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殿
沈世伦本来还想着若是长公主提前下命令不让他进去的话, 他该怎么混进去, 结果他到长秋殿, 那些丫鬟仿佛没看到他一般, 目不斜视。
沈世伦稍微一想, 大概就明白了,可能是翠沫吩咐的。
寝殿内
长公主听翠沫汇报沈世伦今日在玉笙居待了一上午, 不知道在做什么。
现在已经第二日了, 他若是还不来哄她, 那以后就不用来了, 长公主蹙眉暗自想道。
吱吱——
殿内突然传来吱吱的声音, 众人皆扭头看去,只见一只兔子木偶正一蹦一蹦地前进, 看方向似乎是朝着长公主。
丫鬟下意识地想过去阻拦, 却被翠沫制止,这新奇玩意儿一看就知道谁弄得,瞥了眼眉眼已经舒展开来的长公主, 暗自腹诽, 正主都没出现呢, 就把人哄好了?
长公主从看到兔子木偶的那一刹那就知道他来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兔子蹦到她脚下, 明明已经无法前进,小兔子还是蹦哒了两下,才彻底停下。
把它拿起来,长公主就发现兔子的尾巴可以转动, 她曾经见过类似的西洋玩意儿,知道怎么玩。
反向转动尾巴两圈,果然见小兔子向前蹦了几下,嘴角勾起,看在他献上这么好玩的玩意儿的份上,便……勉强原谅他了。
长公主等了一会儿,见某人还不出现,没好气道:“还不进来!”
得了命令,沈世伦这才走进来,摸摸鼻子,走到她面前,问道:“殿下喜不喜欢?”兔子是长公主的属相,并非他随意选的动物。
长公主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沈世伦见此便知道她已经不气了,大着胆子握住长公主的手。
长公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却是不曾说什么。
沈世伦最擅长得寸进尺,紧接着便搂住长公主的腰肢,低声道:“殿下,我昨晚没睡好。”
“饿的!”长公主并不接茬。
沈世伦:“……不是,是想殿下想得,没有殿下在我不习惯,”这是真话,他昨晚真的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若不是喝了酒,估计会睡得更晚。
长公主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睡不好,难不成她就睡好了?
算上在热河避暑的时间,他们同床共枕了三个多月,习惯已经养成,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自然会不习惯。
沈世伦看懂了长公主的意思,拦腰抱起她,笑道:“我陪殿下去小憩一会儿。”
长公主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翻个白眼,到底谁陪谁?
不过没有反驳就是了。
翠沫看着桌上已经被抛弃的兔子,它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被一个玩偶便哄好的长公主,她已经没眼看了。
……
怕晚上睡不着,两人真的只是小憩,睡了两刻钟便起身,坐在外间榻上说话。
长公主靠在沈世伦怀里,听他说起昨日见到赵志新的事情。
长公主确实不会计较,道:“左相曾经对赵志新寄予厚望,一心让他走仕途,赵志新也争气,年纪轻轻便考中了举人,只是却在会试前放弃科举,不论左相如何逼迫,他依旧坚持自己的决定,久而久之,左相便放弃这个儿子,一心培养赵志诚。”
“赵志诚?”沈世伦冷哼,“不是我看不起他,赵志诚比他哥可差远了。”
“虽不知赵志新为何放弃为官,不过总归是一件好事,若是当初赵志新入朝为官,现在恐怕已经是左相的一大助力了,”长公主自是不希望左相的势力壮大。
沈世伦虽和赵志新交好,却也认同这句话,相信对于赵志新来说不入朝是最好的选择,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和他父亲同流合污,若是不想为敌,还不如从一开始便杜绝这种可能。
唉,或许赵志新也是有心为国为民做些事情的,只可惜他父亲是左相,一个雄心勃勃,哪怕当了一品大员也不满足的人。
不过,赵志新的家事和他们没什么关系,随意说了几句,便揭过这个话题。
当晚,沈世伦再次留宿长秋殿。
磨刀霍霍,正研究如何讨好长公主的其他几位公子:“……”
这才两天啊,殿下您就不能多坚持两天吗?
