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十二月二十六日, 三位藩王进京。

    他们的队伍正好经过长兴街, 沈世伦坐在聚德楼雅间窗前, 看着长长的队伍经过, 三位王爷身份尊贵, 自然不会骑马,他们皆是坐在马车中。

    沈世伦也并非是想见他们, 他只看了一眼那三辆华丽非凡的马车, 便将视线转移至马车后面的侍卫身上, 扭头看向吴毅, 问道:“如何?”

    “皆是精锐。”

    不论是目光, 还是行走间的步伐,三位藩王的侍卫皆并非乌合之众, 或许比不得宫中禁卫, 却是要强于建平守卫。

    沈世伦闻言,转动手中的酒杯,勾唇一笑, 不管他们是无意为之, 还是刻意示威, 都不重要,现在这样, 正和乾兴帝的心思。

    示敌以弱,自然是敌人看起来越强大越好,本以为还要寻理由,不曾想三位藩王主动将借口送上来, 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不过也不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沈世伦又看了眼三人的马车,虽华丽却不奢华,在别处或许会被围观,在建平城却是不太起眼,不提公主府的马车,就连承安侯府的马车都和他们的差不多。

    带来的兵力全是精锐,可在别的地方却又十分低调,这是怕引起百姓的抵触吗?

    沈世伦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

    很快便是宫宴了,乾兴帝会邀请文武百官,以及皇亲国戚进宫中赴宴,长公主自然要去,不过沈世伦却是去不得了。

    他的身份到底登不上台面,之前为太后三人举办的接风宴,虽宴请了文武百官,可还是偏家宴性质,长公主肆意一些,将沈世伦带去,虽会引人不满,却无人敢指摘。

    可宫宴不一样,再加上今年还有三位藩王参加,长公主再肆意,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太过放肆。

    离开前,长公主安抚性地亲亲沈世伦,柔声道:“本宫会尽快赶回来,”以往宫宴结束,她都会在宫中留宿,可现在不一样,若非宫宴很重要,她都想陪着沈世伦在府内守岁。

    沈世伦点头,“殿下莫要着急,我会等着殿下的,”从现在开始,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度过新年了。

    长公主走后,长秋殿一下子便安静下来,沈世伦早就让小顺子去接吴伯父子,原主以前一直是和吴伯父子一起过年,在长公主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他们陪着也不错。

    三人并未在长秋殿见面,而是回了沈世伦的玉笙居,用过晚膳,几人就无事可做了,沈世伦便让小顺子将麻将拿来,他们正好四个人,一起打麻将消磨时间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守岁本就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

    另一边,皇宫

    宫宴已经开始,长公主身份尊贵,仅次于乾兴帝,她的位置便安排在乾兴帝下首,无人与她并列,她之后便是三位藩王极其亲眷。

    气氛融洽,无人生事,乾兴帝似乎在认真欣赏歌舞,其他人见此,也将目光放在歌舞上,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赞叹,似乎真的很好看。

    长公主却是有些无聊,在宫宴坐几个时辰,还不如回去让沈世伦陪她打麻将呢,要不然读话本也可以啊。

    片刻后,歌舞结束,乾兴帝笑道:“众位可有才艺,不妨展示让大家看看?”

    这是每年的惯例,每家的公子小姐们都会展示自己的才艺,其实就是大型相亲现场,如果双方都有意向,还会当场请皇帝赐婚,一般在宫宴这种场合,皇帝心情都不会差,也乐得成全。

    果然话音一落,便陆陆续续有公子小姐走出来,表演的东西大同小异,无非就是琴棋书画,或者是武艺。

    左相赵林江将酒杯的酒喝完,随意道:“新儿,下一个你去。”

    赵志新闻言一怔,“父亲,我……”

    “你让为父多年来在众臣面前抬不起头,难道还不打算替为父挣回一丝颜面吗?”左相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厉。

    赵志新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垂头应道:“是,父亲。”

    左相这才收敛神情,满意地点头,赵志诚却是鄙夷地看了赵志新一眼,他对这个不思进取的大哥向来没什么好感。

    等台上的那位小姐表演完,赵志新果然起身,他确实很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或许是想为左相挣回面子,他画了一幅画,是宫宴图,在场的众人皆入画,虽每个人的面容模糊,可神韵却在,几乎每一人一看过去便知那是自己。

    如此画技,不得不让人佩服,乾兴帝连道三声“好”,丝毫不介意他是左相之子,大加赞赏。

    左相见此虽面不改色,心里却是十分得意,只是看到赵志新走下来,又忍不住叹气,这是他寄予厚望的儿子,若非他不争气,他也不会……

    长公主自是看到了赵志新的表现,确实很优秀,如果他不是左相的儿子,必定会是朝廷的栋梁之材,可惜了。

    紧接着又上来一位女子,模样娇俏,她穿着一身大红衣,手中拿着鞭子,扬声道:“皇上,小女子不通四艺,只能献上一段鞭舞。”

    这是谁?

