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瞅了瞅她俩，那阿姨似乎也不好开口。
许烟用手指勾了勾允茸的袖子，示意她不用再追问了。
“那，谢谢阿姨，我们就先走了。”允茸说完便将车转到昨晚的旅馆下边。
他们三人已经起来了，正在准备给允茸和许烟打电话。
苏糖小碎步跑过来：“许警官，你们去哪儿了呀，急死我了。”
“就去外边溜达溜达，”许烟看了看表：“吃早饭了吗？”
众人皆是摇摇头，这穷乡僻壤的，自然是没有吃。
“这样，我俩去郊区用油桶加油，你们在这儿等等，马上就回来。”允茸从包里取出充电宝给手机充电。
大娘打开自己旅馆的大木门，一脸谄媚：“各位警官，要不吃点饭再走啊，这一路也好远呢。”
她本来只是客气一下，但不曾料想，于唐和肖宇就钻进屋子坐在了沙发上。
大娘的笑脸瞬间就僵了，这二百五十块钱还包早饭。
等许烟和允茸打油回来时，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他们立刻马不停蹄地回C市。
刚刚在外边跟允茸说话的阿姨走过来对大娘说到：“翠兰，这几个人昨晚住你这儿的？”
大娘一脸怨气的收拾碗筷，“偷鸡不成蚀把米。”
“什么来头？”阿姨问到。
大娘端起面碗的时候，碗下边居然压了两百块钱。
她赶紧揣进兜里：“你管人家什么来头，过来住店我还能调查个户口啊？”
阿姨被堵得没话说，甩甩手就走了。
允茸她们回到队里后，直接奔向办公室。在肖佳佳家搜出来的毒品，已经移交给缉毒大队。去调查何建国贩毒案的警察都还没回来。
“陈法医，你查过三人身体里是否含有毒品么？”允茸将之前于唐他们拍的照片打印出来一边说着。
陈法医愣了愣：“这倒是没有。”
“那还得再做一次检测，包括这次收集回来的指纹，对比之后看是否有嫌疑人的指纹。”允茸将照片递给陈法医。
“好。”陈法医看了一眼手上的照片：“这些都是从肖佳佳家里搜出来的？”
允茸点了点头：“毒品已经移交给缉毒大队了。”
陈法医拿着收集来的指纹便去做鉴定，办公室里只剩下专案组小队的人。
“我们现在马上赶往丰旺高中，切记莫要打草惊蛇。”允茸拍了拍身上的白色墙灰，她刚刚从资料室取出丰旺高中案子的资料，出门时不小心蹭上的。
许烟看到这个动作的时候，心中一惊，前不久她也是从资料室里出来，因为资料室放了许多书架，侧身经过时，衣服上难免会蹭到墙灰。
不过似乎允茸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猫眼鬼娃已经拿去给张深深那边做检验了，”许烟有些心虚，她转移话题到：“我已经联系我在B国的朋友，拖他找这方面的资料。”
允茸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她想到一件事。
许烟和这次案件有关联，那辆幽灵车到底和许烟又有什么关系？
“麻烦许医生了。”允茸答谢到。
丰旺高中在老城区，C市的边城，以前这边还是很繁华的，可是后来发展重心在市中心后，这边便落后了。
许多人从这儿出去，都去了市中心，渐渐地这边便没什么人了。
“这河风吹得挺冷的。”肖宇缩着脖子，他们脚下是丰旺大桥，因为怕承受不住车的重量，几人便从桥头过去。
桥上的缝隙里都生出了许多杂草，以前的繁华不复存在。
苏糖这时说了一句：“以前你们来过这边吗？”
许烟没回答，允茸看了她一眼，又对着苏糖答道：“来过，只不过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来这河边翻螃蟹。”
小时候她经常跟着自己的大哥哥大姐姐，穿着小靴子在这条河里翻螃蟹。因为这边的螃蟹巨好吃，肥得流油。
“许警官呢？”苏糖穷追不舍，她脚踩在石头上，一步跨过去，枯萎的杂草被风吹得窸窸窣窣的。
许烟摇摇头：“我记不得了，好像来过。”
允茸想来也是，许烟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丰旺高中以前虽然不差，但地势偏远，没几个有钱人会专门跑到这边来。
他们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河对面的丰旺高中。
学校的名字刻在旁边的大石碑上，看得出来已经饱经沧桑，校门口的铁门已经锈迹斑斑，从门外看进去，刚好能看到许多废弃的摩托车。
“对了，这些都是交警局拖过来的，都是违规车辆。”于唐戴着手套，将大门推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进去看看。”允茸率先进入校门。