他们的偶遇,参汤还没用上呢。
唉!
众人只得叹气,想从沈世伦手中抢到长公主,比登天还难,谁让人家长了一张好看到惨绝人寰的脸呢。
不过,经此一事,他们三人似乎懂得联合了,次日,由朱平凌当发起人,三个人在冯思任的武院会和。
至于为什么会选武院?其实没什么特殊原因,单纯因为武院位于他们三个人的院子之间,来武院比较方便。
朱平凌穿着一身大红袍,浓妆艳抹,他自己觉得好看,但在别人眼里和鬼差不多,冯思任和康行令都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想着还要当颇长时间的同盟,这才没有发作,要不然冯思任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他扔出去。
三人坐下,朱平凌率先开口道:“冯兄,康兄,今日的目的想必不用在下多说,我们几人同时进公主府,除了已经走了的李政,按理说我们四人身份相当,可府里那帮奴才惯会捧高踩低,看菜下碟,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因为有翠浓管家,府里的人并不会苛刻他们三人的份例,但是想要好东西那就得用银子了。
当然这只是物质上的,其实最让他们窝火的是府里的下人对他们以及沈世伦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太区别对待了。
朱平凌此言一出,冯思任和康行令虽沉了脸色,却是不曾开口。
朱平凌继续道:“若是任由沈世伦继续独宠下去,我看我们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想来殿下是会放人的,”这一点到没错,如果他们三人现在去找长公主,请求离府,长公主绝对会同意。
可是他们几人皆是自愿进公主府,当初在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进入公主府,岂会甘愿就这么认输,灰溜溜地离开。
康行令开口道:“朱兄有何主意,不妨直说。”
朱平凌闻言,笑道:“在下有自知之明,殿下对我不喜,所以争宠的事情我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只希望两位日后不论谁得宠,能提携在下一把。”
听到这话,冯思任和康行令对视一眼,皆点头应下来。
见此朱平凌才继续道:“想要得到殿下的青睐,最大的前提自然是要见到殿下,我记得殿下对冯兄和康兄都印象极佳,想来这件事并不难吧?”
话音刚落,康行令就摇头道:“朱兄此言差矣,殿下会不会见在下不确定,但是有沈兄在,我们绝对见不到,我已经被他拦过一次了。”
康行令还记得那一次他拿着最满意的一副字去长秋殿,打算让长公主品鉴,却看到沈世伦从里面走出来,那人眉松目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康兄是故意的?”
康行令不解,“沈兄此言何意?”
“知道我在这里,你还来,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康行令:“……”上次我在,你不一样也来了,做人这么双标真的好嘛?
最后,沈世伦直接摆手让他回去,说长公主不在。
康行令更是气得不行,长公主不在你早说啊,那我早就走了,何必在这儿听你胡言乱语。
沈世伦自从和长公主说明心意后,他的心态已经变了,以往是不管别人如何嫉妒他,他绝对不会主动惹事,炫耀这种事万万不能干。
现在,哼哼,谁敢靠近长公主,直接把人怼回去,要是脸皮厚不在意,他就放吴毅。
朱平凌闻言,皱眉道:“此人已经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康行令肯定地点头,就他上次那气人的样子,哪里还有往日半分温和的样子,早就知道他是装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他出府再说了,两位先想好借口,待沈世伦离府。我们马上行动,”他们也是苦啊,只能见缝插针。
对于朱平凌三人结盟的事情,沈世伦并不知道,只是听小顺子说这几日他们总是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
沈世伦对此并不关心,只要不来长秋殿,他们哪怕是想上天他都不想理会。
长秋殿寝殿内
沈世伦在陪长公主玩麻将,他们并没有打麻将,而是玩找对子的游戏,就是以往手机上经常有的那种小游戏。
平移麻将,只要能将两个相同的麻将凑在一起便可以。
玩这个游戏很费眼,沈世伦总感觉他把麻将从头看到尾看一遍都找不到一对,非要多看几遍才能发现,还是那种特简单的,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忽略它的。
长公主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很随意便能找出一对,速度比沈世伦快很多,好像聪明人就喜欢玩这种需要费点功夫但又不是太麻烦的游戏。
嗯,沈世伦觉得自己就很喜欢。
游戏的最后结果当然是沈世伦输了,输得很彻底,找出的对子比长公主少了三分之一。
沈世伦因为玩游戏瞪得眼眶微红,看向长公主没什么变化的眼睛,问道:“殿下,你的眼疼吗?”
