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计

    传旨的宫人很快便到了长安宫, 清河忐忑的望着来传旨的宫人, 从袖口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在他手中,笑着道:“公公, 不知陛下传我去是何事?”

    那宫人微微拂袖, 反手将银子塞回了她手里, 脸上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声音尖利, 道:“公主,奴才着实是不知,这银子也是愧不敢受。”

    清河只微微一怔, 眉目间便又是一片清浅的笑意,她从容的理了理裙裾,道:“有劳公公带路了。”

    她不动声色的瞥了身旁侍奉的宫女一眼, 便走了出去。还没走几步,便见苻华迎面走了过来,她的颈部挺得笔直,下颌微向内缩,衣带当风,只轻移莲步,便有一种聘婷袅娜之感。

    苻华脚下一顿, 道:“姐姐这是要到哪去?”

    清河柔声道:“是陛下传召, 我正要到太极宫去呢。”

    苻华走近了些,只略瞥了清河身前传旨的宫人一眼,那宫人便很恭顺的向后退了几步。苻华用帕子掩着唇, 凑到清河身前,道:“姐姐莫怕,我这便去南书房找上官冲去,姐姐只胡乱应对几句便是了。”

    清河感念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多谢。”

    苻华笑着道:“都是自家姐妹,这有什么。”她轻轻拍了拍清河的手背,便站在原地,看着她随了宫人离开。

    她见清河身边随侍的宫女仍站在原地,不觉侧目,道:“你不随着清河公主一道去太极宫么?”

    宫女忙屈着膝,低眉道:“公主并未让奴婢跟着。”

    “哦?”苻华微眯着眼,站直了身子,避过头去,道:“那公主可给你派了什么差使?”

    那宫女嗫嚅着不敢说,便只道:“无……无事。”

    “是么?”苻华幽幽的摇了摇头,声音也渐渐冷了下来,直让人听得身上一紧,道:“你该当知道,你先是齐国人,才是清河公主的婢女。在这宫里,到底谁才是主子,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罢?你长得这样玲珑,总不见得心是个不剔透的罢?”

    宫女连忙跪下身子,她闭了闭眼睛,紧紧抿着唇,半晌,方道:“是公主要奴婢去永寿宫找六公主解围。”

    苻华轻笑一声,闲闲的看着自己的指甲,道:“起来罢,我当是什么事,不过是好奇罢了。清河姐姐指使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去,便是了。”

    “是。”那宫女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仍是惊魂未定的,汗珠子从她的额角不住的渗出来,那个“是”字也仿佛耗尽了她周身的气力,显得有气无力的。

    苻华瞧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可笑,恐怕都不用怎样费心思,只吓唬她几句就足够了,她不觉轻蔑的看着她,道:“见了清河公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必你心里明白罢?”

    “奴婢,奴婢明白。”

    见宫女回了话,苻华方摆了摆手,径自朝着南书房去了。耽误了这些功夫,想来任谁都坏不了她的事了。只盼着她二哥能机警点,也好不辜负她这一番谋算。

    苻华的脸上漾起一丝笑,她还得再等等,才能去找上官冲。小六需要时间闯祸,上官冲也不得不记下自己的这份恩情呢。

    *

    清河站在太极宫的书房之中,闻着空气中氤氲的龙涎香气,不觉皱了皱鼻子。

    齐帝见她默然,不觉蹙了蹙眉,道:“清河,朕一贯是把你当亲侄女看的,自问也没什么亏待你的地方,想必你也想早日为小六和上官冲讨回公道罢?”

    清河低低的道了声“是”,她向前走了几步,跪下身来,道:“只是清河实在不知那些刺客是何人所派,只怕要辜负陛下的信任了。”

    她身上浅淡的女子气息轻轻的飘进齐帝的鼻子里,那种清甜可人的气息,不同于龙涎香浓重的气味,也不同于高贵妃身上惯常所用的华丽的熏香,乍然之下,他倒觉得格外好闻,脸上凝重的神情也不觉松快了些。

    他站起身来,绕过案几走到清河近旁,虚扶着她站了起来,道:“跪什么?朕不过是问问,你照实回话便是。”

    他的手指尖拂过清河柔软的手臂,那种源自少女的软糯与柔顺感像是久别重逢似的,凝滞在他的指尖,久久不肯离去。

    齐帝不觉轻轻捻了捻手指,想把那种粘腻而又酥软的感觉驱除干净,可他捻着捻着,只觉得小腹的血气直直的往上涌,那种感觉像是取之不尽似的,反而令他留恋起来。

    清河微微抬眸,小鹿似的眼睛含着秋水,像是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却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她额角有一丝碎发粘在她的脸上,越发显得楚楚动人,让人心底里都生出一丝软来。