    乾兴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直到魏成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他才露出笑容,道:“只要是才艺即可,不分高下。”

    女子闻言,得意一笑,便开始起舞。

    长公主见这个女子有些陌生,问道:“此人是谁?”

    翠沫低声道:“永宁王的嫡长女云阳郡主,听闻她自幼练习鞭法,对于此道很是精通,因被永宁王娇宠着长大,难免张扬跋扈,据说王府内因惹她生气便被鞭打至死的下人不在少数。”

    听到最后,长公主蹙了蹙眉,对于云阳郡主没了一丝好感,谁能想到看上去如此娇俏可爱的人,内心却是蛇蝎心肠。

    云阳郡主一舞结束,众人纷纷给面子地鼓掌,她见此,更加得意了,她出身高贵,在永宁王封地更是无人敢惹,初次来到京城,还是以往的心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才能满意。

    下台时,云阳郡主无意间与长公主对视,见其视她为无物,下一刻便转移视线,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脚步停下不动,眼睛直愣愣地看向长公主的方向。

    见她如此,本打算下一个上台的人也有些疑惑,只得停下脚步,等她离开。

    还不待有人询问,云阳郡主便扬声道:“素闻长公主殿下才艺无双,惊才艳艳,何不出来表演一下,让大家一饱眼福。”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一静,文武百官都诧异地看向云阳郡主,暗道真大胆,惹谁不好,非要去惹长公主。

    乾兴帝脸色一沉,若非碍于身份,他定要让人将其赶出去。

    作为事件的主人公,长公主闻言,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永宁王,女儿太娇惯可不好。”

    永宁王闻言,冷汗直冒,连忙挺着他的大肚子站起来,躬身道:“殿下息怒,是小王教女不严,还请殿下恕罪。”

    云阳郡主见永宁王这般卑躬屈漆,有些不满,道:“父王……”

    “闭嘴,”永宁王沉声打断,“还不给本王滚过来。”

    云阳郡主从未被呵斥过,顿时吓得身体一颤,乖乖地走到永宁王身边。

    永宁王拉着她面向长公主,厉声道:“快给殿下赔不是。”

    云阳郡主闻言,看了看长公主,见其低头抿了口酒,依旧不曾正眼看她,心里更是不舒服,只是永宁王的眼神太吓人,她不敢放肆,只得软声道:“殿下恕罪,是云阳失礼了。”

    永宁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道:“还请殿下念在小女年幼,饶她一次,”他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女儿。

    长公主轻笑出声,道:“本宫自是要给永宁王面子,这件事就此作罢。”

    “殿下仁慈,小王多谢殿下,”永宁王顿时松了口气。

    拉着云阳郡主回到座位上坐下,云阳郡主却是嫉妒地看了长公主一眼,明明是她让自己丢脸了,父王干嘛还要谢她,什么长公主,不过是只会以势压人。

    乾兴帝压下怒火,示意继续,这个小插曲算是过去了。

    待无人再表演,宫宴已经接近尾声了,众人都在随意说着话,这时,左相突然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大殿中央,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只见左相一脸为难道:“微臣本不想劳烦皇上,只是实在抵不住小儿的哀求,还请皇上成全微臣的一片慈父之心。”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颇有默契,“刷”地将目光移向长公主,全是八卦的眼神。

    不怪他们这么想,左相早就为他的次子求娶过长公主,现在他这么说,众人自然以为他还想替儿子求娶长公主。

    一时间众人皆佩服左相强大的内心,娶这么一个儿媳妇回去,就不怕他儿子头顶上能跑马?

    其实不止他们,赵志诚都这么想,有些懵逼,他什么时候哀求过,自从长公主有面首后他就没提过这件事好吧。

    乾兴帝心里也是这想法,以为左相还是不死心,眸光泛冷,但还是强自压下怒火,温声道:“有何事,赵爱卿尽管说来?”