许烟一把拉住她：“等等，这地上这些。”
众人听到这句话，往地上一看，是一些车轮印。
“那辆装着尸体的车！”允茸一激动，说话的语气都是上扬的。
其他人也觉得山重水复疑无路，现在这个车轮印摆在他们面前，也就说明，这里边很有可能是案发现场。
而另一边缉毒大队的陈进队长带着王迪迪在看监控。
王迪迪是自愿加入缉毒大队对此次案件进行调查的，因为她经历过自己爱人牺牲战场，便不愿意看到其他警察也为此牺牲。
“王警官，你看这儿。”陈进指着电脑前边的监控。
他们在查看何建国一个月以前的行踪，好在监控视频能够保存到三个月以前。
其他队员已经将何建国家里的线索全部清查完毕，没有查到有毒品的痕迹。
“他接到这个电话，就出城了。”王迪迪将画面拉大，手机界面的确是通话模式。
陈进看着何建国的一举一动：“他在和毒枭沟通，可能是准备去运货。”
“这不一般都是用卫星电话吗？”王迪迪诧异，这些毒枭也太不谨慎了。
“应该是有急事。”陈进眉头拧成川字，恨不得自己穿越进监控里的时间。
紧接着，就见何建国开着车去往城外高速，在Y市监控视频就断掉了。
“他去Y市干什么。”王迪迪翻着监控视频，还想从中获取更多有用的线索。
正在寻找线索的允茸一队，翻进了锁着门的教室，这学校还好没有多少间教室，也没有很高的楼层，如果要是再多点，恐怕得加派人手进来了。
“找到没？”允茸抽出纸巾擦了擦鬓角的汗，居然有些热。
于唐摇摇头：“没有，啥都没有。”
“我也没，累死我了。”肖宇靠在一张摇摇欲坠的桌上喘着气。
“许警官呢？”苏糖取下自己的手套，拧开一瓶矿泉水。
允茸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许烟怎么不见了？
不对啊，刚刚开始还和许烟在一起的，她在一楼，许烟在二楼。
对讲机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许烟，速来锅炉房。”
允茸她们听到这句话，立刻奔向锅炉房。
明明刚才许烟还在和她一栋楼，不知怎么跑得那么快，直接到了教学楼对面宿舍楼旁边的锅炉房。
也就是当年丰旺高中发现那七具尸体的锅炉。
允茸心里有点担心，许烟本就不是警校出来的，没有学防身术，如果遇到个坏人怎么办？
她心里惦记着许烟没错，可是这种情愫总感觉怪怪的，允茸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许烟在锅炉房烧煤的房间里，找到了捆绑用的绳子，上边还有一些血迹。
她顺着绳子摆放的位置走过去，地上有很明显拖行过尸体的拖痕，三具尸体如果要从绳子掉落的地方拖进锅炉蒸煮的话，肯定得两个人完成。
允茸他们赶过来时，许烟正在锅炉旁。
“这儿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许烟指着面前已经燃尽的炭火，还有零星的几颗没有烧完。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如果那三人是在锅炉里被煮死的，那得有多痛苦。
于唐赶紧用相机将地面上的情况拍下来，苏糖把地上的绳子用物证袋包起来。
允茸却看到了一旁烂桌子上的一个本子，她走过去一看，上边撕掉一页，还有几滴干了的血。
“允警官，我进锅炉里去看看。”许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心中都有一瞬间的惊讶，现场的几个人，都是警校出来的，而许烟没有经过特别专业的训练，心理素质怎会如此的好。
允茸自然是知道的，她看过许烟一部分资料，就刚才在资料室的时候，她无意间翻看的。
等允茸回过神来的时候，许烟已经钻进了锅炉里，她脚踩到的地方还有一滩软绵绵的东西。
是煮烂的肉——！
“怎么了？”允茸看着半坐在锅炉门的许烟，见她一动不动。
许烟眯了眯眼，摇摇头：“没事儿。”
她用手电筒照亮锅炉内部，内壁上全是人手使劲挠抓出来的痕迹，有大有小。
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出一些是新印子，一些已经风干掉了一部分。
“我上来帮你。”允茸踩着凳子爬上去，她将许烟的手抓着，害怕她直接掉进去。
锅炉是个蓄水池形状，不过没有很深，关上这扇门的话，就能完全密封整个锅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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