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街, 聚德楼前
护卫看了看头顶上的三个大字, 为难道:“郡主,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这可是建平, 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妄为的封地。
云阳郡主瞥了他一眼, 摸摸手中的鞭子,抬脚便走进去, 见此, 护卫们对视一眼, 只得苦哈哈地跟上去。
此时正是用膳的时间, 聚德楼一楼一眼望去满是人, 竟是看不到一个空位。
云阳郡主也不多看,径直走向二楼, 小厮见此, 连忙跟上去,走在前面打算引路,刚打算开口, 云阳郡主眼中闪过厉色, 一鞭子打出去, “混账东西,谁允许你走在本郡主前面?”
小厮被打在脸上, 一道红痕浮现,有些恼火,可听到此人自称“郡主”,便知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连忙跪地道歉,“郡主饶命,是小的无礼。”
云阳郡主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下贱玩意儿,她自是不会多看一眼,便继续上楼,待走到二楼,吴伯已经闻讯出来,知道此人不好惹,便停在云阳郡主几步远后,摆手道:“客人若是想用膳,请这边来。”
云阳郡主闻言,也不多说,随着吴伯进了雅间,开口道:“将你们酒楼的招牌菜都来一份,再来一壶最好的酒。”
“好,客人稍等,”吴伯点头,退了出去。
护卫站在云阳郡主身后,暗自祈祷这个小姑奶奶不要搞事。
本来他们是去春风楼用膳的,因为听说春风楼是建平最好的酒楼,云阳郡主锦衣玉食,自是要用最好的。
结果刚到春风楼,便从旁人嘴角得知了聚德楼,还知道这是公主府的产业,云阳郡主立刻转身离开春风楼,来了这聚德楼。
前几日的宫宴,云阳郡主因为长公主丢了面子,心里自是不好受,她父亲是永宁王,连皇上见了她都会轻言轻语,长公主不过是区区一个公主,她凭什么。
云阳郡主只当在宫宴时永宁王是给乾兴帝面子,所以在听到聚德楼是公主府的产业后,她便打定主意过来看看,定要将之前受到的屈辱还回去。
从一开始,云阳郡主就是过来找事的,所以在酒菜送上来后,她只吃了一口,便吐出来,大怒道:“竟然敢拿猪食来糊弄本郡主,不要命了吗?”
吴伯怕旁人伺候不好云阳郡主,便亲自过来盯着,不曾想对方竟然如此行事,摆明了就是来找事的。
吴伯见此,将腰背挺直,冷声道:“几位这是来找茬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们放肆。”
“什么地方?”云阳郡主戏谑一笑,“老东西,口气还挺大啊,你尽管叫人,本郡主倒是要看看,你有何靠山?”
她本就是为了逼出长公主,她到要看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方那仿佛什么事都影响不了她的样子还能不能保持住。
云阳郡主有恃无恐,她根本不相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哪怕占不到便宜,也绝对吃不了亏。
吴伯见此,便知对方不会轻易罢休,便让人赶紧去公主府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沈世伦。
长秋殿
沈世伦正陪着长公主下棋,嗯,五子棋,围棋沈世伦学不会,见长公主要赢,沈世伦连忙反悔,收回之前的落子,改成堵截长公主快要练成一线的白子。
长公主眉眼轻抬,嗤笑:“你这是彻底不要脸了?”都悔了多少次棋了。
沈世伦脸皮厚,毫不在意,反而嬉皮笑脸道:“殿下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一局对不对?”
这么俊美的五官,被他做出贱兮兮的表情,让长公主不忍直视,低头下棋不再看他。
事实证明,智商是硬伤,不论沈世伦悔多少步棋都无济于事,长公主不想让他赢,他一次都赢不了。
看着明晃晃练成一条线的白子,刺眼得很,沈世伦将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盒,闭着眼睛往后仰,嘟囔道:“不下了。”
长公主见他面上满是郁闷,眼底染上笑意,起身过去安慰他,青葱的玉指刚触碰到他的脸颊,便被他握住,然后用力一拉,长公主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便被他压在身下,沈世伦得意一笑,正要吻下去,耳边穿来翠沫的声音。
“沈公子,小顺子有急事求见。”
沈世伦一怔,眸中的情绪深不见底,有心无视,可一听是急事,便只得起身,整理衣衫,同时道:“让他进来。”
长公主也坐直身子,坐在他身边,同时伸手替他整理有些许凌乱的头发。
小顺子低头走进来,不敢抬眼多瞧,恭声道:“公子,吴伯来信,有一自称‘郡主’的红衣女子,来聚德楼闹事,扬言要见您。”
郡主?