长公主看了他一眼,眼神颇为意味深长,仿佛在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沈世伦很是不服,你看不起谁呢,信不信我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长公主看向他的目光突然变得不善,“你在想什么?”
沈世伦顿时冷汗直冒,心想长公主的感知怎么这么敏锐,抱着她讪笑道:“没想什么,就是想着殿下闷不闷,要不要我陪殿下去花园走走?”
长公主冷哼一声,知道他没说实话,懒得拆穿他,答应了他的提议。
九月中旬,寒风虽然还未袭来,但已经有了一丝冷意,怕长公主感染风寒,翠沫特意准备了一件披风为她披上,沈世伦因为练养生拳,他的体格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可以比的了,仅仅穿一件锦袍,他的身上都是暖呼呼的。
此时花园里的花大多已经枯萎了,只有有数的几种还在坚强地绽放着。
说起来,沈世伦还真不曾赏过花,在花园的花开得争奇斗艳的时候,他不是在关心会试考题泄露一事,就是陪长公主在热河避暑,那种姹紫嫣红的场面他真没好好欣赏过。
不过他到底不是女子,对赏花的兴趣不大,今日出来也是陪长公主。
两人也不是为了赏花,就是出来散散心。
花园就在长秋殿后面,中间就隔了一小段路,并不远,沈世伦牵着长公主的玉手走在小路上,突然想起他们之前也曾牵着手在公主府走了一路,不禁笑道:“那时候,我可是壮着胆子,不断给自己打气,才没放开殿下的手。”
长公主自是也想起了那次,却是打断沈世伦的感慨,没好气道:“分明是你趁着本宫怀念父皇,趁虚而入,”那时候时机正好,要不然她可不会让他牵一路。
沈世伦摸摸鼻子,没有否认,以前他应对长公主,从来都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要不然他们岂会像现在这般。
“难不成殿下后悔了?”沈世伦在背后抱着她,双手禁锢她的腰肢,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长公主扭头看向他,玩味道:“若真是后悔了呢?”
沈世伦闻言,脸色一沉,手臂上的力气加大,道:“晚了!”付出去的真心岂有收回的道理,他不会,她也不准。
长公主被他抱得身体一疼,暗叹不过开个玩笑怎么反应这么大,连忙转身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柔声道:“本宫怎么可能后悔,不会的,”她不止一次庆幸沈世伦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枯燥无味的生活多了许多色彩。
得了这话,沈世伦浑身的戾气消失,又恢复往日的淡然,只是强调道:“殿下要记住这话。”
“嗯,会的,”长公主摸摸他的头发,眼中的情意没有丝毫的掩饰。
沈世伦在长公主面前有时谈吐风趣,逗她开心,有时运筹帷幄,掌控大局,还有时幼稚可笑,让她又恨又爱,只是从未像现在这般不安。
没错,不安,刚刚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不安,或许真的是她给的安全感不够。
长公主暗忖,有些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
沈世伦拉着长公主亲了又亲,好一会儿才放开她,嘴角勾起,显然情绪已经恢复了,两人继续往前走。
刚走了一会儿,便听到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走近一看,原来是冯思任和康行令正坐在亭中下棋。
下棋?沈世伦挑眉,冯思任这个大块头竟然也会下棋?