    说之前,左相还往席间看了一眼,吓得赵志诚直打哆嗦,爹啊,你可不能害我啊。

    真要是娶了长公主,他今后就没脸在建平纨绔圈混了。

    没有注意到赵志诚的目光,左相躬身道:“微臣的长子年岁已然不小,至今不曾婚配,微臣心中甚是忧虑,方才他向微臣坦言心悦云阳郡主,小儿从不曾求过微臣任何事,只此一件,微臣实在不忍心拒绝,便厚颜请皇上赐婚。”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赵志诚更是一怔随后欣喜若狂,他就说嘛,他爹这么疼他,怎么会为他求娶长公主。

    长公主从始至终的脸色都没有变化,她早就知道左相不可能为赵志诚求娶她,只是在听到他的目标是云阳郡主时,垂下眼神,掩饰其中的情绪。

    作为事件的主人公,云阳郡主只是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便低下头,似乎有些羞涩。

    而赵志新在听到左相话的那一刻,猛地抬起头,双手握紧,一个冲动便要起身,这时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赵志诚低声道:“大哥,注意场合,莫要失礼。”

    赵志新闻言,忍不住咬紧牙齿,余光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乾兴帝,然后才放松身体,再次低下头。

    赵志诚见此很是得意,既然不想进入朝堂替父亲分忧,那总要有些用才是。

    虽惊讶于左相没有替儿子求娶长公主,可听到目标是云阳郡主,众人的脸色还是有些怪异。

    刚才云阳郡主的言行他们都看到了,脑子似乎不太好使啊,娶这样的人当长媳,也是勇气可嘉啊。

    乾兴帝面色微不可查地沉了沉,随后道:“哦?赵爱卿家的公子要求娶云阳郡主,那真是一件喜事,朕自当成全……不过,朕听闻永宁王对云阳郡主甚是疼爱,总要问问云阳郡主的想法,若是郡主同意,朕定会赐婚,也算是促成一对佳偶。”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云阳郡主身上,左相没想到乾兴帝答应得这么爽快,心下得意,小皇帝再会算计又如何,堂堂正正的阳谋他根本拒绝不了。

    乾兴帝看向云阳郡主,温声道:“郡主想必都听见了,尽管随心便是,建平虽不是永宁封地,朕亦不会逼迫郡主。”

    云阳郡主早就从永宁王那里得知赵志新会求娶自己,刚才她看过了赵志新的表现,如此端方君子,又多才多艺,她自是欢喜。

    只是现在听到乾兴帝询问,将主动权交到她手里,云阳郡主便有些迟疑了,她是永宁王的嫡长女,身份尊贵,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虽说赵志新身份也不差,可若是就这么答应下来,未免显得她太廉价了。

    于是,云阳郡主无视永宁王的眼神,故作羞涩道:“回皇上的话,臣女对赵公子一无所知,臣女想多了解一些,再做决定。”

    听到这个回答,永宁王面色一僵,左相傻眼了,乾兴帝却是很满意,道:“赵爱卿也听到了,云阳郡主想要考察令公子一番,朕自是不能强行赐婚,此事暂且作罢。”

    “是,微臣遵旨,”左相怀着一肚子气退了下去,永宁王这是在拿他开涮吗?明明早就说好的事情,却在这时候掉链子。

    永宁王其实也懵了,低声道:“女儿,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已经答应父王了吗?”

    云阳郡主因为赵志新的求娶,狠狠地出了一波风头,心中正得意,听到永宁王的话,随口道:“父王不必担心,不过是推迟几日罢了,都说太容易得到的不会珍惜,让那个赵志新多费些功夫,也好教他知道女儿并不是非他不可。”

    永宁王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他心疼女儿,自然不希望她嫁给一个不珍惜她的人,便同意了她的决定。

    其实不同意也没办法,云阳郡主已经当着乾兴帝的面拒绝了这门亲事。

    只是如此一来,左相却是丢尽颜面,偏偏他还不能对乾兴帝有任何不满,因为拒绝亲事的是云阳郡主,而非乾兴帝从中阻挠。

    宫宴结束,左相沉着脸回到赵府,赵志新本还想和左相说事情,见此也不好去打扰他,他心里很清楚左相现在这个样子,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被训斥一顿。

    长秋殿

    长公主在宫宴一结束,便离开皇宫,回到公主府。

    此时,吴伯二人已经离开,离守岁结束还有一个时辰,沈世伦想着已经守了这么长时间了,剩下的一个时刻守完也无妨。

    长公主自是陪着他,两人说话间,长公主便提起今日在宫宴上发生的一切。

    听到左相为赵志新求娶云阳郡主,忍不住蹙了蹙眉,那样品性的人,谁娶了谁倒霉。

    沈世伦和赵志新虽未深交,但对其很是欣赏,实在不忍心对方娶那样的毒妇。

    “殿下,左相选择和永宁王联姻,定有所图,不知殿下可曾想到?”沈世伦对三位藩王不太了解,只得询问长公主。

    长公主点头,道:“本宫大概有些猜测,永宁王实力偏弱,在三位藩王中,他的势力最小,但论财力,平南王和淮成王都不及他,永宁王手中掌控着一支商行。”