沈世伦挑眉,和长公主对视一眼,长公主问道:“那人的腰间是不是带有红鞭?”
小顺子连忙点头,“正是,酒楼的小厮因不小心冒犯到她,脸上便挨了一鞭子。”
“看来那人便是云阳郡主,她会去聚德楼闹事,怕是因宫宴一事对本宫心存怨愤。”
沈世伦眉头紧蹙,这么个蛇蝎心肠,不择手段的女子,他真心觉得配不上赵志新。
“既然是云阳郡主,那她的目的恐怕是殿下,殿下莫要露面,由我去处理。”
长公主自是不能和云阳郡主真的计较什么,她去了也无济于事,不如让沈世伦去处理,点头道:“你多带几个人,莫要吃了亏。”
“殿下放心,”沈世伦说完,便带着小顺子离开。
聚德楼二楼雅间
云阳郡主饶有兴致地把玩手中的红鞭,等着长公主出现。
待沈世伦来到后,看到的便是二楼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见到沈世伦来了,马上分开让他过去,心里愈加兴奋,等着看热闹。
听到动静,吴伯便知沈世伦到了,转身走出雅间迎接,“少爷。”
沈世伦颔首,温声道:“辛苦吴伯了。”
“老奴没事,”吴伯摇头。
沈世伦走进雅间,一眼便看到坐在里面的红衣女子,眉宇间尽是张扬肆意,看向众人的目光带着鄙夷嫌弃,似乎多看一眼都是侮辱她的眼睛。
“在下沈世伦,忝为聚德楼的东家,见过云阳郡主。”
云阳郡主见到沈世伦却是愣住了,她本以为来的会是长公主,不曾想却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年。
云阳郡主见过不少男子,他们每一个皆是相貌出色,出身高贵,却没有一个像面前的少年这般惊艳。
他只是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上面点缀着些许花纹,玉姿挺立,白色貂皮大氅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衬着他的肤色更加白皙。
云阳郡主舌尖抵着牙床,勾唇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意味,走到沈世伦面前,轻佻道:“沈世伦?这个名字很好听,你长得很好看,勉强符合本郡主的要求,跟本郡主回王府如何?”虽是询问,语气却是带着命令。
其他人闻言,皆是面色一变,沈世伦却是轻轻一笑,随着他笑,五官更加惊艳,云阳郡主却是饶有兴趣地问道:“你笑什么?”
“郡主费尽心思来聚德楼滋事,怎么没把事情调查清楚,我……可是公主府的人。”
云阳郡主闻言,嗤笑一声,“那又如何,你若是愿意跟本郡主走,长公主又能如何?”她就不信长公主能不顾颜面,上王府跟她要人。
听到这话,其他人的面色更加怪异了,云阳郡主的护卫生怕她再语出惊人,连忙走过来低语几句。
下一刻,云阳郡主的脸色就变了,她本以为沈世伦是公主府的仆人,却不曾想竟是长公主的面首,
长公主选面首的事,云阳郡主有所耳闻,她还嘲讽长公主行事过于高调,喜欢养面首养便是,何必弄得天下皆知。
身份尊贵,又行事肆意一些的女子,大多都会养男宠,却是不曾有一人敢向长公主这般高调。
哪怕云阳郡主是永宁王的女儿,在封地只手遮天,也不敢如此,与其说她看不惯长公主,不如说她嫉妒长公主的肆意。
又想到沈世伦这等世间罕见的美男子也是长公主的面首,云阳郡主心中更是嫉妒。
随后,云阳郡主便想到一个羞辱长公主的主意,长公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若是她动了她的面首,她会如何呢?
云阳郡主看到沈世伦,早就心痒难耐,既能如了她的意,又能折辱长公主,何乐而不为。
云阳郡主便故作不知沈世伦的身份,笑道:“你思考得如何了?”
见云阳郡主还是不放弃,沈世伦说道:“话本中曾用八个字形容郡主这样的人。”
“那八个字?”
