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桐很顺利地平定了王都各方的挣扎,坐在了秦王宫的王座上。
秦王族以玄色为国色, 而瑶国以纯净的白为贵, 方桐桐上位以后, 复辟了瑶国,然后将秦国王宫的装饰衣着尽数改成白制。
龙奕君的衣服原本全部是黑色的, 现在每天只能被迫穿素缟般的雪白深衣,束发也用玉簪, 眉眼间便弱化了原有的凌厉和危险,像极了小白脸。
方桐桐爱极了他现在这般打扮,每天晚上都要歇在他的宫殿里面。
“郎君, 你这样好俊, 简直就跟年轻了五岁一样。”
方桐桐托腮望着他,浑身仿佛都在冒着粉色的泡泡。
龙奕君盘坐在床上,脖子上还套着锁链,对着矮桌上的一堆折子,抬起的手腕微微发抖。
“你已经重新做回了瑶王,为什么折子还是我来看??”
“郎君怎么这么健忘, 我明明早就说过了,等我做了瑶王后, 你就是我最宠爱的男人,我与你亲密无间, 这些东西自然可以放心交给你。”
龙奕君太阳穴一突一突的,阴森森道:“你也不担心我与暗部对暗号。”
“那你就对啊郎君,”方桐桐扯住他袖子, 委屈巴巴道,“你那些暗属都不知道你的情况,现在一天到晚想造反,你早点对暗号他们就可以安分下来跟我虚与委蛇了。”
还是演戏是她的强项,但是下一秒可能会翻脸拔剑的对手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龙奕君沉默了,然后慢慢下笔,在她面前批阅完折子,顺便将暗号写下。
收回折子的各位大臣,看着上面熟悉的朱红色字迹时,脑子里是混乱的。
所有人都想到一种可能,这次篡位或许只是一场闹剧,秦国实际依旧被龙奕君掌握在手中,而方桐桐是被推出来的靶子,为了让那些一直顾忌着不敢动手的国家有合理的借口进犯边境。
如果这个阴谋论是真的话,在它带来了太多负面的影响同时,也明显是有效果的。四国已经准备好了讨瑶王书,集结好了军队要来“帮助”被扣押的巫教圣者以及被囚在秦宫的龙奕君。
方桐桐坐在王的位置上,对军事和政治却并不过多干预,而是把事情都交给了蓝茂和被她囚禁着的龙奕君。
比起这些,她反而对软禁在宅子里的白池涧更关注。
白池涧吃下的那个药,效果可以一直持续三年,而且身体不会产生耐药,如果他一直对她有如此强烈的敌意,那么就要忍受三年的痛苦。
这药的效果这样好,是因为它本来就是白池涧亲手做的。
方桐桐坐在马车里,等车夫停在一栋宅院前,抬手放在采荷的手中,像个太后一样,被扶着慢悠悠下了车。
白池涧没有像龙奕君那样被锁着,但是双脚也被限制了行动,只比阶下囚待遇好一些。
方桐桐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盘坐在湖中心的船上,闭目拧眉,仿佛在冥想般。
听见她过来的声音,白池涧掀起眼皮,冰冷的目光直指方桐桐的位置,毫无温度,如同在看着一个死物。
方桐桐并不怵他,手执团扇给自己拍风,笑吟吟道:“这天是有点热呢,圣者一天似乎总是换衣服。”
用欠揍来形容一个女人或许大部分时候是不太好的,但采荷有时候却觉得,用来形容自己的王上莫明很适合。
白池涧盯着她:“我与瑶王无冤无仇,为何要利用心莲针对我?因为您对巫教莫明的厌恶吗?”
“不不,我怎么敢和巫教对着干呢?”方桐桐摇头,满脸真挚道,“我只是很单纯地针对圣者大人而已,并没有与巫教交恶的意思。”
白池涧并不相信她的话,但仍微微夹眉。
“白心莲与你做了什么交易?”
“我说暂时把您扣在这儿,等她上了位后再送回去,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出手尝试把您救出。”
白池涧声音清沉:“即使你没有与她做这样的约定,一样可以得到一样的结果。”
“是呢,圣者大人说得有理,”方桐桐赞同地点头,“所以我没有送信给她,这是我与心莲心有灵犀的约定。”
白池涧太阳穴突了一下,转而问她:“……你是如何发现的?”
他的恶意表现得并不明显,毕竟那张脸是万年不化的冰山,正常人根本不能看出他隐藏在眼底的杀意。
方桐桐放下团扇,笑意幽深:“发现什么?我没有发现什么呀,针对圣者大人和您想对我做什么没有什么关系——孤只是很单纯地想杀了您而已。”
圣者身边的护卫登时将腰间佩剑拔.出,银白锋锐的剑充满杀意地对着他们。
空气里顿时寂静了,采荷站在方桐桐背后,忍不住退后两步屏住了呼吸——明明刚才还说着只是想将圣者扣在这里,为什么现在就突然要刀剑相向了?!
白池涧没有接话,抿唇阴沉地看着她,脸侧滑落一滴冰凉的汗水。
方桐桐往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地抬起手。
外围的弓箭手不知从何而起,将弓拉满,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如暴雨倾盆,目标直向湖水中心的白池涧。
白光迸发,圣光耀目堪比日色,形成了巨大的保护屏障,将白池涧周围所有人圈在里面。
这一轮保下了所有人,但是白池涧的状态更差了,施放完后直接瘫倒在船上,撑着自己身体,手臂剧烈地颤抖着。
众人等着方桐桐的下一次的攻击命令,但是她安静地盯着白池涧许久,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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