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商低下头，目光落在楚息的脚上，双肩耷拉着，看上去非常沮丧。
楚息缓缓蹲下来，仰着头观察顾商的神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是醉了，还是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痛快点？”
顾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的凤眼是上挑的形状，哪怕是沮丧，也带着几分凌厉气势。
但是这一双凌厉的凤眼，被绯红双颊一衬，倒多出几分反差萌来。
“你不说，我就要睡了。”楚息哪里见过顾商这么可爱的时候，平时顾商不是冷着一张脸，就是臭着一张脸，轻易没有表情。这会撒起酒疯来，倒是挺有意思。
他想戳一戳顾商的脸，顾商垂着头，脸蛋看上去居然肉肉的。他手指伸过去，还没戳到，顾商忽然动了，一把握住他的手，往前一扯，他猝不及防，顺着力道摔进了顾商怀里。
他立马挣扎，想退出来。顾商喝醉了，力气却不小，将他束缚的死死的。他也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挣扎个不停。
但很快，顾商准备地抓住了他的“命门”，让他不敢再动。
顾商的牙齿碰到了他的腺体。
“顾商，你可别乱咬？”楚息吓得不轻，“那儿不是你撒酒疯的地方。”
顾商偏不，还用牙齿在上面磨了磨。楚息立马不动了，语气也软了，哄着说：“乖了，放开我好不好？”
“你这里……”顾商慢吞吞问，中间还打了个酒嗝，“现在不给咬？”
“当然不给！”
“那……开预售吗？”
楚息：“……”
预售你个鬼！
这是腺体！！
不是直播间卖的草莓！！！
顾商突然变得霸道起来：“我不管，钱归你，这儿归我。”
楚息：“……”强买强卖要不得啊亲。
“今天不让咬，我明天再来。”
楚息：“……”
马德，老子没开预售！
顾商说完话，还重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是说服了自己，放开楚息，抬脚就往外走。楚息自由后，立马弹回了床上，贴着墙站着。
外出的顾老爷子回来，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先看了看不大正常的顾商，又看了看床上的东西，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转身，面向顾商，手背在身后，拿出爷爷的架势训斥孙子：“你又来楚息这里干什么？我告诉你，楚息是我的客人，你不要总欺负他。”
“楚息。”顾商停下脚步，视线又移到楚息身上，吓得楚息恨不得穿墙而走。
顾商看着楚息，跟他爷爷强调：“楚息，是我的人。”
顾老爷子勃然大怒，对着顾商一顿大骂。
起初，楚息只觉得解气，但很快他发现了老爷子的小动作。
怎么骂人的时候，背在后面的手，还偷拿床上的东西？
楚息：“……”
“你们俩赶紧回房休息。”楚息赶人。
顾老爷子把东西藏在背后，一直保持着正对顾商的姿势走出去。顾商又回头看楚息，温柔地说：“晚安。”
“晚安你大爷。”楚息气的磨牙。
“好。”顾商愣愣地往外走，刚抬脚。顾老爷子突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门关了，上锁！
楚息：“……”
*
门外。
冯老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解：“你把他俩关一起干什么？”
顾老爷子一边整理自己顺手牵出来的东西，一边嘿嘿直笑：“给顾商创造机会。这傻子，小时候孤零零长大，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人。前几天自己矛盾斗争，好不容易想明白了自己对楚息感情不一般。虽然不再恼羞成怒，可依然别扭，不知道怎么开口表达，所以我得帮帮他。”
两个老人往楼下走。
冯老爷子更震惊：“你会帮他？你不是恨不得他死去吗？”
“是啊，我希望天天被楚息气的死去活来，也盼着他能学会爱人。”
两人坐下来，顾老爷子亲自为冯老爷子煮茶，“恨他归恨他，但没让他学会怎么爱人，本就是我们作长辈的失职。”
冯老爷子久久无话，吃了茶，良久，才说：“接触多了发现，你没有大家口中那么蛮横不讲理。”
“什么！”顾老爷子脸色骤变，拍桌而起，大怒，“谁在外面说我坏话？哪个老不死的，不想在疗养院住了是吗？”
冯老爷子撇头，“还是有点不讲理。”
*
被关在屋里的两人，此刻都有些发愣。顾商的脚动了动，楚息立马指着他的脚，威胁：“不许动啊。”
“为什么？”
“你喝醉了，现在具有攻击性。”楚息在床上打了几式太极拳，“我也不好惹，保持距离对你我都好。”
顾商摇头：“不会攻击。”
楚息这会腺体还发凉呢！他本来只是问问顾商想说什么，虽然心里隐隐有猜到一些，可他哪儿能想到顾商会直接对他的腺体下手？
他这会还后怕呢。
“你确定？”
顾商认真点头：“预售。”
楚息差点被这两个字气死。他掏出手机，准备找周阳子来支援，结果发现老爷子做的特别绝，连网也给断了。
他跳下床，推开窗户看了看，二楼说高不高，说矮不矮，跳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骨折？
看着窗外犹豫，忽然听后面一声巨响，他回头，就见顾商栽倒在地，半天没个动静。
“顾商？”他小心翼翼走过去，把顾商扶起来，发现这家伙磕到了脑袋，额前一大片红印子，但呼吸平稳，也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了。
他把床上的东西推开，将顾商扶了上去。
这一番折腾后，他只觉得心跳的异常快，还有些冷。把空调关了，躺在另一侧闭眼睡觉，过了会，居然还觉得冷，迷迷糊糊间，扯过被子，将自己全身包了个严严实实。
半夜，还冷。
不知不觉抱住了身旁的大火炉。
第二天顾老爷子打开门，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顾商先醒过来，昨晚的一切涌入脑海，他耳朵都红透了，连拖鞋都顾不得穿，逃似的跑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难以冷静。
过了会，老爷子来他门前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吃干抹净拔腿就跑？多大个人了，那种事情你不懂？”
“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好事，还用我说？只知道自己满足，不知道心疼人！”老爷子提高音量，大吼，“楚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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