“美艳皮囊,罗刹心肠。”
云阳郡主的脸色蓦然一沉。
沈世伦恍若未见,继续道:“郡主可能不知什么是罗刹,小生为郡主解释一下,罗刹在佛教中意味着恶鬼,他……”
“闭嘴,”云阳郡主尖声打断沈世伦的话,面色有些狰狞。
见云阳郡主恼羞成怒,沈世伦嘴里的笑意微微收敛。
云阳郡主却是气得扬起鞭子便朝沈世伦挥去,吴毅时刻注意着他们的情况,见此,马上快步上前,握住挥下来的鞭子,一个用力扔回去。
云阳郡主被这股力道带着打个踉跄,若非有护卫扶她,恐怕已然摔倒在地。
“反了,反了,不过是个供人玩弄的玩意儿,竟然敢还手,来人,给本郡主把他抓起来,”云阳郡主仿佛疯了一般大叫,看向沈世伦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沈世伦闻言,只是稍微后退一步,交由吴毅处理,云阳郡主不过带了五六个护卫,正好检验一下吴毅的武力值。
而接下来的发展让沈世伦很满意,这些护卫皆是永宁王带来的精锐,却在吴毅手中完败,不愧是武平侯精心培养多年的暗卫,寻常的军中精锐根本无力与他对抗。
看着全部倒地不起的永宁王府护卫,沈世伦看向云阳郡主,道:“现在郡主可以好好说话了。”
云阳郡主却是丝毫不惧,依旧盛气凌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打伤本郡主的护卫,本郡主一定饶不了你。”
“郡主如何饶不了我,打我一顿,把我抓进大牢,还是封了我的聚德楼?”沈世伦顿了下,随后晒笑道:“郡主似乎忘了,这里可是建平啊!”
云阳郡主闻言,脸色渐渐变得僵硬。
沈世伦继续道:“这人啊,蠢些笨些都没有关系,不过太自恋就不好了,地上的鸡怎么总妄想和天上的凤凰一较高下呢,啧啧,认清现实应该没那么难吧?”
见云阳郡主铁青着脸,沈世伦故作疑惑道:“郡主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以为小生在说你吧?小生哪有那个胆子,不过是随口说几句罢了。”
“你……”云阳郡主快气吐血了,却悲哀地发现,她无往不利的以势压人压根就行不通,她现在根本拿沈世伦没有任何办法。
云阳郡主咬咬牙,决定日后再跟沈世伦算账,“我们走!”
结果刚走两步,就被小顺子拦着,云阳郡主心里一咯噔,色厉内荏道:“你敢扣留本郡主?”
沈世伦摇头,谦和道:“小生自是不敢,只是郡主还未付账便想走人,莫不是想吃霸王餐?”
云阳郡主一怔,便想起只吃了一口,还被她故意吐掉的一桌膳食,黑着脸道:“多少银子?”她最不缺的便是钱。
沈世伦随意瞥了一眼桌面,然后道:“不多不多,也就百金,”一百金就是一千两银子。
云阳郡主哪怕再不懂酒楼的定价,也知道自己被讹了,哪有一顿饭便吃掉一千两银子的,她下意识便想拿鞭子挥过去,但下一刻,便想起刚才的经历,身体顿时僵在原地。
见云阳郡主没有反应,沈世伦故作疑惑道:“听闻永宁王富可敌国,不至于连百金都拿不出来吧?”说完还上下打量云阳郡主,似乎在估量她身上的东西能抵多少银子。
云阳郡主心中的火气又浓烈几分,她怕再待下去会被沈世伦气死,让护卫立刻付了银子,离开此地。
沈世伦将一百两金子交给吴伯,嘴里啧道:“还真是有钱,一百两金子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看来他还是要少了。
吴伯担忧道:“少爷,那郡主会不会……”他看那样子,可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
沈世伦摆手,毫不在意道:“无事,吴伯不用担心。”
教熊孩子做人,这事他最拿手。
解决完此事,沈世伦没有久留,便回到了公主府。
长公主不用沈世伦说,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待沈世伦回来,看向他时眼底带笑,道:“你的嘴啊,可真是能气死人。”
沈世伦抱着长公主,冷哼道:“对付那种女人,就不能心慈手软,何况,她可是想强取豪夺我,殿下难道不生气?”
长公主闻言,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脸色沉了几分,扭头吩咐翠沫,道:“带个嬷嬷去永宁王府,永宁王为朝廷镇守边疆,劳心劳力,着实辛苦,教养女儿一事本宫便帮帮他,让他省些心思。”
“是,公主。”
长公主扭头看向沈世伦,亲亲他,道:“这下心里舒服了?”
沈世伦靠近她,呼出的气息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流连,勾唇暧昧道:“确定只是在为我出气?”
长公主一怔,随后神色自若地点头,“当然。”
沈世伦轻笑出声,某人嘴硬他能怎么办,便道:“那便多谢殿下了。”
长公主微微颔首,颇有气势道:“只要你好好听话,本宫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沈世伦闻言脸色一黑,玩上瘾了?他心思一转,便拦腰抱起长公主,戏谑道:“我觉得听不听话倒是其次,伺候好殿下才是最重要的。”
长公主顿时慌了,想到自己还有些酸痛的腰,勉强笑道:“不必了,你才刚回来,莫要太劳累。”
沈世伦眯眼,语气染上几分危险,道:“殿下觉得我满足不了您?”