    “多谢陛下。”清河道,她刻意朝后退了一步,落在齐帝眼里,倒像是欲拒还迎,那种少女的不安与纯真,带着最原始的挑逗,让他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有千百只的猫爪子在挠着,可他竟然不觉得烦扰,甚至有些思念这种感觉——这是属于少年人的悸动,他比谁都清楚。

    苻容站在一侧冷眼看着,不觉勾了勾唇角,他看向齐帝,道:“父皇,也许清河公主是因为儿臣在场,不便多说。儿臣便先退下了。”

    齐帝巴不得他这个多余的儿子赶紧出去,便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只摆了摆手,便算是应了。

    清河见苻容出去,出于女子的敏感,心里忍不住七上八下起来。她见齐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算她再蠢,也明白一个男人这样看着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她见过她父皇宠幸嫔妃的眼神,和齐帝的一般无二,带着一丝占有和征服感,好像普天之下的女子,都不过是他们的身下之人似的。

    她忍不住全身颤栗起来,想在这一切发生之前迅速逃出去,连忙行礼道:“清河也先退下了。”

    她躬身绕过齐帝,脚下不停的朝着大门走去,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礼法,她只知道如果她再不离开,只怕老天爷也救不了她。

    齐帝见她要走,只觉得脑袋里一根绷得很紧的神经一下子断裂了,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他什么也不能思考,什么也不想思考,他原本就是这天下的主,现在他要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谁都拦不住,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后果。

    他拦腰抱住她,瞬间,少女的身体撞击在他怀里,那种柔软和清香扑了他一头一脸,他恨不得死在这份旖旎之中,手掌的温度迅速火热起来,他紧紧的拦着她的腰肢,浓重的气息喷在她的白嫩的脖颈上,道:“清河,你是朕的了。”

    *

    苻宝急急朝着太极宫赶来,她顾不得讲究什么端庄淑雅,只双手抱着裙裾,大步走在石子路上。

    云锦跟在她身侧,见她急了一头的汗,忙道:“公主不必着急,陛下素来是个有分寸的,不会为难清河公主的。”

    苻宝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怒视着前方,道:“若是父皇见她,自是不会有什么,可这事来的蹊跷,说不准是二哥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待会不知道要怎么拿捏清河姐姐呢。”

    云锦心知苻宝说的有理,也就不再劝,只是忍不住看了看苻宝的胸口,见伤好的差不多了,并没有渗出血来,也就安心了。

    苻容正站在太极宫门口,悠然的望着天空,嘴角是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己喜欢的女人现在是自己父亲的床上,任谁尝了这滋味,也不会好受的。可他一贯认为,既然得不到,那倒不如毁了,这件事他做的心甘情愿。

    见苻宝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他连忙侧身挡在她身前,道:“你怎么来了?”

    苻宝不得已停下了,她心里着急,面上的神色也不大好看,话语也就生硬了些,不似往日恭敬,道:“二哥也在这里,怎么,只有二哥能来,我却不能来么?”

    苻容轻笑一声,道:“小六好大的火气啊。”

    苻宝瞥了他一眼,道:“我有要紧事求见父皇,还请二哥让开。”

    苻容越发不肯相让,冷声道:“今日我可不能让你。父皇在谈要事,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听的。更何况,此事连我都不能知道。”

    苻宝冷笑一声,道:“二哥虽是太子,却是庶子,我是嫡女,若论一句尊卑,只怕我比二哥还尊贵些。兴许二哥不能知道的,我却可以知道呢。”

    *

    书房里,到处都是撕扯的痕迹,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扔的到处都是。门窗紧闭着,连空气里都混杂着欢爱的气息,血腥气、汗味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任谁见了都会血脉喷张的。

    清河的双手被齐帝的腰带紧紧的绑在贵妃榻上,她的眼角全是泪,眉头紧紧皱着,这种缠绵暧昧的昏暗直冲得她恶心,可她却根本无力逃脱。

    她又累又痛,连喊声都渐渐弱了下来,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痛楚,却根本无处发泄。她的唇被咬破了,他的唇紧紧的压在上面,即便上面的伤口还没好,他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怎么不叫了?叫啊!”他的眼中迸发着猩红的光芒,像是野兽,又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男人。

    清河哭喊着,可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只能发出几句很轻的“不要”来。听在齐帝的耳中,倒越发的动人,他刻意用牙齿咬着她的唇,辗转的碾压着她的伤口,以换来那些低哑的、源自心底的最痛苦的喊声。

    他的手不住的揉搓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征服的感觉使他渐渐迷失在了她的身体之中,他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他比现在更年轻,也比现在更强壮。

    那时他拥有过很多女人,只是他没想到,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只剩下高贵妃一个。连他最爱的那个,都不在了。

    不过,他也许也从来没爱过谁,他只爱他自己,和无上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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