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十九章,引狼入室

    地窖里。

    阿真独自待了一晚上,姥姥告诉她,只要天还没亮,危险就没有结束。

    姥姥为了保护她,把通往地面的梯子毁了,她想上也上不去。

    她从晚上等到白天,一直没敢合眼,也不敢说话,就怕被那怪物发现。

    也不知在地窖里呆了多久,她终于听到有人在外面,可没有人听到她的救命声,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曙光。

    “王琕哥,我是阿真,我在地窖里面。”

    “阿真,真的是你?”王琕站在地窖上方,喜极而泣道:“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

    王琕觉得自己开心的不得了,伸手就想去挪开压在地窖扣上的石板。

    那石板本打算用来雕刻石磨的,少说也有百八十斤,王琕一个文弱书生,如果挪得动?

    眼看着王琕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也没见着移动分毫,长歌都有些替他着急。

    “还是让我来吧。”

    而且那石板上还被施了法术,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挪开。

    “你?”没能挪开石板,王琕忽然有些尴尬,可看着长歌比自己看起来更加羸弱的长歌,心中很是怀疑,“你能行吗?”

    “放心。”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长歌太阳穴下意识的跳了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虽然知道王琕没什么意思,可接受过现代网络语的荼毒,不怪他一下子想歪。

    石板上的法术很简单,就是一个增加重量的小法术,长歌只是挥了挥手就破解了。

    再一挥手,石板无风自动。

    “多谢大仙出手相助。”王琕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忽然想到刚才自己怀疑大仙,顿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请罪,拿了备用的梯子就下了地窖。

    “这、这这?”林峰也震惊的瞪大眼睛,关于长歌那些传闻他不是没听过,也挺小世子说过他的救命恩人有大能,可从未亲眼见过,听得再多也不如亲眼见一次来的震感。

    “长老板真乃神人也。”林峰忍不住赞叹,生活在这个奇诡的世界里,他是知道有修士存在的,可更多的都是坑蒙拐骗的骗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修士做法的模样。

    “咳咳,雕虫小技,大人过誉了。”长歌有些害羞,到不是因为林峰的夸奖,而是因为长琴的耳语,虽然意思和林峰差不多,可长歌就是觉得羞窘。”恰好阿真从地窖里出来,唱歌生硬的转移话题,“对了,阿真姑娘,不知昨晚发生何事?”

    在死者身上,他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鬼气,可这鬼气并不纯粹,还微微带着尸腐味儿和魔气,让长歌好奇之余也不免凝重。

    他到这方世界也有些时日了,遇到的妖魔修士也不少,却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有魔物存在。

    至于这方世界广为人知的魔,其实并非真正的魔物,而是修炼邪术的妖鬼修士等等的统称。

    “你是?”阿真疑惑的看着长歌,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却并未认出长歌来。

    阿宝连忙开口解释:“阿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也听说过他,长歌点心铺的老板。”

    “多谢长老板就阿宝于水火。”

    听阿宝这么一解释,阿真立刻就明白了,这世上能难得到阿宝的,也就只有那件事了。

    阿真微微福身,她是真题阿宝感到高兴,这么多年了,阿宝终于解脱了。

    “阿真姑娘客气了。”长歌摆摆手,看着正在王家惨案大仇的林峰,为两人介绍,“这是本县的县令林峰林大人。不知阿真姑娘可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阿真仔细回忆了一下,微微凝眉,说:“不过我隐约记得,那怪物是被王大哥带回来的。”

    想到那怪物溃烂的皮肉,丑陋的容颜,挖心时的很辣,阿真就忍不住害怕,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整个人都颤抖着,如风中清佛的杨柳一般。

    阿真捋了捋散乱的发丝,形容微微有些狼狈,心力交瘁的过了一晚,又水米未进,早就虚弱到了极点,现在不过是靠着毅力在支撑罢了。

    不过她还是强撑着说:“昨天晚上我听见大哥说,早知如此,就不该带你回来,还说他后悔来,说他愧对父母,不该为美色所迷,如果不拿走那张符,她就没机会害人。”

    “阿真,大哥有没有说是什么画?”王琕惨然道,有些难以置信,又似乎在求证着什么。

    “并没有。”阿真深吸口气,还不等王琕松一口气,又接着说:“不过我记得那怪物说过一句话:我看上的东西就没有不得到过,一把破桃木剑就想困住我?”