他们也看到了沈世伦两人,怔了下,连忙起身行礼,“小生见过殿下。”
长公主摆手,“免礼,本宫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听到这话,沈世伦勾了勾唇。
冯思任二人却是不能放他们离开,要不然他们不是白忙活了,只是冯思任不善言辞,只得康行令开口道:“殿下且慢,殿下棋艺不俗,还请殿下指点小生二人一番。”
长公主闻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的棋艺亦是不凡,本宫没什么可指点的,”说完便和沈世伦离开了。
留下康行令和冯思任面面相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与之相对的,沈世伦的嘴角快要翘到天上去了,长公主见了,笑道:“这么高兴?”
沈世伦飞快地点头,“特别高兴,非常非常高兴。”
长公主见此,心顿时软了,若这是他想要的安全感,她愿意给他。
长公主自幼在宫中长大,虽不曾见嫔妃争斗,可宫里就是个大染缸,没有嫔妃,还有许多宫女太监,勾心斗角从来都少不了。
康行令的心思她一眼便能看出来,只是她的纵容全给了沈世伦,明知旁人接近她会让他不高兴,她又岂会为了外人,惹他伤心。
只是苦了康行令这结盟三人组,从长公主出了长秋殿,他们便得到了消息,既然去长秋殿见不到长公主,那长公主外出的机会他们可不想错过。
为了不让长公主心生厌烦,他们精心策划了这次偶遇,他们也没指望一次见面能有多少进展,本想着能和长公主说几句话,亲近亲近也好,结果长公主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甚至连亭子都不曾进,便离开了。
武院
三个人都沉着脸,朱平凌更是一脸郁色,他怕长公主见到他心烦,刻意没跟去,不曾想还是没有机会,不禁咬牙道:“看来必须要挑沈世伦不在的时候才行。”
康行令点头,“没错,有沈兄在,殿下总要顾着他的面子。”
冯思任没有说话,但是点头赞同他们二人的想法。
显然三人都觉得长公主不搭理他们,是由于沈世伦在的原因。
长秋殿
因为长公主之前的表现极好,让沈世伦很是开心,回到寝殿,他直接上演二十四孝男友,什么都不用长公主动手,全程伺候,那殷勤的样子翠沫都没脸看了。
只是沈世伦一向脸皮厚,毫不在意。
长公主倒是制止他一次,便被沈世伦以他现在精力充沛,需要多动动发泄一下为由,再加上若是不让他伺候,他可以在别的地方发泄一番的威胁,长公主果断屈服,不再阻止。
笑话,真要让他在别的地方发泄,苦得可就是她了,这笔账她还是会算的。
不过,长公主还是没逃过去,用完晚膳,然后在殿内走了几圈,她还不曾歇息一会儿,便被沈世伦拦腰抱起。
沈世伦目光幽深,道:“殿下,天色不早了,该就寝了。”
长公主看到他那眼神就有些害怕,忍不住找借口道:“本宫的话本还没看完,要不……”
“等明日.我给殿下念,现在殿下先把它忘了,”说完,长公主已经被沈世伦放在床上,下一刻,欺身压了上去。
刺啦~
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响起,长公主生无可恋地闭了闭眼睛,他变了,他以前从不撕衣裙的。
然后,长公主悲哀地发现她的所有衣服可能都要危险了,原来这人不是只钟爱纱衣。
……
次日,长公主完美地错过了早膳和午膳,成功在用晚膳前醒来。
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以后一定不能让沈世伦太高兴。
这人的快乐完全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虽然沈世伦把长公主伺候得特别周到,但依旧不能消除她心中的怨气。
于是长公主给沈世伦下了禁欲令,三日之内不能再碰她,要不然就回玉笙居。
沈世伦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心想到时候再说,若是长公主主动可不怪他。
只是长公主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冷声道:“不管我们二人谁违背了,你都要回玉笙居禁足一个月。”
这意思就是哪怕沈世伦勾得长公主忘了自己的命令,随了他的意,第二日长公主也会翻脸不认人,赶他回玉笙居,还要禁足,这是彻底断绝他引诱长公主的可能。
沈世伦:“……好,”真狠啊,自己犯错,都要别人遭殃。
一个月和三天相比,哪个更长?