长公主连忙摇头,“不是,本宫只是心疼你,”恰恰相反,满足得太过了。
沈世伦此时,已经将长公主放在床榻上,见长公主求生欲如此旺盛,他便不再逗她,道:“今日醒得有些早,我陪殿下歇息一会儿。”
长公主闻言松了口气,随后便意识到刚才沈世伦怕是在逗她玩,顿时脸色一冷,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沈世伦躺在她身边,厚着脸皮过去抱她,“太冷了,殿下莫要受凉。”
正在燃烧的炭:???
长公主闭着眼睛无视他,却是没有推开他的手,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缓缓入睡。
永宁王府
云阳郡主被沈世伦气得差点吐血,回到王府就跟永宁王诉苦,扬言要把沈世伦抓来,将他折磨致死方能解她心中的郁气。
永宁王在一旁听着,脸上的肉都挤在一起,笑着附和云阳郡主的话,心里却是不当一回事。
沈世伦哪怕身份再下贱,那也是公主府的人,他才不愿意和长公主对上。
回京后的这段时间,他们三位王爷和乾兴帝接触多次,从话语中他们看得出乾兴帝因年幼,亲政时间不长,处理事情的手段还很稚嫩。
提起他们所带来的精锐时,虽努力掩饰,可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一丝忌惮,对此,永宁王三人都很满意,这本就是他们要达到的效果。
而且在接触中,永宁王能清楚地察觉到乾兴帝对长公主的依恋,现在他们好不容易震慑住乾兴帝,万一因为和长公主起冲突惹怒了乾兴帝,让其不顾后果地对付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永宁王现在只是单纯地安慰云阳郡主,实则没放在心上,改日寻几个美男子送给她,此事便可以揭过了。
只是永宁王想得过于美好,他正安慰着云阳郡主,下人便来报,公主府来人了。
永宁王闻言,眉心直跳,心里有些不安,待看到翠沫身边的嬷嬷后,那不安又增加了几分。
翠沫恭敬地行礼,然后转述长公主的话,“……王爷可莫要辜负公主的一片心意。”
永宁王勉强笑了笑,道:“殿下如此惦念小王,小王万分感激。”
随后翠沫离开,那位嬷嬷便留在王府,因为是公主府的人,永宁王不敢怠慢,便让人去寻一院子,让她住进去。
嬷嬷闻言,却是拒绝了永宁王的好意,面无表情道:“郡主现在何处,老奴想尽快见郡主一面,好制定郡主接下来学规矩的计划。”
永宁王脸色一僵,嘴唇动了动,却是不知说什么,只得让人去找云阳郡主。
嬷嬷再次说道:“老奴听闻王爷甚是宠爱郡主,为了让郡主尽快学会规矩,还请王爷在此期间莫要出手干预。”
永宁王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待云阳郡主来到,听到她要学规矩的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怔怔地看向永宁王,希望他告诉她这都是假的。
永宁王看得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嬷嬷见了眼云阳郡主,皱了皱眉,道:“哪有女子随身携带鞭子的,请郡主摘下,另外,刚才郡主进来时并未向王爷行礼,让外人看到岂不是会认为郡主不孝?还请郡主日后注意。”
云阳郡主哪里被人如此说教过,怒火中烧,大骂道:“老东西,你胆敢……”
“云阳!”永宁王生怕云阳郡主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呵斥道:“本王的话你刚才没听到吗,从今天起你就要跟着嬷嬷学规矩,不许对嬷嬷无礼,还有,把你的鞭子给本王扔了,一个女子整日里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说完,永宁王似乎还怕云阳郡主不听话,特意派了两个护卫盯着她,至此,云阳郡主便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父王明明都答应替她报仇了,怎么一转眼便改了主意,还非要让她学规矩?
公主府
长公主得知云阳郡主正老老实实地跟嬷嬷学规矩,微微颔首,眼中的冷意却是不减分毫,惦念她不该惦念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的。
待看到沈世伦进来,那股冷意瞬间消失,长公主柔声道:“这么快便画完了?”
乾兴五年不曾下过一场雪,直到现在——乾兴六年的一月,才下了第一场雪,并不大,勉强能在地面铺上薄薄的一层。
沈世伦想起之前说的话,待雪下得差不多后,便兴致勃勃地跑出去为长公主作画。
他此时进来,自然是画好了,拉着长公主走出去,嘴里说道:“殿下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脑中,画得自然要快些。”
长公主嘴角上扬,微微握紧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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