    当时她太害怕了,根本来不及细想,就叫那怪物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被吓的动弹不得,如果不是姥姥突然出现,她可能也步上王家人的后路了。

    那怪物的话阿真听得不明不白,王琕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半个月前,大哥带回来一个女子,说是可怜他无家可归,想给她找个营生。

    这一番说辞,王琕一个字都不信。

    他大哥是有些文才不错,可为人贪花好色,家中嫂子管的严,连偷吃都要藏着掖着。

    如果,一天都没过,大哥就偷偷找到他,让他将郊外书斋借给他。

    书斋是做学问的圣贤之地,王琕自然不同意,但是他没想到,大哥竟然先斩后奏。

    气的王琕转身就去了书院,一去就是半个月。

    直到大哥想停妻另娶的消息传来,王琕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的去了书斋。

    他到要看看这狐狸精有个本事,竟能将大哥哄的团团转?

    他去的时候,书斋的门市反锁着的,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悄悄观察。

    于是悄悄翻墙进去,没想到房门也是锁着的,窗户也封死了。

    王琕无法,只要忍着被发现的风险,悄悄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往里面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差点没把王琕吓死。

    只见身着粉衣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看背影应该是个妙龄女子,虽然是坐着的,但是身材凹凸有致,曲线毕露。

    可王琕却下的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冷汗“刷”地冒出来。

    只因他看见那铜镜上印着一张鬼脸。

    鬼脸惨绿惨绿的,像被剥了皮后涂上了染料一样。

    此时正拿着一只画笔,正低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随后把桌上的东西往脸上一敷,恶鬼就变成了一个妖娆妩媚的少妇。

    王琕吓的不敢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才蹑手蹑脚的离去,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一出了书斋,王琕就一路狂奔去找大哥,可谁知对方根本不信他,记得王琕嘴上燎泡。

    正在这时,一个道士找到他,还给他了三张符纸和一把桃木剑,只要把符纸贴在大门的左右上三面,再有桃木剑加持,恶鬼便没法出来害人了。

    王琕虽然害怕,可到底还是担心自家大哥的安危,是知道他刚冒着生命危险贴上去,就差点被他大哥给撕了,还是他好说歹说才答应没撕。

    有了灵符镇压,恶鬼果然出不了房门,可王琕还是决定不踏实,打算再去找那个道士,谁知但是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找都没有一点线索。

    不死心的开始早出晚归,甚至夜宿在外面,也要找到那个道士,却没想到因此而逃过一劫。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坚决不同意,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王琕默默抹泪,想到死不瞑目的爹娘,王琕都快恨死自己了。

    大哥养外室他是一直知道的,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有时候甚至还帮着遮掩一二。

    毕竟是男人,哪有不偷吃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次也是大哥做的太荒唐了,他才忍不住生气,却也没想着两人赶走,却没想到一念之差,后果竟是家破人亡。

    就在所有人的情绪都被王琕感染时,长歌突然开口:“只怕你没说实话吧。”

    “长老板?”正在安慰阿真的赵阿宝疑惑的抬头。

    “你什么意思?”王琕一脸茫然,忽然恍然大悟,下一刻面带羞辱,愤怒道:“你觉得我是在说谎?”

    王琕气的脸色通红,似乎在竭力忍耐怒气与耻辱感,气势汹汹的盯着长歌,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那是我亲爹亲娘,还有情同手足的亲兄弟,你如此揣测我,真是用心险恶。”

    “长老板,你救阿宝一命,我陈真真敬重你,但是一码归一码,现在无凭无据,你空口白牙,就想污蔑王琕哥?”阿真看着长歌的眼神渐渐冷下来,“如今伯父伯母尸骨未寒,你却在他们面前恶意揣测王琕哥,难道你就不觉得亏心吗?”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一个衙役悄悄的问,现在气氛诡异的要死,真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静观其变。”

    林峰微叹,这次的案件从一开始,就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这位姑娘,这么暴躁要不得。”长歌慢悠悠的说:“我是说他没说真话,但是也没说他撒谎啊。”

    “你!”阿真冷哼,“巧言令色,强词夺理。”

    “阿真。”阿宝似乎明白了什么,向阿真使了个眼色,对长歌说:“长老板有话不防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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