沈世伦自认他的数学不是体育老师教的,所以他很明智地做出了选择。
不就是三天嘛,他又不是那啥品种的狗,完全可以忍受的。
而长公主终于镇住了沈世伦,便放心地靠在他身上,听他读昨日没看完的话本。
话说,沈世伦给长公主读了那么多话本,愣是没有看到一本描述过线的十八禁剧情,这未免太不正常了,哪怕河蟹大军再厉害,也不可能管得住所有人啊。
沈世伦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这话本都是从哪里来的?”
长公主不明其意,道:“翠浓让人去外面买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文笔不错,”沈世伦随口说道,心里却是有了猜测,可能是翠浓怕污了长公主的眼,把有过界描述的话本都给挑出去了。
沈世伦忍不住叹口气,可惜了,他还想着给长公主看看书中的情节,以此证明他做得真的不过分,如果长公主不反对,他们也是可以试试的。
只是可惜,翠浓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长公主若是知道他这么龌龊的心思,别说禁足一个月了,估计禁足个三月半年都是都可能的,看看他还想不想试试了。
只可惜长公主并没有读心术,虽见沈世伦脸色不对,只当他是因为这三日不让他碰她的缘故,怕自己一搭理他,沈世伦就会想方设法把这三日赖过去,长公主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扭过头去,只听沈世伦的声音。
沈世伦:“……”嘿,还真把他当念书的了。
过了几日,门房来报朱士应请沈世伦出府一聚,长公主自是希望沈世伦有正常的社交,便让他出府。
沈世伦前脚出府,康行令联盟三人组后脚便得到了消息,三人再次在武院会合。
朱平凌兴奋道:“冯兄,康兄,我们的机会来了,二位谁先去尝试?”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康行令率先开口道:“在下准备了一副字,打算请殿下品鉴。”
“好,”朱平凌点头道:“从上次殿下生辰便可看出,她很喜欢书法,康兄此举投其所好,必定能成功,来,让我们以茶代酒,祝康兄一切顺利。”
为了不给长公主一种他们很急促的感觉,康行令刻意等了一个时辰才拿着字去长秋殿,这期间几人无数次担心沈世伦会突然回府,让院里的太监时刻注意着府门,一旦沈世伦回来,马上汇报。
还好,老天爷还是眷顾他们的,沈世伦并未回来,康行令已经成功来到长秋殿正殿门外。
他面上带着有些腼腆的笑意,拱手道:“劳烦姑娘通报,小生请殿下赏脸品鉴书法。”
守门的丫鬟闻言点头,“康公子稍等,”便转身进寝殿。
此时长公主正在把玩麻将,沈世伦做好的那副麻将已经送进宫,太后很是喜欢,还和长公主夸了沈世伦几句,夸得长公主又是一阵烦闷,不停地告诉自己太后那副没有她的这副好看,这才平复心情。
丫鬟进来转告康行令的话,此时翠浓也在,闻言和翠沫一起看向长公主。
康行令一开始是翠浓看好的人选,为人谦和有礼,进府后一直潜心练习书法,一看便是个懂规矩的,若是他得宠,必定能压制沈世伦的气焰。
当然,那是之前的想法,现在翠浓对沈世伦已经没了偏见,一切如何自是由长公主的喜好决定。
以前她就不曾过多插手,现在更是不会。
丫鬟说完,长公主依旧低头把玩麻将,轻声道:“你们说,本宫这副麻将是不是比母后的好看很多?”
