样?”我有些好笑。
他似乎也被我这句话逗笑了,眼睛细微地眯了一下,轻哼一声,然后犹豫着伸出手向我脸颊靠近——我没有躲开,但他也没有真的触碰到,拇指只差几毫米就要摸到我的脸颊时,迪亚波罗又放下了手臂。
两个人之间一片寂静。
我把手里的玩偶举起来递到他面前:“能帮我把这个还给小达比先生吗?我就不往邮局跑了。”
他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过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原本迪亚波罗是不可能替人传什么东西的,尤其还是这种DIO送给我的礼物,但无需解释,他知道只要接下来帮忙带回去,就代表这就算是他的道歉了。
原本我以为他们都会再回到车上,然而没想到的是其实并没有,迪亚波罗帮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歪头示意我坐上去。
“这么晚了,让吉良送你回去。”卡兹出声说,见到我犹豫的神色,又补充道,“去吧,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吉良吉影不是话多的类型,真的只是送我回到特里休的公寓附近,他连车都没下:“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好,谢谢。”我跳下车,关上车门前又说了一声再见。上班族点点头,一直目送到我进了公寓楼才把车开走。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之后见到的人。
这周的社会实践不知道为什么组织学生们去海洋馆,一看到这个地方我就知道能碰见谁了。
其实我怀疑他们都知道我的动向,不然DIO是怎么找到我的呢?这次除了仗助是高三以外,我们几个都去,尤其有乔鲁诺在——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和我是一个班的,走到哪里都分不开,还不能去找徐伦和特里休。
晚上我们三个在沙发上趴着躺着写作业的时候,徐伦抱怨说自己小时候去过好多次了,其实挺没意思的。
不过我还没去过,上辈子也是,听说这家海洋馆已经禁止动物表演了,不过去参观一下海洋动物应该也不错。
巴士上乔鲁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我旁边,我全程贴着窗户看外面风景,一直到大家都下车了,他也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这回我不得不望向他了,金发男孩神色有些忧伤:“我宁可你对我发脾气,也不想你这样处处无视我。”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
“我们之间就不能回到最开始那样吗?”他轻声问我,绿眸子里充满希冀和期待。
然而我只是摇头:“我们都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
乔鲁诺盯着我好半晌,才终于起身让开,他先下了车,回头伸出手想要让我搭在他手上借力跳到地面上。B小姐是有这个习惯的,学校的社会实践基本都是巴士拉着学生到处参观,从前的时候大概每次她都是被乔鲁诺扶着下去的,可我不会。
但即使我无视了他,乔鲁诺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默默地陪在我身旁走着,班级的其他同学已经在听讲解员介绍了。
趁着自由活动的时候,乔鲁诺让我和他去一个偏僻的、也许算是逃生通道的地方,不出意料,我遇见了专门在这里等我的承太郎。
可他所说的话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这次找上你其实不是为了别的事情,”承太郎声音平稳地说,几乎完全没有个人的感情/色彩,“前几次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你与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我和SPW,还有‘热情’。”
这个前几次可能指的是上一次我被人从医院带走,或者是每次我和他们出现在一起,甚至是上次出现在墓园。
乔鲁诺在旁边补充到:“你和太多人都有关联了,我们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
我没太明白他们的意思:“你们又有了新的仇家?”
“事情永远无穷无尽,”承太郎顿了一下,我猜他原本想说的是战斗,紧接着那双青绿色的眼睛闪了一下,“我建议你最好接受我们的保护。”
“接受你们的保护?”我把他最后半句话变成疑问句。
“和徐伦搬回我们的住处,乔纳森和乔瑟夫都不会经常外出,不然你们都有可能处于危险之中。”承太郎终于道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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