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正在一面把玩着笛子,一面想着怎样向魏无羡开口说出他的想法。
却无意听到了魏无羡的那一声低呼。
脸上的笑容顿了顿,马上又释怀了。
本来么,人家是道侣,魏无羡还为他拼了命的产了子,自然是有些情谊的,如果是个说忘就能忘的薄情之人,那也就配不上他聂怀桑这么多年来的等候了。
只是聂怀桑也有信心,能赢得彼人之心。
他蓝忘机能给的,我能给的更多。
姑苏蓝氏是大是强,可是他清河聂氏也是根基深厚的;
更何况,蓝氏家规严苛,几千条之多,而魏无羡素来都是天马行空,自由自在惯了,对蓝氏家规一直深恶痛绝。
聂怀桑久未去过云深不知处,那规训石上的“魏婴除外”四个字他自是无缘得见的;他当然也不知道,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早就是可以横着走的了。
他只知道,清河聂氏,却是他聂怀桑一人独大,想怎样就怎样,即便是他想改了姓魏,也是可以的。
“魏兄。”聂怀桑斟酌了下,含笑道。
魏无羡没有答话,也没有转过身来,他知道他留他在这,必有话说。
“魏兄,你记不记得,那一次我们俩去后山摸鱼,你踹了我一脚,把我踹进了水里,我们清河多山少水,我的水性可是不好的,那一回可是让我喝了不少水啊。”聂怀桑故作轻快道。“魏兄,你那时可真是嚣张。”
魏无羡不语。
聂怀桑想了想,又道:“魏兄,你还记得那次你们除了水行渊回来,我们在你房里喝酒庆祝吗?还有江澄。”
后来被蓝忘机抓住了,带去受了罚,聂怀桑停住,没有接着往下说。
接着又道:“后来,你去探访阴铁之事,我又跟上了你,我那个面具,吓了你一跳吧,哈哈。。。”
废话怎么那么多,魏无羡越听越不耐烦,便粗声粗气的打断了他:“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没功夫听你那些废话。”
“好,魏兄总是这样爽快。”聂怀桑一点也不介意。
也许是不习惯对着人的背影说话,聂怀桑站了起来,踱到魏无羡的对面坐下,一面审视着他的脸,一面将陈情不住在手心里击打。
魏无羡被他弄得心烦,恶声道:“你自拿你的扇子,不要总是弄我的笛子。”
“哦,我的扇子,魏兄,你忘了,我最爱的那柄宝扇,不是在大年初一就送给你了吗?”聂怀桑笑道。
他还不知道那柄扇子,时运不济,早已化为飞灰湮灭了。
魏无羡无语,侧过脸去,不理他。
片刻的平静。
聂怀桑终于又开口了:“魏兄,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情谊,从未改变,这一点,你早已是知道的了。我今日费尽心思请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你要是愿意,这不净世就是你的了,这清河聂氏,也便是你的了。”
魏无羡心中翻涌着恶心之感,努力控制住,没让自己吐出来。
停了停,聂怀桑又道:“我知道魏兄你必定还记挂着你的孩子,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将他接了来,他便算是我的孩子,我必会好好待他。”
提到欣慕,魏无羡再也不可忍了,欣慕是他的心头之宝,是他含光君的翻版,聂怀桑还想觊觎他,简直是妄想!
“我若是不愿意呢?”魏无羡咬牙道。
“不愿意?那我们两人就一起隐居吧,魏兄,我早已为你我辟了一处安静之地,仅容你我二人,日久天长,我相信魏兄必能体会到我对你的一番心意的。”聂怀桑仍是笑意盈盈。
魏无羡心一紧,“隐居?”
聂怀桑笑道:“是的,魏兄,那个地方,我花了这许多年的时候才建成,你一定也会喜欢的,那是仅属于你我二人的世外桃源。”
魏无羡扭过头来,盯着他,这些年来,聂怀桑深居浅出,不为外人道,竟干的是这些事!
他感到难以致信。
这是什么样的执念,竟似令他成痴成魔。
这是个魔鬼。
魏无羡又觉得他有些可怜,“聂怀桑,你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
聂怀桑“嗤”的一声笑,“魏兄,你忘了,我曾经对着你毫无生气的身躯十六年?这么多年都等了,既是如今终于等到你来,我自然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强不强扭我不在乎,我只要能跟魏兄在一起,怎样都行。”
“除了含光君,我不会要任何人的。”魏无羡冷冷的道。
“魏兄,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如果你实在想不开,那我就只能将身边的事务交待交待,卸了任,陪你去隐居了。”聂怀桑淡淡道。
魏无羡再无话可说,只在心时暗自盘算,要如何才能逃离这个疯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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