???
翠沫额头布满黑线,翠浓嘴角也是一抽,合着您压根就没听到丫鬟的话。
小丫鬟站在那儿有些无措,求助般看向翠沫。
翠沫只得恭维道:“自是好看,这可是沈公子雕刻了许久才完成,常言道慢工出细活,自是更好些。”
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见,必定会指责沈世伦对太后不敬,可长公主却是面色一喜,心中的烦闷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女人啊,吃起醋来,基本上是属于六亲不认的!
这时,长公主才想起丫鬟刚才似乎在禀报什么,抬头问道:“有何事?”
丫鬟连忙道:“康公子在殿外求见,说是请殿下品鉴书法。”
长公主闻言蹙眉,不悦道:“品鉴书法?本宫哪有那闲工夫,让他离开。”
当初长公主确实欣赏康行令小小年纪就有潜心练习书法的毅力,之前在花园碰到他,便随口指点了两句,不曾想此人越发地不走正道,总是动些歪心思。
“此人今后再来,莫要通报了,小小年纪总是动歪心思,可见品性不佳。”
“是,殿下,”丫鬟领命退下去。
翠沫忍不住腹诽,公主的心真是偏得没边了,面首想见公主,和嫔妃想见皇上有什么区别,怎么就成动歪心思了?若真如此,那沈世伦的心怕是已经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殿外康行令虽然看着腼腆,可心里却是对这次能不能见到长公主有几分信心,毕竟长公主对书法是真的喜欢。
只是丫鬟面无表情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
“康公子请回,殿下正忙,无暇品鉴书法,”是啊,确实挺忙的,忙着比较哪副麻将更好看。
不见?
康行令一怔,下意识地就想询问为何不见,但他马上意识到这里是长秋殿,容不得他放肆。
若是他忍不住脾气滋事,怕是也要和朱平凌一般被长公主厌弃,到时岂不是便宜了沈世伦?
不行,绝对不行!
当然,这可怜孩子不知道他基本上已经被长公主厌弃了。
康行令失魂落魄地回到武院,见他这般表情,朱平凌二人不用询问,便知没有成功。
朱平凌本来自信的笑容顿时消失,皱眉道:“为什么会失败?”按理说不应该啊,沈世伦又不在。
康行令摇头,“长秋殿的丫鬟说殿下正忙,其他的并没有多说,”长秋殿的人口风都很紧,想问都问不出什么。
朱平凌闻言有些沮丧,“难不成我们的运气这般差,好不容易等到沈世伦出府,却正好碰上殿下没空。”
他们倒是不觉得长公主会骗他们,长公主是何等身份,不想见就是不想见,根本没必要骗他们。
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长公主的原话是“哪有闲工夫”,只是丫鬟给康行令留了面子,这才说“正忙”,却是让他们误会了。
康行令深吸一口气,恢复情绪,道:“这一次算是失败了,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只是现在我们必须要应对一个人。”
“沈世伦?”
