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追带了弟子下山调查。
彩衣镇是他们姑苏蓝氏镇守的地盘,他们若是想调查什么事情,还是较别处简单得多的。
他们访遍了那些晚上出档的小贩,很快,便了解到,魏无羡曾经买了一只灯笼,然后跟着一名手持宝扇的男子走了。
便知道是聂怀桑出现了。
然后,他们找到了那家酒楼,了解到,他们喝完酒后,便在街上雇了辆车,快马加鞭地驶向北方。
于是,又寻找赶马车的车夫。。。
一环一环的往下查。
知道他们在中间停歇过一次,换过了马车。
他们沿着马车的踪迹向北追去。
这时,蓝曦臣却传来了讯息,吩咐他们先回去,不用再查了。
因为他们已经收到了清河的回讯,让他们尽快赶去彭城。
于是,思追中断调查,带着弟子们回了云深不知处。
蓝曦臣与蓝忘机赶往彭城。
他们照着清河那边给的指引,在一处街角的宅子外停下,扣响了门环。
守门的人似是早已在等着他们,未经通报,便引了他们进去。
那是一处颇为别致的宅子。
守门人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引路,经过树木扶苏的庭院,来到了一处雕栏玉砌的屋宇门前。
窗内红烛摇曳。
举手轻轻扣门,便有一男子的声音答应:“请进。”
推开门去,那席地而坐的两人中,身着黑衣,轻蹙双眉的,却不正是魏无羡?
“蓝湛,你怎么来了?你是特地来找我来的吗?”魏无羡见了来的两人,立马展开了眉头,站起身来,十分欢喜地道。
蓝忘机没有答言,他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双目通红,眼睛里似乎是要喷出火来。
他已经忘记自己之前所想的,只要见到他,便会立即上前拥住他,一句责备的话都不会讲。
些刻,他满脑子却只盘旋着一句话:魏婴,你为何要走?
我寻你寻得快要疯了,可是,你离开我,竟然只是为了跟聂怀桑在这里喝茶!
是我待你不够好么?那么,要怎样才算好?要怎样你才能安安心心地在我身边,而不是每次跟了他走?
蓝忘机万分苦恼,不可置信,他这两日都有些失了理智了。
他忘了魏无羡此时是处于失忆状态,他根本就不认识聂怀桑的。
而叫他失去理智的人却并不明白,蓝湛为何会如此生气?我不过是离开了一天而已。
魏无羡的笑容僵住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
他从未曾见过蓝忘机如此愤怒的模样,竟忘了该怎样去向他解释。
蓝曦臣见状,走上前来,暖声道,“忘机,你跟魏公子先回去。”
蓝忘机转过身来,冷眼看向聂怀桑,一只手已经握上了避尘的剑柄。
“忘机,”蓝曦臣忙上前挡住他,“你们先走,此事由我来处理。”
他不愿看到蓝忘机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毕竟,是聂怀桑主动约他们来的。
如若聂怀桑不愿放手,他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魏婴。
魏无羡也已经走了过来,他看到了蓝忘机剑拔孥张的神情,忙解释道:“蓝湛,这位聂公子很好人的,他要带我去。。。”
一语未完,蓝忘机便拉起了他的手,要向外走。
他怕自己刚刚被蓝曦臣劝阻下来的情绪 ,被魏无羡一说,又会失了控,会忍不住想去一剑刺了聂怀桑,永绝后患。
“等等。”魏无羡挣开了他,跑回窗边,取下那个挂着的灯笼。
“蓝湛,你看,我为你买的。”他将灯笼举了起来,有些讨好地笑道,“你喜不喜欢?”
这个笑容,让蓝忘机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魏婴,你出来,是为了这个?”
“是的,那日欣慕生日,我见你很喜欢这个灯笼,所以,我昨日就悄悄地下了山,想买了就回去的,只是后来,我又遇到了聂公子。他说。。。”
“魏婴,我很喜欢。”蓝忘机拦住了他的话,接过了灯笼,也不顾有旁人在侧,便紧紧地拥住了他。
“蓝湛,我本来准备明早就回去找你的。聂公子说,他可能知道我的二哥哥在哪里,你陪我一起去找好不好?”魏无羡将头搁在他的肩上,轻轻地道。
“不必去。”蓝忘机斩钉截铁道。
“不去?为何?蓝湛,你不愿陪我去么?”魏无羡很疑惑,他原是答应过要陪他去寻人的。
“魏婴,你信我,不必去找。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蓝忘机将他的身子推开些,定定地望了他,轻声道。
那幽深的眸子里的像是盛了一泓细碎的星河,闪烁着令人沉醉的光。
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光影深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魏婴。
魏无羡从来都无法抵挡蓝忘机的深情注视,他立马就屈服了,“好吧,蓝湛,我跟你回去。”
蓝忘机微微一笑,拉了他的手,向外行去。
聂怀桑早已站了起来,“含光君,请留步,我有话说。”
蓝忘机停下脚步,侧了脸冷冷望着他。
聂怀桑向他行了一礼,含了些淡淡的笑,说道,“含光君,我承认,我输了。”
魏无羡见这话说得奇,便问道:“输了?蓝湛,你和聂公子打赌了么?”
蓝忘机没有回答,转头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也不懂的。
不能怪他。
蓝忘机理了理魏无羡额前掉下来的碎发,轻声道:“魏婴,我们回家吧。”
来不及跟聂怀桑道别,魏无羡只得一面跟了蓝忘机走,一面回头向聂怀桑略笑了笑点点头。
算是道别,也算是致歉。
聂怀桑呆了,他也回了一笑,却满是苦涩。
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吧?
确实,也该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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