    说来也是好笑,永宁王身为藩王,不通武艺,不懂军事,却对经商极感兴趣,而且他在经商方面颇有天赋。

    若非上任永宁王只有他一个儿子,恐怕也不会将王位传给他。

    左相选择和永宁王联姻,自然是看中了他的银子,毕竟左相现在非常缺银子。

    若不是猜测左相在偷偷练兵,恐怕他们怎么也不会猜到他和永宁王联姻的真实想法,毕竟怎么看永宁王都不是最好的联姻人选。

    虽说朝廷不想朝中重臣和藩王联系,联姻更是大忌,可左相和永宁王敢这般做,本身就是欺乾兴帝年幼,另外也未免没有试探乾兴帝的意思。

    刚才在宫宴上,乾兴帝将问题抛给云阳郡主解决,并未直接拒绝左相的请求,想必从一定程度上麻痹三位藩王,还可以让左相和永宁王这个还不太牢固的联盟生出隔阂。

    沈世伦脑中闪过众多思绪,问道:“皇上可有什么决定?”

    长公主道:“旭儿自是不希望左相和永宁王联姻,可他不能出言阻止,必须另想他法。”

    “左相手中有一只秘密兵力的事情,永宁王肯定不知道,他想和左相联姻,恐怕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若是皇上逼得他们太紧,他们便会和左相联合逼迫皇上收回削藩的想法,”沈世伦顿了顿,继续道:“可若是皇上让他们成功地相信他不会削藩,那为了不引起皇上的猜忌,恐怕永宁王也会主动退了这门婚事。”

    所以宫宴上的事看似是云阳郡主脑残坏了左相和永宁王的密谋,可谁又知道这不是永宁王默许的,要不然他完全可以在云阳郡主开口前,答应下来。

    毕竟男女之间的婚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本身其实是没有发言权的。

    长公主闻言点头,沈世伦此言不假,左相和永宁王都在利用对方,只要达到目的,肯定会毫不留情地踢掉对方。

    “如此一来,还是要看旭儿的表现了。”

    沈世伦点头,“嗯,永宁王三人肯定都在注意皇上的一举一动。”

    想在短时间内,让永宁王三人相信乾兴帝不想削藩,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就看乾兴帝如何做了。

    “怎么又皱眉了?”长公主伸手帮他抚平,有些埋怨道。

    沈世伦看向长公主,这么晚了她还从宫中回府,便是为了回来陪他,他们却一直在此煞风景地说着正事,实在有些不解风情了。

    沈世伦轻笑出声,然后拦腰抱起长公主,长公主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疑惑道:“不守岁了?”

    沈世伦勾唇,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道:“我守殿下就够了。”

    说完两人便走进内间,外面依旧有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却是无法让沈世伦二人分神丝毫。

    次日便是乾兴六年,大年初一了。

    沈世伦难得偷了一天懒,没有起床练养生拳,而是抱着长公主睡懒觉,他醒后也没有起床,一直盯着长公主的睡颜。

    因为闭着眼睛,长公主没了以往的妩媚风情,反而变得乖巧许多,静静地躺在那里,便让沈世伦的心软得不行,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

    只是长公主昨晚累惨了,沈世伦的动静根本没有惊动她,一直到快用午膳,长公主才悠悠醒转,刚打算喊翠沫进来服侍,余光便看到本该在外间的沈世伦竟然还在,他正靠坐着画画。

    长公主好奇地靠过去看他画了什么,只一眼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沈世伦画得正是熟睡中的长公主,从各个角度画她,长公主看到旁边已经画好的就有五六幅了。

    见长公主醒了,沈世伦立刻把手中的笔一扔,凑过去抱住她,叼住她的唇肆意地亲吻,许久才放开,道:“殿下总算醒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长公主闻言有些好笑,“那你为何不离开?”

    沈世伦看着她,面上带笑,直言道:“新年第一天,我想殿下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我。”

    长公主听到这话,睨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你昨晚还折腾那么长时间,”自己做的孽,怪谁!

    沈世伦:“……”为什么这剧本不太对,长公主就算不感动得痛哭流涕,最起码也得给他一个吻吧?

    导演,我要举报这里有人篡改剧本!

    长公主不知道沈世伦的心思,见他还不动,嫌弃道:“快些起来更衣盥洗,莫要妨碍本宫。”

    沈世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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