“不错,”康行令点头,“此人可不是善茬,我们趁他不在去寻殿下,若是让他知道,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朱平凌冷哼,故作不屑道:“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康行令叹气,“就是想不到他会如何,才会担忧,”沈世伦想整他们,简直不要太容易,而且很可能首当其冲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康行令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窝火,如果他成功见到长公主也就罢了,可不仅没见到,还要承受可能来自沈世伦的报复……
如果可以,他真想仰天长叹一声“不~”。
……
对于府中发生的事情,沈世伦还不曾得知,他正在和朱士应逛街,没错,就是逛街。
沈世伦本以为朱士应是拉他出来喝酒的,结果两人一碰面才知,承安侯夫人的寿辰快到了,朱士应要让沈世伦当军师,替他参谋一下该选什么礼物。
沈世伦其实是想拒绝的,对于承安侯夫人那个年纪的女人,他就见过一个,就是太后,但太后和承安侯夫人的性格天差地别,喜好肯定不同。
比如他送了一副麻将给太后,太后就很高兴,还让他多进宫陪她玩麻将。
可若是让朱士应送麻将给承安侯夫人,难保承安侯夫人不会怀疑沈世伦带坏她儿子。
所以,沈世伦也是没有头绪的,但朱士应根本不放他走,沈世伦只得陪着他逛。
很难想象,他竟然会陪着长公主以外的人逛街。
沈世伦道:“士应兄,这么漫无目的地逛下去也不是事儿,令堂喜欢什么,我们总要投其所好才是。”
朱士应闻言,想了想道:“我娘一直照顾我们父子三人,很少出府,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沈世伦:“……”你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你娘的喜好,到底是你心太大,还是你娘太佛?
沈世伦没有答案,只得建议道:“既然不知道,那我们就别在店铺浪费时间了,你就做一份能提现你孝心的礼物便是了。”
“那做什么?”朱士应下意识问道。
沈世伦听得忍不住想揍他一顿,这也用他教?
不停暗示自己孩子还小,还小……小个屁啊,分明和他年龄相当。
沈世伦压不住火气,没好气道:“万寿图,观音像之类的就可以,至于做什么自己去想,不要再问我。”
“哦,”朱士应不知道沈世伦为什么生气,只得委屈地应下。
他想了一会儿,定了万寿图,值得一提的是,朱士应书法也不错,他曾在聚德楼写过几副字,比康行令的要好很多,似乎和李政的水平相当。
接下来,沈世伦便带他去店铺看看人家的万寿图是怎么写得,然后朱士应临摹,其中的字体也可以他自己设计,这人虽然是个铁憨憨,可好歹也是探花出身。
替朱士应解决了承安侯夫人的寿礼,沈世伦没有在外面久留,他出来几个时辰,有些想长公主了,便回了公主府,
回到长秋殿,在进寝殿前,沈世伦看向守门的丫鬟,习惯性地问道:“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若是长公主心情不好,他也能提前想好办法哄她,以防踩雷惹得她更加不悦。
丫鬟老实道:“康公子来过,想请殿下品鉴书法,但殿下将其打发走了。”
沈世伦闻言目光一凝,随后故作自然地点头,示意小顺子给赏,他便抬脚走进去。
长秋殿的人一开始并不敢收沈世伦的打赏,毕竟他们是长公主的人,在翠沫同意后,他们才敢收。
此后,长秋殿的人对沈世伦就要比对其他公子多几分亲近,小顺子能从他们嘴里知道不少消息,一点也不像外面说得口风紧。
所以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只不过是对人对事不同罢了。
沈世伦和长公主亲近,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在长秋殿的人心里,沈世伦已经不单单是面首了。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篇基友文:
《病弱帝王的喂养计划》by明月满枝
魏宝亭穿进了一本古言甜宠文里,成了个为了衬托女主美貌善良的又笨又坏的、最后被残忍杀害的女配
她见到了本书最大的反派——未来会成为狠辣暴戾、见人杀人的大太监,谢之州
而此时
他正惨兮兮的跪在地上,身上穿着残破脏污的衣裳,那双布鞋都破了个洞,露出的脚趾冻得通红,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他的身上,他却一声不吭。
因着同病相怜,她将未来的大反派、现在的小太监带回了宫中
后来——
那复辟前朝的新帝,人人口中残暴无情的帝王
亲自将她抱到龙座上,虔诚的跪在她的面前,任那双白嫩脚丫踩在自己的肩膀上,眼底却是浓的化不开的宠爱与阴翳
“殿下,您想要的,我都给您。”
那束照进阴暗里的光,他是如何都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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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帝王×善良公主
感谢在2020-04-12 22:17:50~2020-04-13 21:40: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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