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与蓝忘机商量过,如今魏无羡的灵识既已归于原体,而莫玄羽元神在献舍时便已自毁,不可能再回来的了,他们便打算将莫玄羽的身躯好好安葬。
想来想去只有金家是最合适的,莫玄羽本是金家的人,因受金光瑶污诟才被逐出,现既已查明真相,理当让他仍归于金家处置,最好是能安葬在金氏家墓中,也算是圆了莫玄羽之愿。
第二日一早,思追和景仪就下山来,四人便携了莫玄羽的身躯向金麟台去。
金凌初见魏无羡时便猛一惊:这含光君身边怎么这么快便换了个人,且还如此亲密,那我大舅舅怎么办?
细看这人,举手投足间与之前的大舅舅又颇为相似,还带着一脸亲切的姨母笑看着他,方犹疑着道:“你你你,你莫非。。。”“对啦,就是我,你大舅舅魏无羡是也!怎么样,金凌,你瞧我帅不帅呀?”魏无羡得意道。
思追和景仪等方忙向金凌说明原由。
金凌闻言又惊又喜,盯着魏无羡看了又看,方将几人带去他寝殿坐。
兰陵金氏向来铺张奢华,金凌今既贵为家主,原以为他的寝殿自是应极为阔绰,不料屋子虽是宽敞,但里面陈设却很简单,书案上只有一个白玉瓶,瓶中供着数枝牡丹花,并几部书、玉镇石、砚台等,并无其他多余奢侈之物。
魏无羡与蓝忘机自向椅中坐下,思追和景仪两人便立在一旁,金凌向来怕蓝忘机,又想着思追当日说的“长幼有序”,便也踌躇着不敢坐。
魏无羡“噗嗤”一笑,便道:“都坐吧坐吧,现在又不是在云深不知处,讲那么多规矩做什么?”
三人仍在扭扭捏捏,还是蓝忘机说了个“坐”字,才各自坐下。
于是魏无羡便向金凌说明了来意,金凌自是满口答应。
门生献上茶来,几人便一边喝茶,一边说了些闲话。
那边厢金凌与景仪早已是悄悄飞了几个眼风,都在魏无羡的眼底。
稍顷,金凌起身道,“大舅舅,含光君,你们先坐坐,我出去略办点事便回,失陪一会。”便抬脚走了。
魏无羡不动声色。
果然,过了会,景仪便说要去出恭,也走了出去。
魏无羡与思追交换了个眼神,忍不住一阵捧腹。蓝忘机但笑不语。
良久,景仪才回来。
魏无羡便笑道:“景仪,你这是拉肚子了么,去了这么久,思追都要去找你了,怕你掉茅坑里出不来呢。”
思追正在装着喝茶,听到后面这句,差点一口茶便喷了出来,又顾及雅正,只得极力忍住,呛了几口。
景仪听了,大为窘迫,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呃呃,没有没有,哦不,有的,好象是有点吃坏肚子了。”
魏无羡方一笑。
过了会,金凌又进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舅舅,你刚刚说的,江澄舅舅他还没有回来?”
“是啊,我们昨日去找他,他出门了。”魏无羡又问,“你知道他去哪了?”
“呃呃,我大概可以猜到的。”金凌欲言又止。
“你知道?”魏无羡奇道,“那你快说啊。”
“我也只是猜。”
“猜也没关系,快说吧。”魏无羡快急死了。
“舅舅他,近来去荥阳去得勤一点。”
“去荥阳?他去荥阳做什么?”魏无羡越来越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呀,你自己去问他吧,” 金凌接着又加了句,“可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他知道非得打我不可。”
回去的路上,魏无羡便一路嘀咕着江澄去荥阳做什么,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
景仪一路反常的话少,他似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什么也不说,魏无羡也拿他无法。
走到半路,魏无羡实在忍不住了,江澄竟然瞒着他有秘密,且这秘密连金凌都知道了,他魏无羡却不知道,这事想想便令人百爪挠心,晚上定是睡不着觉的了。
便向蓝忘机道:“蓝湛,我们今日且先别回去,去云梦等江澄吧。”
于是,二人打发了思追和景仪回云深不知处,又转身向云梦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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