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情人节的真相(四)

    大家讨论了半天,还是觉得凶手是外来人的概率比较高,尤其是千代子婆婆。

    板仓创听完大家的讨论,讲了一件让大家更为毛骨悚然的事情,那就是他在上山的过程中,的确看见过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那个陌生男人带着黑色的针织帽、护目镜和围巾,导致经验丰富的猎人还差点把他认成了熊,几乎就开枪了。

    听完这个以后,园子吓得抱住了小兰,粉川小姐虽然也很震惊,但她在震惊之余表现出来的更多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这种反差让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也许是夏也,一定是他的,一定是夏也的。”粉川小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看起来特别激动,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我就知道他还没有死,我得去接他。”

    眼见粉川小姐的状态不好,亚子姐姐赶忙从后面抱住了她,极力劝阻,“实果,不行啊,外面的雪这么大,你绝对不能出去。”

    粉川小姐仍不死心,拼命为自己的打算找借口,“可是,夏也还在森林里面,等着我去,我得去接他啊。”

    亚子姐忍不住了,“他早就已经死了,四年前的那场雪崩就已经死了。”

    粉川小姐绝望地捂住脸,身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开始下滑,亚子小姐赶忙扶着她坐到地板上,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粉川姐的哭声。

    “对不起,实果。”亚子姐非常懊悔,小声地跟粉川小姐道歉。

    毛利大叔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女人痛哭的场景,本来一直在旁边装透明人不吭气,看到这会儿也忍不住小声问了出来,“夏也是什么人那?”

    亚子姐抬头回答说,“他就是从四年前就行踪不明的我的哥哥,实果跟我的哥哥原本是一对恋人。”

    “这么说,实果姐刚刚做的那颗巧克力是给你哥哥的?”小兰跟亚子姐确认说。

    亚子姐点点头,“对,是给我哥哥上坟用的,因为我哥哥生前很喜欢西洋棋。当年,我们也在森林里为我哥立了一座碑,就在之前的老板和老板的第一任妻子的墓旁边。”

    千代子婆婆补充说,“其实不止他们三个人的墓,这片林子里还刻意看到很多因为身份不详没人来认亲的那些山难者的木碑,但是多半被动物给捣毁了,现在还有墓碑的,就只剩下他们三个的石碑了。”

    “为什么只有他们的墓碑没有被破坏掉呢?”柯南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木头材质本来就没有石头材质的结实嘛,我看着柯南,他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千代子婆婆,我想也许是他为了了解别的事情才这么问的。

    果然,千代子婆婆想了想,说,“我想也许是因为我每天都带着三郎去上坟的关系吧。在我那口子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

    并排站在一起的两位业余猎人明显放松了不少,酒见佑三见机跟我们说,“那凶手啊,一定就是我朋友在森林里见到的、带着黑色针织帽的男的了。”

    毛利大叔不想这么下结论,但他显然又想从这两人嘴里多听到一些信息,就问,“然后呢?”

    板仓创可能是因为明确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非常轻松地跟我们解释说,“二垣那个小子是什么时候遇害的?我是不知道了,不过那个把巧克力放到他身边的,就是凶手。你们六个人八点钟就跑到森林里找二垣,又一起发现他的尸体,自然不可能是凶手了。我呢,是在木屋旁碰到你们六个的,我想,你们那时候应该是才刚走出木屋没有多久吧。从木屋走到那个命案现场,就算再快也要花二十分钟,我可没有那个时间去放巧克力。”

    酒见佑三接着说,“我当然也没那个时间了。我八点钟刚好在离木屋很远的地方,还亲眼看到雪崩把隧道掩埋的情况。”

    园子对酒见佑三的解释很不满意,“可是,雪崩的状况听广播也知道啊。”

    “不,那你错了。”毛利大叔跟园子说,“我们返回到木屋打电话报警的时候,警方说雪崩的消息才刚发布没有多久。”

    酒见佑三看毛利大叔帮他说话,底气更是硬了起来,把矛头指向了亚子小姐,“看来,唯一可能拿巧克力过去的人,就是这位之前做巧克力的小姐了吧。”

    亚子小姐突然遭到质控,神情有些慌乱,但酒见佑三丝毫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和大家找人之前,不是已经和这个小姐一起出去找过一遍了吗?你们当时一定没有一直在一起对不对?你昨天就坐好一个类似的巧克力,第一次找人的时候就可以把他杀害然后放上巧克力,至于今天做的巧克力,只要在大家一起去找人的时候,找个机会偷偷扔掉,我们自然会以为那是凶手拿的。”

    粉川小姐听不下去了,反驳说,“那是不可能的,咱们可以比一比看,我已经把大家做的巧克力都拍照存证了。”

    事实胜于雄辩,亚子姐姐这两天做的巧克力,字体形状和粗细差异不算小,毛利大叔在比照完巧克力以后,确认了二垣先生身边的巧克力是亚子姐今天做的。

    千代子婆婆刚刚对酒见佑三的指责已经有些不满了,看到毛利大叔都下了这个结论,便以抱怨的口吻对这两位猎人说,“这么说来你们两个的推理根本就没有说对嘛。”

    酒见佑三有些尴尬,但这位厚脸皮的猎人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借口,“哈哈,虽然不对,但大家都被排除嫌疑了嘛,既然大家都被排除嫌疑,我们就可以放心地睡觉去了嘛。”

    他的同伴顺着他的话说,“那我们就去睡觉了,各位。”

    毛利大叔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难道凶手真的是那个带了黑色针织帽的男人?”

    柯南问,“叔叔,在二垣先生照相机里的那卷底片,真的是他从昨天拍到今天的那卷底片吗?”

    毛利大叔嗯了一声,柯南继续问,“对啊,那卷底片不是照完了,抽出来了吗?这样一来别人也可以事后放进去呀。”

    粉川小姐听到这,提议我们一起比照一下底片,因为大家也都看过二垣昨天拍的带子。拍摄的二垣先生没有入境,两位姐姐和千代子婆婆三人在照片和录影带上的穿着是一样的,拍摄的时间还在晚上。而在这卷底片上的最后一张照片上,有我们刚才都看到的黑影,也就表示后面几张照片是今天拍摄的。洗照片的时候有小兰在旁边,粉川小姐也根本没机会做什么手脚。

    小兰也为粉川小姐做了证明,不过她想了一下,跟我们讲了一件她觉得奇怪的事情,“就是在有黑影的照片前两张底片,是连续曝光的,上面照了什么根本看不出来。”

    “真的吗?”毛利大叔一下子变得非常警惕。

    “嗯。”小兰点点头。

    粉川小姐到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应该是那时候镜头被挡住了。”

    柯南听到这里,眉头紧皱开始了沉思,看样子是碰到什么瓶颈了。

    这会儿录音带刚好放到二垣先生逗三郎玩的情景,柯南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千代子婆婆,这只狗为什么叫三郎呢?”

    千代子婆婆回答说:“还有太郎和次郎,不过已经去世了。太郎其实是我那口子的名字,次郎和三郎应该都是四国犬吧,不过次郎在我那口子第一任夫人去世以后没多久也去世了。”

    柯南追着千代子婆婆要次郎的照片,由于千代子婆婆老公的房间现在刚好是二垣先生住着,所以千代子婆婆就拜托了两位小姐一起上去找。

    柯南突然对狗感兴趣,倒是有些反常。我不动声色地看柯南继续跟千代子婆婆问三郎和次郎的事情,柯南在听到三郎在风雪停了以后开会大口吃东西这个细节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楼上传来的尖叫声给打断了。

    “糟了,那是亚子姐的声音。”

    听小兰说完,毛利大叔的脸色都变了,应该是担心有入侵者。在毛利大叔和柯南的带领下,大家纷纷往二楼跑。毛利大叔和柯南跑在最前面,在确认两位小姐没事以后,毛利大叔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粉川小姐看到毛利大叔,手指向开着门的房间,“你来了刚好,快来评评理,他们两个,竟然擅自跑到房间里,不知道在搜寻什么东西。”

    这两个猎人大叔还真讨厌,园子更是直接怼他两,说:“你们两人也太过分了,怎么能把别人的行李翻得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还以为遭贼了呢。”

    这两人倒是发挥了一贯稳定的厚脸皮水准,解释说他们只是想帮忙收集证据才来这件房子的,根本什么都没有拿,两人在毛利大叔提出搜身要求之后,也非常配合地跟毛利大叔去了别的房间。

    刚园子的盗窃现场比喻还真没夸张,衣服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的,柯南眼尖,看到一件套头衫上有血迹,问,“这是怎么回事?”

    粉川小姐解释说,“这是,二垣昨天受伤的时候穿的上衣。”

    “哦?他受了什么伤?”

    “他昨天在做巧克力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左手的大拇指。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口,不过那家伙一看到血就紧张,就把左手挥了又挥,把血喷到了上衣。后来,千代子婆婆急忙拿来了救护箱,亚子因为担心他就跑到他房间偷偷哭,我只有尽可能把他压住,真是累死我了。不过,最辛苦的人呢,还是在他受伤之后一直照顾他的亚子了。”

    说到这里,粉川小姐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亚子姐,觉得她心情不好,就赶忙向亚子道歉。

    “没什么。”亚子闷闷地说。

    千代子婆婆从书架上翻出了一本相册,找到了柯南想要的相片,就把我们喊了过去。

    看到前任老板和次郎、三郎的合影,我被次郎和三郎一模一样的长相给震惊了,两只狗连神情都很相似,还都带着县政府颁发的搜救犬奖牌。

    “这根本分辨不出来嘛。”我说。

    千代子婆婆说,“我也分辨不出来,不过好像左边的是三郎,右边的是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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